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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便是一处花海,然而与苏芮芮所见的花海不同,这二人所处之地遍地毒花,常人碰一下都会暴毙而亡。
可惜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人设计的,师兄妹二人还未注意到灵气波动,便被传送到了花海中央。
天宗门师兄妹:……
真真是倒了血霉。
他们处在花海中央,落地就踩碎了几朵,即使反应迅速地凝出灵力罩,也或多或少沾上了一些毒素。
好在修炼之人对这些抗性高于常人,这二人年纪轻轻便是仙主中阶,可见其天赋不低。
察觉中了毒,禾妍颐与禹明远对视一眼,迅速做出反应,召出飞剑迅速飞到花海边缘。
花海所占面积甚广,虽然平安落地,但因为强行使用御剑之术,灵力消耗非比寻常。
禹明远本比禾妍颐情况好上些许,但是为了给力竭的师妹护住心脉,将所剩无几的灵力传输到禾妍颐身上,原珠几乎干涸。
他此刻四肢僵硬,面色苍白地盘坐在地上,见禾妍颐面色好了些,微微松了口气。
禾妍颐有些力气后,马上起身想扶他起来,却突然听到破空之声。
“唔……”禹明远肩膀一痛,有些吃力地转头,看着自己肩头瞬间被鲜血染红,心里一沉。
“师兄!”禾妍颐惊叫一声,循着声音看去,此刻却无力回击。
可恶!
“哟,这可真是大大便宜。”穿着一身白衣却难掩猥琐之气的男子打开手里的折扇,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捉奸成双,不巧不巧,在下也想分一杯羹呢。”
若是以往,禾妍颐必定会拔剑剁了此人,不过是仙士下阶,平常见了她哪敢如此污言秽语。
但偏偏此时她师兄禹明远灵力枯竭,而她也不过堪堪护住心脉,若是动手……
禾妍颐死死咬唇,愤恨地望着来人,“你是什么人,也敢说这话!”
说什么捉奸,她跟师兄清清白白,即使有意,那也与他人无关。这人说的实在难听,禾妍颐腹内起火,恨不得撕烂了那张嘴。
然而她此刻的状态实在不佳,也不知道这人方才看到了多少……
猥琐男笑了笑,根本不怕他,视线在她身后的花海上转了一圈。弥骨花,出了名的毒花,虽然曾经有人说过此花能入药,但从未见过。
倒是以此花为材料做的毒丹不少,而弥骨花即使不提纯,其毒性就足够骇人了。
他所落之地不过是一片荒芜,本以为运气实在不佳,此时看到这两人方才觉得自己运气已经相当不错了。
你看,这不就是送上门的两个肥羊么?
并不是所有人都见过天宗门的人,以猥琐男这么大年龄才将将爬上仙士底端,根本就没机会参与那些门派交流。
因此,他虽然感觉这二人服饰有些眼熟,但也仅仅如此,并不知道这二人就是天宗门的弟子,还是内门核心。
否则,他绝对不会在此刻就大大咧咧地走出来的,总得等到二人身死才对。
“美人儿,你师兄可满足不了你。”猥琐男自觉风雅地摆摆扇子,说出的话却下流的很,“瞧瞧这弱鸡,还是在下来吧。”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
禾妍颐怎么可能让他近身,即使因为毒素身形缓慢,但她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人。
只听砰的一声,一道金光在男子脚边炸开,只差一步就能将人重伤。
禾妍颐见此招居然落空,而身边的师兄已经失去了意识,孤注一掷,运气体内大部分的灵气,汇聚在右手握着的小剑上。
毒素迅速蔓延,锥心刺骨的疼痛让禾妍颐脸色瞬间雪白,毫无血色。
禾妍颐双目赤红,看着那人惊恐的神色,动用体内最后的灵力,指使出现在空中的三把灵剑刺向那猥琐男。
这是师父出门前赠与她的秘宝,虽然是地品下阶,但是只要使用者够强,甚至能发挥出地品上阶的攻击力。
然而她此刻连十分之一的威力都发挥不出,不过即使如此,对付一个仙士下阶绰绰有余!
轰——!
苏芮芮正看着哥哥认真采药,闻声抬头,有些惊讶,“这是什么动静,好像就在附近?”
苏之灿小心翼翼地将灵株收好,抬头望着某个方向,皱了皱眉。
苏芮芮有些好奇,想去看看,但是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苏之灿,“哥哥?”
“就在不远处。”苏之灿摸摸她的头,收回视线,“你想去看我们就去看看吧,反正有镰鸢在,秘境里没人打得过你。”
虽然镰鸢的品阶至今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但是其人身能压着子尧打,实力不低,苏之灿这话倒是实话。
只要不是被群起而攻之,至少在秘境内苏芮芮是不用担心被欺负的。
镰鸢听到苏之灿提到他,笑了,“嗯,我会保护好芮芮的。”
苏芮芮瞪他。
镰鸢只好加一句,“也会保护苏少爷。”
若不是至今没发现什么妖兽或者如同动物,怕变回原形会引起注意,他们兄妹二人装作如同小鸟也是可以的。
“那走吧。”苏芮芮拉着苏之灿的手,一边循着方才声音传来的地方走,一边道:“也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其他人,可能也会赶过去看看。”
这倒是有可能,出于好奇还是为了某种目的,总有人不介意多走两步路的。
说不准就捡了个漏呢。
声响源头离他们确实不远,苏芮芮跟苏之灿听见声音时就在一处山谷里采药。事有凑巧,翻过山谷便是荒地与花海的交界处,前行数百米便看到了还未完全散去的尘烟。
苏芮芮下意识起个灵力罩挡住尘土,目光透过尘烟隐约看到一道歪歪斜斜有些奇怪的人影。
她正有些疑惑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听到那人影道:“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现在还有什么手段……呼、呼……没想到吧,老子没死!”
“你动不了吧!哈哈哈哈……呼……老子让你……”
那人说两句就要喘息几声,口里说着些污言秽语。
苏之灿步子一停,转头看向突然气势大盛的妹妹,迟疑一秒,松开牵着她的手。
下一秒苏芮芮就疾步奔出,宛若飞鸟,衣诀翻飞。苏之灿眼尖地看到她手里多了一把平平无奇的铁剑,抬眸看向前方逐渐落下的尘烟,犹豫片刻,慢慢的走了过去。
镰鸢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苏芮芮听清那人影说的话,隐约猜到什么,想起以前看到的新闻,当即火起。
迅速冲进尘烟之中,一脚踹飞对着地上的女人动手动脚的人影,苏芮芮定睛一看,才发现此人鲜血淋漓,右边的手臂少了半截。
混杂着尘土的血腥味飘进鼻翼,浓郁非常,苏芮芮一时头晕,差点吐出来,硬生生忍住了。
再扭头看向被她救下的人,苏芮芮眼皮一抽,从戒指里拿出一件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果然是她想的那般!
女虽!女干!犯!
再看那男人面露惊恐,恶心至极。苏芮芮一怒,视线落在对方半褪的裤子上,只觉得污眼,抬剑挥下。
“嗷——!”
一声惨叫比方才轰响不低多少,苏之灿与镰鸢的脚步齐齐一顿,随后目光转向另一边奔过来的一行人。
虽然空气中依旧飘荡着灰尘,但已经看得清发生了何事,众人目光在那捂着某处哀嚎到无法出声的男子身上转了一圈,再看看地上鲜血淋漓的一团,视线最后停在了苏芮芮握着的那把滴血的剑上。
头一次削了别人二两肉的苏芮芮还觉得恶心,厌恶地丢开手里的铁剑,转头看向赶来的众人,怒斥一声:“都背过身去!”
苏之灿&镰鸢:……
这两人自然听话,当即背过身去,还将神识撤了回来,保证什么都看不到。
另一队人则反应慢些,众人看向为首的锦衣公子,等候他的意思。
时懿抽了抽嘴角,待看清地上那人的面貌时,果断转过身,“照她说的做吧。”
苏芮芮见他们都背过身了,迅速帮禾妍颐套好衣服,见虽然狼狈但没有暴露什么后,才道:“行了。”
禾妍颐本已经打算自爆与那人同归于尽了,未曾想过还能获救,心神一松,一时竟落下泪来。
“谢……谢。”她浑身上下疼至骨髓,只这两个字都说的艰难,随后无声地靠在苏芮芮的怀里落泪。
“你先别说话。”苏芮芮察觉到她身体僵硬的不正常,虽然不是很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安抚道:“没事了。”
好生气!还好她过来了,不然好姑娘要被糟蹋了!
这么想着,苏芮芮看向镰鸢,“把那个垃圾绑了!”不过是剁了二两肉,没那么容易死,可不能让人跑了!
镰鸢默默接过苏之灿手里的绳子,任劳任怨地去干体力活了。
苏芮芮还想说什么,面前蹲下一个人来,迅速往她怀里的妹子嘴里塞了颗东西。
苏芮芮一惊,抬手护住妹纸,把人推开,“你干什么!”
“压制毒性的药。”时懿一时不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色黑了黑,“看样子他们俩是刚从弥骨花海出来,本来用灵力护住心脉还能坚持很久,现在我只能压制住她体内的毒素。”
说着,时懿起身,走到倒地不醒的禹明远旁边,探了探,往他嘴里也塞了一颗。
好在这药入口即化,不然他还得费心把药戳下去。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见苏芮芮怀疑地看着自己,时懿心里有气,但是这二人毕竟是天宗门的弟子,能救则救,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如果两个时辰内找不到弥骨花的伴生草解毒,他二人必亡。”
说着,时懿看一眼她身后的花海,淡紫色的花蕊层层叠叠,景致迷人却是夺命杀机。
伴生草应该就在弥骨花附近,但是这里一片花海太过广阔,要马上找出来也是有些难度。
“我知道伴生草长什么样子,你如果要救她的话……”时懿收回视线,语速很快,想跟苏芮芮说明一下。
但是苏芮芮很快打断了他,“不用。”
时懿愣住,“什么?”
随后他想到了什么,怒了,“我没空骗你,时间不够了,不想她死的话……”
“哎呀我说不用了。”苏芮芮再次打断他的话,抬头看向走过来的苏之灿,摊开手,“我们有解药,要什么伴生草。”
有苏之灿误食在先,为了让苏芮芮不要中什么奇奇怪怪的毒,出门的时候君下可是塞了一兜子药过来。
苏芮芮分不清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又不能乱吃,就放在苏之灿那了。
如果是什么复杂的毒,苏芮芮还没把握,不过一个弥骨花的解药还是有的。
苏之灿拿出一个玉瓶,倾倒出两枚宛若珍珠的药丸,递给苏芮芮。
苏芮芮往时懿手里塞了一颗,“你去喂那个人吧。”说完学着时懿先前的动作,把药丸塞进了禾妍颐的嘴里。
被连着两次粗暴喂药的禾妍颐:……
“唔……”依旧是入口即化,禾妍颐来不及道谢,已经痛到麻木的手脚突然一阵抽搐,随后眼前一黑,晕了。
苏芮芮惊了一下,随后伸手在禾妍颐鼻子前探了探,见她呼吸平稳才松了口气。
“没事。”时懿鉴定真伪后,就帮禹明远喂了药,这会儿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苏芮芮,“解药品质不错,只不过弥骨花毒素霸道,完全好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们可能要昏睡几日。”
“哦。”苏芮芮点点头,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