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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然而谁都能听得出字里行间那般森寒的杀意和怒意。
颜如玉却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一般。
“让我给她道歉?”她冷笑,“你要是高兴,可以将我五马分尸。颜家的人,即便是死,也傲骨不灭。”
云墨眯了眯眼,凤君华却上前一步。
“你再不交出解药,我就让男人搜你的身。”
颜如玉猝然回头,眼神愤怒。
“你敢。”
“笑话,我有什么不敢的?”凤君华冷笑,“来人——”
“慢着。”
颜如玉终究是不敢和她赌,咬牙切齿道:“解药没在我身上。”
“我当然知道解药不在你身上。”凤君华冷冷道:“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人给我们送来解药。”
颜如玉闭口不语。
凤君华眼神更冷,“别挑战我的耐心,这里不是南陵不是金凰更不是你颜家,容不得你耍你大小姐的脾气和威风。”她上前一步,解了她的穴道将她提起来,“你信不信我现在扒了你的衣服把你丢出去做军妓?”
颜如玉霍然睁大眼睛,身边那些副将也一个个目瞪口呆。
“你…”
“别以为我不敢。”凤君华没耐性跟她继续耗下去,“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交出解药,第二,我把你扔出去慰问我东越将士。这些日子以来我东越将士死在你手上的可不少,我相信他们很乐意看见毒害他们将帅的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哦对了,我听说你现在在金凰是个军师对吧。堂堂军师啊,做了敌军用来慰问将士的军妓。你说要是让金凰的那些将士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屈辱呢?”
身边的副将一个个都撇开眼睛,在心中想着,果然是太子殿下看上的女人啊,和殿下一样,够狠够黑心。以后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这个女人。
颜如玉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脸色忽红忽白,仍旧咬牙不语。
凤君华忽然笑了,回头对云墨道:“皇叔好像没给将士们安排军妓吧?”
云墨很配合的点点头,“皇叔怕将士们被女色所迷,所以并没有准备这些。不过接连打了几场仗,他们或许也疲惫了。”言下之意便是认可凤君华的建议了。
颜如玉不可置信的瞪着他,虽然云墨向来手段狠辣冷血无情,但素闻他不屑对女人动手,更不会用这种手段。如今为了凤君华这个女人,居然如此侮辱她。
“你们…”她这二十余年来都未曾受到过如此侮辱,胸口积聚了浓烈的怒火。“凤君华,你敢这么对我,我颜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凤君华已经不想再跟她争论了,皇叔的毒可拖延不得。
“我数三声,你若再不交出解药,就别怪我无情。”她眸光骤然冷冽如刀锋,“一。”
颜如玉始终咬牙,恨恨的瞪着她。
“二。”
整个军营寂静得落针可闻,只听得她那般散漫而冷冽的声音,如同刀刃一般刺在颜如玉心口上。
“三。”
话音一落,凤君华立即吩咐。
“把她拖出去。”
“是。”
魅颜魉佑上来就抓着她的肩膀,要将她强行拖出去,显然凤君华并非开玩笑。
“等等。”颜如玉咬牙,终究不得不服软。
“我交。”
------题外话------
咳咳,会不会觉得这样做太邪恶了?男主如此纵容女主素不素有点不道德?那啥,其实我只想表达,男主无时无刻都在宠女主。我还是遁走吧~
☆、第十五章 声东击西
迫于无奈,颜如玉终究妥协。生平第一次服软,却是对仇人,可想而知她心中多么愤恨不甘。
凤君华挥了挥手,示意魅颜和魉佑出去。她看向颜如玉,“不要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招,记住,我要一颗化神丹和化神丹的解药。”
颜如玉皱眉,戒备的盯着她。
“你想做什么?”
“无论我想做什么,你现在没能力反抗。”她在颜如玉身上点了几下,“我已经封印了你的武功,别试图冲开穴道,否则只会真气逆流走火入魔。这一点,相信你应该清楚。”
颜如玉冷冷看着她,几乎要磨碎了一口银牙。
这个女人,带给了她二十余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屈辱。
“化神丹的解药只有家主和掌刑长老才有。”她深吸一口气,才冷冷说道:“即便我现在通知他们赶来,只怕你们也等不起。”
“是吗?”
凤君华冷笑,“小风。”
慕容琉风立即走了过来,凤君华丢给他一把匕首。
“去,取一些皇叔的血来给她喝下。我倒是要看一看,你那个祖父到底会不会坐视你的性命不顾。”
“是。”
慕容琉风立即接过匕首准备去取顺亲王的血,颜如玉咬牙冷喝一声。
“不用了。”她清冷的眸子里盛满了愤怒和微微无奈。
“我有一颗解药,在我的贴身隐卫手上,我现在可以通知他把解药送过来。”
“好。”
凤君华满口答应,“记住,你的时间有限。”
颜如玉当然知道,顺亲王的毒被压制了快一个月,若不是易水云精心照料,早就一命呜呼了。凤君华的血倒是解毒良药,可以帮顺亲王再压制个几个时辰不是问题。
正在这时,营帐外传来脚步声。两个浑身狼狈的士兵扶着伤重的葛麟回来了,“殿下。”
众人全都走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问话的是易水云。
葛麟捂着肩头,痛悔道:“都是微臣不好,微臣不慎中了那明月殇的奸计,害得弟兄们死伤了大半,就连崔将军也…”
“你是说崔将军战死了?”
易水云表情微微一变,神情有些叹息。
葛麟低下头,面色沉痛的点点头。
“是,她是为了将微臣送走才遭了明月殇的毒手。”
营帐内众人面色都有些不大好看,崔江雯是金凰副将,投降以后,东越的好多将士都不信任她以及她身边的几个女副将。如今知道她是为了救葛麟而死,难免心中震动感怀,又升起几分愧疚来。
“你说什么?”
营帐被挑开,两个女子走了进来,正是随同崔江雯投降东越的娄一欣和叶佩,两人年龄都不大,看起来还不到三十。虽然生得娇媚,然而眉眼间自有属于战将的英气和威严。
“崔姐姐死了?”叶佩激动的蹲下来抓住葛麟的衣襟,“那她的尸体呢?你怎么不将她的尸体带回来?”
葛麟黯然的摇摇头,正准备说什么,忽然喷出一口血来,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葛将军…”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还是云墨最为镇定,隔空在他身上点了点,然后吩咐道:“先将他扶到床上躺着。”
立即有士兵扶着他走向床边,云墨回头对娄一欣和叶佩道:“两位将军先回去休息吧,你们要问什么,等葛将军醒来后再说。”
叶佩抿着唇,目光里有着焦急,娄一欣拉了拉她的衣袖,抱拳道:“是。”然后拉着她离开了。
云墨亲自给葛麟诊了脉,不多时便蹙了蹙眉,然后拉开了他肩头的衣裳,看见左肩一个清晰的掌印。
“化骨绵掌。”凤君华眉峰一皱,“这一掌明月殇只用了五分功力,并没有下死手,显然是留着葛将军回来给我们报信。而他在河里泡了水,加重了伤势。”
云墨蹙了蹙眉,刚才桐岭发生的事他已经收到了消息,知道明月殇会在那个地方布下埋伏,早早安排了退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起身,“要治好葛将军身上的伤并不难,只是有一味药很难得,若是时间赶不及,只怕葛将军…”
“是什么?”凤君华想起离恨宫里有藏药阁,里面有许多稀有药材,说不定可以医治好葛麟。
“七色花。”云墨道:“生长在热带悬崖峭壁上的一种花,只有七瓣,分别呈彩虹七色,十年才开一朵,甚为稀有。”
“宫主。”
魉佑走了进来,低声道:“离恨宫里有七色花。”
凤君华眼神一亮,“当真?”
魉佑点点头,“三年前,魑离从仙踪山峭壁上采下来的,一直用暖玉保存着,至今没有凋谢。”
云墨笑了笑,对凤君华低语道:“我还道是谁采摘了那十年一开的七色花,原来是被你得了。”
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吧。
凤君华也笑笑,“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回离恨宫取七色花。”她想了想,“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保住葛将军的命没问题吧?”
云墨却蹙眉,“非要你亲自回去么?”
凤君华耸了耸肩,“明月殇自己的功夫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医治,再说七色花又那么稀有,定然是十分宝贵,途中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抢夺,别人去我不放心。再说我十多年没有去离恨宫总部了,正好回去看看。”
云墨无奈,只得道:“早去早回。”
“嗯。”
……
宽敞的道路上,几匹飞骑急速掠过,溅起阵阵灰尘。
七天以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凤君华站在山巅之上,一眼望下去云雾缭绕,恍若仙境。
无人知道,离恨宫建立在四国交界处的仙踪山峭壁上。没错,七色花原本就是生长在仙踪山上。只因这里是四国交界处最高的一座山,况且仙踪山上无数奇花异草。当初选择把这里作为离恨宫总部,就是看中了这里的地势以及可以就近采摘这里所有珍贵药草。七色花再珍贵,在她的地盘,谁也别想抢走。
而山巅之上,红枫飞舞如火,一年四季都那般火红而绚烂。
她抬眸看着周围如火的红枫,想起曾经玉无垠说过会带她来这个地方看红枫。当年建离恨宫的时候,之所以果断选择在这里,其实也是因为他的话而下意识的思考。
如今她来到了仙踪山,那个人却已不在。
生命如流火,绚烂一时,消散一世。
“走吧。”
身后魅颜魉佑点头,然后几人纵身跃下,穿过层层白雾,来到峭壁一块岩石上。魅颜走上前,拉了拉峭壁上一根不起眼的藤蔓,随后轰隆隆山石自两边打开。她们走了进去,里面又是另一番天地。
封闭式的空间,然而却亮如白昼。一眼望过去是一片湖,湖中种着妖娆的睡莲,而两旁建筑接连一线,精致华美而严谨雅致,可看清远处缭绕云雾后的云蒸霞蔚碧花玉琼。
而此时,离恨宫所有人已经跪在湖的两边,恭敬而高声道:“属下等恭迎宫主回宫。”
凤君华有些恍惚而感叹,这些人很多是她十多年前救下来的,基本上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她将他们安置在这里十多年,从未回来看过。说起来,她这个宫主还真是有些失职呢。
“起来吧。”
“谢宫主。”
又是整齐划一的声音,所有人站起来,目光灼灼而惊艳的看着她,显然十分激动。
“宫主,您终于回来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穿胭脂色绡绣海棠春睡轻罗纱衣的美艳女子忍不住眼眶含泪的走上来,“我们都在等您。”
“你是…”
凤君华眯了眯眼,记忆之中一个满身脏污却眼神执拗的面容浮现在脑海,渐渐于眼前之人重叠。
“你是乐枫?”
“是,是我。”乐枫神情更加激动,“您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凤君华叹息一声,“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六岁,比我还大一岁。你父亲死了,你没钱给他安葬,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