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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枪-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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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用混合着水汽的声音轻轻喊他,喊他“鸣鸣”或者“宝宝”。
    与林思泉那种端庄大气的“国嗓”截然不同,虞仲夜的声音沉厚立体,还带着某种不容人逃脱的蛊惑,像一张经纬分明的网,轻而易举就将刑鸣困住了。他终于心无杂念,毫无戒备地投入。
    两个男人赤身裸体,抚摸,拥抱,接吻,玻璃房内一片雾气。
    淋浴之后,披上睡袍回到卧室。虞仲夜吩咐菲比取来医药箱。菲比总算见怪不怪了,不再干瞪着眼睛煞风景,只不过在留下药箱的同时问了一句:“要我来包扎吗?”
    虞仲夜摇头:“我来。”
    用双氧水与碘伏仔细消毒伤口,又用纱布轻轻缠裹包扎被割伤的手掌与手指。整个过程虞台长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一直垂着的眼睛被睫毛的浓密阴影遮蔽,好像怒意未消,好像也不是。反正辨不出他的情绪。
    浴室里的混乱状态退去大半,刑鸣不免忐忑,盯着自己被五花大绑的左手左看右看,老狐狸的活儿居然干得很细致,包扎得十分完美。
    直到伤口处理完毕,虞仲夜才问,在哪里弄伤的?
    刑鸣张口就答,餐刀掉在地上,去捡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这话怕是鬼都不信。虞仲夜仍微微皱着眉头,问,与廖晖有关?
    “不是。没有。”刑鸣也仍摇头,甭管对方信与不信,坚持说是自己碰伤的。
    说着说着便别过脸,手上这点伤无足轻重,忍得了,也必须忍。他不指望旁人理解他的悲恸。
    半晌,虞仲夜用手指擦过刑鸣的脸颊,捏着他的下巴向自己靠近。他们对视如同对峙。直到虞仲夜的眼睛里似多了些与情欲无干的东西,然后在刑鸣的眼皮上吻了吻,说:“我们鸣鸣懂事了。”
    
    第51章
    
    “懂事”二字,对他来说,便是经历一次次“弓满弦易断”的教训之后,学会打落牙齿和血吞,咽下满嘴黄连似的苦。刑鸣的喉咙口被这种苦味呛得发痒,脸上那点笑容倒更开了,映着一脸病态的苍白,整个人愈发显得光艳。他把脸往虞仲夜的胸前蹭了蹭,努力装出乖巧温驯的样子:“又没人心疼我,再不懂事儿可怎么办。”
    “你自己说,要怎么疼你才好。”这话里明显有怨气,虞仲夜挺纵容地笑了。他伸手将刑鸣那只伤手轻轻握住,又拿起放到唇边,含着他的指尖儿一点一点地吻下去。
    手指尖尖传来一阵酥酥痒痒的感受,仿佛细微电流,很快通遍全身。刑鸣心口一阵悸动,身体反倒警惕地绷得更紧了。老狐狸这会儿的态度比过往更危险。吃一堑长一智,他是温水里那只青蛙,生于敏感自省,死于自作多情。
    “全组人员共同奋斗这些日子,《东方视界》才有了个这么好的开头,不能因为我个人原因就前功尽弃。我想尽快回到直播间,头两期就按老师的意思,由人物访谈过渡。”刑鸣抬眼望着虞仲夜,表示自己接受对方的安排,打算边养身体边做节目。
    虞仲夜倒有些不可置信了,捏着刑鸣的下巴抬起来:“这么乖了?”
    “不过,晚宴上廖总给了我一个建议,他希望下一期的《东方视界》宣传盛域即将上市的新型肝药。”恰到好处一个停顿,又补一句,“而且我最近正好听闻了一个挺有趣的案子,也与肝药相关。”
    刑鸣心里门儿清,没有虞仲夜的首肯,夏致远的案子就不可能登上《东方视界》,没有虞仲夜的庇护,他也绝对没胆子公然挑衅廖晖。
    讲完了夏致远的案子,又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盛域与这位老教授之间的过节,他以退为进,一面表态赞助商的感情应照顾,赞助商的愿望该实现;一面又强调这个案子是一个极好的新闻切入点,这种情与法间的“交锋感”很能引发观众争论与反思。这些年,医疗改革与医患矛盾久居社会热点,十分红处便成灰,凡是跟医药相关的问题,怎么闹腾都嫌不够。医生有难处,病人有委屈,往大了讲,它牵系百姓民生,再往大了讲,它关乎国家稳定。
    最后才打出情义牌,夏致远是他的大学恩师,但又立马画风陡转地表态,自己也能站在明珠台台长的立场考量,只要对方认为不合适,他就会置这桃李情于不顾,坚决放弃这个选题。
    一席话,特别识情识趣识大体。或者说,特别懂事。
    一气儿说完这些,刑鸣忐忑地等着虞仲夜的反应。不敢光明正大地直视对方的眼睛,只敢不时偷偷瞄一眼——老狐狸眼睛太毒了,他这点心思哪一回藏得住?
    圣上不降旨,就是把这个选题吹出花儿来,也是白搭。然而圣意太难测,虞仲夜微微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一阵子。
    良久,才道:“廖晖那里你不用担心,做节目注意分寸,还有,”停顿片刻,虞台长抬手在他后脑勺上轻拍一下:“也要当心身体。”
    这算是……同意了?
    刑鸣暗吁一口气。翻越过廖晖这座大山,顿觉无病无灾神清气爽,脸上的笑容险些抑不住,但他得竭力忍着,继续扮乖巧:“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怎么也得一期访谈节目之后,再做准备。”
    虞仲夜挑眉:“一期?”
    “要不……两期?”刑鸣仰起下巴,讨价还价。“其实心肌炎不算什么,我不用歇那么久。”
    虞仲夜嘴角一动,不容置疑:“那就一个月。”
    偷鸡不成蚀把米,休息时长平白无故翻了一倍。刑鸣不敢再跟领导顶嘴了。他微蜷身体,轻阖眼睛,又把湿漉漉的头发埋回虞仲夜的怀里,任由对方抚摸自己的后颈与后背——这种抚摸像替一只宠物顺毛,令人很感享受,却也很难喜欢。
    “所以那件事过去了?”小东西跟自己冷战了这些天,今天的态度总算教人满意了。虞仲夜又抬起刑鸣的下巴,以确认的口吻问,“不跟我闹脾气了?”
    刑鸣知道“那件事”是哪件事。
    浪琴表飞出窗外的一刹那,他竟觉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一阵莫名的轻松感。始作俑者已经承认得坦坦荡荡,自己再计较反倒显得小器。何况人家骆公子到底是不是虞台长的床上娇客,他刑鸣连个胡思乱想的立场也没有。
    没有,就不想了罢。他心里还有别的念头。那个念头虽因卫明的再次出现冒出尖芽,可却扎根十来年,早已深入他的四肢百骸。
    既得庇护又不付出,那就有些蛮不讲理了。刑鸣忙不迭地点头,觉得语义不对,又摇了摇头,唯恐语言与肢体表述不清自己的态度,便把脸凑过去,主动去吻虞仲夜的唇。
    两个人的嘴唇轻轻贴合,刑鸣以舌尖勾勒虞仲夜的唇形,又莽莽撞撞地想将舌头送进对方嘴里。
    虞仲夜无动于衷,两片曼妙的唇不解风情地闭合着,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刑鸣悻悻退开,想了想,又不甘心地把脸附上去,跟小鸟似的啄在虞仲夜的唇上。
    仍没反应。虞台长的欲望来得快也去得急,这会儿他的态度,跟浴室里那个温存炙热的男人判若两人。
    刑鸣不气馁,一面锲而不舍地试图讨好对方催化这个吻,一面将身上的睡袍带子解开,里面不着一物,只有匀称的胸肌修长的腿。一具还余存热度的身体,半软的性器垂在腿间。
    方才他们没做到底。浴室里,这老狐狸分明动情,掰着他的屁股跟他接吻,沾着沐浴液的手指直往他肛口里送,都捅进去小半截了,结果还是退了出去。尽管浴室内水气弥漫,水温很高,但虞仲夜的体温更高,他的阴茎粗长滚烫,睾丸也硬得怕人,最终却是过门而不入,只是蹭蹭罢了。
    通常情况下,刑鸣对性爱并不太热衷,夜里鲜有春梦,早上也不常晨勃,“冰王子”表里如一,很有那么点性冷淡的意思。在他看来,这种程度的体液交换无外乎两个目的,为了繁衍,为了爽。但他此刻心里有恐惧,这种恐惧可能是对廖晖的,可能是对卫明的,也有可能就是对虞仲夜的。
    这世上,人跟人的关系通常是需要凭证的。母亲与婴儿靠脐带输送营养,欠钱的与讨债的凭一张借条闹上法院,夫妻情侣间必有月老一根红线,老乡见老乡,因“地缘”牵系泪落两行……
    然而他跟虞仲夜之间什么也没有。
    只有性了。
    “老师,你想没想我?想没想我?”刑鸣没来由地反复地问,伸手去摸虞仲夜的胯。恐惧催生裂痕,裂痕需要填补。他今晚顾不得才从鬼门关前逃回来的小命,反倒格外渴望侵犯,以免自己“跨嚓”一声就真的碎了。
    虞仲夜摁住刑鸣那只手,嗓音低沉,含着警告的意味:“别动。”
    刑鸣不敢动了。愣愣瞪着眼睛望着虞仲夜,嘴唇微微噘着,一脸的委屈别扭不痛快。到底因病憋了大半个月,男色女色浑然不近,方才两个人这么毫无罅隙地亲近,他已经勃起了。
    虞仲夜冷淡地看了刑鸣几分钟,然后托住他的后脑勺,用力吻下去。这样的吻通常还有别的含义。像一场前哨战,接下来就该是干柴烈火,轰轰烈烈。
    刑鸣终于满足地闭上眼睛,只觉虞仲夜的舌头比往常更多情体贴,在他的口腔里温柔舔吮之后,又循着他的下巴、脖子与锁骨,一路轻轻地嘬吮,细细地舔弄。
    虞仲夜啃咬刑鸣的乳头,用手抚慰他的性器,没多大功夫,乳头硬了,性器更硬了。
    舌头再滑下去,在那小巧的脐窝里停留一会儿,又钻入一丛黑乎乎的耻毛里。
    刑鸣仰着脖子呻吟。虞仲夜正在给他咬。
    刑鸣不太喜欢接受口交。以前的女朋友想过这么讨好他,被他毫不客气地当场拒绝。在性这方面,他的想象力向来贫乏,手段向来单一,他不愿意花心思取悦他人,也不需要别人来取悦自己。
    但虞仲夜的口腔无疑是很美妙的。
    他紧密包裹他的龟头,以舌尖儿扫刮铃口,便连会阴部位都温柔地舔过,将那隐秘肌肤舔得殷红欲滴。
    满身的病痛一扫而空,这种抚慰令刑鸣舒服得简直想哭。他不由自主地循着虞仲夜吞吐的节奏,摆腰抽送起来。心说自己果然还是直的,光用后头不得劲儿,前头这杆枪稍擦弄擦弄,立马就绷不住了。
    临界点毫无征兆地来了,刑鸣突觉小腹一紧,射了。
    爽得乱七八糟,吓得魂飞魄散。尽管以前没经验,但直觉与常识都告诉他,万岁爷是不可能伺候人的,更不可能容人这么射进他的嘴里。
    不可能变成可能,估摸是真的生气了。虞仲夜面无表情,伸手捏住刑鸣的下颌,捏得他两颊深陷,上下两片唇想合也合不上。他低头就封上自己的唇,把含着没咽下去的精液喂进刑鸣的嘴里。
    刑鸣很快呼吸不畅,本能地顶着舌头不配合,还用手推拒抵抗。虞仲夜便将他那只乱动着的伤手牢牢抓住,愈发粗暴地吻他,咬他,啃噬他,直到把嘴里的精液都喂送进去。
    精液混着血液混着唾液,一半含在刑鸣嘴里,一半顺着两人紧紧纠缠的唇,滑出唇角,淌落下巴。
    十指扣得太紧,手上的伤口又崩裂了,一层薄红洇透纱布。
    重症心肌炎不容易好透,即使出院也时不时胸闷气短,又哪儿经得住这么折腾的一个吻。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刑鸣已无人样,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气息奄奄地歪躺在床上,满嘴古怪腥甜的味道。
    虞仲夜垂着眼睛看着他,道:“咽。”
    刑鸣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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