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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婆依然带着很诡异的笑容,双手抱住我的肩膀,说道:阿水啊,你回来了,太好了!村里的年轻人,就差你没回来了,你回来了,就可以开始办事了。
“什么事啊?”我问阿香婆:等着我办事?办什么事?
阿香婆笑得更加诡异了:很快你就知道了……嘿嘿。
“阿香婆,你……。”我忽然想起来了,阿香婆其实早几年就疯掉了,神智不太清楚。
她怎么疯掉的?
她一生都在开杂货铺嘛,就在四五年前的时候,我们土楼里有个年轻人,叫阿冰,阿冰找亲戚借了一些钱,加上自己在广东打工赚的一些钱,在我们土楼门口,搭了一个大的框架房,开起了超市。
阿香婆的杂货铺才多少货,而且阿香婆年纪大了,进的货更少了,就是一些过时的零食、香烟和啤酒。
这下子,土楼里的人,都去阿冰那儿消费,遗忘了阿香婆。
阿香婆无儿无女,本来就孤单,去找她的人少了,她更加孤单了。
以往有不少人专门坐在阿香婆的店里,和阿香婆聊天的,但现在娱乐设施和场所更多了,土楼的一层,有网吧、有棋牌室,还有台球室,大家可玩的东西多了,哪儿还像以前一样,去摆“龙门阵”?
小牌一打、小酒一喝、老烟泡一抽,赛神仙呐,谁还去管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阿香婆孤单得疯掉了,神智不太清楚。
所以,阿香婆刚才跟我说的那些,我估计都是她胡言乱语。
我跟阿香婆说:阿香婆,你等我一下哈——我把车窗上的鸟血给擦干,然后就扶您上楼啦。
阿香婆把嘴咧得很大,嘻嘻的笑着:不碍事的,不碍事的,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冥冥中的那件事……就开始了。
我本来已经开始擦拭车窗的,结果我忽然听到了阿香婆说到“冥冥中那件事”,我就问:冥冥中哪件事啊?
阿香婆再也没有说话。
我有些奇怪,猛地转过头,发现身后,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咦?阿香婆去哪儿了?
管他呢,反正阿香婆也是这么神神叨叨的,我这个时候压根没有意识到,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说走就走呢?哪有那么好的腿脚
我把车窗给擦拭干净后,返身往“于家堡”里走,才走了没一百米,我看到我母亲一个人出来找我了。
“妈。”我跟我妈打了一个招呼。
我妈。的身体养了好几个月,现在明显硬朗很多。
我妈说:啊呀,水子,总算回来了……你弟弟正在和你朋友聊天呢,我看你老不回来,就出来找找你。
我笑笑,然后对我妈说:刚才我碰见阿香婆了,阿香婆跟我神神叨叨了半天呢。
忽然,我母亲的脸色一变,然后直接凑到了我身边,小声的说道:你见到阿香婆了?
“是啊!”
“真的玄乎。”我妈说:阿香婆两个月前就死了。
“啊?”我听了,感觉身体都凉了半度,不会吧?
我妈接着又说:是真的死了,阿香婆没后人,没什么朋友,听说被发现的时候,都死了半个月了,尸体都腐烂得不行了,村委会说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让村子里每个人都捐点钱,把阿香婆给风光大葬了。
“很多人都出钱了。”我妈说:我也随了个份子——阿香婆对很多小朋友都很不错,说到底人情还是有……我随了四百块钱!就这样,大家才把阿香婆给送走的。
我听了,心里更不是个滋味了。
我差不多明白我遇见啥了——我是遇见阿香婆的阴魂了,我怕我妈担心,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我估计是这一路上开车太久了,神经崩得太紧了,刚才产生了幻觉吧。
“也不一定。”我妈话锋一转。
咦。
我妈似乎知道点什么?
我妈左右看了一阵子之后,直接趴到了我耳边,跟我说道:最近土楼里头,有几个小屁孩,都说他们看到阿香婆了,我估计着啊,阿香婆还是想念土楼的人,应该舍不得走,时常在这边转悠转悠,保佑保佑咱土楼的人。
小孩的意识敏锐一些,他们能看到很多大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妈这是九成九的相信“阿香婆鬼魂”确实在土楼周围游荡的事情了。
我也不瞒着我妈,实话实说了,我说:阿香婆说了,我回来就好了,整个土楼的年轻人都回来了,有些冥冥中的事,要开始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妈拉着我,慌忙往土楼里走,才走几步,她神神叨叨的跟我说:对了,每天晚上超过十二点,千万不要出去。
我忽然发现我老家土楼“于家堡”出问题了,神叨叨的事和人都一下午都遇上好几次了。
先是那保安于小壶让我晚上十二点钟不要出门。
接着我碰上了“生死门”的血色印记,外加见到死了两个月的阿香婆。
现在,我母亲……也警告我,说晚上十二点钟不要出门?
我问我母亲:为啥那时候不能出门?
“先别管那么多。”我母亲说:反正现在土楼出新规矩了,就是不准晚上十二点钟出门,先不要问那么多。
我这会儿真发现了,年关难过。
我年关难过,可能不光是因为白衣獠虎视眈眈,我感觉我们的“于家堡”,有点“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了。
很快,我和我母亲,走进了“于家堡”。
我弟他们赔冯春生在门口站着——土楼有规矩,客人第一次进土楼,要和主家一起进屋,不然是不能乱走动的,他们都在等我呢。
柷小玲他们一见到我,直接跟我说道:哎呀,水子,你们挺败家啊——这么好的土楼不住,还要去外面买房子住。
柷小玲应该是说我,说我老想着在市里买房子,其实这土楼才是最好的房子。
但柷小玲这句话,又有些歧义——因为我爹也是努力赚钱,后来在外面买了一个大院,当然,我爹死的时候,为了给他搞个风光葬礼,我妈又把外面的房子给卖了,搬回土楼住了。
柷小玲说“你们挺败家”,无意中把我爹也搭在里面一起说了,她话一出口,意识到了,也没说话。
我准备数落柷小玲几句的,但一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因为我发现土楼一楼广场的最中间,放着一把竹椅子——竹椅子上,坐着阿香婆。
我猛地回头,看向了我母亲,说:妈,你不是说阿香婆都死了两个月了吗?还风光大葬了,那坐在竹椅子上的那个老太太,不是阿香婆,是谁?
我妈瞪了我一眼,说道:先别问那么多……这儿说阿香婆的事,不合适,快点,快点,先上去了,把你朋友安排好了再说。
我妈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先把这些想法都放在心里。
倒是冯春生,他偷偷凑我耳边说:这土楼是个好风水,可是我这一进来,就感觉里面阴嗖嗖的,很多地方特别奇怪,尤其是那院子中间——竹椅子上的老太太。
冯春生说的就是阿香婆。
我问冯春生:春哥,你觉得那老太太怎么了?
“挺邪门的法子!”冯春生说:我估摸着,你们土楼的人,处理那“老太太”的手法,叫“断生人,钉死魂”……、
第七百一十九章 发廊妹(evil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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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春生我们土楼里的人,处理阿香婆的手法,叫“断生人,钉死魂”。
我看向冯春生,偷偷问,什么叫断生人,钉死魂?
“简单。”
冯春生说:那个阿香婆的寿命还没有到呢……
“然后被我们土楼里的人,强行给杀了?”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说不是,他把我拉到了一个角落里,偷偷跟我说道:你以前不是老跟我说
吗,说你们老家特产一种麻醉人的草药!
“是啊!”我说。
现在很多医学院的麻药,都是用化学的方式配出来的,但我们家乡的麻药,就是天
然草药,叫“川乌子”,再配合“草乌”这味药材,就是标准的“麻药”。
我们老家的这个方子,很多医院还请我们的人去配“川乌子和草乌”混合的麻药呢。
听人家医学专家说,他说化学麻药效果好,起效快,但是……这些麻药多少有些副作
用,川乌子和草乌配成的麻药,是天然制剂,如果过量了,过一段时间,在身体里
自己就给代谢没了,使用起来非常安全。
所以很多牙医,都使用我们的这种麻药。
冯春生说:这事就出在麻药上……相传,蜀地有人会一种阴术,叫“不动人”,把一个
快要死去的人,用大量的麻药,把他给麻醉了,摆出一个造型,这人的身体,再也
不能动弹,但是,身上的阴魂能够出窍,吓唬住恶鬼,或者遇到了恶鬼就开始托梦
报信。
“只要麻药下去了……这人的生路就断了。”冯春生说:这就叫断生人。
接着,冯春生又说:什么叫钉死魂呢?这人的魂魄虽然能够出窍,但是只能在自己
“活尸”的周围一定距离里游走,相当于被人钉住了“死魂”。
我一听,说不至于吧——我们村里的人,会这么残忍吗?
“不是很残忍。”冯春生说:你别忘记了,你们村里的麻药,没什么危害,即使过
量,只要过一段时间不继续给那老太太食用麻药,她估计还能活——但如果用别的阴
人的“蒙汗药”之类的麻药,那多半是活不了了。
原来是这样?
我又问冯春生:春哥,刚才我妈跟我说了,说阿香婆死了一两个月了,她还参加了
阿香婆的葬礼,如果按照你说的,是用我们这边特殊的麻药来“断生人,钉死魂”,
那我妈为什么要说阿香婆已经死了?
冯春生说:骗鬼——说白了,就是你们村子里,也知道可能有个什么诅咒要发生了,
所以提前把老太太用邪门法子,定在了土楼的大院子里面,用来监视诅咒中的恶鬼
出没,为了不让恶鬼起疑心,所以全村上上下下的人,都会说阿香婆早就死了,并
且参加了阿香婆的葬礼。
“鬼骗人是常事,人骗鬼也不稀罕。”冯春生说:周旋在两界,双方都会互相使用使
用手段的嘛。
这下子我算明白了。
原来我们村里的人,也知道于家堡有什么诅咒?
墨大先生知道村里有诅咒。
白衣獠也知道。
唯独我不知道?
我们于家堡到底是什么诅咒?
我看向了院子里面的阿香婆,阿香婆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院子里的竹椅子上,一动也
不动,任何表情都没有,但她给我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让我心里很虚。
这快要过年了,于家堡里,却上上下下都很压抑。
我也没法多想了,先不能管于家堡到底有什么诅咒,我得先把陈雨昊给照顾好啊。
我们几个,继续走着。
要说我们闽南的土楼,那是一大文化遗产,说白了很简单,就是几千平米的地方,
做了一个圆柱形的大楼出来,中间是空地,周围一圈都能住人,密密麻麻的。
我们村子,就是这边两栋土楼的人,一千五百多个人。*易*看*小*说*
不过,村子大了,土楼也实在住不下,于是,还有不少村民,在两栋土楼之间,搞
了一个区域,建了不少的房子。
我们村子,大概三四千人的样子。
我现在带着陈雨昊他们上楼,陈词一旁看得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