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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说话的两人顿住了话头，太长老看看掌门，目光落在他的小胡子上，“此事不急。这两个确定是那位定下的？”
掌门正诧异苏芮芮口齿流利地不像普通小孩，想起之前说的事，又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他点点头，转身招手，示意苏之灿上前来，“那位明说了她的名字，只暂时托付于我等。晚辈想着太长老与那人既是旧识，安放于此也妥当。”
苏芮芮瞬间被拔回注意力，支楞着耳朵想听的更多一点。
那太长老目光在她的后脑勺上扫了一眼，却不再进行这个话题，“既然如此，暂时委屈你二位在偏殿住下了。”
啥？委屈？
苏芮芮一脑门雾水。
那两人却不准备在他们面前再说什么，告知苏之灿日后要住的地方后，就打发他们俩出来了。
苏芮芮本做好了陪着他哥被欺负的准备，来的第一日就受此礼遇，心里不觉欢喜，反而心慌慌的。
苏之灿也是人生第一次，没什么对比，倒是没想太多。
“芮芮，你今天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到了被分配的偏殿，苏之灿看都没看殿内的摆设，绕了一圈找到了殿里睡觉的地方。
只这殿里清冷的很，床也是简单的石板。
知道苏芮芮习惯躺在软和的地方上，苏之灿找了一圈没找到被子，干脆脱了身上的衣服给她垫上。
苏芮芮几次变身都是赤身，可想而知这两兄妹都没那凭空变衣服的本事。苏之灿身上的衣服，也是几个铜板买回来的粗布麻衣，贴在小孩身上舒服不到哪去。
苏芮芮生活的地方再差也能有见棉质衣服，初时也不太适应，只搞清楚物价之后，便忍着没说。
好在她不算人，肌肤嫩归嫩，恢复速度却极快。苏之灿没享受过丝绸之类的面料，苏芮芮没说，他也就当是平常。
“啊？没有啊。”苏芮芮被放在硬邦邦的石板上，扭了扭身体，挪开屁股把衣服□□，让苏之灿穿上，“哥哥，你现在是谁的徒弟啊？”
心里知道苏之灿不畏寒，但是瞅着小少年赤着上身，瘦巴巴的身体看着让苏芮芮心里上觉得冷。
苏芮芮的问题倒是真把苏之灿问住了，他搞不清楚情况，只知道进了清霖门就是清霖门的人了。
他们都是这么说的，苏之灿也不懂，就这么认为了。
“我不知道。”苏之灿神色间有些茫然，“太长老好像没说过收我为徒。”
哎呀哎呀，尚不知事的小少年怎么看怎么可爱，惹得苏芮芮很像搂着他好生揉吧揉吧。不过瞅瞅自己的五短身材，又打消了想法。
苏芮芮的信心是建立在知晓剧情上，这会儿如此大的变故让她也懵逼了。
她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以前出了事总有人帮她，方才问苏之灿，也只是下意识想找个依靠。
但是苏之灿一开口，她就反应过来了。
她是抱着保护这个人的决心来的，以前有人给她依靠，这次却是要成为他人的依靠了。
“没事的哥哥。”苏芮芮示意他靠过来，然后十分老成的帮他打理好衣领，信心十足的点点头，“既然让你住下了，肯定有那个想法。”
苏之灿从来不觉得妹妹老成有什么不对，就是不在人前多话，都是苏芮芮教他的。闻言，苏之灿点点头，想都没想就放开了脑子里的纠结，“好。那我去给你找吃的。”
苏芮芮小爪子顿了顿，目露疑惑，“哥哥知道哪里有吃的？”
“在船上听那几个哥哥讨论了这后山的事。”苏之灿一点没有偷听别人谈话的自觉，很是淡定的说，“后山有个温泉，还有不少果树。哥哥去给你摘一点。”
苏芮芮：“……”
苏芮芮：“？？？”
清霖山有果树这种东西？那苏之灿书里为什么要为了饱腹辛辛苦苦打小动物啊？还跟山妖打起来了。
苏芮芮心里纳闷的很，嘴里却道：“呃，哥哥，咱们第一天来还是不要乱跑了。”
门里又不是没有吃的，书里苏之灿也是后面被欺负的惨了才出去弄吃的，这才刚来呢……
苏之灿习惯了每天给苏芮芮找食物，闻言突然反应过来，“对哦，我们已经来了这，应该有免费的食物了！”
苏芮芮点点头：“对啊，到时间去拿就好了吧。”
苏之灿压根没有定点吃饭的习惯，抱着苏芮芮就往外走，“那我们去问问太长老，哪里可以吃东西。”
苏芮芮脑子里浮现太长老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想说为这点事打搅他老人家……应该是老人家吧。这么打搅他不太好，更何况是敌是友都分不清，奈何此时她的肚子却响了起来。
虽然非人确实耐饿一些，但是她其实有两日没吃了。加上跟苏之灿汇合之后，每天吃的就是果子果子，作为一个处在美食天堂长大的妹子，苏芮芮对“食堂”也是很期待的。
偏殿就在大殿旁边，苏芮芮瞅着近在咫尺的大门，扒住苏之灿的脖子道：“哥哥婉转点说。”
管他是敌是友，总不会一顿饭都不给吃吧。
苏之灿心里纳闷婉转是怎么个法子，但妹妹说的总不会错，于是点了点头，“好，哥哥婉转点。”
于是……
苏之灿：“太长老，我可以去后山摘果子吗？”
太长老：“……嗯？你为什么要去后山？”
苏之灿：“给妹妹吃。”
太长老：“那你去吧。”
苏芮芮：“……”
这还不算完，苏之灿的基础设定就是耿直boy，这一点在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苏之灿：“太长老，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去后山呢？”
太长老：“我为什么要问？”
苏芮芮脑袋埋进苏之灿的衣服里，不想吭声。
苏之灿眨眨眼，脑子里还记着苏芮芮说的婉转：“哦，那太长老在哪里吃饭？”
太长老静了很久，突然回过味来，丢给苏之灿一块牌子，“出了大殿直走，路上碰上人了给他看牌子，然后让他带你去晏食居。”
苏芮芮趴在他身上抖啊抖，眼角憋出泪珠来。
苏之灿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先是瞅瞅苏芮芮有没有被牌子砸到，然后才拿起牌子瞅了瞅。他这会儿还是半个文盲，只认得上面一个“子”字，也不知道这啥玩意。
苏芮芮好不容易把笑憋下去了，拉拉苏之灿衣服，小声示意他道谢。
苏之灿：“谢谢太长老。”
太长老目光落在苏芮芮的后脑壳上，心里想着什么不得而知，点点头：“没什么事就去吧。”
苏之灿抱着苏芮芮走出大殿，一路按着太长老说的去找人，殿里安静良久，突然有人噗嗤笑出了声。
清冷的大殿没有任何装饰，在苏芮芮眼里的绝世美男子早就换了端正的坐姿，盘腿坐在座椅上，右手撑着下巴，“若不是那位亲口预定，养在身边逗逗趣倒是不错。”
哪里还有什么仙气，看上去倒是比苏之灿更显得活泼些。
苏芮芮窝在苏之灿怀里打了个喷嚏，揉揉小鼻子，竖着耳朵听着带路弟子叽叽喳喳的八卦。
苏之灿拢拢袖子，小心翼翼地扯到苏芮芮身上，想把她盖住。
那弟子一边说着清霖门的山山水水，一边瞅了苏芮芮一眼，然后道：“小师叔可以去烟雨居领一套衣服，想来成师兄很乐意的。”
这位小弟弟拿着的可是太长老的牌子，完全可以在清霖门里横着走了。
苏之灿没想到进了门还有免费的衣服穿，眼睛亮了亮。
苏芮芮摸摸鼻子，心觉换身舒服的衣服也好，便没有开口。
“哎，那边那个小子……”
啧，这令人生厌的语调……苏芮芮侧过头去看了眼，不认识。莫不是那传说中一直欺负她哥的人出现了吧，这张脸瞅着就不像好人喏。
第7章 太长老
“叫你呢，看着面生，新来的？”几个穿着弟子服的人站在水池边，遥遥看着他们，为首之人个子高挑，拢着袖子吊儿郎当的看着他们，“见到师兄居然不请安，小柳子，你胆子愈发大起来了啊。”
这看着哪像是……比之市井里的痞子混混之流也差不离了。
“哎，蔡师兄，我这不是一时没注意么。”那好心领路的弟子麻溜儿鞠了一躬，然后拱拱手，道：“这位是太长老门下的那位，蔡师兄，你看这……”
苏芮芮抓着苏之灿的衣裳，半眯着眼睛瞅着那蔡师兄，看上去似乎是小孩子嗜睡的模样。
蔡师兄听那弟子提到太长老，脸色变了变，咕哝一句：“你莫不是唬我呢，太长老不是快死……咳，莫不是醒了？”
那弟子假装没听到那个死字，言笑晏晏：“蔡师兄外出月余自然有所不知，月前有高人经过，太长老今日已经醒了，掌门吩咐弟子等好生服侍太长老，这位小师叔也是今日到的。”
三两下就把关键的地方说了出来，那蔡师兄别的没听到，光听到那弟子称苏之灿为小师叔，再不复嚣张的姿态，收敛了神色。不过他显然是在清霖门内嚣张惯的人，苏之灿矮他几个脑袋，让他给这么小的孩子行礼却也心里不乐意。
蔡师兄看看苏之灿，再看看那弟子，复又看向苏之灿，“既然如此，你好好招待小师叔。我等还有要事，就不多留了。”说着转身看一眼身后的人，挥挥袖子，这会儿倒是人模人样的走了。
苏芮芮默默看一眼队尾冲他们行礼的妹子，砸吧砸吧嘴，翻身继续窝进苏之灿的怀里。苏之灿基本的人际关系都弄不明白，自然也没搞懂这小师叔的含意。见挡路的人走了，他伸手摸摸苏芮芮的小肚子，转头问那弟子，“芮芮要饿坏了，我们还有多远？”
弟子脸上恭维的笑脸早就收起来了，闻言又扬起笑容，却是另一番亲切的姿态，“啊，是弟子不对，小师叔这边请。宴食居就在前面不远处，那处儿冒烟的便是。待小师叔吃饱喝足了，弟子再带您去烟雨居。”
苏之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远处，瞅见那袅袅炊烟，搂紧苏芮芮：“好。”又想起苏芮芮教他的，补了一句：“谢谢。”
“哎，哪当得起小师叔的谢。”虽然这么说，弟子笑的却更灿烂了，“小师叔，走吧？”
苏之灿：“嗯。”
苏芮芮握着小爪子打了个哈欠，瞟一眼周围隐隐围观的弟子，心里却在思考那蔡师兄的事。那人估计就是蔡称愿了，最后压的苏之灿迫不得已跑出去觅食的人。至于那行人中唯一的一个妹子，估计就是蔡称愿的妹妹蔡袅袅。
这行人……
苏芮芮无意识地将拇指含进嘴里，细细思考着日后到底要如何。虽然对那行人抱着敌意，但是目前他们还没做什么，她这敌意落不到实处，也是空落落的。她倒是没那么大的戾气，上来就想着弄死人的事，只不过苏之灿被欺负的事是事实，只不过这一次剧情跑的太离奇，没来得及发生而已。
想到这，她还得感谢那太长老。日后苏之灿表现出他独有的天赋，以那蔡称愿善妒的性子……啧，这五短身材实在是太碍事了。还有配方的事……
“芮芮，我们吃这个好不好？”
苏芮芮回过神，抬眼瞅瞅苏之灿，然后偏过脑袋瞅向他手指的方向，还真是菜单。这菜单虽然是石板雕刻而成，却是图文并茂，只不过部分地方被磨的褪了色，有些不太好辨认。
苏之灿指的是图，苏芮芮看的却是字。这两人，一个是尚在学字的文盲，一个是明明看得懂又不能说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