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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红影突然颤了颤，半晌才道出一字“好！”虽是应着，浮若的眼神却看向了那半轮皎洁的月光。隔着云彩，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像极了一个人。
听着外面的人都走光了，柳小小才抬了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脸色顿时一僵。转了转眼，没好气的道“笑笑笑，笑什么笑？”
看着她这副炸毛的模样，白瑾墨揽住她腰身的手紧了紧，抬起头，一个清浅的吻落在额头。眼底尽是慢慢的暖意和宠溺，嗓音暖的让人忍不住沉沦“乖，不笑了。睡吧”
莫名有种不自在的感觉，心底突然涌起无数的感动和想要落泪的冲动，将脸埋在他身前，轻声道了一个字“嗯！”其实她还隐下了一句话，白瑾墨，我后悔了怎么办？如果时光倒流，那一支舞，我只会跳给你一个人看。
窗外的月光柔和的照着这片大地，映出几个不眠人？
再说白瑾墨和柳小小走之后，宴会之上，那些个大臣、公子哥、千金小姐都面面相觑，不知说些什么。心中有无数的感叹和赞赏，却偏偏找不到人说，这主角都走了，他们还夸谁去？
几乎是刚回过神一般，白秋琳的嗓音还是有些呆呆的“唉？二皇兄和二皇嫂是什么时候走的？”漂亮的大眼睛里皆是茫然和惊异。
轻轻摇了摇头，白染离道“你若是在一直发呆下去，怕是一会宴会都要结束了。”
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白秋琳极力辩解道“哪有？明明是二皇嫂的舞太美了嘛，我刚才就像是处于仙境一般。不过话说回来，这种舞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难不成是二皇嫂自创的？”歪着头问出心中的疑惑，却然不少人心底惊起千层浪。
拥有如此优美的舞姿，加上还是自创，这墨王妃可是将那蒋小郡主甩了七八条街啊。思及至此，有不少人偷偷打量着蒋佳怡的神情。却发现她的脸上早就不复方才的温柔和贤惠，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阴霾，好好的一个美人却失了三分貌美。
眼看着气氛有几分压抑，水慕然微微一笑，扬声道“皇上，微臣看，这诸家小姐也累，不如今个就到此为止。叫上琴师，在奏上几曲吧！”
白染离点点头，三言两语将这篇掀了过去，只不过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又推杯换盏了一阵，索性便散了。
再说这蒋佳怡，憋着一口气坐上马车回到住所，进房间后边将桌上的茶盏、杯子通通都砸了，像是透过它们想什么撒气一般。碧儿和几名婢女跪在门口的一个角落，身子微微发抖。尤其是碧儿，跟在郡主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郡主如此生气的时候。
“郡，郡主……”看着蒋佳怡砸够了，坐在床上，碧儿轻声唤道。
只一瞬间，蒋佳怡转过脸来，那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杀意“滚出去！”碧儿敢发誓，若是她在慢上一步，郡主一定会杀了她。颤抖着身子站起身退出去，关上门之前却见一物又朝着地面落去，吓得脸色惨白。
将枕头、被子通通扔到地上，蒋佳怡从唇边一字一句的挤出几个字“柳——小——小！”眼底骤然卷起一片不符合身份的嗜血。这个贱人，她何时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她怎能甘心？早晚有一天，她会亲手将这个贱人活剐了，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反正，她又不是没做过。
突然间，门被推开，不悦的抬起眼，望向来人时一愣，随即语气有些厌恶“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
“看你笑话？”来人自嘲的扫了一眼房间里的狼藉，嗓音有几分冷冽“你姓蒋，我也姓蒋，论身份你还待叫我一声姐姐。来看你笑话，不等同于我自己就是个笑话吗？”
蒋佳怡顿时一怒“那你来做什么？代替父亲来跟我谈话？”语气有些凉薄“我的好姐姐，我可不觉得我有什么跟你可谈的！”
“不是父亲叫我来的。”蒋雨柔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落，动作优雅无比“我只是来教教你，什么叫做谋略。”最后两个字轻缓的落地，房间里寂静一片。
盯了她半晌，蒋佳怡突然扬声道“来人！”
“郡主？”门被小心的推开，露出碧儿一张怯生生的脸。
深深吐出一口气，蒋佳怡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指着地上一片狼藉，嗓音微凉“将这些都收拾了。本郡主要同姐姐，好好聊聊天。”最后一句话，字眼咬的极重。
很快，几个婢女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并且换上了一壶热茶。
遣退了所有人，蒋佳怡皱眉望向她，语气带着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轻笑一声，不急不缓的伸出手倒了两杯热茶，自己端起一杯，轻吹一口气，蒋雨柔淡笑着“何必那么着急呢？喝杯茶平复一下心情，或许会更容易接受我的话。”
眼神不善的看着她，缓缓站起做到她对面，端过那杯茶，也没有在催促。照比先前摔东西的行为，蒋佳怡此时，多了几分沉稳和耐心。
眸光带笑的看着她，蒋雨柔眼底掠过一抹深沉。
晨起，皇都！
经过了昨天的事情，外界纷纷扰扰的传言柳小小全部都猜到了，唯一没料到的便是，今个一大早，蒋家的一对姐妹就以拜访之名，做到了墨王府的客厅里喝着热茶。
这个消息让柳小小还微微有些诧异，思索半晌之后得出一个结论。蒋佳怡可不像是这么能拉下来脸面的人，那么这拜访的提议，必定是蒋雨柔提出来的。唇边溢出一个清闲的弧度，柳小小显得心情极好。
她就知道，这个柔嘉郡主，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第二十五章：受邀游湖！
轻笑一声，不急不缓的往头上插了一个简单的白玉簪，镜中的人显得粉面桃花、美艳绝伦。站起身，眉眼间带笑“走吧，既然有贵客上门，作为主人，自当是要好好招待一下的。”意味深长的吐出这句话，柳小小抬步走出房门。
身后的紫竹撇了撇嘴，那两人算什么贵客嘛！阳光倾泻在身后，溢出一片流光。
坐在墨王府的客厅里，蒋雨柔动作极轻的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漂亮的唇瓣轻抿，活脱脱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
而她身侧的蒋佳怡也比昨夜沉稳了许多，安静的坐在一旁，只是眼神不断的扫向门外。眼珠转了转，确定没有闲杂人等后，才皱着眉道“通报一声这么久，是故意给我们下马威吗？”细细听来，语气中还带着几抹不甘和嫉妒。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贱人就可以心安理得的顶着墨王妃的头衔住在王府里？
轻轻瞥了她一眼，蒋雨柔面色和蔼温柔，嘴里却道“收起你多余的情绪，别忘了，我们今个是来拜访墨王妃的。”言下之意便是，若是你还想进墨王府的话，就乖乖的闭上嘴，等人来招待。
蒋佳怡脸色骤然一僵，刚想出口反驳，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不甘心的深吸一口气，极不情愿的道“是，我知道了！”
看的身后的碧儿是一阵目瞪口呆，她何时见到过郡主如此听话的时候？就连郡王的话郡主都不怎么忘心里去，何况是从小到大一直都不对盘的柔嘉郡主。没想到今个柔嘉郡主只说了一句话，郡主便这么安静。她不禁开始好奇起来，昨日两位郡主究竟说了什么话，竟让自家郡主转变这么大。但她虽然好奇却也知道，自家只是个小丫鬟，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管的。
两人无声的各自饮着茶，很快，她们便听见一连串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越来越近。直到门口字门口走进一名笑意盈盈的女子。
逆着光看着门口的人，蒋雨柔突然有一刹那的失神。女子一身素色的长裙，眸光极暖的望着她们，浅笑倾城。突然就失去了可比性，这样一个女子，论身世、论姿色，甚至论才艺，佳怡都比不上她，还拿什么跟人家争？或许，她今日的选择也是错的。
是失神也只是片刻，很快，蒋雨柔便恢复了神智。笑着站起身，同蒋佳怡盈盈施了一礼道“臣女，参见墨王妃！”
将她眼底的那抹情绪尽数收入眼里，突然有了几分玩味，这个柔嘉郡主不仅深藏不露，而且，还非常有趣。
上前两步，柳小小做出一个虚扶的动作，端的是温婉大气“两位郡主快快请起，这般大礼本王妃倒有些承受不起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不是？
缓缓站起身，蒋雨柔语气中含着一抹抱歉之色“我姐妹二人突然造访，一定给王妃添了许多麻烦，还请王妃见谅。”
“怎么会？”立刻否决了她的话，柳小小笑着回到主位坐下，眼底有欢喜和愉悦“本王妃日日在这王府中，也没人能说上话。两位郡主能来，本王妃很是开心。不知蒋郡王同两位郡主会在皇都呆多久呢？若有时间的话，便来王府陪我说说话可好？”
“家父此番进京是有事办，估计会逗留很久。”蒋佳怡颌首，笑着道“只要王妃不嫌叨扰的话，我和姐姐必定常来做客。”听到这话，蒋佳怡心底是窃喜的，她正愁还找不到理由，没想到柳小小就送了她一个。有了她的这句话，她能见到墨王的概率就又多了几分了。
“呵！”轻笑一声，柳小小指尖拂过杯沿，语气柔声道“如此甚好！”
这样无声的饮着茶，半晌过后，蒋佳怡才试探性的问道“王妃昨日跳的舞很是曼妙，佳怡从来都没有见过，不知那舞，可有名字？”蒋雨柔也面露不解，温婉的看着她。
听她问到这个，柳小小神色突然飘渺起来，不知回忆起什么。半晌后，才轻缓的开口“那支舞，是一位故人教给我的。她是个很温柔、很美丽的女子，笑起来眉眼淡淡的，很是迷人。说实话，我跳的，不如她的三分之一。”
“那，她人呢？”蒋雨柔看着她，有些好奇。
轻轻摇了摇头，柳小小缓缓道“她已经……不在了！”
她说的人，是她前世的舞蹈老师，跟着她学了很多的古典舞。学的最好的，便是昨天跳的那一支。只可惜她的老师，年纪轻轻，便去了。她想，她的前世唯一记挂的人，便是她的老师了吧！
听到这里，蒋雨柔微微一惊，急忙站起身，带着几分歉意“墨王妃，实在抱歉，我……”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忧伤，就连蒋雨柔和蒋佳怡都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话。
轻笑一声，柳小小打断了她的话“郡主不必如此，都已经过去了。”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轻柔的吐出一句话“昨日那支舞的名字，叫韶华。”
“韶华。”重新落座的蒋雨柔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有些惊异“好特别的名字。”
“是啊，虽然叫韶华，可昨日那支舞里面，却没有半点韶华的影子。”蒋佳怡轻声附和着，同身侧的蒋雨柔交换了一个视线。
似是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一般，柳小小幽幽的叹道“嗯，这一点本王妃悟了许久，却也始终都没有参透。”话音落地后，许久都没有声音。端起身侧的茶盏喝了一口，隐下嘴角那抹深意。这么有耐性，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很快，柳小小便得到了答案。
坐了一会后，蒋雨柔站起身道“既如此，我姐妹二人就先走了，叨扰王妃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柳小小也同样站起身，笑着回道“怎么会呢？郡主多心了。”
“这样吧，为了聊表歉意，我姐妹二人邀请王妃明日同去游湖可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蒋佳怡又补充道“王妃不必有负担，其实我们还邀请了几位大臣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