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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得意的样子; 萧禹将她抱入怀中,笑道:“你当日比怡安郡主还能耐呢。”当日的沈善瑜; 那可都不是像这位小郡主一样; 还要问顾小十心中有没有她。沈善瑜当年可是直接通知萧好人,告诉他从今往后只能喜欢自己。
“又不是我把别人堵在假山里面的。”沈善瑜不动声色的啐了他一口,见他脸上顿红,亲昵的刮着他的脸颊,“阿禹,都吃抹干净了; 你还脸红什么呀?”
咬牙; 萧好人将她抱进怀里; 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待宝宝出世后,我自有法子整治你。”
“反正也是我在上面。”沈善瑜顺从的靠在他怀里; 微微的笑着。
隔壁的沈怡安和顾小十正在对峙着。顾小十脸色本就苍白; 显得有几分病弱; 现在听了沈怡安的话,脸色更白了:“我……”他心里自然是有怡安的,端午那日,她不慎撞到自己; 当场就将自己给压翻了,把贴身的小厮都给吓了一跳。顾小十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沈怡安红着脸讪讪不知如何表示歉意的样子。
因为安国公府儿子多,顾小十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个,虽然后来连中二元,让安国公重视了许多,但到底也就是个腼腆性子。除了姐姐和院子里伺候的小丫头,他就没怎么跟女孩儿接触过,更别说是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女孩子了。
后来,侍卫找来,他才知道,原来是敦王府的小郡主。
见他迟迟不语,沈怡安跺脚,指着他骂道:“你什么你?让你说句话,比大姑娘还腼腆?你不是还要考殿试么?到时候传胪,你到了朝堂上,也这样跟皇伯父说话?”
传胪,他还有机会传胪么?现下连个指导自己的人也不曾有,他真能高中?
见他脸色愈发白了,怡安郡主眼泪都快逼出来了,声音忽然小下来:“你是觉得我的存在给你添了麻烦了?”她知道她自己很闹腾,但是她喜欢顾小十的心是真的,如果真的给顾小十添了麻烦,她……可以改。
“不,不是的。”见她面露悲戚之色,顾十郎忙高声回答,“你、你很好,什么都很好,是我不够好。你堂堂郡主之尊,来日必能觅得佳婿,嫁入达官显贵之家,做个嫡长房的少奶奶,你未来的夫婿,应该是世家的长房嫡子,而不是我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庶出。”他说到这里,用力的握拳,脸上毫无血色,“你值得比我好上千百倍的男人,不必喜欢我,更不必在我身上吊死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配不上你。”
他一番话让人很是心酸,萧禹静默的听着,他和顾小十在这件事上是一样的。当年他虽是武状元,但不过是四品宣武将军,而沈善瑜是帝后的掌上明珠,皇子皇女们最钟爱的妹妹,他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对天下人说,这是他的妻子?更不说他出身白衣,本朝皇子皇女们的配偶,就没有一个是白衣出身。阿瑜会为了他承受多大的质疑,他只能以军功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念及此,萧禹将怀中的沈善瑜紧紧抱住:“顾十郎也不容易。”
沈善瑜转头看他,见他俊朗的面容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却能够看出几分怅惘来。知道他想到了那两年的事,沈善瑜往他怀里钻了钻:“他不容易,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萧禹不在京中的那两年,萧家上下都是她在打理的,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她也不敢声张,更不能去叨扰萧老夫人,有什么都自己抗了下来。
“若是怡安等得起,又有何妨?”沈善瑜摇头笑道,“我可等了你不少日子,多少世家子向我示好我都没有理呀,哪里像你,在军中就只有男人。”
萧禹沉吟片刻,将她抱得更紧:“我知道。谢谢阿瑜,肯等我从陇右回来。”她一面笑一面拍他:“孩子都快生了,还说这些。”又拉着他粗粝的大手,“不过你既然要谢,那就给点实际的吧。子曾经曰过,只动口没有实际表示的道谢,都是耍流氓。”
“什么?”萧禹震惊了,“哪个子说的这话?”他虽算不上饱读诗书,但手不释卷,从未见过这样的话。
“沈子啊。”沈善瑜露出笑容来,两个梨涡可爱得很,“萧沈子呀,你没有听说?”
“鬼机灵。”萧禹哭笑不得,将她抱在怀里,“那你想要什么?”
“以后我在上面。”沈善瑜始终不忘自己反攻的梦想,又害羞的蹭他胸口,“往后每天,你都要亲亲我抱抱我,告诉我你最喜欢我。”
萧禹笑道:“我喜欢阿瑜,我最喜欢阿瑜了。”他仿佛金玉龙吟声的嗓音将沈善瑜撩得浑身舒爽,恨不能软在他怀里才好:“我也最喜欢阿禹了。”
两人正在享受恋爱的酸臭味,而隔壁的沈怡安已然勃然大怒,挑起来就指着顾十郎道:“你再说一次!?”什么叫做他配不上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了,就听到他这句话?想到那日,她鼓起勇气向顾小十表露心迹,但顾小十连声道:“使不得”“不可以”,让沈怡安心都凉了半截。
她也在想是不是自己逼顾小十逼得太过了,这才导致他对自己厌烦了。现在听了这番话,沈怡安更是眼泪都快给气了出来:“庶出怎么了?!我也是庶出,难道我会因此看不起你么?”
“但你是郡主,你值得更好的。”顾十郎摇头叹道,“而不是像我这样,若是此次殿试没能中……”大概,他又会变回不受宠的庶子吧?毕竟父亲给他良好优渥的环境,是要他好好儿的读书,为顾家挣功名的。
“那如果你高中了呢?”沈怡安问道,“如果你高中了,往后会入朝为官,你愿意娶我么?”
这种痛苦,沈怡安也不过只能体会到十分之一罢了。她虽然是庶出,但从小就被敦王妃养大的,又因为和沈善瑜交好,皇伯父皇伯娘也疼她,所以她一直是无忧的小郡主。而像是顾十郎这样的情况,她真的没有办法完全体味。毕竟在她的生命之中,并没有为自己的身世而伤感的经历,甚至可以说,她可以很大方的说出来,自己就是庶出,而并不为此自卑。
但顾小十不一样,他是庶出,上面还有很多哥哥,还有五个哥哥是嫡出。更何况,他从小就是孤鬼一个,要不是当时高烧被姐姐发现了,只怕现在,都没有他这个人了。
沉默了很久,怡安郡主忽然有些明白了,萧禹为什么当时会舍弃阿瑜去了陇右道剿匪。这些男人们都觉得自己配不上皇家的女儿,这才要用自己的努力挣得功名。萧禹以军功赫赫娶到了沈善瑜,两人也很幸福,甚至皇伯父未免人非议,还未萧禹赐下了定国侯的爵位来。
但是顾小十面临的局面更为糟糕,当年萧禹好歹还是武状元,更是四品宣武将军,但是顾小十现在,会元的功名不够,让他心安理得的娶自己,怕也是不能够的。
顾小十咬着牙:“若我真能高中,郡主也不曾变心的话……”若是他能够高中,他至少可以有些许的底气。他虽然是庶出,但好在还是世家的儿子,或许、或许敦王殿下会……
“闭嘴!”沈怡安格外霸气的吼了他一声,“若我真是见异思迁之人,还等得到我认识你?自小及大,我见过的世家子比你见过的人还多。”她说着,小脸微微发红,“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么?倒也不必拧巴着家世身世什么的。正因为你是庶出,来年你是要分家过自己的日子,所以你怕什么?难道你家里的姨娘敢到我这里来闹?”
顾小十苦笑一阵,他心里自然是有怡安的。承蒙怡安不弃,他也愿意这样努力一回,但若是自己没能高中……大姨娘所出的九哥也要参加春闱,而大姨娘自有体己拿出来为九哥寻找老师,而父亲……父亲迟迟没能为他寻来授课的老师,不知道是真的寻不到,还是因为被吹了枕头风,推说找不到。
若真的没有老师指点,他很害怕。
在隔壁秀恩爱的沈善瑜和萧禹小两口听得这方的声音,正惊觉顾小十怎的突然没声儿了,沈善瑜则道:“那日明月调查的事,倒是有些眉目,我想着,约莫和这件事也有些关系吧?听说,顾小十的先生,都推说教不了他而走了。不知道是有心推诿,还是确实教不了他了。”说到这里,她眼珠儿一轮,旋即笑道:“不如,咱们给顾小十卖个好?也算是咱们帮帮怡安?”
因为顾十郎的经历,让萧禹也感同身受,所以如果能够帮他一二,萧禹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忙。若是能够,自然应当如此。沈善瑜抿唇微笑:“既然没有人肯教他,那么我们带他去祖母那里试试?祖母当年可是先帝的叶太傅,难道教不了他?”
萧禹沉吟道:“祖母年岁大了,未必愿意收徒。”若是给了顾小十希冀,最后萧老夫人不肯收,那又该如何?
见自家萧好人又开始天真了,沈善瑜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呆子,怎的这样转不过弯来?看我的就是了。”她说罢,又细细的听着隔壁的动静,确定两人没有再说了,这才拉着萧禹重新进去了。
和两人寒暄了一阵,沈善瑜自然就将话题引到了先生的问题上:“顾公子既是要参加春闱,那么可有准备好?可有适宜的先生指点?”
顾小十很是为难,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沈善瑜又接着笑道:“我听敦王叔说,顾公子的先生,似乎都走了?”她这一通甩锅,把怡安郡主都给惊了惊,这傻丫头还真以为自己父王这样关心她家顾小十呢,那小脸都快笑出花来了。
顾十郎胀红了脸,虽然这件事让敦王殿下知道了他觉得难为情,但五公主都提了出来,他也不好再做推辞,病弱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忸怩:“是……不知何故,先生们都走了。”
“是真的教不了你,还是有奸人作祟?”沈善瑜佯作不解的问道,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尴尬的红晕,也是笑起来:“罢了,是孤唐突了。”
“你还知道你唐突呀?”沈怡安撇嘴说道,但心中还是一片火热——没想到父王在阻止自己见顾小十的时候,还对他这样关心。眼看着父王的形象在心中就高大了起来,沈怡安都快笑出声音了。
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沈善瑜含笑看着顾小十,这货比萧好人那时候还腼腆啊,真是让人觉得可调戏。低头看着她,萧禹立马就明白她的心思,轻咳道:“阿瑜。”
“没事。”沈善瑜拉着他的手,咧开一个甜甜的笑容来,“我有分寸呢。”坦然的迎着沈怡安嫌弃的眼神,又看向了顾小十,“孤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顾公子是否愿意。外子的祖母,顾公子怕是知道的。”
顾小十懵了一阵子,旋即恍然大悟——萧将军的祖母乃是叶清仪!被先帝尊称为叶太傅,到了现在,叶先生的文集书画还在世上流传,为文人雅客所追捧。
顾小十的心顿时就热了起来:“五公主,萧将军,顾某……”
“先别忙,我只是顺口一提罢了。”沈善瑜笑道,“祖母年岁大了,愿不愿意收徒还是祖母的意思。我们了不得请你往将军府走一走,倘若是能够入得祖母的眼,便是顾公子的缘法。”
沈怡安心中更热,抚掌道:“顾小十,若你能被叶先生收为徒弟,殿试你要过不了,我都得揍你!”
四人在公主府玩了一会子,又有将军府的人来说,萧老夫人午睡醒了,四人这才往将军府去了。因为萧老夫人喜欢安静,加之如今也是冬日,素雪银装,偶尔有些不怕冷的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