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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我现在就进去告诉皇伯父!”
她作势欲走,沈善瑜撅嘴道:“沈怡安,你只管去,去了就不要再回来见我,你我一拍两散,往后也别说话,我只当你是我仇人,非得整死你方可罢休。”见怡安郡主斜着眼睛看她,她又补充道,“骗人是小狗。”
沈怡安根本不吃这套:“你当我是仇人,我也当你是仇人就是了。谁怕谁呀,我这辈子还没怯过谁呢!”眼见两人互相不理,萧禹颇有些为难。他不喜和女孩子相处,但如今对沈善瑜是愈发的丢不开手,自然不肯因为他的缘故让沈善瑜和人无端争执,正待说话,却发现立在一旁的明月和芷溪出奇的淡定,连分解劝上一二的意思都没有。
萧好人是着急了,但明月和芷溪早就对此司空见惯了。这俩小主子只要在一处,不多时就要爆发“大战”,战完了之后双双赌咒发誓再也不理对方了,说狠话的时候带劲得很,譬如“骗人是小狗”这样的话如连珠炮一样放出来,然而多则一日少则几个时辰,必然握手言和。
真要变小狗,这俩不知道要一起当几辈子的小狗了。
所以两人格外淡定的看着这俩争吵,沈怡安哼道:“沈善瑜,你总有一日要跪着求我!”说罢,转身就走,芷溪淡然的跟了上去。沈善瑜则恶狠狠的叫嚣:“沈怡安,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掐死你!”
沈怡安越去越远,明月也知趣的闪到一旁去了。看着沈善瑜张牙舞爪的样子,萧禹心中暖洋洋的:“阿瑜。”她怎么这样招人疼……
谁知道沈善瑜立马敛去了方才放狠话的劲儿,转身扭糖似的缠在他怀里:“阿禹,人家被怡安欺负了,要阿禹亲亲抱抱举高高。”
“阿瑜……”萧好人脸色胀红,她在怀里不停的扭来扭去,让他很是局促,伸手抱住她,憋得脸色发紫才憋出一句,“只抱抱好不好?”若是给人看去了自己亲她,会不会误会她?
“不嘛不嘛。”沈善瑜深刻发挥了蹬鼻子上脸的功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要阿禹亲亲抱抱举高高。”说到这里,她露出泫然欲泣的神色,“你明明很疼我的。”
她这可怜的小模样让萧禹一瞬间缴械投降,顺从的将她举起来搂在怀里,轻轻在她唇上点了点:“只能对我一个人。”
沈善瑜没懂,咬他的唇:“什么?”
他脸愈发烫了:“只能对我一人撒娇。”见她盈盈含笑,愈发憋得难受:“至少……别的男人不行。”
“我最喜欢你啦。”咬了咬他的唇瓣,沈善瑜浑身都舒爽透了。正哼哼唧唧准备给他一个绵长的深吻,余光又瞥见督太监要回重华殿去,慌忙放了萧禹,佯作无事的叫住他:“公公去了哪里?”
督太监伺候在皇帝身边,何止是个人精,立时明白这俩多半是在互诉衷肠,又见两人并未有什么衣衫凌乱的样子,也放下心来:“回五公主的话,奴才方得了消息,说是清河县主之女落水了。”
清河县主之女落水了?
沈善瑜刚和萧禹吻过一场,还没从他柔软的唇舌之中找回神智呢,现下听了这话,心里再次涌起了“帝都人民发来贺电”的喜悦。她这人做不来圣母的事,唐翊君惹她在先,现在倒了霉,她当然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开心了:“看来连老天爷也看不过表姐这人了。”
督太监很明智的不去接话,笑得十分妥帖:“已然没有什么大碍了,皇后娘娘指了太子妃和大公主二公主去瞧瞧,受凉反倒是其次,受惊才是首要问题。”
“公公去吧,这事就不必告知父皇了,别扫了父皇的兴致。”打定主意要去看看唐翊君的狼狈样,对于惹到自己的人,沈善瑜从来不介意落井下石,让督太监回去伺候皇帝之后,沈善瑜才兴高采烈要去看看唐翊君。
见她脸儿都乐红了,萧禹璨如星子的双眸之中也带上了笑意。上一次唐翊君在相国寺开罪沈善瑜之时,萧禹就对她好感全无。是以听到她落水的事,他心中毫无感想,但能让沈善瑜这样兴奋,萧禹还是开心的。
“阿禹这样瞧着我做什么?”她乐坏了,见萧好人眼底净是疼爱,当下撒娇起来:“方才在外面逛了一圈,手好冷呢,要阿禹捂捂。”
萧禹闻言,将她的小手捧起来。比起他,沈善瑜的小手小了不止一圈,那样的娇小可爱,让他想要埋头亲一亲。沈善瑜笑得十分欢喜,扑到他怀里:“最喜欢阿禹啦。”
“有多喜欢?嗯?”萧禹身上有些发烫,声音愈发的低沉,“嗯”字的尾音上扬,把沈善瑜骨头都撩酥了,把通红的小脸在他胸口摩擦:“阿禹跟谁学的?”
“阿瑜不喜欢?”他有些慌了,生怕自己唐突了她,她继续蹭着,让萧禹浑身都痒酥酥的,下一刻,将她打横抱起:“我抱你去。”
沈善瑜:夭寿啦!萧好人会反撩人啦!
搂着萧禹的脖子,沈善瑜越看越觉得他的侧颜好看。棱角分明的脸庞,如同星海的双眸,英挺的鼻梁,还有一双薄唇,拼凑在一起活脱脱的尤物,让她想凑上去亲一亲。他抱得很稳,一点颠簸都没有,周身带着的干净气味让沈善瑜意乱神迷,坏心的咬着他耳垂,又轻轻的呵气,让他脸上全红了:“阿禹连耳朵根都红了,真可爱。”
耳根是她温热清甜的呼吸,萧禹脖子上青筋都鼓了出来,心中莫名的涌出一种想将她按在墙上深吻的冲动。深呼吸一次,压下去冲动后,他低声道:“再闹可就不抱了。”
“不嘛不嘛。”沈善瑜忙抱住他脖子,“就抱就抱,阿禹难得这样主动的抱我。等我长大及笄了,你也要这样把我抱进公主府里。”
想到这娇小的人儿长大了,能够披上嫁衣的样子,萧禹喉结一动,旋即点头。哪怕小公主现在对他是的确只是年少的迷恋也不要紧,他会让她长大了也继续迷恋下去的。
夜色苍茫,一路将沈善瑜抱到了离御花园最近的玉屏宫外,萧禹才将她放下。沈善瑜转头给了他一个熊抱表示感激。宫苑里自有人走动,踏在雪上发出细微的声音来,而虽然人多,但却分毫不闻杂音。
沈善瑜刚来到门前,就见一人打了帘子出来,一身珠翠,却不让人觉得繁重,相反这样的装饰才能衬出其的明艳风姿,一双丹凤眼斜斜扬起,已然冷笑道:“哭哭啼啼的给谁看?我就不信她真的被冻得没了力气,白叫人恶心。”
见二公主出来,沈善瑜忙迎了上去:“二姐和她置什么气?”
“我倒是不想置气,只是有些人都欺到你头上来,当天家的女儿都是泥胚子毫无气性的?”二公主低笑道,声音清越动听,大公主也从里面出来,拉住了二公主,“小二,少说一些,留人话柄做什么?”两人一面说话,一面将目光投到了萧禹身上,二公主忽的婉转一笑:“我说呢,我们阿瑜不能独自一人来的。”
她笑起来仿佛乌云之中透出了阳光,只让人炫目。萧禹不动声色的给两人问安后,沈善瑜愈发的觉得心中不安起来——莫非二姐姐知道了什么端倪?
这些哥哥姐姐,要真知道了,那可怎生是好?
沈善瑜如斯想着,只觉得脸上发烧,赶紧找了个理由打起帘子进去。太子妃正温言说着什么,唐翊君脸儿苍白的靠在清河县主身上垂泪,见了沈善瑜进来,立时挣扎着想要起身,不让沈善瑜看自己的笑话。沈善瑜冷笑道:“表姐还是好好将息着,这样的天气落到了冰窟窿里,怕是讨不了好的。”
天气本就寒冷,冰水之中自然更甚,若是调养不好,来日是会坐下病根儿的。唐翊君浑身都冷得发疼,低声斥骂道:“你不要假惺惺,分明是你做的,你既然你命人打我,还将我拖到了冰湖上。”
她今日刚被沈善瑜和沈怡安打了一顿,又被人掳走了,等到感觉到小腿浸在了冰冷的湖水之中,她才知道对方是要冻死她。除了沈善瑜,谁和她有这样的仇?
沈善瑜略一思忖,想到方才二姐的话,心中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只怕是二姐做的。二公主性子火爆,一旦恼了说是狠厉也不为过,会做出冻死唐翊君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沈善瑜盈盈含笑,目光看着清河县主,今日刚给皇后训斥过一番,清河县主见到沈善瑜都觉得短了一截,忙骂道:“你在跟谁说话!”
“娘!”唐翊君跟沈善瑜数次交锋,从没占到任何便宜,今日被她打了一顿,还差点冻死在湖里,反正自己也身败名裂了,沈善瑜也必须跟她一起!“沈善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子事,跟萧将军……”
“明月!”听到“萧”这个字的时候,沈善瑜就炸了,忙叫道。明月在外面,听了叫声立即进来:“公主有何吩咐。”
“掌嘴!”沈善瑜不与她分辩,径直吩咐道,明月不由分说,抡圆了小膀子,“啪”的就给了唐翊君一个脆响,沈善瑜轻描淡写的道:“表姐,这样多次了,还是学不会怎么样说话?”
“当着我娘,你竟敢给我一巴掌。”唐翊君犹自不服,“五公主好教养,臣女佩服。”
“你当然得佩服着。”沈善瑜冷笑道,“别说我现在当着你娘的面打你,我就是让人将你打死在这里了,你娘也不敢说什么。对皇女出言不逊,什么罪名?我往日不肯闹大,还给你几分薄面,你既然不要了,我何苦给你留着?明月,叫几个粗使婆子进来,好好教教唐姑娘应该怎样和我说话,别以为仗着我唤一声表姐,就真的端起表姐的架子了。”
唐翊君眼泪簌簌而下,并不说什么。沈善瑜看起来那样的高高在上,而她现在的样子,卑微到了尘埃里,连一个宫女都敢打她!沈善瑜兀自觉得不够,笑道:“你觉得自己是宗室出女,身份很是高贵,是不是?今日在场的,哪个不是有封号的宗室之女,谁需要顾及你一个没品秩的臣女,给你些好脸,你真以为自己能够翻身了?我让明月打你,是我不屑跟你动手罢了。”
外面已有几个粗使婆子鱼贯而入,沈善瑜淡淡吩咐道:“拉下去,打到认错为止,谁敢求情,一起打!”她一面说,一面笑得十分恶意,“对了,告诉表姐一声儿,你肖想武郎萧禹萧将军的事,我不是不知道哟,萧将军现在就在外面,你要如何,好自为之就是了。”
唐翊君的脸色立时煞白,萧禹在外面?她看向了外面反射出素白颜色的雪地,若是萧禹看到了她这样子,会怎么样想她?会不会从此厌恨她了?深深的绝望笼罩了唐翊君,清河县主也不敢和沈善瑜对上。她当然知道,哪怕沈善瑜真的打过女儿,没有告诉帝后,没有告诉皇子皇女们,这已然是恩赐了。
若是以帝后的名义下了旨意,那可如何是好?今日是皇帝的寿辰,女儿非要闹出这些幺蛾子来,给皇帝知道了……皇帝的心尖肉给欺负了,怎是她区区一个县主能够保得住的!
几人将唐翊君抓了出去打板子,清河县主咬牙,冲着沈善瑜就跪了下去:“五公主,臣妇知道错了,还请五公主放过翊君吧,再也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对于此礼,沈善瑜避而不受,笑眯眯的说道:“表姑,她得罪我又不是今日的事了。嘴皮子一碰就胡咧咧,唐家的家教真好。”她费尽心思要瞒住跟萧禹的事,这货嘴皮子一碰就出来了,本来二姐做下的事,她认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唐翊君翻不出什么浪子来。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