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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锐天对这种收益的买卖,不是特别在意,但是他在意的是这件事的影响力,双天被边缘化多年了,而这次的黄酒文化节,却是早早地就宣传得全省都知道了。
这个文化节未必赚钱,赔钱的可能性都有,但是翟总不在乎,他就是想通过操办此事,告诉大家——我翟某人又回来了。
来到科委办事处,见到果然是堂堂的文化厅和省电视台一把手在场,翟锐天是真的荣幸,二话不说就当场表态,“我是响应陈主任的号召来的,两位领导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
高厅长将事情大致说一下,翟总听得频频点头,“没问题,好说,什么钱不钱的就不用说了,我就是为两位领导服务的。”
这货果然不愧是陈太忠的朋友,高伟听得暗暗撇嘴,这年头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干部,真的是少见,倒是陈太忠在旁边听得有点不满意,“翟厅你这话说得,你当两位领导真的看重那点小钱?正经是知道你会办事,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那是那是,”翟锐天笑着点点头,接着脸色又是一整,很认真地辩解,“不过陈主任,千万不敢叫翟厅,我就是一副处,翟调就行了。”
褚伯琳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看了好半天之后才突然问一句,“你是不是玻璃厂的子弟?”
“是,我老爸就是那谁,”翟锐天笑着点点头,“褚台长您认识他?”
“我在玻璃厂蹲过点,翟厂长是好人啊,”褚台长点点头,又看一眼陈太忠,笑着发话了,“看来,你早晚会比你老爸发展得好。”
“全靠领导们照顾,才能混口饭,”翟锐天哪里肯接这个话?说不得谦虚一句,“既然跟褚台长还有这么个渊源,那晚上一起坐一坐吧?”
一边说,他一边看一眼高伟,“高厅……一起吧,咱们顺便就把细节落实了?”
要不说这翟锐天除了性情直率,交际也是把好手,借着陈太忠的风儿,就要陪两个正厅吃饭,褚伯琳倒是无所谓,高伟却有点犹豫。
但是到最后,他还终究却不过陈某人的面子,于是点点头,“那行吧,不过我只能呆十五分钟,晚上还有拨客人要招待。”
接下来的饭局就不说了,高厅长只吃了半碗米饭,喝了两杯白酒就走人了,倒是陈太忠又跟翟锐天拼起酒来,眨眼之间,两人各干掉一瓶酒,褚台长看得都哭笑不得,“不行,我也要走了,像你俩这样喝,我不喝,看着都晕。”
他一走,翟锐天反倒是放慢了喝酒的速度,“这个演出该怎么搞,太忠你指示一下,你能记得给我一个机会,我就不能掉链子。”
“其实也简单,要抓好现场的气氛,然后各路神仙打点到就行了,”陈太忠满不在乎地回答,不过下一刻,他又意识到点问题,“嘉宾票和贵宾票要多留一点,不知道北京要来多少人。”
“这个你放心,我明白,”翟锐天点点头,“贵宾席这些宁可空着,不能到时候没有。”
你这家伙说话……陈太忠听得也有点哭笑不得,太直白了,真不像个厅级干部,“媒体宣传,尤其是省外的媒体,也要重视。”
“好的没问题,你指哪儿我打哪儿,”翟锐天笑眯眯地点头,这不是肉麻,而是他真的非常感激太忠提供的这个机会,这个文化节是蒋省长抓的。
“何必那么客气呢?”陈太忠微微一笑,才待再说点什么,不成想手机响了,许纯良在那边不紧不慢地发话,“太忠,科技部过问这个邢建中的针状焦了……”
第3215章 悲惨小野(上)
小野次郎这几天在凤凰呆得非常不开心,因为这里似乎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中国。
在科委没找到许纯良,他们就去了凤凰招商办,在报上身份之后,一个姿色尚存的中年女人带着三个人直接下楼迎接,这一度让小野部长感觉,这才是正常的中国官员。
经过短暂的交流,他知道这女人是业务课的课长张玲玲,小野次郎认为,自己要说的事情,不是一个课长可以做主的,就表示我们三菱化工株式会社,有意在凤凰投资,那么……请将能做主的人请出来吧。
他相信,有“三菱化工株式会社”和“投资”两个关键词,应该能吸引出份量足够的官员,他甚至有点后悔,在市政府的时候,如果不说碧涛的剽窃,而先说投资的话,见到重量级的官员应该是很容易的,这是无数经验证明的——所以,他这次要吸取教训。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张玲玲笑得灿烂无比,送上门的投资啊,业务科和业务二科的纷争,是陈太忠在的时候就埋下的,以后的谢向南和现在的小吉,对业务科都不是很友好。
但是偏偏地,这由一帮杂鱼组建的业务二科,不但业绩死死地压在业务科的头上,连待遇也远远地好过业务科,其实这是陈太忠在的时候留下的规矩,每任科长都要尽力地为大家谋福利,而且二科不像业务科,科长富大家穷,这也是陈主任身体力行的结果。
所以说,有一个好的传统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业务二科里不少人都认识陈主任,就算再换个科长,想胡来的话也得掂量一下——某人不在二科,二科却有他的传说。
这些就扯得远了,今年张玲玲连谈几个大项目,总金额好不容易历史性地突破了八个亿,而眼下还没到年底,她正说要狠狠地压一下二科的气焰,不成想小吉去素波转一圈,回来手上就多了一个二十亿出头的聚碳酸酯项目,张科长气得只想吐血——尼玛,咱不带这么开挂的,姓吉的你要真有种,就放开那只陈主任。
这种情况下,她对于找上门的三菱化学株式会社,会是什么样的态度,那真的是不用再说了,不过同时,她必须警惕二科截了自己胡——这是找上门的业务,不是跑来的业务。
所以,张科长千肯万肯,却绝对不肯稀里糊涂地往上报——没问题,我直接能报到分管副市长那里,但是,请先告诉我,你们想投资什么项目。
小野部长一开始不想说,但是对方的态度很坚决,联想到在凤凰碰的一系列钉子,最后他还是说明了,投资针状焦项目,合资也可以考虑——听好了,我们是有兴趣投资的。
张玲玲还真没听说过针状焦,虽然针状焦项目动工的时候,章书记都到现场了,但是凤凰的电视台和日报报道的时候,对这个项目语焉不详,只说是新型化工产品,国内首创。
这么报道的原因有三,其一,这个项目有点过于惊世骇俗,其二,虽然邢建中的把握很大,但也说不敢保证一定就能成,其三,邢总不敢保证的原因,不是因为没信心,而是因为资料的来路不是很正。
而章书记表示理解——其实严格来说,这是陈太忠搞的项目,他不稀罕抢这一份虚名,只是看在许纯良支持的面子上,过来转一转。
正是因为如此,张玲玲并不知道针状焦意味着什么,于是她越过招商办主任,直接打个电话给分管副市长——陈太忠唤作小白的那位。
“三菱的人来,说投资搞针状焦?”吴言一听就知道不对了,她跟许纯良不是很惯熟,但是两者都是章尧东的人,而且她的情郎在国庆这几天里,可是一直呆在凤凰的。
所以吴市长知道,邢建中已经在搞这个东西了,由于资金不够,还从科委拿了一笔无息贷款——太忠可是洋洋得意地表示了,说这是打破了外国的技术垄断。
更多的,吴言也不知道了,毕竟她不是专业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做出判断,以前没有的高科技项目,日本人居然找上门来谈投资,那一定有问题,于是她淡淡地回答,你先跟他们谈好了——对了,你顺便了解一下针状焦的现状。
这个指示,让张玲玲有点不解,她可是知道,吴市长虽然是女人,对政绩看得却极重,于是她不动声色地了解一番,再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热情不再,“小野先生,我们很高兴这个高科技项目能落户凤凰,请你们把自己的投资金额和预案,做一份文件,递交给我们。”
“我们并不确定,一定要在凤凰投资,”小野次郎觉得事态又有点古怪了,于是他按照以往的经验,做出适当的威胁。
“这是你的权力,”张玲玲待理不待理地回答一句,她已经知道这件事涉及到什么人了,陈太忠、许纯良和章尧东——你要从这三个人嘴里抢饭吃,对不起了,老娘不奉陪。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小野部长有点想抓狂了,这个凤凰市,跟他在中国接触到的任何一个城市都不同——大日本帝国公民,怎么会没有加成光环?
“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小野次郎不得不悻悻地离开招商办,他要考虑一下,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我们也许可以报警,”坂井首很认真地建议,坂井课长虽然是搞技术的不通世情,但是偶尔出两个点子,也是相当腹黑的,“我们在凤凰失窃了,关于在这里投资针状焦的技术和可行性报告,我们准备了,但是很离奇地失踪了……嗯,部长你懂的。”
“请你闭嘴,坂井君,你只是技术人员”小野部长狠狠地瞪他一眼,凭良心说,坂井课长的建议不错,栽赃嘛,谁不会呢?但是碧涛的项目两个月前就上了,眼下报警会存在日期上对不上的可能,当然……那得有人愿意追究这个细节才行。
搁在中国其他城市,也许没有人敢追究日本人,但是凤凰这个城市,实在是太例外了,小野次郎并不能确定,这样的手段是否能奏效。
六十多年前的宛平城外,我们曾经丢失了一名士兵,若干年后的凤凰城内,我们是否合适丢失了一些文档呢?小野部长琢磨半天,觉得这个险是不能冒的——现在的中国,跟六十年前的中国,真的不一样了,做这种事要小心。
但是明白归明白,小野次郎心里的这团火,还是有点压抑不住,这次不是我们无事生非,是你们实实在在地剽窃了啊。
“可是我的材料,确实丢了一点,”坂井首坚持这个说法,他的材料没有丢,只是表明一个姿态——在三菱化学的内部,很多人都知道,坂井课长记忆力惊人,出去谈技术的时候,根本就无需资料。
“你的资料丢了,那是你的事情,你可以求助凤凰警方,”小野次郎不耐烦地回答,往日里他也喜欢坂井首这种无事生非,但是现在……你要耍流氓,也得看对象不是?
凤凰人对我们日本人是不友好的,小野部长已经总结出了规律,自然不会同意手下做那些无用功,于是他很干脆地表示,“我们再去科委,一定要向他们的科技部门说清楚,碧涛的工艺流程完全出自于三菱……其实我们愿意跟支那友人互通有无的。”
那么再然后,小野次郎就蹲守在科委,一定要见到许纯良才肯罢休,但是他连着蹲守了两天多,却听说许主任最近一直在下面县区视察,等闲不来科委。
如此一来,小野部长就有点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是被别人玩弄了,每一天每一刻,许主任都不在——这就是中国人说的踢皮球了吧?你们觉得我这个皮球很好踢,是不是?
但是小野次郎,是见证了日本经济从低迷中走向强盛的那一代人,所以他认为自己具有坚韧的性格,输了无所谓,我要知道,我摔倒在哪里了。
不过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摔倒在哪里了,在凤凰科委门口蹲守了两天之后,他实在忍无可忍,拦住了一辆驾驶大众汽车的司机——这个型号在中国叫做帕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