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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慢悠悠开起,魏蓝站在最前面,先一步走进电梯,按下数字9,正打算询问身后的几人要去哪一层,话却噎在喉咙中吐不出来。眼前除了正要迈步往里走的李安然以外,再无他人,魏蓝探出身去,将电梯门外的犄角旮旯看了个遍,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带着潮湿气味的凉风划过脸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走,不坐电梯了。”魏蓝大半个身子钻出去阻止电梯门关闭,不等电梯门自动弹开,拉着李安然大步挤出电梯。
“你突然发什么神经,不坐就不坐,说一声啊,吓我一跳。”李安然嗔怪的瞪着魏蓝。
“刚刚你旁边那几个人呢?”
李安然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魏蓝,“你说什么鬼话呢?楼道里一直就咱俩。”
眼看着电梯自顾自下到了地下停车场,又一次发出脆响,魏蓝搓了搓手臂上炸起的鸡皮疙瘩,转头往楼梯间走去,“走楼梯吧。”
“不是吧!九楼啊,爬上去要累死了。”抱怨归抱怨,李安然还是乖乖跟在魏蓝身后拐进了楼梯间。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魏蓝察觉到,自从昏迷醒来之后,总觉得身边凉飕飕的,他不认为自己老得眼睛都花了,刚才电梯门上映出的影子那么清晰,想骗自己看错了都做不到,难不成还真见鬼了?
楼梯间里的灯光也没亮到哪去,好在一路无事,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鬼打墙。爬上九楼腿都软了,倒不是因为爬楼有多累,毕竟常年运动的身体,九楼还算不上高,只是那种诡异的气氛,让魏蓝不得不绷紧神经随时做好准备,以便见情况不妙拔腿就跑。紧绷得过了劲儿,这一松懈下来,两条腿就像刚跑完马拉松一样,抬都抬不起来。
“魏哥,你确定要进去?总觉得像做贼一样。”李安然举着钥匙,还是有点不情愿做这样的事。
“开吧,出事我扛着。”他们现在的行为,还真跟做贼差不多,随着魏蓝展露笑容,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一些。
房间里有些凌乱,还保持着事发当晚的状态,餐桌附近散落着一些信纸,正是那封遗书所用的纸张。魏蓝拾起信纸逐一翻看,信纸上留有笔画压下的凹痕,有的地方也出现用力过度造成的破损,还有一张上面胡乱画着很多连贯起来的圆圈,很多人都习惯在接电话的时候无意识画下的那种圆圈。
电话?死者在写遗书之前接到过什么奇怪的电话吗?难道正是那通电话让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魏蓝坐在餐桌旁,拿起桌边的签字笔,也在那张画有圆圈的废纸上乱画起来,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造型华丽的电话上。在这个手机横行的时代,还有人会用座机打电话吗?
修长的指头有节奏的叩击着玻璃桌面,好像这样做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去思考,魏蓝凝视着那台电话,就像期待着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叩击声与钟表秒针转动发出的咔哒声重合,在静谧的空间里仿若催眠曲。
突来的门铃声吓得魏蓝一惊,赶忙跑去开门,尹航和吕维已经到了,还带上了勘察用的工具箱,而吕维手里提着的袋子中,更是放了些奇奇怪怪的物件,红豆、大米、香炉,甚至还有些纸钱
。
“带这些干什么?还打算在别人家里开火做夜宵吗?”李安然翻看着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可别告诉我是用来驱邪的,你们西区的警察开始走非主流路线了吗?”
“就是用来驱邪的。”吕维声如其人,给人的感觉斯斯文文干干净净,即使对李安然所说的话感到不爽,也并没有表露出来,倒是尹航开口呛了李安然几句。
“停!”魏蓝捏着额头出声制止,“别吵了,安然带咱们进来也是担着责任冒着风险的,差不多得了。”说着,又看向墙上的电话,那部电话就像有着诡异的魔力一样,吸引着魏蓝的目光,让他忍不住想要拿起来接听根本不存在的电话,“吕维这么做有益无害,这里确实不太对劲,我之前……”
魏蓝看了一眼面带疑惑的李安然,最终还是没把之前不上电梯的原因说出来,硬生生转了话题,“我之前还说想学学这些,可惜不是那块料。”
“你们都是警察,这样宣扬封建迷信不好吧!”
“这不是私下偷偷闹着玩儿嘛。”魏蓝边安抚着李安然,边毫无顾忌的打开柜门抽屉开始勘察。
四人分头行动,有用的没用的线索很快整理出来,其中衣柜隐藏抽屉里,厚厚一叠文件中夹着一张塑封的照片引起魏蓝的注意,照片是一张大合影,看起来颇有年代感,从上方红色横幅看得出是某家单位的年会聚会照片,横幅没有全部展现在镜头里,并不能看到是哪个单位。
这是一张看似普通的照片,只是照片中的这些人,表情实在不普通,年会应该是喜气欢腾的气氛,人们应该欢笑着留下影像,迎接新年的到来,可照片中的这些人,没有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上翘的嘴角依然掩饰不住满面愁容。
“第四排左起第三个女人就是死者吧?眉眼很像,就是年轻了不少。”尹航凑过来指着照片,“这照片看着真让人不舒服,你觉得像什么?”
“像集中营。”魏蓝回答。
“我也这么觉得。”
“这张照片带回去吧,我们可以查一下十几年前,死者在哪里工作。”魏蓝将那一叠文件打理整齐,连同照片一起递进尹航手中,“这些是诊断报告,我粗略看了一眼,是死者儿子的精神疾病诊断报告,还有血项检查报告。”
抽屉角落没有任何标签的药瓶里装了些白色药片,刚一打开盖子,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还隐约飘散着异香。
魏蓝捻着药片,指尖占了些白色粉末,这些药应该和死者儿子的病有关,按理说,他们不该,也没必要将这些文件和药片都带走留证,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这么做,职业敏感让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
这套足有一百八十多平米的公寓,已经从吊顶到地板缝被搜查了个彻底,收获到的信息比预计的要少很多。忙碌中的大家没有太多语言沟通,就像害怕吵醒根本不存在的户主,一切都进行的静悄悄,然而突兀的铃声打破了这人为的宁静,所有人都不禁望向餐桌方向,面色凝重得仿佛如临大敌。
墙壁上样式古朴华丽的悬挂式电话,发出最传统的铃声,尖锐刺耳,震得人心脏抽痛,一声又一声,催眠着人们的灵魂,无法自控的步步靠近。
第5章 05 突袭
魏蓝小心翼翼提起电话,听筒贴近耳朵,等待对方先出声。
“喂?阿颖吗?怎么这几天给你打电话都不接的,你给我留的语音留言是什么东西?一点声音都没有,别给我开玩笑吓唬人啊。”
电话另一边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语气尽显热络,应该是和死者很熟的人,而他并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真是虚惊一场,魏蓝呼出一口浊气,小声清了清嗓子,摆起官腔对电话那边的男人说,“您好,您是这家户主的朋友吗?我是警察,有些问题希望您能配合调查。”
短促的嘟嘟声透着明显的拒绝意味,魏蓝目瞪口呆的举着听筒不知该作何反应,这男人是什么情况?竟然这样干脆的挂断了警察的电话!
看着魏蓝的呆样,李安然噗嗤乐出了声,“这人是不是心里有鬼啊,一听是警察,立刻就挂电话。”
魏蓝重重点头,“看来这台电话的通话清单也有查一查的必要了。”
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简单为房间做了还原,魏蓝背起工具箱,正要伸手去开玄关大门,电话又一次响起讨厌的铃声。魏蓝耸了耸肩,无奈的走过去接电话,说不定是刚才那个家伙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不礼貌,又打回来道歉吧。
“喂,您好。”魏蓝依然用官腔礼貌的问候。
滋,滋滋。
电话另一边传来微弱的电流声,还有像是风吹话筒造成的呼呼声,就是没有人说话,魏蓝皱起眉头,“请问有人在听吗?”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回答。
“会不会是垃圾电话?或者是骚扰电话?”尹航凑到魏蓝旁边,一起倾听电话里的声音。
许久,久到魏蓝打算挂电话的时候,对面终于有人说话了。
“喂,您好。”电话那边的声音清朗中略带空洞,就像在空旷的地方讲话,隐约带着些回音。
终于有人说话了,只是电流声越来越大,刺得人耳膜发痒,魏蓝忍耐着不适,握紧听筒继续问,“请问您是户主的亲友吗?”
又隔了好一会儿,那个清朗的声音才说话,却是个问句,“请问有人在听吗?”魏蓝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他与近在咫尺也能听到电话里声音的尹航面面相觑,对方眼睛里也写满震惊。
“魏哥,这好像是你的声音。”尹航接过魏蓝手里的电话,拿到自己耳边。
电话里又传来声音“请问您是户主的亲友吗?请问……您是户……的……友吗?”过大的电流声遮盖住话音,语句变得时断时续,最后一句话诡异的不停重复着。
尹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想再听了,这不停重复的断断续续的句子,就像鬼爪一样抓挠着人心,带着湿冷,又痒又痛。
吱啦一声刺耳的长鸣,振得尹航把电话猛地丢了出去,耳膜揪心的刺痛。头顶上电灯噼噼啪啪闪了几下之后熄灭了,整套房子陷入黑暗之中。电话另一边也陷入寂静,再没有声音传来。
魏蓝抓起电话狠狠扣回底座上,这一切都太诡异了,狠狠颠覆了他的认知,“走,快离开这里。”
吕维抓起袋子里的红豆大米一顿乱扔,拉起已经吓得腿发抖的李安然冲出大门,魏蓝走在最后,谨慎的看了眼安静趴在墙上的电话,随后重重关上大门。几人快步往楼下跑,一层又一层,直到跑的腿肚子发酸,魏蓝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还在九楼,并没有离开过。
上楼时候幸运的没撞见鬼打墙,下楼的时候补回来了,魏蓝看着还在乱洒红豆的吕维,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可为了几人的生命安全,还是不得不问一下,至少心里有个底,“小维啊,你这红豆撒的真的有用吗?”
“啊?不知道啊。”吕维声音里夹着些颤音,想必也吓得不轻,“听老人说撒豆驱鬼,大米好像是供奉,让鬼去吃米别吃人。”
“好像?”这一个词就足够让魏蓝的心情跌倒谷底,最后一丁点希望都破灭了,吕维竟然那么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么坑人的话,“很显然你的豆子不怎么好用啊,我们还是被困在这里。”
吕维有些困扰的低下头看着一地豆子,突然灵光一闪,抬起头看向往上的楼梯,金属眼睛后面一双杏眼耀耀生辉,“既然下不去,我们可以试试往上爬,按理说,鬼打墙也不是全无目的的。”
这个提议没有人拒绝,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无妨,况且魏蓝本来就是打算去楼顶勘察的,刚才被那个电话闹得只顾着逃命,竟把勘察这事给忘了,难不成这鬼打墙就是故意把他往楼顶上逼呢?
就像在回应他的想法,一股轻柔的凉风扫着魏蓝的脸颊吹过,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淡雅的香气,干净清爽,冲散了楼道里潮湿的霉味,“那咱们就上楼看看有没有惊喜吧。”
整栋楼共有13层,果然爬了四层之后就看见了通往楼顶的大门,门开着,似在迎接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