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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水他还得用功力烘干,他不敢离开她半分,因为她会害怕。索性就给火儿做了个套子待在指甲上然后直接在纸上写字。
云墨眼神一瞥,微微叹息一声。
“真傻。”他轻吻着她的眉梢眼角,然后慢慢下滑,落在她的唇上,舌尖撬开她的唇齿与她缠绵拥吻。
她闭上眼睛,温顺的迎合他。她想攀上他的肩,可是双手不能动,只能努力仰着头启唇迎接他的灼热和温柔。
火儿聋拉着头蹲在角落里,这种场面它已经见惯不怪了。
“青鸾。”他手指在她手心上写下几个字,她双手动弹不得,却难得还有些感觉。她用心去辨认,辨认他写下的那几个字。
他说,“你会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妻,永远。”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手指在她手心里久久没有移开,然后五指与她手指穿插,牢不可破。
他仿佛要用这种方法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她感受到了,不禁想要落泪。
她知道,他在告诉她,什么都不要想,将所有事都交给他。他知道她有多害怕多恐慌多忐忑不安,他会永远陪在她身边,永远不会让她绝望。
终于到达帝都,云皇早早就下了旨让云墨一回来就带着凤君华进宫。只是凤君华这情况根本就不肯能和他一起进宫。凤君华不想让沐轻寒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于是云墨早已下令封锁了消息,所以外人只知道她失明而已,便是云皇也不例外。
云墨没有进宫,而是带着凤君华住进了自己的别院,慕容于文等人也如此。
派人进宫传了消息以后,云皇有微微的愣神,然后又出乎意料的派人请慕容于文进宫。慕容于文倒是没有一点意外,二话不说就进宫去了。
踏进御书房以后,慕容于文正准备行礼,云皇挥了挥手。
“武安侯不必多礼。”
他面色有些凝重,对两旁的侍女太监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是。”
等所有人都下去了以后云皇才面带复杂之色的看着慕容于文,几次欲言又止,半晌才低低开口了。
“想必武安侯已经知道朕宣你进宫的目的了吧?”
慕容于文对云皇没什么好脸色,冷淡道:“草民如今已无官职在身,陛下言重,草民不敢当。”
云皇被他一番话给堵得一噎,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神色有些微的紧张,似期盼又似不敢面对。
“千影她当年离开的时候…”
一提到这事儿,慕容于文脸色立即就寒了下来,语气也更加冰冷。
“千影一走二十年,草民还以为陛下已经将她忘记了呢。她若是在天有灵,知道陛下还记得她,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
“你…”
云皇好歹也是一国帝王,被他这样冷言讥嘲也不由得有些生怒,随即又想起心中疑问,生生压住了怒气,道:“朕知道你心里有怨,当初那件事是朕对不起千影,但如今不是纠结这些事的时候,等确认了真相,朕自会向千影请罪。”
“请罪?”
慕容于文嘴角扬起淡淡讥嘲,眼神里却有浓浓的悲伤漫过。
“她如今都死了,陛下还能如何?”
云皇沉默了,空气里浮动着静谧的因子。
慕容于文也缓了缓情绪,语气平和了些。
“想必陛下已经知道,绯儿她是…”
云皇震了震,似乎失了浑身力气般的瘫软在凳子上,连说话都开始颤抖起来。
“她当真是…”
慕容于文有些苍凉的闭了闭眼,淡淡道:“陛下如果还记得自己当年对千影做了什么,那么就不必向草民求证了。从前千影不肯承认,但那时我是在东越皇宫遇见她的,除了…”他看了眼神色有些怔愣眼神悲切悔恨的云皇,继续道:“她是我的妻子,无论她过去发生过什么我都可以不在意。她不说,我也不问。绯儿一出生就是我的女儿,我养了她七年,她是我唯一也最疼惜的女儿。尽管这些年她失踪了,但她现在回来了,她仍旧还是我的女儿,她姓慕容。”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十分重。
“陛下要做一个好帝王,也要做一个好丈夫,千影不希望因她而让你和皇后娘娘之间有所误会和芥蒂,因此甘愿隐姓埋名下嫁于我。若非如今陛下的太子对绯儿纠缠不休,这一生我都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他深吸一口气,“若非绯儿如今五识尽失,我早就带她离开了,也不至于…”
云皇一直没说话,到此时才突然开口。
“当真无药可医了么?”
慕容于文一怔,以为他是嫌弃凤君华,立即冷笑。
“贵国太子一手好医术,他都没办法,陛下您认为呢?”他语气变得越发生疏冷硬起来,“不过请陛下放心,绯儿以后如何,无需陛下操心。若云太子真治不好她,草民自会带她离开,绝不拖累陛下…”
“闭嘴!”
云皇忽然发怒,他一挥袖,将桌子上的奏折全数挥落在地,面色满是愤怒和悔恨。
“别说了。”
他苍凉的向后靠了靠,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十岁。
看到这样的云皇,慕容于文忽然觉得他很可怜,也不再说话刺激他了,只压低了声音道:“陛下若是还对千影有一丝歉疚,对绯儿有一丝怜惜,那么现在告诉绯儿真相。如今的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她会崩溃的。”
云皇手指动了动,而后冷冷抬头看着他。
“既然你早就怀疑,为何不说出来?为什么到不可挽回的时候才来告诉朕?十二年前你为什么不说?若那时朕知道,若那时…”
他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痛苦的喃喃自语着。
“墨儿怎么可以爱上她?他们怎么可以在一起,那是…”
“陛下。”
慕容于文打断他最后两个字,“一切等过了今晚再说。”他缓了缓情绪,道:“云太子说,会在今晚月圆之夜催动绯儿体内的定魂珠和还魂珠刺激她的五识,或许可以医好她。还有,在此之前,希望陛下不要召绯儿进宫,也不要将这件事透露半分。如今最重要的,是将绯儿给治好。今夜过后,无论她能不能痊愈,我都会带她离开,远离东越。至于云太子,还请陛下约束之,莫要因此害人害己。”
他说完也不待云皇说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云皇怔怔的坐着,老眼里写满了沧桑和悲凉。他想起二十年前的某个夜晚,想起那个许多年前他无意犯下的过错,那是他心里最深也最不想面对的秘密。
那天他喝多了,无意间闯进一座熟悉的宫殿,打开门走了进去,隐约看见一女子伏在床边,似乎在承受什么一般,极力的压抑低吟。
他醉眼迷蒙,眼前缓缓浮现晴岚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呢喃一声,然后就走了过去。
……
那一夜记忆如此模糊却又十分清晰,他记得他撕碎了她的衣服,记得她似娇似嗔似害怕又似害羞的低吟。酒意控制了神经,他朝她压了下去。她在挣扎,在哭泣…
翌日醒来后,身边已无佳人倩影,他几乎以为那只是自己做了个春梦。然而眼角余光又瞥见地上撕碎的衣裙,那是…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立即下了床,或许是宿醉,他有些站不稳的用手支撑住床栏,喘息着低下头,却又猛然看见床单上几滴鲜血如寒梅绽放,鲜红而刺人眼球。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颓然坐在了地上。
……
原本以为那个女子走了,这一切的一切也都随风而散,没有任何人知晓。可是天不遂人愿,竟然又祸害了下一代。
老天爷,你这是在惩罚我么?我已经负了雪裳,又对不起晴岚,如今,你却又让我知道,这些年里我还亏负了另一个女人。
难道这就是云家男儿的劫么?
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颓然的低着头,周身散发着悲凉的气息。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陛下,皇后娘娘差人来问您过不过去用午膳?”
云皇怔了怔,想起如今还缠绵病榻的皇后,眼神里又溢满了愧疚和痛楚。
“不了。”他道:“告诉皇后,朕还有政务没处理完,让她别等朕了。”
“是。”
宫人退下了,他却盯着空无一物的桌子发呆。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晴岚,她如今还在病重,该怎样告诉她这个真相?
她会受不了的。
慕容于文说得对,一切,还是等那女孩儿好了以后再说吧。
脑海中又浮现起那日见到的凤君华,当时他便有所怀疑,只是没想到…
他闭了闭眼。
千影,这是你给我的报应么?
她,竟然是…我的女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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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凤君华没什么感觉,因为如今她的世界是黑暗的,即便是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也没什么感觉。云墨抱着她进了屋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后一字一句的在她手心上写。
“这些天赶路一定很累了,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还要进宫一趟,待会儿回来再陪你。”
她温顺的点点头。
“早点回来。”
火儿在桌子上写下这几个字,他笑了,心中划过一阵阵暖流。他知道,那叫做幸福。
如今的她,就像一个舍不得丈夫离家的妻子,整天盼着他陪在她身边。
这种感觉,很好。
但能持续多久?等所有真相都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他们会如何?她会接受这种不伦的情感吗?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如同他对她说的那样,他不放手,永远都不会放手。
无论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禁忌血缘,他都不放手。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看着她温顺的躺在床上,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换来他浅浅一笑。他也微笑,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再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了。
其实不用那么小心,她听不见的。
凤君华垂下眸子,在心里呼唤火儿。火儿立即跳了过来,用自己的头亲昵的去蹭她的下巴。
“火儿,他有心事。”虽然失去了五识,但她的心还是能够察觉到他的异样。这种变化,早在她恢复记忆那晚就存在于她心底,只是一直未曾去探索。因为那时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时间去探索去思考。而伴随着离开南陵,伴随着每次慕容于文阻止他俩在一起,他便越来越心事重重。
她很疑惑,天下大事都尽在他掌握之中,那么如今能让他犯难在意的,就只有儿女情长了。
为什么?
似乎不止是因为慕容于文的阻止,还有着许多其他意外或者本身就存在而不幸被他发现又无法跨域的鸿沟?
火儿乖顺的躺在她怀里,人类的情感最复杂,不是它这颗小脑袋能想得明白的。它现在就希望自己的主人好起来,不要天天跟个木头人一样,它看着也伤心难过。
凤君华也不期待能从它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叹息了声,按照脑海中的记忆看向窗户。不到九月,东越的气候应该是暖如春的,而此时正午,外面会有阳光吧?
她似乎,好久都没有感受过阳光的温度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大概,从她做杀手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永远没有看见阳光的机会了。只是如今老天爷给了她一个更深的一击,让她索性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下子,她真正活在永不见天日的地狱里了。
小莺跟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