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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娘可有大碍?”
“死不了。”颜如玉一句话说完便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明月殇身影一闪来到她身后,迅速在她背上点了几下,然后一颗药丸弹入她口中。
颜如玉顿觉神清气爽,胸口那股愤懑之气松了些,面容也和缓了不少。
“多谢明太子相救。”
明月殇摇摇头,“七姑娘乃是助在下才会受伤,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是在下应该做的。”他顿了顿,又问:“师弟呢?”
“他去截云裔和凤含莺了。”
“哦?”
明月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颜如玉奇怪的看着他,道:“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明月笙开口了,“云墨早有准备,再这么一路阻拦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倒不如,在边境堵截他们。”
明月殇颔首微笑,“十弟所言正合我意。无论云裔他们走哪条路,终究要在边境与云墨他们汇合,与其分路去追,倒还容易给云墨糊弄,不如就在边关守株待兔。”
他对颜如玉道:“七姑娘,你受了伤,不宜再长途跋涉,在下想请姑娘护送八弟和十弟回京。”
颜如玉点点头,“好。”
明月澈却走上来,“皇兄,我不走。”
明月殇皱眉,“八弟,你如今有伤在身,还是回去养伤要紧。”
明月澈却固执的摇头,“皇兄,我要去找小莺。”
明月殇眉头皱得更深,原本想要阻止,但见他眼神十分倔强仿佛不答应他便不罢休一般,终是叹息一声。
“罢了,她终归是你的妻子,你便随我去吧。”
明月澈一喜,“谢皇兄。”
却说云裔一大早带着凤含莺从暗道离开后便一路借着之前准备的暗桩顺利的出了关,明月殇他们主要是想要抓云墨和凤君华,虽然各条必经之路都有人阻止。但好歹云裔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有离恨宫的帮忙,倒是比云墨他们轻易出关。然而刚刚坐着马车来到下一个关口,就被颜诺给堵住了。
颜诺只有一个人,看样子并不像是来拦截他们的。
云裔掀开了车帘挑眉看着他,跳下了车,笑得风流倜傥。
“原来是颜少主,哦不对,现在应该是颜家主了,幸会幸会。”
凤含莺掀开车帘看向颜诺,蹙眉冷声道:“颜诺,你当真要助纣为虐和我姐为敌?”
颜诺不说话,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手指握着玉骨扇,骨节根根泛白。
凤含莺眼神更冷了,“原来你以前对我姐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幸亏我姐没被你迷惑,否则今日还指不定得多痛苦呢。”
颜诺脸色白了几分。
“她…”他似乎想问什么,而后面色又是一暗,淡淡道:“前方跃河埋伏了杀手,你们过不去。”
云裔哼了声,眼神显然不屑。
“颜家主不是南陵的座上宾么?这大老远的,难不成就是来给本世子报信来的?”
颜诺也不在意他的讽刺,淡淡道:“颜家长老训练培育的水中高手五十名,他们身上带有腐蚀木头的药物。若你们乘船而过,船会被腐蚀然后就会遭到水中击杀。裔世子武功高强自是不怕,但你身边这个女人可不如裔世子神通广大。”
云裔眼神闪了闪,又冷声道:“本世子的女人,本世子自然会保护,用不着颜家主提醒。”
颜诺摇摇头,“就算你们渡得过,也损失惨重。可若我帮你们,你们可不损一兵一将的离开。裔世子是聪明人,孰轻孰重,自然不必在下提醒。”
云裔眯了眯眼,凤含莺忽然上前一步。
“颜诺,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没有背叛姐姐,你只是在明月殇身边做卧底对不对?”
颜诺面色木然,“我奉祖父之名出山相助师兄,这是颜家的使命,不存在背叛或者卧底一说。”
凤含莺又怒了,“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帮我们?你到底什么意思?”
颜诺已经转身,“这是最后一次,算是我送给她的新婚贺礼。”
他语气虽然平淡,但凤含莺还是很敏感的听出了丝丝的颤抖和疼痛。她也清楚颜诺曾经对凤君华有多痴狂,所以今日来助她也并不奇怪。只是她想不通的是,不过一个小小祖训,何至于让他背叛昔日所爱?若他本身是这个世界的人也就罢了,偏偏他不再是从前的颜诺,他只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缕幽魂而已啊。他怎么会帮助凤君华的仇人呢?
她想不通。
“我凭什么相信你?”
其实她知道,颜诺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无论是敌是友,只要是他说出的话便一定会做到。凤君华曾对他有这样一句评价,君子一诺,重若千金。这句话,颜诺当之无愧,
他做君子也好,小人也罢,从来都坦坦荡荡,绝不虚伪做作。就如同现在,哪怕他帮着明月殇将来要与凤君华为敌,但他向来言出必行。凤含莺问出这句话,不过是不解和不甘的愤懑而已。
颜诺已经不再解释,“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随你信不信。”
云裔低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凤含莺却拉了拉他的衣袖,对他摇摇头。
云裔皱眉,“你信他?别忘了,如今他可不再是从前的颜诺了。”
凤含莺笑了,眼神有些莫测。
“正因为他不是从前的颜诺,我才信他。”
云裔眉头皱得更深,他知道凤含莺来自异世,但不知道颜诺也是魂穿,是以对颜诺的‘背叛’才会那么容易的接受。更或者说,他甚至不太理解从前颜诺对凤君华的痴情。但看凤含莺表情,他总觉得她这番话里有别的味道。
“你确定?”
凤含莺点头,“无论将来如何,至少他今天不会与我们为敌,不然他就不可能一个人前来。”
云裔嗤笑,“万一他只是迷惑我们的视线呢?”
“他不会。”凤含莺懒得跟他解释,“总之我相信姐姐。再说了,就算他有诈,你身边不是很多能人吗?而且你的武功也不比他低吧,还怕了他不成?”
云裔被她这么一堵,也激发了身为男人的自尊与骄傲,当即道:“谁说我怕了?走就走,爷就不信他能困得住爷。”
很快来到跃河,河水清澈明净,几乎无法藏人。凤含莺皱眉问身前的颜诺,“他们藏在哪儿?”
“河底。”
云裔自动解释道:“颜家的水手非同一般,他们不是藏在水底,而是藏在水中泥地底,便是这水再清澈如明镜,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凤含莺目露惊奇,“那岂不是不能呼吸了?”
云裔笑了笑,眼神有些寒。
“他们自幼练习水底闭气功夫,不到时辰不许脱离水底,如果不能存活下来,便只能窒息而死。而活下来的,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凤含莺了然,随即嗤了一声。
“真是变态。”随即想起自己从前的杀手生涯,便觉得没什么可稀奇的了。她看向颜诺,“你要如何助我们离开?”
颜诺不说话,手中折扇飞了出去,刷刷刷将周围几颗大树折断,全都落向河中。他手一拖,原本重力直直坠下的树木忽然便有了浮力,一颗颗重叠稳稳的落在湖面上,然后水波缓缓震开,倒真是像在划船一样。
凤含莺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
云裔眯着眼睛,不说话。
不一会儿,水底有了动静,平缓前行的树木似乎遇到了阻力,接着便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开始腐蚀。
凤含莺脸色变了,云裔面色也微动,却没多大变化,依旧从容镇定。
颜诺双手一展,顿时河水滚动如海啸,遮没了这一切大自然的声音。
刷——
无数黑衣人从水底窜了出来,颜诺手中折扇忽然飞了出去,无数银针如雨点般坠落,直直射向那些黑衣人。好多人猝不及防遭遇杀机闷哼声落了下去,尸体却是漂浮在湖面上没有沉下去。剩下的人想要沉入湖底寻求自保,云裔忽然又动了,掌风化作罡气渡在湖面上,让那些人无处可逃,而后四周有箭矢飞没,将剩下的黑衣人全都杀死。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之间。
看起来简单,但若不是颜诺事先给云裔他们透露了消息,他们就这样渡河而去,到时候船沉,便是有再大能耐,至少也得损失惨重。
云裔回头看了颜诺一眼,他已经收回了折扇,淡淡道:“我刚已经解了这水里的药性,你们可以渡河过去了。”
他说完就转身欲走,凤含莺唤了一声。
“颜诺。”
他停下来,“还有何事?”
凤含莺眼神复杂,“你到底…”
颜诺了然的打断她的话,“没有为什么,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下次见面,我们便是敌人了。你们走吧,师兄他们应该会在边境堵截你们。不过相信云墨早有准备,会带你们安全离开的。”
他说完身影一闪,转瞬消失。
凤含莺原本还想问,他今日帮了他们回去会不会受罚,但看他已经离开,也就作罢。
她回头对云裔道:“走吧。”
云裔则是若有所思的望着颜诺消失的方向,有些怪异和意味深长道:“他对你姐倒真的是情深意重。”
“废话。”
凤含莺翻了个白眼,“别耽搁时间了,我们快些去和我姐他们汇合。”
云裔不再多说什么,让人将之前准备的船放入河面上,很快渡船而去。
接下来的路程还真的是没什么阻碍,虽然损失了一些人手,好在还算顺风。
半个多月以后,终于来到了边境。
却说凤君华和云墨那天通过地裂离开以后才知晓,原来云墨早就知道那处地势险峻,适合埋下伏兵。明月殇他们既然下定决心要阻拦他们离去,必定会在此大做文章,这四周都能放山石或者暗箭还可以藏身许多高手。这里毕竟是南陵,比起人手来他们要吃亏。所以云墨干脆早早在那山壁挖了暗道,明月殇他们不会相信有人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冒险挖那么长的地道直通边关。而且就算是从时间上算也不可能,毕竟挖这么长的地道,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而且还不得惊动任何人,起码都要大半年。
中途凤君华问云墨,“你什么时候挖的地道?”
云墨面色镇定,“龟燕之乱的时候。”
凤君华十分惊异,“那时候你不是在算计金凰么?怎么又在南陵这里挖地道?难不成你提前预知到我们会被困在南陵,所以早早做了准备?”
这么大的工程,还得不惊动任何人,云墨必定调动了许多人才。就为了挖个暗道?这个人到底一心几何啊?一边要自己除内乱,一边还要算计金凰的城池,还得趁着南陵高阳王作乱调走明月殇的时候自己偷偷在南陵的地盘上挖暗道。
那时候各国都不安稳,自顾不暇,倒正好给他钻了这个空子。难怪他这次出门几乎没带多少暗卫。明月殇要是在他们来的时候派人截杀,估计他们会更危险。
而他却料定了明月殇不会在他们来的时候动手,只会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拦截。
这看起来只是一个赌博,实际上是人心之算。
稍微有半分差池,便是连姓名也得搭上。
不得不说,他此举十分大胆。
毕竟人人都知道他向来心思难测,没人会想到他长途跋涉从东越来到敌国还不带护卫,怕这又是他的空城计而不敢有所动作。殊不知,正好中了他的奸计。
凤君华长叹一声,“还好我没有做你的敌人,不然什么时候被你给算计了都不知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