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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将门打开,跟进来的魏蓝也不幸的被一同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
吱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卫生间那扇有些老旧的木门缓缓打开,门缝中透出明亮的光。在未知的黑暗中,人类趋光的本能使得温鹏不顾一些的冲进明亮的卫生间,缩在角落不断发抖。
马桶上的水箱盖咔咔响着,像是被推动一般离开了原本的位置,掉在地上发出惊心巨响,吓得温鹏抱紧脑袋缩成一团,看都不敢看一眼。
也许当时的温鹏并不能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是魏蓝看到了,在这狭小空间里的不只有他们两个,还有另一个‘人’,已经被烧得皮开肉绽面目全非的医学博士陈忠,尽管脸已经焦黑得认不出来,但那肉干一样丑陋可怖的死状,与卷宗照片记录下的如出一辙,想不认识都难。
打开卫生间木门的是陈忠,推开马桶水箱盖的也是陈忠,它只淡淡扫了魏蓝所在的方向一眼,转而蹲下来握住温鹏剧烈颤抖的手,伸向水箱盖内侧。
本来还在拼命抗拒这股不明力量的温鹏,突然安静下来,震惊的爬近水箱盖,小心翼翼摸出藏在那里的东西,颤巍巍收进手心。
那是一个很小的密封塑胶袋,温鹏紧紧握在手里,害魏蓝看不清袋子里面放了什么。寂静中,咔嗒一声轻响显得尤为刺耳,就像紧绷的神经突然断掉一样。
外面的门开了,温鹏踉跄着,连滚带爬冲出那扇门,也顾不得楼梯间的灯光是否昏暗,一路横冲直撞回到一楼大厅,扑到前台抓起手机拨通了一组号码。
魏蓝心中一惊,不难猜到,温鹏这一通电话恐怕是拨给他的,为什么当时没有接到呢?还是说,电话根本就没能打出去?
接下来温鹏的动作印证了魏蓝的猜测,温鹏慌张的丢开手机拿起前台座机,号码按到一半却停了下来,突然放下听筒,目光惊惧的环视空无一物的大厅。
不对!并非空无一物,魏蓝的精神也紧张起来。
墙壁,或是门窗,四面八方不断涌入灰黑色的人影,人影扭动着显现出令人作呕的外形,它们痛苦的哀嚎着挣脱桎梏,烂肉随着黑褐色粘液掉落在地,露出森森白骨。
第40章 40 火灾
那些恶心的东西缓慢沿着墙壁、房顶或地面,爬向对此毫不知情的温鹏,情急之中容不得多想,魏蓝冲到温鹏身边伸手就要去抓,可手掌穿过了对方的身体,什么都没能触碰到。
虽然看不见,但温鹏似乎感受到除了他自己,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这里,他恐惧的抱紧被魏蓝穿透过的泛着寒意的肩膀和手臂,绕过吧台向着大门跑去。
打不开,厚重的钢化防弹玻璃也不是能被他轻易砸碎的,他清楚的认识到,他被困在这里了。死相凄惨的鬼影已然遍布整个大厅,温鹏的每一次移动都险些碰撞到它们,它们执着的向温鹏靠近。
潮湿腥臭的气味让魏蓝的脑袋变得昏沉,这个场景有些熟悉,抬起腿,狠狠踩下去,脚下的烂脑袋咔嚓一声被踩碎,恶心的汁液溅满了裤脚。
剧烈的动作像是困兽在水中激起巨浪,攀爬着的鬼影全部停止动作,呆滞的转过头,灰白扩散的瞳孔望向魏蓝所在的地方许久,可魏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些东西像是突然找不见目标一样,茫然在原地打转寻找,最终还是向着温鹏的方向继续爬去。
原来如此,这些家伙就是当初病房里想要害死唐莉的那些淹死鬼!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些恶心人的东西到处害人?先是想要杀唐莉灭口,现在又要害死无辜的温鹏。
是不是,如果自己那一天没有诱导温鹏说出那些事,又或者自己能够接听到那通电话,温鹏就不会死?是自己害死了他吗?魏蓝迈开步子,走向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闯东躲西藏的温鹏,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救他!
随着大幅度移动,更多的淹死鬼发现到魏蓝的存在,它们纷纷调转方向朝着魏蓝爬行,挂着腐肉的白骨抓住魏蓝的裤脚,却被咔嚓一声踩个粉碎。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温鹏看不到也摸不到这些东西,反而还活着的自己可以碰到?眼前的一切应该是那一晚所发生的事情的回放,明明处于不同时间点的自己,为什么可以介入其中?说不定……说不定真的可以改变历史,也许温鹏真的可以活下来!
温鹏已经被附近的东西逼进洗手间,很奇怪,大厅里随处都是的家伙,洗手间里却一个也没有,那里空无一物,相当的‘干净’。
沿路全都是碎烂的骨肉,散发着恶臭,魏蓝的移动变得越来越吃力,那些东西紧紧抱住他的身体,怎么也甩不掉,刚踩烂一个,又会有更多的东西攀上来拦住他的去路,洗手间已经近在咫尺,却再难移动半步,魏蓝被成堆的尸体拖拽着直到跌倒,他仍旧不肯放弃的向前爬行。
许多淹死鬼沿着门框爬了进去,拉扯着温鹏的身体,想要掰开他的手掌,可温鹏拳头攥得死紧,他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想要迫使他张开手,他惊恐的两手一起紧握。
空气改变了,潮湿窒闷的感觉压迫着肺叶让人快要无法呼吸,身体像是沉入水中一样变得沉重,洗手池内无端蓄满水,溢出的水流淌到地上哗哗响着。
温鹏被突然冒水的洗手池惊吓到,颤巍巍缩进墙角,手中的东西紧紧护在胸前生怕被抢走。许久,温鹏缓缓抬起头,看看远处,又看看身边,视线毫无违和感,视线焦点全都集中在那些恶心的东西身上,不经意间扫过趴在地上只有几步之遥的魏蓝,视线不禁停留。
他竟然看到了自己!毫无疑问,视线对在一起!魏蓝震惊的看着温鹏,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恐惧的神情逐渐淡化,温鹏的脸上显露出决然的平静,微微开合的嘴巴好像在说什么,可魏蓝听不见,温鹏的目光中流露出难掩的失落,对着依然在尸堆中挣扎的魏蓝微微摇了摇头,就这样在魏蓝的注视下,将手中的塑胶袋塞进嘴里,仰头吞了下去。
攀爬在温鹏身上的淹死鬼扭动着拉扯着,将无力挣扎的温鹏拖向洗手池,牢牢按进水池里,一只分不清是谁的手紧紧压住温鹏的脖子,成堆的腐烂骨肉压在头上,即使对方已经停止挣扎,身体无力的垂下,那些东西依然没有离开。
“不!”魏蓝嘶吼着,想要脱离淹死鬼的钳制。来得及,也许还来得及!魏蓝一寸一寸艰难爬行着。为什么?温鹏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因为自己说了请他帮忙协助调查的话吗?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只为了将线索保留起来?
骨头被挤压得咔咔作响,身体上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眼皮越来越沉重,好累,好想睡,如果可以……就这么睡下去,该有多轻松。
啪的一声,左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魏蓝强忍着剧烈的头痛茫然的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张脸竟是刘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像是被压路机碾过一样,疼得生无可恋。耳边传来熟悉的吵嚷声,这些声音就像隔着水一样嗡嗡的听不真切。
啪又是一声,右脸颊也火辣辣的疼起来。
“刘安你干什么!”尹航焦急的拉住刘安还要继续落下的手掌。
“不抽他醒不过来。”刘安咬牙切齿的说,颇有借机会解恨的嫌疑。
不过刘安说的没错,这第二巴掌挨完之后,脑袋确实清醒不少,耳朵里也不再嗡嗡的,声音都变得清晰了。魏蓝坐在地上扭着疼痛的身子四处乱看,“我这是怎么了?”
“我们还想问你怎么了呢!楼上勘查完了说想喊你去吃饭,手机还打不通,以为你跑哪去了呢,谁知道小维一下来大厅就看你倒在洗手间外面。”尹航伸手扶住魏蓝,想把他拉起来,随即耳边响起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吓得尹航赶忙松了手,眼巴巴看着魏蓝跌回地上,引发又一串哀嚎。
吕维淡定的按住乱动的魏蓝,拉高衣摆和裤腿,小腹腰侧和腿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触目惊心。吕维推了推镜框,问“你这是挨揍了?”
“没有没有!”魏蓝眼疾手快的拍开吕维想要捏上来的手,动一动都疼得冒眼泪,这要是被捏一把,后果不堪设想,“没挨揍,就是见鬼了。”
拒绝一切搀扶行为,魏蓝使出吃奶的力气自己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疼得龇牙咧嘴,“第一阶段勘察暂且结束,现在立刻回局里,通知徐新回来加班,我要对温鹏的尸体进行司法解剖。”
“哎?这么突然?你不会做什么怪梦了吧?”尹航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并不怠慢,收拾好工具箱捏着车钥匙就往外走。
“就当是梦吧,路上再说。”
沿途,魏蓝将自己所经历的不知是真是幻的一切,毫无保留的讲出来。听众们没有一个表示质疑,不仅是魏蓝那一身莫名其妙的伤无法解释,其实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都很难解释清楚,他们深知已经被卷进一个巨大的麻烦里无法抽身。
解剖结果毫无悬念,魏蓝眼睁睁看着徐新从温鹏的胃里取出那个记忆中的塑胶袋,拆开袋子,将里面东西倒入干净金属盘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纸条,和一把圆齿的小巧钥匙。
摘下手套,魏蓝小心翼翼展开纸条,天蓝色的线条赫然入目!这和方绘莉尸体手中握着的纸条图案相同,纸条中潦草的写着几个数字还画着意味不明的箭头。
“这是什么?”徐新凑过脑袋看着纸条上的内容问。
“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像保险柜密码锁的解锁方式?”
徐新吹着口哨继续给温鹏的尸体进行缝合,“真亏你能往那方面想,确实很像。”
“但是我想不通,他想把这些信息留给谁?”魏蓝捏着钥匙翻来覆去的看,恨不得把金属钥匙柄盯出个窟窿。
“那就是你们该想的事情了,我只是个法医,而且是实习的。”
魏蓝不情不愿的被徐新赶出实验室,都快走出楼道了,突然想起还有些关于那些药片的事忘记问徐新,转身刚要折返回去,靠近实验室一侧的走廊边,耗材存放室的门静悄悄的打开,从里面闪出一个人影快速钻进实验室中,不是别人,竟是刘安!
这两个人之间很不对劲!这是魏蓝绞尽脑汁得出的结论,可是这样的结论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想得出来。上一次无意中见识到的惊人展开,已经让他难以消化,那两人的关系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单纯,刘安的态度是抵触的,徐新的话语里满满都是威胁,该干涉还是不该干涉呢?
算了,静观其变吧。
魏蓝抓着头发大大打了个呵欠,肚皮上的淤青又疼又痒,抓了几下受不了疼痛,还是放弃折磨自己。刚一走进办公室,炸鸡的香味扑面而来,魏蓝惊喜得瞪圆了眼睛看着桌上丰盛的夜宵,他可是从中午就没吃饭,现在都半夜两点多了。
郭文献宝似的举起啤酒罐,向站在门口发呆流口水的魏蓝挥手示意,“来来来,给你带好吃的了。”
一屁股坐在郭文对面的椅子上,很没形象的翘着腿,惬意的把炸鸡丢进嘴里,“老郭,你果然是个好人!又困又饿,不过啤酒还是不喝了,上次被你害的喝多,丢人丢大了。”
“你这没心没肺的死小子还怕丢人?”郭文满含宠溺的将炸鸡和烤串全部推倒魏蓝面前,话语直奔主题“遇见什么难题了?”
“哎?”魏蓝惊得叼着烤蘑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