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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纹一个日本军国主义纹身,对老师表达致敬?你这致敬,够有意思的啊。”我嗤笑了一阵江小司。
江小司稍稍偏过头,说:我老师叫松本福元,他在中国,建了一百多所小学,他也在中国很偏远的地方,当老师。
“咋了?日本军国的人,来我们中国可怜人来了?”我笑了笑。
江小司忽然色厉内荏的说道:不要这么说我老师!你们可以上网查,我老师,是为了曾经的罪恶,来中国赎罪的,他是被日本军国主义利用的棋子罢了,当时他们被天皇,被日本那些主侵略的高官,利用了!战后,我老师就开始明白,他曾经的行为,给我们中国人造成了什么创伤,所以,他很早,就来中国赎罪了,建学校,是他赎罪的一种方式!
是吗?
我拿出了手机,开始查“松本福元”的信息,还真别说,一查,查到了很多关于松本福元来中国赎罪的事情。
冯春生也说:这事也是真的有,很多日本的军人,后来意识到了他们对中国犯下的滔天罪恶,他们并没有选择逃避,扛住了日本国内的指责,来中国投入建设、教育等行业,为中国的发展,贡献了一份绵薄之力!
虽然他们曾今造成了罪恶,但现在,他们用自己的行为,赎罪,这至少是有担当的人,比起什么p的那群日本人,高下立判。
我虽然查到了松本福元的资料,但我确实不敢确信是真是假。
好在陈词跟我说,她认识香港一些媒体圈的人,香港的媒体圈,还是比较公正的,就说凤凰网,这些年,还是比较公正的媒体源,很多内地不敢爆料的事情,他们也敢爆料。
陈词说帮我问一问香港的一个记者闺蜜,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松本福元这个人!
我说行!
陈词开始出门打起了电话,大概十五分钟之后,她回来了,她跟我说,香港一些媒体,还真给松本福元做过纪录片专访——松本福元这个人,的确如同媒体说的,是一个比较有担当的日本人,在中部的一些地方,搞过很多学校,而且很早就来了,大概七几年就来这边做教育,做了很多年,很值得尊敬。
最值得尊敬的事情,是松本福元每天早上,都要在他支教地方的最高山上,跪拜一个小时,诚心诚意的给中国这片热土上,因为日本侵略牺牲的那千千万万的英魂赔罪!
我说是吗?
那这松本福元,还是一个不错的日本人。
我们中国人,不是说不包容日本人,但是,你们日本人,得拿出一个正确的认错态度吧。
江小司也说:我就是松本老师资助出来的学生,我从小家里穷,没钱上学,松本老师找到我父母,说小孩子不受教育,就没有出人头地的能力,把我父母好说歹说,送我去上学了,后来,松本老师发现我读书很有天赋,还自己花钱,把我送到了县城,送到了市里去读书,我后来能获得很好的教育,就跟松本老师有关系!
“那你纹的神风敢死队的纹身?”我盯着江小司。
江小司说道:我老师十五年前,去世了,九十岁的高龄,去世的,我是他最优秀的学生,我纹他的纹身,就是为了悼念我的老师——实话是,我讨厌日本军国主义,正如我老师幡然悔悟一样!
原来是这样?
我想了想,回到了原位置,坐了下来,盯着江小司: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帮你接活。
“谢谢。”江小司说道。
我说我不是为了你而帮你做活的,我是为了你老师,你那个坦诚、敢于承担错误的日本老师,才愿意为你接活的。
“我还是得说声谢谢。”江小司盘坐在蒲团上,伸手捻起了茶炉里面的一个竹制的水舀,舀起了一捧茶,倒在了我的杯子里:上好的普洱茶,尝尝!
说完,他又舀了几勺,把冯春生、陈词和咪咪的茶杯,都斟满了。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香。
“我老师生前,最爱喝中国的普洱茶。”江小司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斯人已逝。
接着,他又说道:最近,每天的砍头噩梦,折磨得我不行不行的……我只有坐在茶炉边上,喝一杯热茶,接着炉气的暖和,才会好一点。”江小司说。
冯春生直接说道:那我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这啊……说到底,就是沾染阴祟了,沾染了阴祟,身子骨阴凉,就算你不做噩梦,每天浑身也湿气难忍,需要靠着明火热气,才能舒服一点。
江小司的脸上,涌现了一分激动的情绪,说道:高人,请继续讲!
冯春生继续跟江小司讲一讲人如果沾惹了阴祟,会是什么表现。
但我……却看见了不寻常的事了——因为我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浑身都是鲜血,肩膀上,扛着一柄鬼头刀,眼神狰狞,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那人的步子,非常沉,一脚就是一个坑,地上很快被踩了七八个坑。
很快,那人走到了江小司的面前,一抬手,抡起了大刀,哐当一下,把江小司的头,给砍了下来。
这一幕,是我的通感显灵了。
不过,接着,我的心神,又回到了眼前的世界,再看江小司,我瞧见江小司忽然满脸的惊悚,两只手箍住了脖子,喊了一声:不要砍我的头,不要砍我的头。
接下来的一秒,江小司忽然面无表情。
再往后走了一秒,江小司忽然抱着头,问我们:我的头还在吗?我的头还在脖子上吗?
江小司的模样,让冯春生他们几个都很惊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是这种表现,唯独我知道,刚才,一只恶鬼进来,用鬼头刀,砍掉了江小司的头,只是,为什么那恶鬼,砍下了江小司的头,江小司竟然没死?
在江小司连续问了我们四五遍“我的头还在吗?我的头还在脖子上吗?”的时候,江小司,忽然晕了过去。
冯春生对陈词说:这人,估计不是沾惹阴祟了,可能是神经病。
我却很认真的说:江小司是真的沾惹阴祟了,还是沾惹了一个带血的人,那带血的人,肩膀上还扛着一把鬼头刀。
第四百五十五章 六寿鬼头刀(口枫哥冠名)
冯春生听完了,问我怎么这么肯定?
我说我的通感生效了。
我的通感,冯春生很了解,我这种感觉有时候很强烈的话,有时候很弱小,但不管是强烈还是弱小,我的感觉都很灵验。
所以,冯春生也得考虑考虑我说的话了。
他仔细问我:一个浑身带血的人?肩膀上扛着一把鬼头刀?
我说是的。
他问我能不能画出来,我说当然可以。
纹身室的绘画功底都很强的,我的绘画功底打得很牢靠,我师父也在这方面,对我要求很高。
我直接从包里,掏出了纸,三下两下,就把刚才那个刽子手的鬼头刀给画出来了。
冯春生瞧了一眼那鬼头刀,一脸惊讶的说道: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这把刀画得挺好啊。”陈词说:水子的绘画很厉害啊,跃然于纸,栩栩如生。
冯春生摇摇头,说:不是,不是,我说的不是这把鬼头刀画得好不好,而是这把鬼头刀,太邪门了。
“邪门?”
我盯着冯春生问:怎么邪门。
冯春生指着鬼头刀后面的一个骷髅头,问:你看一看……这个骷髅头,有两只眼睛、一个大鼻洞,还有一张嘴巴,还有两个耳孔!
我说多新鲜啊,这人,可不都是这个模样吗?谁不是这么一些配置?还能多点,少点?
冯春生又摇摇头,继续问我:我再问问你……你可看清楚了,那个鬼头刀的骷髅头,是不是这个样子?
我说是的!
“不是你多余的想象?”
“不是!我看得仔细着呢。”我说。
咱们搞纹身这一行的,眼力以细处着,怎么会看得不仔细?
冯春生点头,说:你刚才看到的那个鬼……那个浑身欲血,扛着鬼头刀的鬼,叫——六寿!
“你知道?”我问。
冯春生说当然知道了。
陈词问到底什么是六寿,她也喜爱中国的“鬼神”文化,钻研许久,没听过一种叫六寿的鬼魂。
冯春生哈哈大笑,说六寿不是鬼魂,是刽子手的一种等级称号。
他跟我们讲,老年间,刽子手在临刑前,有一种仪式,叫“天神下凡”,这个仪式怎么做?就是刽子手的助手,会抓一只活鸡,然后砍下鸡头,鸡血就会喷洒。
助手把鸡血,喷洒在刽子手的身上,刽子手就变得浑身浴血,身上出现一层红色的血衣。
这时候的刽子手,就是“天神”,他们的刑罚,代表神明的旨意,这时候,他们砍犯人的头,犯人的鬼魂,不能忌恨他们!
听说,有些时候,皇帝会亲自监斩,但是……浴血了的刽子手,不用下跪,甚至不用低头,不卑不亢,他们就是神明的化身。
所以,冯春生怀疑,刚才那个浑身浴血的恶鬼,生前就是“刽子手”。
接着他又跟我说:古时候,那些刽子手的行当里,也有论资排辈,谁的辈分大?看谁砍的人头多。
砍的人头多的,辈分就高。
砍一百个人头,就叫一寿。
砍两百个人头,就叫二寿。
以此类推,砍了六百个人头的,叫六寿。
有了“寿”的等级,自然也要有区分“几寿”的象征。
刽子手说几寿等级,看鬼头刀上的骷髅头就知道了。
一寿的骷髅头就是一个人头,开一只左眼。
二寿的骷髅头是一个人头,开左右双眼。
最高的六寿骷髅头,是一个人头,开左右双眼,开一个“双连大鼻洞”,开一张嘴巴和两个耳孔!
现在,我刚才画出来的鬼头刀骷髅头,已经说明了那个恶鬼的身份——那恶鬼,就是……六寿刽子手!
一个六寿刽子手,为什么要砍江小司。
江小司又犯了什么事,要被一个六寿刽子手梦里砍头!
冯春生还问我:不对啊!照理说,六寿的刽子手,生平杀人无数,死后也是勇悍难当,他为什么要一次次在江小司的梦里砍头?为什么不直接宰了他?很奇怪!
“奇怪。”
我看向陈词,问道:词词,你能不能给这江小司老板催个眠,看看这个家伙……到底心里藏着什么事?
“行!”
陈词直接给江小司催眠。
现在江小司因为刚才的“遇鬼”,晕厥了过去,不过,人在晕过去的时候,依然可以催眠,相反,更容易催眠……因为人在晕过去的时候,潜意识彻底激发了。
陈词很快,通过抚摸江小司的眼睑,和一些心理性的暗示,比如说挠头,比如说捏手腕之类的,控制江小司,进入了催眠状态。
在催眠状态中的江小司,明显有些惊慌失措,不停的念叨着一句话:不要砍我的头,我的头,不在了,我的头,不在了!不要砍我的头。
陈词慌忙问:谁在砍你的头。
“一个胖子!很胖很胖。”江小司吼了一句。
陈词问:那个人是不是浑身浴血?
“不是!”江小司说道:那人白白胖胖的,身上没有血!
陈词看了我一眼,有些狐疑,意思是——我刚才的通感不准?
不管准不准,我跟陈词指了指纸和。
陈词继续说道:你那只是梦境,不要紧张,也不要慌忙——安静一点,更安静一点。
果然,江小司整个人,安静了很多。
紧接着,陈词继续说道:你看到你梦里砍头的那个人吗?如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