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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什么?”陆清明看到李牧羊时刻为家人着想的态度,心里即是欣慰,又有些酸涩。原本是自己的儿子,却落得父子不能相认,实在是让人难受之极。“不是说了,大家是一家人吗?”
“陆叔责怪的是,那我以后就不客气了——”李牧羊一脸憨厚的笑着。
陆清明拍拍李牧羊的肩膀,说道:“好生休息,我出去处理一些事务。”
“好的,陆叔尽管去忙。”李牧羊起身相送,被陆清明又给按回床上,说道:“身体无力,不用起身。”
看着陆清明的身影远去,李牧羊心中存留满满的感激。
“陆叔视自己为子侄对待,自己绝对不能坐视陆家危机不管。”李牧羊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扫视四周,出声喊道:“雪球,雪球呢?”
“噗——”
窗房外面,传来雪球吐泡泡的声音。
……
……
西风皇室。养心殿。
“废物。一群废物。”西风君王楚先达暴跳如雷,将手里的玉如意狠狠地摔了出去。“些许小事都做不好,朕养你们有什么用处?一个马夫,一个马夫你们都杀不了——你们还有何脸面回来见我?你们怎么就不自刎当场,也好向朕表明一下你们的忠心?”
崔见跪伏在大案之前,脑袋磕地,沉声说道:“陛下息怒,不是我等无能,而是那巡城司李可风实在可恨,屡次阻扰我等行使职务。倘若不是李可风坏事的话,监察司也可前去助止水剑馆一臂之力。”
果然,崔见很容易就将战火东引。
听到崔见提起木浴白,楚先达就更加愤怒了,怒声喝道:“西风剑神木浴白,世人皆以为其剑道为西风第一,堪为剑神。我西风皇室也对其礼遇有加,对其百般看重。却没想到此人是如此的不堪一击——那个李牧羊当真有三头六臂不成?就连一个小小的马夫都杀不了,还有何资格替朕守护国门?还有何能力替朕抗御强敌?”
“丢脸啊,丢尽了止水剑馆的脸面,丢尽了我皇室的脸面。要是让敌国知道我西风帝国的剑神都是这般的绣花枕头,早就挥兵杀来。西风危矣。”
崔见便跪伏不语,不再说话了。
无论是上面那位,还是西风剑神木浴白都不是他愿意招惹的。反正楚先达骂的又不是他。
等到楚先达发了一阵子脾气,情绪稍微和缓后,崔见出声说道:“陛下,此次未能将那李牧羊斩首,反而被他再次扬名,成为整个天都百姓谈论的对象,还被人称之为——”
“称之为什么?”
“帝国之骄阳。”
“帝国之骄阳?帝国之骄阳?”楚先达又想跳起来砸东西了。摸索了一番,没找到趁手的家伙,就把桌案上的砚盒给砸出去了。“他有什么资格成为骄阳?他屡次坏朕的好事,是帝国之蝗虫,帝国之祸害——还有脸称之为帝国之骄阳?”
燕相马跪伏在崔见之后,抬起头打量着表兄弯曲时仍然紧绷的腰身,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表兄知道君王厌恶李牧羊,厌恶那个屡次坏其好事让其颜面扫地的家伙,却如此这般的进行“捧杀”,称其为“帝国骄阳”——这个帝国只能有一轮太阳,就是面前的这位君主。李牧羊成了帝国骄阳,面前的这位又是什么?
“崔见。”楚先达喘着粗气,冷声喝道。
“卑职在。”
“你带领监察司替朕做一件事情。”楚先达出声喝道。他招了招手,崔见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躬着腰背走到楚先达面前。
楚先达低声说了几句,崔见眼里神光一闪而逝,应命离开。
楚先达看了一眼仍然跪伏在面前的燕相马,良久,出声问道:“燕相马,你是忠于朕还是忠于崔家?”
“监察是司西风的监察司,西风是陛下的西风。卑职自然是忠于陛下。”燕相马头不敢抬,朗声说道。
“嗯。倒是个机灵的家伙。那你和朕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燕相马心中暗惊。
表兄崔见刚刚才向君王汇报了事情经过,转眼间君上再次询问这个问题。那么,证明他对表兄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最重要的是,自己又当如何回答呢?
他刚才才问自己忠于他还是忠于崔家,倘若自己的答案和表哥一模一样,那么,他定然认为自己是忠于崔家的。
但是,倘若自己的答案和表兄崔见不一样,那么,又将表兄置于何地?又将崔家置于何地?
“陛下——”燕相马在心里快速的琢磨着用词,嘴上却一刻也不敢停顿,回答着说道:“当日卑职赶至现场之时——”
当燕相马从养心殿出来时,双腿发软,身体里面已经出了一层热汗。
被冷风一吹,又瞬间变凉。
一直以来,大家对现在的西风君王评价都不高。
称其刚愎自用、称其好大喜功、称其喜怒无常,也称其碌碌无为——
说他是躺在先辈的功劳薄上享福,大位落于他手,还能否维持多少年的楚氏统治,怕是一个很容易就可以算清楚的数字。
可是,今日接触,燕相马觉得或许世人皆对此人有所偏见。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些或暴戾或残忍或愚蠢的事情,是他为自己抹上的一层人皮面具?
宫城之中,空空荡荡。
辽阔的百官朝拜广场以及九九归一的觐见天阶被冰雪覆盖,巍峨壮观,却又散发出一股萧瑟凛冽的寒意。
想起离开之时,君王一脸笑意的说出那句话,他更是有种脊背生寒的感觉。
“燕家世代为崔家附庸?可愿取而代之?”
第407章 谁是破绽?
岚山以南,止水剑馆。
室外大雪纷飞,整个岚山被冰雪覆盖,如白玉,如琉璃,如神仙之境。
数百白衣弟子跪伏在冰雪之中,从剑神殿门口一直跪伏至神剑广场。
白衣如雪,雪更胜衣。
剑神大殿之中的气氛更显凝重,风雪难以入殿,但是殿内的石柱以及人身都像是要被冰冻住了一般。
大殿正中,放着一间白玉冰棺。
冰棺之内,盛满冒着热气的蓝色灵水。
西风剑神,止水剑馆的馆主木浴白正浸泡在蓝水之中,眼睛紧闭,感觉不到有任何生息。
十数白袍围拢在冰棺之间,表情严峻,眼里暗含着难以压抑的暴戾之气。
“那小子一定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不然的话,就凭他去了星空学院不到一年的阅历,就能够重伤我们馆主,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止水三狂客之一的李秀威怒声喝道。拍着手里的长剑,怒声说道:“别的不管,先让我去把那小子的脑袋给斩下。不然的话,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小子的人头是我的,谁都不要和我抢,不然的话,就先问我手里的破气剑答应不答应——”三狂客之一的王历冷声说道。
他和百里长河的关系最为亲密,情同手足,百里长河惨死在李牧羊手上,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回来,无论如何都要替自己家兄弟报仇的。“李牧羊的人头,我王历预定了。”
“馆主生死未知,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求救治之法,你们却在这里喊打喊杀,将馆主安危置于何地?”止水三君子之一的水君子冷笑连连。“馆主的性命重要,还是取那小子的性命重要?”
“沽名钓誉之辈,寻找时机一剑将其杀了便是,用得着在这里讨论?”石君子石陶手里雕刻着一枚鸡血石,语气淡漠地说道。
“我李秀威的事情,用得着你们这些娘娘腔来插嘴?”李秀威怒声喝道。狂客就是狂客,一言不合就要拔剑斩人。
“怎么?难道还要打一场不成?”王历手里的长剑嘶鸣,如铜壶水开。
“打就打,谁还怕你们不成?”
“百里长河也算是你们狂客之中成名已久的人物,却被一个无名小子给做掉了,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石陶,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你在说我们三狂客技不如人?”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你可敢跟我出去打上一场?”
“你要有此雅致,我乐意奉陪。”
“够了。”一名白衣老者怒声喝道。
看到乘风长老发飙,石君子石陶和狂客李秀威都偃旗息鼓,不敢再言。
乘风剑李承锋冷冷扫视面前的几人,沉声说道:“馆主生死未知,你们就要翻了天不成?馆主活着,自然是皆大欢喜。就算馆主不在了,还有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在看着呢——止水剑馆传承千年,不是谁都能够轻易颠覆的。”
“长老,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就是那石头人欺人太甚——”
“李秀威——”
……
乘风剑李承锋心细如发,自然知道这些人在争些什么。
馆主倘若不在了,或者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就要让新的馆主来继位。
少馆主木恩此时正在星空学院修学习,那么就要找人代为执事。他们这些长老年事已高,又醉心于自我的修行破境,几乎不问世事。那么,最有可能上位的就是这三君子和仅余的二狂客。
三狂客和三君子素来不和,互相看不顺眼。他们就算自己上不了位,也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不希望对方上位的。此为争执由来。
“现在的重中之重,自然是对馆主的医治问题。”凌云长老一脸忧虑的看着冰棺之中的木浴白,沉声说道:“华神医帮忙看过,说馆主在危急时刻,有如意水盾护体,所以那万道剑气并没有伤到他的要害部位。我们刚才为其渡气护体,将其体内真气带动起来自行运转,又将其浸泡在这逍遥灵棺之中受那万年灵石的治疗,吸取其体内的热毒火气——按道理讲,馆主此时应该苏醒过来才对,为何直至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实在奇妙之极。”乘风长老也是一脸的疑惑,出声说道:“这种状况,简直闻所未闻。会不会——伤到其它什么部位?”
“可是,就连华神医都束手无策,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实在不行——”凌云长老露出犹豫之色,说道:“我们将馆主送到老神仙那里去?或许他会有解决之道。再说,馆主遭此大难,理应让老神仙知道。”
“老神仙怪罪起来,谁能担待?”乘风长老连忙拒绝。“再说,老神仙一心修行破境,数十年不问世事,倘若扰乱了他的清修,这个责任可就太过重大——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乘风的视线看向冰棺之中的木浴白,说道:“或许,这逍遥灵棺将馆主体内的火毒吸收完结之后,馆主就自己醒过来了呢?”
嗖——
大殿之中,突然间浮现起一圈圈的波纹。
波纹旋转,变成一汪蓝色的水池。
一个白衣老者从波纹之中走了出来,披头散发,赤裸着双足走在半空之中。
扑通!
在场众人全都跪了下来。
老者面相慈和,眼神如古井不波。
即使看到自己的儿子浸泡在冰棺之中生死不明,也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
他扫视四周,声音里也不带有任何的感情,出声说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
凌云长老躬着腰背,一脸恭敬地说道:“老神仙,你老怎么出来了?”
“我等无用,让老神仙忧心了。”乘风长老一脸愧疚地说道。
其它众人更是满脸愧疚,脑袋低垂,不敢和老者眼神对视。
“应有此劫,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