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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蓝抬起手臂,有些吃力的反揽着比自己高一些的肖子贤。纵使有千万个不应该,最不该的就是去怀疑这个人,这让他怎么有脸继续呆在肖子贤身边。
“等等!别走那边。”吕维叫住向着门口挪去的三人,站在纱帐边焦急的喊着,闪着泪光的杏眼染满哀伤,“从那边出去至少需要十分钟,来不及的!快跟我来,如果你们……还愿意信任我的话。”
察觉出肖子贤的迟疑,魏蓝不容拒绝的勾着肖子贤的脖子转过身,拖着彼此的身体往吕维的方向走去,“小维,怎么跟哥说话呢?快带路。”
压抑不住的泪水终于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淌下,染花了血液留下的污痕。有太多话根本不必说出口,他懂得魏蓝的温柔。
吕维不再纠结于有关信任的话题,狼狈的抹去糊住眼睛的泪水,走过去帮肖子贤一起搀扶着魏蓝,“这里有条密道,前进方向和别墅的玄关建筑朝向完全相反,走这里是最快最安全的。”拨开层层纱幔,在原本什么都看不出的贴满华丽墙纸的墙壁上一阵摸索,随后用力推动墙壁。
墙板竟然就这样被深深推了进去,走进那处凹陷,右侧便是幽黑得看不到尽头的隧道。每迈出一步,脚步声都会被无数次反射回响,身后的门缓缓闭合起来,阻隔了最后一丝光线。
“延时阀的原理?”魏蓝不禁回头去看,可惜没有光线的隧道里什么都看不见,“那如果要想进去该怎么打开?”
“拉进来就是了。”前进的脚步丝毫不敢有迟疑,恐怕再有一分钟就会发生爆炸,吕维心中一片明了。
周宇彬设定的爆炸时间是有五分钟延迟的,这样的设计是为了让他自己有足够的时间逃进这条隧道。只不过他知道这次自己逃不掉了,在看到吕维的瞬间已经有所觉悟,趁着没人注意到他,悄然按下引爆器。他一定是在赌,赌肖子贤和魏蓝不再信任吕维,从而走上错误的道路,直到被炸得尸骨无存。
“这场赌博……你可输得真彻底啊。”吕维割舍掉最后一丝留恋,加快脚步向前走,“再忍耐一下,下个转弯之后路就宽敞了,也会有备用的手电筒藏在那边。”
魏蓝好奇的在黑暗中摸索平滑的墙壁,“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条密道?就是用来逃生的吗?还真是不惜下血本啊,看起来很长呢。”
“应该算是逃生通道吧,这是我第二次从这里走出去。”吕维回答,“第一次从这里出去,还是在魏哥你被抓住的那天,要不是因为那场骚乱,也不会让我们有逃脱的机会。”
气氛因吕维的话语而陷入压抑的沉默之中,那些看不穿的怪异面具,还有那些由面具后方投过来的幸灾乐祸的眼神,像梦魇一样扎根在记忆中纠缠不休。魏蓝本能的不想去面对那一天的事,同样也无法接受另一个事实,“那天你也在人群中吗?”
“在。”
沉默又一次袭来,魏蓝的心开始混乱了,那一天出卖自己的是谁呢?是肖子贤还是吕维?不,不可能是肖子贤,但也不该是吕维,不管是谁,都是他不想接受的事实。
“是我。”低沉悦耳的声线让人莫名安心,可说出的话却将魏蓝重重打入冰窟之中。肖子贤对魏蓝了解得太过透彻,当对方提出那个问题的瞬间,他就知道对方在怀疑什么,“你想问,那一天出卖你的人是谁吧?是我。”
“那不能怪肖队!都怪我!”说话一向细声细语的吕维,竟突然激动起来,连带着魏蓝身形微晃扯痛了伤口,吕维赶忙安静下来,“对不起……都怪我,周宇彬他对我有恩,我做不到违抗他的命令,也不愿拒绝他的要求。”
话音哽咽,吕维努力压抑着心口的刺痛,“他说得没错,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也不会有今天。我记得以前说起过一次,我家乡是个很古怪的地方,总有些妖魔鬼怪的传说,人们还都虔诚的相信这些真实存在。我从小就被邻居排挤,他们对待我的态度非常怪异,抵触我的同时又在拼命保护着我,生怕我受伤或出什么意外,我不懂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支教老师周宇彬出现在那里,那时候的吕维刚刚接受完山村里的封闭式教育,文化程度自然是很糟糕的。一个总是被排除在集体之外,面带忧郁的十几岁少年,让一腔热血的周宇彬很不放心。
周宇彬找到吕维的父母,建议他们带吕维离开这里,换一个全新的环境生活。这对于祖祖辈辈生活在闭塞山区中的人来说,是根本不敢想象的,可是为了孩子,他们的目光还是闪现出动摇。
周宇彬一边给吕维进行小学和初中的课程私教,一边坚持不懈说服吕维的父母,甚至承诺愿意出资来帮助吕维直到完成学业。所以,吕维得以走出那片山,得以拥有全新的人生,还有身边这些无法舍弃的重要的朋友。
“自从他的未婚妻因为假药事件去世,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乖张暴戾性格扭曲,我劝阻过他,但是没有用,他只想着报仇。看着他那么痛苦的样子,我发现我的心也变得很痛,我控制不住想要帮助他的冲动,所以我向他说出了肖队可能是卧底这样的话。”
吕维不自觉的握紧了搭在肩膀上的魏蓝的手臂,“魏哥,你别怪肖队,其实到那一天为止,肖队都不知道我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被出卖。我知道自己很无耻,做不到完全的出卖队友帮助他,也做不到为了所谓的正义伤害他,我终究只能是个半吊子,一事无成。”
“那确实让人难以接受,我的计划被全盘打乱。”肖子贤的声音打断了吕维的回忆,说出的事实残酷到令人无可奈何,“自从我真的当了刑警,周宇彬就已经开始对我有所戒备,加上你的推波助澜,他对我的怀疑已经达到顶点。但是这个事件里牵扯到的关键人物太多,不是只抓住聚会里的那些人就够了,我还需要得到更多有用情报,为了能继续潜伏在他周围获取情报,我不得已出卖了魏蓝。”
感受到揽着肩膀的手收拢得更紧,魏蓝有点想要推开,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心底的排斥感还是让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还以为可以并肩前行,终归,自己也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颗棋子而已,“所以说,那个‘捕蛇行动’的任务关键人,从头至尾都只有你,我只是被丢进去救场的白鼠?”
“可以这么说,只不过那只白鼠原本不该是你。”肖子贤如实回答。
“哈!”一直安静不搭话的徐新爆出一声轻笑,打趣道,“确实,这件事里,魏蓝你只是个冤大头而已,原本被选定为白鼠的其实是刘安,只不过那小子用了点手段,逼上层临时换了人。”
“啊?”今晚的信息量太大,失血过多的脑袋晕乎乎的有些运转不过来,魏蓝不明所以的重复着话语里的词汇,“手段?”
徐新在黑暗中精准的找到魏蓝,对比他年长几岁的人,用哄孩子似的方式拍了拍对方的头,“你也不用这么沮丧,今天安排我跟踪你的,不是我家那个被女人迷昏头的色堂叔,而是你身边这家伙,要不是肖子贤来请求我帮忙,我才懒得管你死活,摸摸你的衣领夹层,追踪器应该还在那。”
“今晚的事是你们两个商量好的?”魏蓝不禁惊呼,抓出衣领里的追踪器丢在地上,还不解气的踩了一脚,闹半天自己一直被当成猴子耍呢?
“别说这么难听,韩昭来找我堂叔说这事的时候,我是偷听到的,本来堂叔不同意,这么做太危险了。我把这事转告给肖哥,是他出面说服我堂叔答应下来这件事,他已经在暗中做好了一切准备。”徐新没有察觉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依然自顾自的说,“只是他没想到周宇彬结束逃亡从国外回来,居然携带了枪支弹药,甚至还埋了炸药,这绝对是个意外发展。”
“所以呢?”魏蓝推开了肩膀上属于肖子贤的手臂,在黑暗中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所以我第二次成为白鼠,作为诱饵出现在这里,是这个意思吧?”
头顶上传来巨大的轰隆声,地面随之颤动,爆炸已经波及到这附近了,坚固的隧道墙壁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魏蓝艰难的保持站立,扶着墙壁稳住身体,大家加快脚步向着下一个转弯前进,所以,在嘈杂混乱的状况之中,他没能听到那个低沉的声音,用着满含歉疚的语气说着……
“对不起。”
第56章 56 地道
面前的道路突然变得宽阔许多,也有一些微弱的光线渗入,但依然看不清周遭环境。手掌触摸到的不再是光滑水泥墙,而是粗糙的石壁,石壁上似乎还有金属质感的门框。
“找到了,手电筒果然在这里!”吕维摸索着将手电筒从石头缝里抓出来,打开的瞬间,久违的光线让所有人不禁眯起眼睛。
“这些格子是什么鬼?”魏蓝摸索着墙壁上的金属格子,那是一个个像是信箱一样的格子,每一个格子外面都写有一组编号。魏蓝拆下胸前的工号牌,举着别针开始不客气的撬锁。
一扇扇小铁门随着咔嗒咔嗒的轻响声被打开,内容之物展露在眼前,几人分头查看不同格子里存放的东西,从房产证到债权证,巨额存款清单还有金条,甚至还有一些不知记录了什么的光碟或移动硬盘,或者是被精心包裹起来的内存卡。
“CK制药的股权证!”魏蓝兴奋的抢过吕维手中的手电筒,迫不及待翻看起文件,“股权所有人名单,周宇彬拥有百分之七十我已经知道了,另外那百分之三十是谁呢?吕敬?好像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知名人士。”
“这就是CK制药的另一个幕后黑手吗?”吕维凑到魏蓝身边一起看着文件里那个陌生的名字,“好巧,也姓吕。”
肖子贤思索着,“关于另一个股权人,周宇彬也对我瞒得很紧,但他说起过,那个人主要负责医学技术支持,运营完全不管。”
“就是说,这个吕敬是创造出那些可怕细胞的人咯?”魏蓝手中动作不曾停顿,快速的将每一份文件粗略浏览一遍后放回原处。这个地方还真是藏匿罪行的天堂,各种见不得光的资料都出现在这里,真可谓叹为观止,名人的丑闻,罪行的证据,如果这些东西泄露出去,恐怕整个汇城都会经历一次天摇地动。
“嘿!看我找到了什么。”徐新将手中的一页表格递到肖子贤手中,“你们的宋局长居然会去做亲子鉴定?”
“什么‘你们的’,说得好像你不是自己人一样。”魏蓝从另一个格子里拿出厚厚一叠偷拍的照片,照片上全都是宋文杰与一个女人密会的画面。
肖子贤接过那些照片,心中已有了猜测,话题却转向另一边,“徐新确实算不上自己人,他并不隶属于西区总局。”
“法医不在编制内吗?”
“他也不是法医。”在魏蓝和吕维惊讶的目光中,肖子贤推了推镜框,收起那些与宋文杰相关的资料,继续向前走,“进入西区总局也只是为了方便执行他的任务,你大概已经忘了,俱乐部里有个经常跟在周宇彬旁边的穿着侍从服装的人,那个就是徐新,他也是去执行任务,和我们的任务不同,只不过刚巧处于相同的时间地点。”
原来是那个怪腔怪调的家伙,魏蓝对那个侍从还是很有印象的,那个人对他不怎么友好,或者说对谁都一样,说话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特点,让人很难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