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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乌云散去,通红的夕阳如同烧红的铁饼般挂在西边的天际上,弱弱的红色阳光洒落下来,潮湿的路面上就泛起一些暗红的光芒。
有几个唉声叹气刚刚低声发完牢骚的村民不经意的往西看去。
却见远处还没有铺上水泥和沥青的环城路边儿上,一个消瘦的年轻人正在漫不经心的往这边走着。惹人注意的是,他的脸色很苍白,白的毫无血色;两条细眉如剑,下面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只是……远远的就能让人发觉到,那双细长的眼眸里透露出来的冰寒到毫无一丝烟火气的光芒。
年轻人穿着有些泛黄的白色衬衣,右手臂微微弯曲在腹部上方,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右手也遮挡在外套里;衬衣的下摆扎在黑色的西裤中,裤腿和黑色的皮鞋上,沾了些泥水点子。
他毫不在意路边那些村民们略有些疑惑的眼神,似乎周遭根本没有什么人和物,只是就那么平平静静,不急不缓若散步般走着。不昂首,不挺胸,瘦削的身子就是那么的笔直,眼睛平视前方,缓缓的散着步……
眼神寒若冰霜,加上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短短的头发。瘦削的脸,瘦削的身子。总之就让人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叫做阴柔冰寒的味道。
这样的一个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路旁的村民们都停下了牢骚不满的议论,目光投向在路边上貌似散布的年轻人。
他依然不急不缓的走着,当走到“德强饭店”的门口时,年轻人停下了步子。微微仰头,看了看德强饭店的招牌,似乎在确认什么,又或者是肚腹饥饿,想要进饭店里吃顿饭吧?他转身,离开环城路,走到了由环城路通向饭店门前开阔处的黑渣路面上,在竖立起两米多高的水泥板前站住,看了看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的四个大字“德强饭店”然后面朝西蹲了下来。
陈朝江点了颗烟,微微仰头,细长的双眸注视着西边天际上空那轮火红的太阳。他的表情很淡漠,双眸中映射着火红的阳光,让人想到了冰与火共存的景象。
到现在,他那颗坚冷如厚冰般的心里,有了一丝叫做亲情的波动,有了些犹豫。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多么的聪明,许多时候作出某些决定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愚蠢,但是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做。就像是从小到大,父母总是疼爱着弟弟,对他却不怎么喜欢,甚至于有些讨厌,就因为他一向在父母眼里顽固不化,父母责备打骂的时候,从来不辩解,也不会哭,不会躲闪,更不会逃跑。
其实他心里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会让父母高兴些。
但就是做不出来。
很奇怪的感觉,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偶尔会在心里嘲讽自己,傻了吧唧的。
今天我作出的这个决定,对吗?陈朝江心里犹豫着,但是表情却没有一丝的变化,也没有因为内心里知道这样做有些愚,从而哪怕是微微的摇头来表达对自己心里疑问的否定。他在想着一些事,一些理由:
许正阳是自己的哥们儿,小时候在滏河里游泳差点儿被淹死,是许正阳救了自己,而且差点儿把他的命也搭进去;小学到中学,自己学习不好,许正阳天天陪自己做功课,给自己讲题,却从来不会给自己抄作业,也不会在考试的时候递答案给自己;小时候没有人愿意和自己玩耍,许正阳是孩子头,就拉着自己告诉其他小伙伴们,他也是我们的伙伴,你们不能不理他……
唔,记得初中毕业后,第一次和外村的孩子们打群架,许正阳替我挨了两砖头。
陈朝江苍白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烟火气的细长双眸中,忽而有一丝叫做微笑的神情一闪而过,继而恢复了冰寒冷漠。
听许正阳说过,自己和刘宾能提前出狱,钟志军他爹,还有那个叫做赵庆的县公安局长帮了大忙;上次在南城乡派出所,钟山也打了电话托关系找人帮忙,赵庆局长即时赶到……不然自己会被沈浩兵打成什么样?
不想这些了……
陈朝江深深的吸了口烟,视线往十里铺村瞥了瞥。一会儿沈浩兵出来,冷不防给他几刀,然后就往村子里跑,进了村之后他们就不好追上自己。然后……就可以通过村子,跑到玉米地里,就安全了。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忽而响起了许正阳的话语声:“朝江,回去,不要冲动,我没事儿的!”
陈朝江微微摇了下头,内心里自嘲着:怎么会有幻觉呢?
几十公里外的滏河市滏河中路,天虹宾馆四楼的那间屋子里。许正阳紧紧皱着眉头,捧着玉石定案薄,看着画面中蹲在水泥板下的陈朝江,焦急的呼唤着:“朝江,回去,不要冲动,我没事儿的!”
然后他发现,这种强行利用神通意念传音,实在是太耗神耗力,短短的几句话,竟然会让他感到疲累不堪。最让他着急上火的是,陈朝江根本不在意不相信脑海中响起的声音。
不行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没用的!徒劳的耗费神力。
许正阳急忙召唤慈县属地内所有的鬼魂,试图让鬼魂去帮助陈朝江,一旦沈浩兵他们一行人从饭店内走出,陈朝江彪悍到愚蠢的冲上去,他一个人怎么能打得过这么多人?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啊!
然后许正阳悲哀的发现,白天根本无法召唤出鬼魂来。
他只能有些绝望和担心的看着画面中,为陈朝江揪心着,同时又在心里不停的召唤着慈县属地内的鬼魂,期望着能召唤出哪怕是一只鬼,那也能多多少少的帮上忙啊!
就在此时,“德强饭店”的门帘掀开,沈浩兵和村支书的儿子侯德强满面通红说笑着从饭店内走出,晃晃悠悠的向路边儿走来。
待走到路边后,两个人旁若无人般的拉开裤链,掏出家伙什撒尿。
竖立起来的水泥板正好处在陈朝江和沈浩兵、侯德强之间,挡住了双方的视线。
在二人说笑着从饭店走出的时候,陈朝江还在心里疑惑着为什么刚才会听到许正阳说话的声音?此时回过神儿来,他才听到了沈浩兵说话的声音,于是缓缓的起身,扭头循声望去。
沈浩兵和侯德强已经走回到了饭店的门口,侯德强扭头看到了水泥板旁那个刚起看向这边儿的年轻人,那张年轻的苍白的脸和细长的透着冰寒的双眸,让侯德强看着很不顺眼,随即就开口骂道:“喂,你他妈的站在那儿干啥?”
沈浩兵闻言转过身来,看到了那张让他记忆深刻苍白容颜!
被那双冰寒的眸子盯视住,沈浩兵让酒精刺激的有些迷糊的大脑顷刻间醒了一大半,身子猛然后退一步跨入饭店,继而又疾步迈出来,暴怒地吼道:“妈的,今天老子弄死你!”声音一落,他便大跨步向陈朝江冲来。
而此时的陈朝江,已经迈开步子向沈浩兵疾步走去。
走动中,陈朝江甩开了那间搭在右臂上的外套。外套散开飞出去两米多远,落在了潮湿的黑渣路面上。寒芒一闪,疾步前行的陈朝江向下笔直探出的右手上,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
砍刀并不长,也不宽,大概有刀刃有一尺多长,三指的宽度。
沈浩兵看到陈朝江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立刻惊得后背生寒,想要止步的时候,已经离开饭店的门口十多米的距离,而陈朝江已经加速冲到了两米多远的地方,砍刀已经挥起,刀刃反射着阳光,红色的寒芒闪烁。
惊惧中的沈浩兵本能的转身逃跑,却忘了应该往回跑进饭店里,或者说,他来不及转回身逃跑,只来得及身体扭转一半,就撒腿向东奔跑。
砍刀由上而下的劈空,陈朝江没有发出任何的怒骂声,冰冷沉默的攥着刀柄追了上去。
“操,有人要砍兵哥,快出来帮手!”侯德强大怒着向饭店里招呼道。
饭店内立刻炸开了锅,顷刻间哗啦啦涌出来七八个手里拎着酒瓶子或者椅子的人。
第091章 夕阳落辉,鞭炮齐鸣
滏河市滏河中路天虹宾馆四楼。
许正阳那双时常眯缝着的双眼瞪大了。盯着玉石定案薄上的画面,脑海中意念流转,神通之力陡然间爆发着,搜寻着召唤着慈县境内所有的鬼魂,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把那些躲藏在阴暗之地的鬼魂搜出来,哪怕是让它们见光死,也必须得试一试。
因为,陈朝江在为了他而搏命!
如果说先前未动手的那一刻,陈朝江曾蹲在水泥板下,考虑着突袭得手后的撤退路线,还让许正阳心里稍稍有些放心的话,那么当陈朝江挺直了身躯,迎着沈浩兵大步疾行,抛开了掩盖着砍刀的黑色外套的时候,许正阳就知道,陈朝江不会跑的,他只会选择要么战死,要么就是杀出一条无后顾之忧的血路。
陈朝江是什么性子的人许正阳再了解不过了,他就像是一头嗜血且孤傲的独狼,是一个暴怒之后变态到连自己的身体和性命都不会顾惜的人。如果非得用一个恰当的比喻来形容他的话。那么,我们说陈朝江一旦出手,他就是个疯魔。
正如同此时慈县新北环路东段十里铺村外,面色苍白眼神阴冷到极点的陈朝江,一言不发的紧攥着砍刀,紧紧的追击沈浩兵。
沈浩兵惊恐万分的撒开腿向东急奔,陈朝江在后阴冷诡异的沉默着追击。
而在陈朝江的身后十几米远,侯德强领着七八个人攥着酒瓶子棍子椅子追赶着。呼喝怒骂的声音不断的从后面那七八个人中间传出来,前面的两个一跑一追的却是都不说话,沈浩兵是不敢叫骂生怕泄了一股气提不上来就被追上,而陈朝江是根本就不会蹦出一个字儿来。
不论是在赛跑抑或是在逃跑,总之你跑的时候,不要往后看,而是往前看……
当你赛跑时往前看,前面没人了你就是第一了;逃跑时更是要往前看,因为你如果关注后面的话,你就容易在匆忙中不稳打趔趄甚至摔倒。
沈浩兵往后看了。
然后一块小石头绊了他一下,身子一个趔趄,在慌乱中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说起来话长,事实上从陈朝江开始追沈浩兵到他摔倒在地,总计也不超过分分钟的时间。
刀光闪烁,寒芒立现!
陈朝江任凭慌乱摔倒在地的沈浩兵胡乱的踢蹬在他的身上,右手挥起砍刀,急速的砍向沈浩兵,无所谓砍在哪里,只为了砍,而砍。他也从没有想过去砍沈浩兵身体的某个部位。对于陈朝江来说,只要砍到对方就行了。
刷刷刷……
凄厉的惨呼声中,沈浩兵双臂抱头护着头部和脖子,蜷缩在潮湿的路边上,内心中已经绝望。他从第一眼看到陈朝江那张冰寒冷漠到极点的眼神时,内心里就有了寒意,而当陈朝江露出了寒光闪闪的砍刀,沈浩兵就极度的恐惧了,因为他能感觉到,这样的人根本不会顾及什么害怕什么,会直接下死手,要了他的命!
其实沈浩兵多虑了,陈朝江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他的命,也根本没想过会不会一个不小心要了他的命。
对陈朝江来说,这些问题没必要考虑。
假如沈浩兵知道陈朝江是这样奇怪的一个人有着如此让人恐怖的想法,会不会吓得直接死过去?
速度很快,整整十一刀!
刀刀入骨见血,头部胳膊上后背上,大腿上……血光随着刀芒的闪动崩现!飞溅!
惨呼声中,陈朝江根本没有理会沈浩兵是死是活,猛然转身。回头,冰寒冷漠的细长双眸直视从后面追赶二来的七八拎着乱七八糟家伙的人,他们各个气势汹汹面向狰狞,都在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