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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太医得了空就跟赫连九霄进言:“皇上,微臣有十足的把握,敢断定这营中的军士们患的就是天花,请皇上下令赶紧闭营吧,所有和患者有过接触的人,必须要全都留在营中,以免传染到营外之人。皇上,此地危险,不宜久留,咱们大家还是赶紧离开吧。还有,请您下令,将病死之人的尸体全部焚毁,以绝后患。”
言行书刚要开口拒绝,他的态度很明确了,绝对不能如此残忍的烧死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曾经那个清风朗月的书生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热血男儿,尽管他的手指依旧纤细的只适合拿笔作画,可是如今拿起剑来也稳如泰山。
“阿九,杨太医诊治有误,据我所察,营房中的军士们患的根本就不是天花!”桑果的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觉得松了口气,刚开始真的觉得很像是天花,她还在想安丘是如何让将天花散发到军营中之中来的,可是后来又看了几个伤患后,她就改变了想法。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什么?不是天花?这怎么可能!”太医们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杨太医一脸不屑,嗤笑一声,讽刺道:“姑娘说它不是天花,却不知姑娘可看出,这是何疾病啊?”
☆、第804章 扬威
桑果摇了摇头,道:“它是蛊还是病,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敢断言,将士们得得不是天花,而且,这种东西也不会传染,所以,杨太医,你还是不要危言耸听了,至于烧死大家的事儿,更不要再提了,你这样让大家如何看待阿九,他下令杀死保疆卫国的将士们,不是寒了人心么?杨太医,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皇上明鉴,微臣没有任何居心,一切都是以大局为重啊!”杨太医害怕的跪在地上,桑果给他安的这个罪名可不小,万万当不起啊。
赫连九霄不是昏君,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砍了人的脑袋,他也知道杨太医只不过是明哲保身而已,而桑果这么说,也是因为她被气到了,“果儿,这些当真不是天花吗?”
桑果摇头,“不是。”
“皇上,切不可听桑果姑娘的话啊,她说老臣居心不良,老臣倒要问问姑娘是何居心,难道你想要看着几十万大军都被传染吗?皇上,若是不及时处理,恐不出一个月,这里就会白骨累累,西羽想要攻打我们不用动用一兵一卒即可啊!”杨太医喊道,在他看来自己也算是肺腑之言了。
然而,桑果双眼闪动,道:“杨太医,若是这些将士们得的不是天花之症,你当如何啊?”
“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是天花之症,姑娘看不上老夫,处处针对老夫,老夫都可以不计较,可姑娘只为了争一口气,却要牺牲掉几十万大军的性命,未免太过儿戏了吧?臣一片肺腑之言,皇上自有明鉴。”杨太医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就是逼着赫连九霄做决定。
见他如此,太医院的太医们,也纷纷跪了下来,齐声道:“皇上,臣等都认为这是天花之症,请您以国事为重。”
也就是说,赫连九霄不能够意气用事,更不能偏袒桑果喽,否则让将士们听到了,他就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糊涂皇帝,虽然赫连九霄就是爱美人的,但是江山,他不爱也得爱,这是他的责任。
桑果不担心赫连九霄,无论何时他都会相信自己的,“杨太医,不要说那么多,我就问你,若是这些人得的不是天花之症你当如何?”
“老夫自裁谢罪,若是姑娘错了呢?你可还有脸当这个皇后?”
桑果笑了一声,好大的胆子,难怪处处跟自己作对呢,原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啊,“当然没脸了,我既然以皇后之位作赌,就是要治好将士们,若是治不好,我自然没脸当皇后了。”
如今的局势是桑果一个人跟整个太医院几十号的人对着干,不过气势上,她没有输一丝一毫,“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姑娘不会反悔吧。”
“大家伙都瞧着呢,我想反悔不是丢阿九的人吗?”桑果笑看着赫连九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男人,她深爱着,也深爱着她的男人。
“姑娘,你说这病症不是天花,可有什么证据?”杨太医的目的已经达到,之所以跟桑果对着干的确是因为凌王授意的。
☆、第805章 桑果的依据
桑果漠视他的冷嘲热讽,反问道:“杨太医,你一口咬定将士们得的是天花,你又有何证据?”
“呵呵,这有何难,那就我先说,别到时候姑娘说不出来!”杨太医目光一扫,落在了一旁的军医身上,“据医书上记载,得了这天花之症,患者全身出满火疮,疮口流脓,发高热,体内寒,身上痛痒难当,传染性极强,病情严重时患者就会陷入昏迷之中,用不了三到五日,就会气绝身亡。简军医,你说这些患病的士兵,症状和我说的有无半点不妥之处?”
军医看了一眼桑果,微微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点头,“是这样的!杨太医不愧是神医啊。”
桑果努努嘴,笑看着赫连九霄,全然没把他们说的当回事。
而杨太医不懂得见好就收,反而还想着乘胜追击,就是要让桑果无地自容,他眼带轻蔑的道:“桑果姑娘怕是没有看过多少医书吧?老夫那里多的事儿,如果你想学,老夫倒是可以借给你!”‘
其实换做旁人都是不敢跟桑果对着干的,毕竟她是未来的皇后,但是杨太医却不同,他偏偏不卑不亢,说他有骨气也好,可更该说的是他有恃无恐,毕竟背后有凌王撑腰,他觉得桑果是当不上皇后的。
因为这次的病症治不好,治不好桑果按照原先自己的承诺,就当不成皇后了,只是个丞相家的千金,他有什么可怕的,至于桑果肚子里的孩子,回去的时候路途颠簸,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
想到此,杨太医的嘴角微微扬起,显然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站在杨太医身后的太医们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阵嗤笑之声,听着杨太医当众奚落桑果,他们只觉得一路上受的窝囊气终于得到了宣泄。
于是纷纷开言为杨太医以助声势。
“老朽那里也有些医术,是百年的孤本,姑娘若是肯学,老夫也可以割爱!”
“话不能这么说,桑果姑娘年纪轻,有些不懂得也是应该的,大家要耐心教才是……”
赫连九喜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这些人一个个的恃才放旷,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让他们知道,不将他放在眼里将要付出的代价了。
言行书的目光像是要喷出火来,对太医们怒目而视,叶歆竹实在看不过去了,嚷嚷道:“你们够了啊,果儿姐姐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们有你们的依据,果儿姐姐也有果儿姐姐的依据。”
关键时刻,竹儿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桑果很是欣慰,再看向其他人的目光中也没了怒气,“杨太医,你既然饱读医书,想必医书也曾记载,得了这天花的人,会周身痒痛,全身绵软无力,军医们将这些患者用绳索缚在床上,防止他们抓挠患处,这些绳索都有两指粗细,显然怕被他们用力挣脱,如果当真是天花之疾,病人应该无力挣扎才是,又何须用这么粗的绳索呢?这一点,杨太医又该如何解释?”
☆、第806章 给她三天时间
军医一听,诧异的看向桑果,没想到她竟然观察的如此细微。
杨太医被桑果问的一愣,他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想了半天,才说道:“我还当姑娘的证据多么的让人大开眼界呢,原来不过如此,不同的人力气不同,男人和女人,成年人跟小孩子的力气怎么能够比拟,这些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士,力气大些也不足为奇,姑娘若是单凭这一点就断定这不是天花,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吧?”
桑果冷笑一声,“儿戏的是你才对,你,还有你,你们所有人,个个说自己的是多么多么了不起的神医,打着济世救人的幌子,不学无术,不求甚解,而面对着患病的人,你们想的不是如何救助他们脱离病痛,而是选择袖手旁观,放着他们的生死于不顾,何谓医德,何谓仁心,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对的起自己太医的身份吗?”
桑果的话如流水一般脱口而出,没有给这些人留一点面子,针针见血,字字诛心,听得众人抬不起头来,瞠目结舌的红了脸,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出任何理由来。
言行书跟叶歆竹默契的齐齐抬头看着桑果,真想给她鼓掌来了,可又觉得这样的气氛不能这样,不过叶歆竹看着桑果的眼神是泛着光的,她的果儿姐姐真厉害。
舌战群儒!
桑果不再理会这些人,而是转头看向赫连九霄,“阿九,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够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赫连九霄很担心她的身体,但是刚刚她的那些话说的人热血沸腾,如果此刻他要是过多阻拦,便也成了那不懂事儿的人了,所以他只能点头,“好,注意你的身体,要不先去吃饭,吃完了饭你才有力气给大家看病?”
桑果摇头,“不着急,你饿了的话先去吃吧,我再去看看!”
桑果这一次让杭小溪拿来了她的金针,她用金针试探之后,百分百断定,这不是天花,而是一种古怪的病症,是从内部散发出来的,这才符合神秘部族蛊毒的症状,而天花是从外感染的,两者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可无法断定病症,就无法下药,万一出了错,可就是一条人命啊。
因为这些人眼下还烧着,桑果便叫人先去弄了些酒,给他们物理降温,本来以为只能缓解一会儿,可没想到反复擦了几遍身体后,有几个症状轻的居然不烧了,桑眼见着有用,便叫人给他们不断的擦拭身体。
温度降下来了,患病的人也就舒服了。
桑果不休息,太医们便也不好休息,因为赫连九霄都没有休息,他亲自帮忙,言行书,还有叶歆竹,个个都跟着桑果忙活着,杨太医也不好去休息,只是进到那个屋子,还是有些犯怵的,深怕自己因此感染了天花,他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晚上要吃点什么?”言行书一抬头,发现天已经黑了,桑果从中午一直忙活到了下午,不用问也定然饿了。
桑果摆摆手,“跟大家一样,你们平常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太医们一听,脸又绿了!
☆、第807章 方法奏效
军营里的伙食虽然比路上的好很多,至少不再啃冷馒头了,而且还有菜了,不过跟平常的伙食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太医们个个哀声叹气,心中对桑果的埋怨又多了几分,要不是她捣乱的话,按照杨太医说的办法做,明天就能回去了,何必这么辛苦麻烦的。
赫连九霄也没有搞特殊,吃惯了桑果的手艺,吃这些真的有些难以下咽,不过看桑果吃的津津有味,而且边吃饭的时候还在想事情,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猛然起身,对着一众太医们问道:“你们谁会针灸?”
王太医会,但他看了眼杨太医的眼色,迟迟不敢站起来。
桑果皱眉,把碗交给赫连九霄,“我再问一遍,你们谁会针灸,皇上在此,若是不说的话,就是欺君之罪。”
桑果很不想拿赫连九霄说事儿的,但是没办法,有的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王太医不管别人怎么说了,颤颤巍巍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