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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于她而言,是个难得的好现象。
“今天我心情好,陪你下棋吧。”
“不用。”
明月笙一挥手,已经用布将那棋局掩盖。
“今日我累了,改日再下吧。”
凰静贞耸了耸肩,“随便,乐意奉陪。”
……
东越。
凤君华刚收到来自西秦的消息,楚诗韵已经回到国都养伤,淮安王还在前线和明月笙僵持。
颜诺在半个月前离开,回到了玉佛山。
她忽然又想起了颜如玉,颜如玉应该也快下山了吧?
明月殇大婚,颜家人无论如何得派个代表去祝贺才是。
凰静芙亲自去给明月殇道贺,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作为一个女人,她想,此刻她很能理解凰静芙的心情。
自己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如今要娶妻了,而那个人却不是自己。心中滋味自是难以言喻。
凰静芙是聪明人,从来不会为了个人感情而忘记国家大义,就算从前知晓明月殇心属自己,也未曾有半分嫉妒生恨。
哦,差点忘记了。今年开春之时,凰静芙好像已经开始选秀。
这两人,一个身为帝王为了子嗣传承不得不填充后宫。一个碍于母亲临终之言,不得不尽早大婚。
都是同病相怜啊。身在皇权之中,真是悲哀。
相比起来,云墨这么多年对她痴心如一,还能得到父皇母后的认可支持,等待了十多年终于等到她回归,是多么不容易?
正想着,外面传来云墨的声音。
“青鸾。”
她回头看着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
云墨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咱们出宫去,我有惊喜要送给你。”
凤君华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惊喜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出了宫,一路乘坐马车而去。凤君华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回头道:“这不是去别院的路么?”
云墨含笑点头,“嗯。”
凤君华立即想起她二十岁生辰的时候,云墨送给她的一场浪漫花灯。难道他又准备了生辰礼物给她?可是不对啊,如今还不到五月,距离她生辰还有五个多月,他不可能会那么早的就送给她。
那是什么?
怀着好奇与微微期待,她跟着他来到了别院。
这是她三年前回来的时候最初呆的地方,也是在这里,她看见了云墨心中对她深埋十二年的记忆与深情。
阔别一年,她再次踏足这个地方,心中感慨颇深。
云墨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面上掩饰不了的喜悦。
他直接带她去了皓月轩,皓月轩风景如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一走进去,心里那股熟悉的感觉便在血液里燃烧沸腾。
又是那个密室,那个曾经堆满了她画像的密室。不过此刻那些画像已经不存在,整个屋子显得十分单调而空无。
“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凤君华侧头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疑惑。
云墨但笑不语,拉着她往前,在墙壁上敲了敲。凤君华这才发现,原来这墙壁是空的。然后墙壁从下而上缓缓升起,本来她以为是一扇门,却没想到不是,或者说也是门,但只是柜子门而已。
镶嵌在墙壁之中的一方小柜子,里面有一个精致的盒子,像是装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保存得十分完整。
云墨将那盒子取出来,放到桌子上。回头笑看着她,“想不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凤君华若有所思,“送给我的?”
云墨含笑点头,“是。”
凤君华扬眉,“你是要我自己打开?”
云墨依旧点头。
“看看吧,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凤君华还真有些好奇,他到底送给了她什么礼物。
“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手指触碰到铁锁,咔嚓一声,铁盒子开启。一道霞光冲天而起,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凤君华瞪大双眼,结结巴巴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
盒子内,藏着一件红色衣裳,通体泛着金红色的光,衣襟衣袖胸口衣摆全都绣着精细的花纹,而那锦缎光滑如水柔软如云,每一个转折都似乎藏着九曲回廊的风景。每一个繁复,都似乎诉说着一段刻骨的爱恋。
那是,天华碧。
世上三大珍匹之一。
凤君华眼底涌现出泪花,手指颤巍巍的抚摸在那件衣服上。那是一件嫁衣,就算没有试过,她也知晓这嫁衣的尺寸完全按照她的身形缝制。
云墨从身后环着她的腰,“这是我送给你的嫁衣。”
凤君华喉咙堵塞,好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这嫁衣你做了多久?”
“…八年。”
“八年…”
“对,八年,我亲手缝制的。”
“…”
“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想着,如果你穿上大红嫁衣,定然倾城无华,冠盖天下。”
“…”
“用精火烧制了一年,我找了你一年,后来我就不找了,只专心缝制这件嫁衣。”
“为何?”
“因为你不到十五岁,我便是找到你,也无法娶你。与其日日相见相思,不如等待来得幸福。”
他将头埋在她颈项中,低低道:“我愿意用八年的时间,来亲手缝制你独属于我一刻的美丽。”
------题外话------
不好意思,我又食言了,没能写到大婚,呜呜,亲们表揍我,因为大婚有很多事儿,要一步步来。不过今天这章算肥更了吧?希望能够弥补亲们,么么哒
☆、第六十一章 大婚(一)
火红一样的颜色,点燃了金色的光芒,将衣襟佩戴上那些精细的花纹衬得越发栩栩如生。
当年的流云锻让她艳压群芳,如今又有天华碧缝制的嫁衣如火如霞,她可以想想,自己穿上这件衣服,会如何的惊心动魄,美绝人寰。
“穿上我看看吧。”
他将那嫁衣从盒子里取出来,如一道霞光划过天际,染了半边红色如锦。
凤君华险些被那红色迷乱了眼睛,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拉着她走了出去。推了她去了屏风后,将那嫁衣扔给她。
“我在外面等你。”
凤君华捧着那嫁衣,眼神还有些茫然,指腹间传来的柔软光滑如女子肌肤,那些午夜里在指尖游离的丝线团团缠绕,从空白的记忆里一点点变得清晰而深刻。
空白的记忆?
她微微的恍惚起来。
那是很多年前她未曾放在心里也未曾留下痕迹的过去。
……
一团白影飞了出来,云墨一挥手将火儿接住,摸了摸它的头,嘴角凝着一抹笑。
火儿难得的没有给他脸色看,而是乖乖的呆在他的臂弯处,眼神很萌萌哒的看着屏风。
当初云墨做那嫁衣的时候,它也在旁边,亲眼看着他一针一线的缝制好这件精致无比又美艳绝伦的嫁衣。
凭良心说,云墨对它主子那可是情深一片。其他男人它不清楚,它只知道,单论感情,云墨对凤君华绝对不低于她身边的任何男人。
耳边响起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它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眼云墨,然后聋拉着头,很自觉的跳了下去,躲在一边的角落里,不打扰这俩人。
云墨挑眉,眸光里笑意满满。
不过多时,身后她有些忐忑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了。”
他回头,目光悠然一紧,呼吸已然窒息,几乎忘记今夕是何夕,仿佛天地间只剩下眼前那一抹如梦如幻的红。
早知道她的美丽,他已经见识过无数次。当年她一袭流云锻加身,他便幻想过这天华碧穿在她身上该是如何的绝艳风华。然而亲眼见到,还是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那种艳光四射,并非天华碧能散发出来的。而是从她眉眼五官以及浑身流淌着的清冷而微微柔和的气质,从里到外带来的冲击。
这世上最明亮的星辰日光明月都是极美的,仙境缭绕逶迤如梦也都是美好的,然后都不如她此刻那种沉静而悠远的美。
她就在他面前,衣袂飘飞如火云,发丝披散在肩头,衣襟袖口都绣着浅浅而纹理分明的花纹,将整张脸点燃得如同火光走出的仙子。
似乎,即将要随风而散。
他忽然上前两步。
她久久没听见他说话,心中更加忐忑。
“怎么了,不好看么?”
眼前一暗,他已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似乎要将她刻入灵魂深处。
“很美。”他衷心的赞叹,“比我想象中,更美。”
她嘴角微弯,靠在他怀里,抬了抬手臂,又是闪亮的红光夺目而出。
“这嫁衣你改了很多次吧?”
“嗯。”他说,“因为你在长大,我得天天修改。不过还好,总算刚刚合身。”
天天修改么?
凤君华没说话。那些年他天天画她的画像来记住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却是为她做嫁衣么?
这个时候其实她很想问一句,如果她没有爱上他呢?她没想过嫁给他呢?这嫁衣不是白做了?
不过一句话绕在舌尖又被她自动的给吞了回去。他一定会说,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她,即便是她恨他。
这人啊,看着内敛,有时候却是十分别扭固执。
“这才不到五月,咱们大婚不是还早么?你怎么不再等几个月给我穿?”
云墨摇头,“原本三年前就该给你的,不过…”他一顿,又凑近她耳边,笑道:“我已经迫不及待娶你过门了。”
他低头,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眸光满满的痴恋温柔。
“为什么这样看着…”
‘我’字被他吞入了口中,在唇齿间蔓延吸吮,深吻缱绻。
她眼睫轻颤,然后双手换上他的脖子,仰头迎合他。
即便如此亲密接触,他却不满足,他想要获得更多更多。手臂一紧,天旋地转,她已被他带入了内室。纱幔垂下,灯光幽幽而起,点燃他这一刻满眼的火热*。
她被他压在床榻上,身下是软绵的被褥,身侧是厚厚的床幔,头上是他灼热的目光。
她攀援着他的肩,他搂着她的腰,近距离的与她接触,似乎要用眼神将她融化。
“青鸾。”
“嗯。”
他闭上眼睛,重新吻了下来,灼热的呼吸开始在周围蔓延。
玉簪脱落,发丝倾洒如瀑布。衣襟散开,露一抹微白如凝脂的肌肤,细腻如玉。
三大珍匹都有一个特点,轻如薄纱,飘飞如梦。还有一层外衫,平时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将那些衣襟配饰全都去掉,还可以当做常衣穿。
外衫脱落,腰间还有一根腰带。手指轻轻一扯,衣衫层层飞落。
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时候她却还是莫名的紧张,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心口砰砰跳动。
头上他低低而笑,将她更贴近的揽入自己怀中,轻柔的吻一点点划过她的眉眼五官,脸颊红唇…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华灯初上,满天繁星灿烂亮如白昼。有晚风缓缓吹拂而过,像他的手温柔的划过她的肌肤,给她带来那种颤栗而激越的电流。
她忍不住微微喘息,环着他脖子的手微微收紧,感受那种互相熨帖的温暖和融合。
灯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眼前一片漆黑,肌肤上的感觉却更加清晰。
他的呼吸像丝线一样缠绕在她耳边,带着微微而急迫的喘息,熏得她也跟着忍不住的娇吟。
长夜漫漫,星子如水光丝丝流淌,翻滚的锦被,低低喘息的娇吟,无休无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