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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之灿指的是图，苏芮芮看的却是字。这两人，一个是尚在学字的文盲，一个是明明看得懂又不能说的假文盲。
“嗯。”苏芮芮点点头，然后挥着小手划向另一边的菜单：“汤汤。”
苏之灿就认出了那一盘子鸡，闻言看都没看苏芮芮指的地方，点头：“好，那个也来一份。”管他是不是汤，妹妹点的就要。
虽然异鸟是一种体态纤细非常美丽的鸟，不过它们确实是猛禽没错，吃鸡也……不奇怪。
就点了两个菜，那勤工的弟子也不多说什么，恭恭敬敬地拿过苏之灿手上的牌子，在掌心的玉简上印了一下，又恭恭敬敬的还回来。
“小师叔且坐。”
苏之灿看向那领路的弟子。
那弟子还以为苏之灿是让他带路，弯弯眼，环顾四周挑了个好位置就准备带他去。
苏之灿：“你不吃吗？”
苏芮芮也瞪着乌溜溜的眸子看着他。
那弟子愣了一下，随后笑着道：“弟子晚些时候再用餐。”在这吃饭是要消耗绩点的，他不过是瞅着苏之灿拿着太长老的牌子，走哪都不用消费，这才带他来了宴食居的顶楼。这儿自然是最好的地方了。
苏芮芮比苏之灿通些人事，听出些意味来，没说什么。苏之灿就更不会多想了，闻言点点头。
三人向着窗边的位置走过去，路过某桌时，苏芮芮视线一闪，似乎看到了眼熟的人。三人坐定，苏芮芮还是没想起来眼熟的人是谁，扒着苏之灿的肩膀站起来，探过头去找。
苏之灿不明就里，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腰：“芮芮？”
寻了一圈却是没找到之前那个面孔，苏芮芮暗道自己是不是心思太重了，产生幻觉了，然后抱抱苏之灿的脖子又坐了回去。之后两人饱饱的吃了一餐，便跟着那弟子出了门。
这次倒是没什么意外了。
苏之灿与苏芮芮傍晚出去，晚上回来时带着新衣裳，还有厨房特地给他们打包的点心。
这世界大多数人还是需要进食的，真正辟谷的人除了那些非人类，就是传说中大道已成的人。所谓的仙与其他小说里的仙修的却是不一样，作者大概是个吃货，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吃这一件事，文里出现的各色美食也是多不胜数。
这也是苏芮芮目前并没有在吃食上有太大抱怨的原因之一，日后总有几乎吃上好吃的，不急于一时。
那领路的弟子说是未经太长老允许，这一片地儿不准进，便只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分开前，苏芮芮才知道那弟子的名字。
“弟子名唤柳丝，近日都会在这边值班，小师叔若是有什么吩咐随时可以找我。”
柳丝？虽然作者在取名上经常会出现恶趣味，尤其在龙套身上，不过也不至于这么敷衍吧？
苏之灿是打心眼里觉得高兴，妹妹终于可以换上新衣裳了。虽然是临时改良的，但是那位师兄也承诺过会给芮芮专门做几套。有吃有穿，苏之灿心里就满足了。
苏芮芮见他高兴，自个儿也高兴，搂着苏之灿的脖子蹭啊蹭。两兄妹相处这么些时间，这些表达亲昵的小习惯就已经养成。
两兄妹你蹭蹭我，我蹭蹭你，看上去亲昵的紧，一路循着原先的道找到了太长老的大殿。
苏之灿是打算直接回偏殿给苏芮芮换身衣裳，他在懵，衣服到了手上还是能摸出区别来的。苏芮芮喜归喜，头还没昏了，没打算在这种细节上得罪那个太长老。目前来说，这还算是他们的靠山。
“哥哥，还牌子，还有谢谢。”苏芮芮也不知道那太长老修为多少，能听到多远的声音，因此也不说太多。
苏之灿还是能领会她的意思的，“哦，好。”
不过这两兄妹似乎都没考虑过太长老会不会已经休息的事。
苏之灿抱着苏芮芮，手里提着新衣裳，一路长驱直入进了大殿。殿里本一片黢黑，倒是随着苏之灿的脚步一片一片亮堂起来，两边影影绰绰的灯火看上去倒是有那么些意境。
苏芮芮扒着苏之灿的肩膀瞅着这一幕，虽然以前电视里有类似的效果，但是到底没有身临其境有感觉。虽然是在普通不过的手段，但是……好酷啊。
苏芮芮默默的握起小拳头，心里已经开始构思苏之灿日后的出场特效了。
“何事？”
灯火一路亮到最后，端坐于座椅之上的太长老终是暴露在灯光之下，额间的发饰在灯火的照耀下倒是有了些金灿灿的效果。
他看上去倒也不像是生气，苏之灿没那本事把牌子准确无误的丢上去，于是看了看四周，拿着衣服垫着，把苏芮芮放在了石凳上。做完这件事之后，苏之灿拍拍苏芮芮的小脑袋，然后转身走到太长老座椅之下，开始……爬墙。
太长老的座椅下有一米多高的石阶，因此他与苏之灿说话时，不论什么姿态都是高高在上的。
苏之灿这会儿身高也就一米四五左右，要上那石阶，除了爬也没别的法子了。
苏芮芮目瞪口呆地瞅着她哥手脚并用的爬上了石阶，然后扶着座椅的扶手站稳，从袖子里掏出那牌子递给太长老，“谢谢太长老。”
乍一看上去相当老成的少年凌乱着衣裳，脑袋上还翘着呆毛，一脸无辜地把身份牌往男子身前凑了凑。这还不算完，苏之灿接着问了句：“太长老，我明天还能拿这个去吃饭吗？”
太长老：“……”
苏芮芮：“……”
第8章 “小师叔”
最终太长老直接把身份牌丢给了苏之灿，却没有对他犯上的事做什么点评。
苏芮芮还以为要被骂了，结果平安无事，也让她十分诧异。
“哥哥以后别这么做了。”苏芮芮坐在石凳上，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新衣裳，看着苏之灿忙碌的背影道：“今天太长老没生气已经算运气不错了。”
“诶？为什么要生气？”苏之灿侧过头，疑惑地看着她，“哥哥又做错什么了吗？”
因为不想成为苏之灿的干扰，因此苏芮芮一直有意识的克制自己多管闲事的举动，不过……
看上去不过半岁的娃娃沉痛地扶额，只不过胳膊太短，做出的动作有些滑稽。
苏芮芮：“虽然我并不觉得哥哥做错了什么，不过……”不过总有人会觉得冒……
等等，她这样的行为不是想改变苏之灿吗？那不是与她初心不符？
“芮芮？”苏之灿等了会儿不见她有下文，三两下抚平当做床垫的旧衣裳，走过去抱起她，“芮芮不喜欢，哥哥以后不做就是了。”
“不，不是。”苏芮芮微微眯起眼，“哥哥按照你想的去做就是了，是我想太多了。”
她不是来教乖乖仔的，苏之灿原本就是如此，虽然命运多舛，但是实际想想却多是出于他人恶意。
有恶的时候，苏之灿礼貌些对方就不会做什么了吗？不会。同理，善也是如此。这个世界与现代不同，她一直拿之前的标准来限制苏之灿，好在反应及时。
苏芮芮心里舒了口气，拍拍苏之灿的肩膀，“哥哥我们睡吧，时间不早了。”
既然那太长老并没有吩咐他们做什么，那既来之则安之，奔波一天她也累了。
“嗯。”苏之灿把苏芮芮安置好后，走过去吹熄灯火，然后在她身边躺下。
自从变成鸟之后，苏芮芮就再也没盖过被子，因此一时也没发现这住人的屋子没有被子多奇怪。两人一如往常，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清霖山上倒是没出现什么公鸡打鸣，不过在陌生的地方，苏芮芮可不像苏之灿那么心大。
因此，在察觉到有人进了卧室时，苏芮芮很快从睡梦中脱离出来，警觉的睁开了眼。
悄无声息飘进来的人有些诧异的对上她的眸子，随后微微弯了弯眼，出奇的好看，宛若晨间沐浴着阳光与露水的百合。
这下倒是轮到苏芮芮诧异了。她还不知道自己会说话的事早就暴露了，扯了扯苏之灿，很快把人唤醒了。
苏之灿不是自然醒，加上被苏芮芮带的习惯了睡懒觉，此时还有些懵。他下意识拍拍苏芮芮的小肚子，“芮芮，饿了么？”
苏芮芮：“……”默默抬手捏他的手指。
这是他们的暗号，苏之灿很快惊醒，翻身抱起来苏芮芮，警惕的打量四周。看见立于房中央的男子时，惊了一下，随后又放下了一半的心，“太长老。”
苏芮芮扭过头瞅着那无风自动的袖摆，再瞅瞅又变得面无表情仙气十足的美男子，偏过头去，避着对方抽了抽嘴角。
昨天她是不知道，就这变化她也能察觉到一点了，这人……是在装逼吧。因为她是小孩所以懒得装么。
虽然太长老那一笑确实笑得十分好看，不过对于他就这么闯进兄妹二人的居所这件事，苏芮芮还是心生不满。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还好她哥没裸睡的习惯。
“嗯。”太长老看一眼苏芮芮，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总是看着这娃娃的后脑勺。
“太长老有什么事？”发现是认识的人之后，苏之灿调整了姿势，让苏芮芮趴的舒服些，疑惑地问道。
“无事。”美男子收回目光，看向苏之灿，见对方毫不畏惧的与自己对视，又想起了昨天的事，莫名噎了一下，才道：“既然住在我这，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便是。”
这么小的孩子，没有被子也不说，就这么冻了一夜。等那位派人来接的时候，若是送过去两个病殃殃的娃娃，只怕还以为他们心生不满。
要不是他闲得无聊来看看，还不会发现这事。
“啊？”苏之灿纳闷地瞅着他，“我没什么要的。”
太长老：“……”难不成非得他一个个问吗？好歹他也是长辈，给他留点面子行不行。
苏芮芮也纳闷，这人大清早的跑过来就问他们有啥需要？就算是□□这辈分也太高了吧？
“……你气血旺盛自然不怕冷，只你妹妹年纪尚小，恐会患病。”太长老这么说道。
苏之灿低头看向苏芮芮，“芮芮你冷吗？”
苏芮芮眨巴眨巴眼，摇摇头。
“她不冷。”苏之灿回答道。
太长老：“……”
最后太长老还是让人拿了软和的被窝来，考虑到苏芮芮这个小孩，又在石板上多铺了两层棉絮。
此外，考虑到苏之灿这个除了吃饭完全不会提出其他要求的性子，堂堂一个坐镇后方的太长老硬是费了点心思，把这两个小孩打点妥当了。
这么一来，消息灵通的更是知道了苏氏兄妹在太长老的地位，虽然没有主动上门送礼的，路上碰到了却多会主动行礼。
而不是围观了。
就这么在清霖门过了几日，苏芮芮整天儿跟着苏之灿闲逛，不觉轻松反觉苦恼。
看起来地位好像很高，但是压根没人教苏之灿本事啊！虽然苏芮芮记得一些厉害的功法在哪，但是在那之前苏之灿好歹也得会一些基础吧？
这可咋整？
苏之灿知道妹妹最近有点不高兴，但是又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苏芮芮也不说，因此苏之灿唯一想出来的法子，就是每天带苏芮芮出来逛了。
这还是那个柳丝告诉他的，说小孩就喜欢出来逛逛。
日子一晃又是几天过去，苏芮芮内心的小火苗越蹿越大，已经在考虑偷学的事了。
自那之后再也没出过大殿的太长老突然又出现在他们的居所，那会儿苏之灿正在给苏芮芮换衣服，瞅着突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