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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第一眼看过去,她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主是个洒脱热情又并几分沉静的性子,那双眼睛熠熠生辉而智慧慢慢。
阿昭性子孤僻而冷漠,和凰静贞刚好互补,倒是极为般配的一对儿。
幸好,当年没能真正杀了她,否则…
“我娘一路旅途劳累,我爹已经带她下去休息了。”
这时候,明月昭开口了。
“你娘真的还活着?”
他虽然一直呆在这里,但最开始外面的打斗声他还是听见的,隐隐约约听见几句,当时十分诧异。还未来得及询问,凰静贞就走了进来。刚才说了那么多话,他倒是忘记了这件事。
凤君华现在不想和他解释娘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只淡淡点头。
“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她抿了抿唇,目光沉凝而微深。“你的腿有治愈的可能。”
明月昭一怔,凰静贞霍然抬头。
“当真?”
凤君华点点头,与云墨相视一眼。道:“我手上有三魂珠,只要将三魂珠碾碎成粉,就能修复你碎裂的骨骼。所以,你有站起来的希望。”
凰静贞脸上的喜悦之情不言而喻,几乎要喜极而泣。
明月昭却只除了最开始的微微一怔后便敛了所有神色,瞥了云墨一眼。
“我不相信他的医术。”
神色间显而易见的嫌弃和不屑。
“阿昭…”
凰静贞想说什么,从进来后就一直没说话的云墨却缓缓笑了。
“你是怕欠我恩情。”
明月昭讨厌他一副什么都了然于胸的神情,冷着脸道:“你云太子的恩,我可不敢受。”他冷哼一声,讥诮道:“有些人惯会做小人,人前却又一副虚伪君子的模样,也就只能骗骗单纯无知的小女人罢了。”
凤君华原本来想劝云墨别太过了,一听这话就瞪着他。
“你这指桑骂槐意有所指说的是谁呢?”
明月昭神情更为不屑,“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听不出来?”
“你——”
凤君华气结失语。
云墨笑吟吟的安抚她,“别跟小孩子计较,平白掉了身份。”
明月昭气得坐了起来,“云墨——”
云墨忽然手指隔空一点,他立即说不出话来了,只冷冷的瞪着他。
“阿昭。”
凰静贞惊呼了一声,连忙坐下来,回头急切道:“云太子,他身上还有伤…”
“不妨事。”
云墨神情淡然,曼声道:“他脾气太暴躁了,需要静静心,有助于身心健康。”
明月昭气得磨牙,干脆看向凤君华,眼神指控。
凤君华无奈的走过去,解了他的穴道。
“这么大的人了,别耍小孩子脾气。”
明月昭能动了,一把拍开她的手,嫌恶道:“我今年二十三了,别把我当小孩子。”
凤君华眼睛瞪得比他还大,“你就是八十三你也是我弟,你娘死了,就该我管着你。”
明月昭一顿,随即漠然道:“我不是你弟,你也不是我姐。”
“你给我闭嘴。”
凤君华瞪了他一眼,然后将怀中的婴儿直接放到他怀里。
“抱好了,要是伤着她了我要你好看。”
手臂一重,明月昭下意识的想躲,然后感受到那软软的温度,他心中一动,又听到凤君华的话,他便将那孩子小心翼翼的往怀里紧了紧。
“这就是你女儿?”
“废话。”
凤君华坐下来,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明月昭看着怀中的小婴儿,忽然皱了皱眉头。
“怎么长得不像你?”
凤君华漫不经心道:“女儿像她爹呗。”
云墨在一旁接过话,“以后儿子就像娘了。”
凤君华一愣,反应过来后顿时脸色有些臊得慌,嗔道:“别胡说。”
云墨笑吟吟道:“我没胡说,反正以后我们还会有儿子。”
凤君华还没说话,那边,小小的云绯突然对着明月昭伸出一双小手,似乎想要抓什么。
明月昭目光奇异,“她…”
凤君华抬头一看,顿时眉开眼笑。
“她这是在向她小舅舅要见面礼呢。”
“见面礼?”
明月昭愕然看着她,满脸的茫然和无措。
☆、第三十章 云依之死
明月昭的见面礼终究没给出来,因为云依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凤君华着着实实惊讶了一把。自从去年云依和尹枫一起失踪后,这两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现在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她现在在哪儿?”
云墨拉着她边走边道:“子安抓住了她,现在在大厅里,易先生他们已经过去了。”
两人迅速去了大厅,刚到门口就传来云依的声音。
“明月轩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她被点了穴道坐在凳子上,神情冷漠,眼神里没有半分感情。
云裔一听她的话就怒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
云依不为所动,眼角余光瞥到准备走进来的凤君华和云墨,她眼神立即冷如冰封,隐约含着蚀骨的仇恨和嫉妒。
“姐。”
凤含莺叫了声。
云依面色冷如冰霜,恨不能喷出火来。
凤君华淡定的随云墨走进去,易水云对两人颔首行礼。
云依明显很激动,牙齿都在打颤。
凤君华的目光却落在凤含莺臂弯里一个襁褓上,这孩子…
她又看向云依,挑了挑眉。
难不成…
云裔气得不行,“说,这孩子是谁的?”
果然。
凤君华眼底划过了然的光,走过去,解开了云依的哑穴。云依立即站起来,下一刻又被她封住了武功。
云依双眼赤红,“你—”
凤君华瞥了她一眼,曼声道:“洛水兮都被封印了,你还以为你能有什么靠山?”
云依恨不得将她抽皮扒骨,但也明白此时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她不甘心。
云裔沉着脸,一把将凤含莺怀中的婴儿扯过来,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这孩子是不是尹枫的?你们俩一同失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依别过脸,似乎不愿面对那孩子,然而眼底却极其快速的划过一丝复杂的波动。
云裔更怒,“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为了一个男人叛家叛国,如今还未婚先孕,你…”
“是,我是叛家叛国,我是未婚先孕。”云依红了眼睛,大声道:“我不知羞耻与人私通,我丢了云家列祖列宗的脸,我让你和父王蒙羞。怎么样?你杀了我啊。”
“你—”
云裔怒火中烧,举起手就要一巴掌落下去。
凤含莺连忙抓住他的手,“事情都这样了,你打她骂她有什么用?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云裔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怒气,脸色依旧不大好。
“这孩子是不是尹枫的?”
她是和尹枫一起失踪的,这孩子十有*就是尹枫的。可尹枫呢?他去哪儿了?尹枫原本就对云依没什么感情,再加上云依一心痴恋明月轩,他们俩是怎么在一起的?还有了一个孩子。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云依嗤笑,终于不再掩饰。
“这一年来我都和他在一起,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在你心里,你妹妹我就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次云裔没生气,而是皱着眉头,道:“尹枫呢?”
“死了。”
云依回答的半点都不含糊,脸上没有任何悲痛伤心亦或者仇恨的痕迹,眼神里一片漠然,仿佛那个和她共同孕育过一个孩子的男人在她眼里不过一个陌生人,或者连一个陌生人都不算。
云裔又沉了脸,额头上青筋突突的跳个不停,眼中酝酿着深沉的风暴,显然是怒极。
云墨却走了上来,目光落在云依身上,同时指尖金线缠绕住了她的手腕。她脸色一变就要挣扎,却忽然发现不能动了。下一刻,手腕一松,同时穴道也解了。
她面色很难看,含着几分羞愤的看着云墨。
云裔倒是眯了眯眼,看向云墨。
“怎么了?”
云墨神情无波,“她中过月春花毒。”
云裔不说话了,月春花是一种强烈的催情花,是配置焚火幻情最重要的一味药,可想而知药性有多厉害。这花还有一个特点,未曾经过特处理之前,药性虽然霸道,但是若功力深厚,还是勉强可以压制的。反之,一旦不能压制,就会爆发得十分厉害。月春花,顾名思义,发春一个月。也就是说,男女双方无论是谁中了月春花,挨不过药效而交合的话,会上瘾,需要连续交欢一个月方能解毒。
云依中了月春花,显然是尹枫替她解的毒。以他们两人的武功,想要压制这月春花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可他们却选择这种方式解毒,又非因动情。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在中月春花之前,他们两人都受了严重的内伤,无法压制月春花。两人呆在一个地方,月春花发作,还管什么理智什么冷静?
云裔看着云依,“你怎么会中了月春花?”
云依此时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她冷着脸,淡淡道:“我和他掉到鬼域深处,与双头蛇大战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万丈深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中了月春花,他和我一样。”
她嘴角噙起自嘲而讥诮的弧度,眼底隐约沉暗。
“我们两个都受了伤,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说我能怎么办?呵呵…”她笑出了眼泪,“他起初不愿碰我,甚至用剑刺自己的肩头保持清醒。我跳到冰湖里,与他保持距离,可依旧解不了月春花毒…后来…”她闭了闭眼,不想再回忆那段痛苦而无奈的记忆。
“两个月后,我就发现我怀孕了。”她咬着牙,目光里满是凄楚的仇恨和绝望。“我准备打掉孩子,他却不让。他说这是尹家唯一的血脉,我没资格剥夺这孩子的性命。呵呵…笑话,这孩子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他凭什么要求我为他尹家生下这个孩子?”
她表情冷冷的,脸上挂着泪水,也不知道是痛悔还是痛恨亦或者其他。
“他在那里搭建了茅草屋,封了我的武功,日日看着我。偶尔去寻食物的时候,就点了我的穴道,回来后又将我的穴道解开。我想要打掉这个孩子都没有办法。你知道我多痛苦吗?这孩子不是我想要的,我去连想打掉他的机会都没有…”
云裔冷眼看着她的泪水,眼中没有半分同情。
云依肩膀耸动,继续说着。
“直到七个月后,孩子稳定了,他才不再禁锢我。”云依慢慢的说着,“然后我平安生下一个男孩儿…”
她这才看向自己的孩子,眼底数不清的复杂,不知道是爱还是恨。
“那个地方与世隔绝,要出来十分艰难…”她怔怔的,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说道:“后来我们找到了出路,他让我答应他将孩子交给尹家,然后拼死送我出来。”
云裔没有说话,神色有些暗沉。
虽然云依没说过程,但用脑子想想也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凶险。尹枫其实用不着救云依,哪怕是她怀了他的孩子,她想打,他大可以不必背负这个负担。他们脱险的时候,尹枫大抵就受了严重的内伤,再无回天之力。如若不然,他怎么会救云依?
云依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叫尹至宁。”
云裔盯着她,她目光飘远。
“将他带回尹家。他是尹家的血脉…”
云裔忽然冷笑一声,“那你呢?你生下了他就打算把他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