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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无殇他们传来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找到了青竹他们的下落,请求指示而已。不过,对于这个消息,柳小小不惊喜是假的,眉眼间的阴郁都散去了三分。
而见她这样,其余人也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打草惊蛇,柳小小特意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传信回去,再三叮嘱他们要小心行事,救出青竹他们之后,第一时间给她传信。
坐在篝火旁,歪着头静静的看着那边寂静深幽的林子,柳小小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她就这样瞪着,就能从那里瞪出一个人来。
轻叹一口气,云不凡深深的觉得,他这短短几天,好像都快把这一辈子的气给叹完了。
如果这丫头稍微落寞了点、颓废了点,他还有词汇去劝一劝。可现在,偏生她像是没事人儿一样,平静淡定的他都有些心惊。活着一辈子,见了这么多人事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这么叫人捉摸不透的丫头,这丫头还是他的宝贝徒弟!
“阿弥陀佛!”了尘双手合十道了一句“云施主,凡事,有因必有果,这样的情况,也……”无可厚非啊!
闻言,云不凡更加惆怅了,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老秃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用不着拐这么大个弯来说教。”
他何尝不知道,所谓因果循环,不可逆转。
只不过,人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一代无忧谷谷主犯下的过错,又为何要让后人来承受?
静静的看了他们一眼,白衣男子站起身,缓缓走到柳小小身边,身上的气息淡泊飘渺。
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柳小小也不去看,只是轻缓的道“认识你这么久了,好像只知道你的姓氏,那……你的名字是什么?”
名字?白衣男子几不可闻的一怔。
随即眼神恍惚了片刻“名字啊……”好像,很久没有人问过他的名字是什么了。也很久,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了。
换句话说,其实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能直呼其名的,也就那么几个,却也百年杳无音信。而他的记忆里,却有那么一个人,喜穿一身红衣,美的惊心,性子比火还烈,说一句不对就会生气,可偏偏最怕他不说话。每当他沉默不语的时候,那个人总是会站在他身后垂着头,或是怯生生的拉他的衣袖,唤他……
东方卓……
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的一样,映入脑海,传入耳畔,带着亘古不朽的记忆,直直的穿透他的心脏。
那些记忆,疼痛的不敢叫人去触摸。
仅是恍惚了片刻,白衣男子回过神来冷淡的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看了他一眼,柳小小将视线微转,看向一个角落“我想,浮若原本的性子,绝对不似现在这么冷漠吧?你屡次帮我,又借给我那么强大的势力,是因为浮若吗?”
“是!”沉默了半晌,白衣男子点点头,看向浮若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哀伤“她……三百年来除了我,不曾和任何人亲近,可唯独对你,例外了。”
“所以,你喜欢她?亦或是说,你爱她?”柳小小微微挑眉。
“喜欢?爱?”反问一声,男子自嘲的笑了笑“喜欢是个什么东西?爱又是个什么东西?无非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名为‘喜欢’、‘爱情’的伤口会自动撕裂开来,不断的提醒你,什么叫做疼痛罢了!”这话语中的哀伤,是柳小小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脆弱。
指尖拾起地上一片落叶,柳小小放到眼前细细的打量着,突然开口道“我记得,初见浮若时,你叫她空心。空心空心,是没有心的意思吧?”抬起眼,不等她回答,接着淡淡的问“一个人,若是没有心,拿什么去爱人呢?”
白衣男子心下一震,是啊,一个人,若是没有心,还怎么去爱?
偏过头,柳小小认真的道“东方公子,容我提醒你一句,浮若,她是打心眼里离不开你。不管什么原因,你只要记住这一句话就好。若是有一天她不再需要你,我想你才会真正的后悔。这世间没那么的罪孽等待你去偿还,不要在离开她了!”
说完,柳小小站起身,丢下那片叶子,朝着马车走去。
白衣男子坐在原地良久,直到抬起眼,看到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心性使然,他在那双眼底,竟看到了无数的依赖。
“我很好奇,若是,他真的出不来了,你会陪着他去吗?”就在柳小小接近马车的一瞬,一道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一道身穿紫袍的身影缓缓从树上飘落,言澈嘴角含笑。
顺着声源望去,柳小小突然轻笑一声“你喜欢紫竹?”这句话,虽然是问句,可语气却是无比笃定的!
言澈没想到她会顾左右而言他,稍微愣了一下之后,很痛快的点头“没错!她……很特别。”不知想到了什么,言澈眼底的流光柔和了几分。
“若是你能保证今生不负她的话,就娶她吧!”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
言澈眼底诧异了三分“你舍得吗?”
“那你能保证吗?”柳小小不答反问。
笑着眨了眨眼,言澈唇角带笑,语气却认真了几分“嗯!我喜欢她,也只喜欢她。若能娶她,定当此生不负。可是……你真的舍得吗?”
“有何不舍?”柳小小道“很久之前我就在想,我身边这三个姑娘,一定要比所有人都幸福。后来,多了一个踏雪,我就一直都在想,她们于我,是上天的恩赐。这么好的四个姑娘,全都在我身边,我一定要给她们最好的归宿。”
“而现在,青竹和无痕、踏雪和黎诀御、蓝竹和苏夜,而紫竹如今有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最怕的,只是她们会受委屈。”
饶是言澈,也被她这番言语惊了一下。
沉默了半晌,才摇着头道“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主子。怪不得,她们会对你这么衷心。”
以心相交,有什么是换不来的?
微微一笑,一张倾城无双的容颜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不真实,柳小小抬起眼,看着天边半轮月,极为认真的道“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若有事,我不会寻短见,但是,我会替他守护好一切!”
等言澈回过神来的之后,柳小小已经走了。
我很好奇,若是,他真的出不来了,你会陪着他去吗?
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若有事,我不会寻短见。但是,我会替他守护好一切!
唇边缓缓勾勒出一抹笑意,言澈视线望向远方。
就在言澈离开后,在他们身后,缓缓走出一道白色的人影。脸上带着银质的面具,身侧是身穿红衣,面容妖艳的女子。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三百年前那两人会那么笃定后人一定有可以闯过无忧九阵,拿到鲛人泪的人。
如今这个女子的回答,像极了当年那个惊才艳艳的人。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天命!
无人注意到,就在不远处阴暗的角落里,有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左手手里拿着一包糕点。蹲在一棵大树旁,右手死死的捂住唇瓣,大滴的眼泪滚落到草地上,很快打湿了草地。
她们于我,是上天的恩赐。
这么好的四个姑娘,全都在我身边,我一定要给她们最好的归宿!
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最怕的,只是她们会受委屈!
我很好奇,若是,他真的出不来了,你会陪着他去吗?
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若有事,我不会寻短见。但是,我会替他守护好一切!
眼前越来越模糊,踏雪只觉得鼻子酸的厉害。她想,今天是怎么了呢?眼泪为什么止不住?
她听过那么多温暖的话,看过那么多感动的故事,却没有一人,能给她如今一般的震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小王妃这段话里,好像夹杂着些意味深长的东西。
她想,哪怕是为了王妃,她们也要好好的幸福。
可是,她却忘了,这世间的幸福,从来都不圆满。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突响起一道冰凉的嗓音,带着几分疑惑。
踏雪心下一惊,匆忙转过头,却忘了擦干脸上的泪。
她这一回头,在月光下脸上的泪痕更加明显。无痕心下一惊,几步走了过来,蹲在她面前,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上几分担忧“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踏雪先前哭的太厉害,一时说不出话,一个劲的摇头。
无痕越发急了“你怎么了?姐,姐……”
许是无痕的声音太过急迫,许是他那声许久不曾叫过的“姐”,踏雪只觉脸上的泪水肆意的更厉害了。她想,这一世,她拼了命也要守着那个女子安好。
顺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忘了一眼,白衣男子轻叹一口气,拉过浮若的手,在对方懵懂的眼神下,极为认真的温柔道“浮若,待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就回家吧!”
“回家?”浮若愣愣的看着他,片刻眼底亮了亮“好!回家!”
看着她有些欢喜的模样,白衣男子眼底柔和了三分。
他们,好像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家乡的百花盛开了。
☆、第十章:乖,我回来了!
夜下静的有些可怕,透过淡淡的月光,可以隐约看清周围的景物。加上本身就是习武之人,视力自然要比普通人要好上许多。
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下,一个白衣之人盘膝而坐,右手边不远处斜放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剑。剑的材质很奇特,放到草地上,四周以它为中心一片寒霜,一看就知道是把不可多得的宝剑。
再说那男子,细细看来,面如冠玉、眉眼似画,面色有些苍白,紧闭着双眼,内力自周身流转着,带着一种月射寒江的冷傲和凛冽。
这人,正是入阵已然三日的白瑾墨!
就在他闭目之际,左手腕上的弯弯缓缓的探出了头,先是吐着信子看了他一眼,随后慢悠悠的从他身上爬下。到了流光的附近,才蜷缩成一团,看上去极为舒畅。
一人、一蛇、一剑,本该是出尘的画面。
前提是忽略周围那些眼珠子冒着绿光的野兽若是这里有外人定然会觉得诧异,那些野兽即便在垂涎眼前的“美食”可却不敢上前一步,人性化的眸子里还带着几分惧意和惊恐。那一地的残肢断骸以及鲜血,足以说明之前的战况有多么的惨不忍睹。
“唰”的一下睁开眼,白瑾墨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眸流转了一圈,随手将流光拿起,弯弯顺势爬到他的手上。顺着他的手慢慢的向上爬,落到他的肩上,弯弯昂起头,小小的身子弯曲。
就在它身下不远处,也就是白瑾墨的左肩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似是被什么利器所伤。索性,没有中毒。好笑的看了看弯弯,白瑾墨目光转向远处。
眼底带了几分不知名的意味,似是在想念什么。
突然,白瑾墨站起身,漆黑的眸子扫视了一周,眼神冷冽了三分。右手握着流光,周身气息冷冽的扩散开来,满身的杀气四溢。
一瞬间,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兽被钉在原地,慢慢的向后退着。冷笑一声,白瑾墨刚举起剑,耳畔突然传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刻骨相思“白瑾墨……”
“白瑾墨……”
伴随着那道飘渺的声音,周围瞬间起雾,朦朦胧胧的在月色下更加不真切。从那一片深幽的林子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影。在那一片淡紫色的雾气中,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