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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阴人,要怀我们的好事,我们不答应。”
这阵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又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不答应。”
“绝对不答应。”
这群有着沙哑声音的人,就是龙二嘴里说的精怪吗?
我盯着那传出声音的方向,说道:明人不做暗事,在下闽南阴人——阴阳刺青师于水。
“伏羲神卦冯春生。”
我们一一报出了名号。
这时候,我们周围,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的灯笼,大概十几盏灯笼。
灯笼把那些说话人的身影也给照出来了。
这些人,都是一个个身姿曼妙的女人。
有的女人,穿着把身体曲线包裹出来的旗袍。
有的女人,穿着紧身的黑色t恤和小热裤,露出修长的大腿。
总之,这些女人,无不妖媚性感,她们的美,摄人心魄。
我看着这些女人,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你们来找我们的麻烦,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说道:我叫余七婆,我周围这些,都是我的姐妹。
余七婆说道:我们这些人,这么多年,可没有谋财害命啊。
我说你们毁了那么多小孩的前途。
“毁了他们的前途?哈哈哈哈。”余七婆说道:这个幼儿园,虽然暴力是暴力了一些,但是,这些小孩子,后来成绩都很好的,他们都考上了很好的大学,在大公司里,谋取了好的职位,说起来,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功劳呢!
我说道:你们把这些人,变成了一个个机器。
“机器?你们主流社会,不就是需要一些机器吗?”余七婆说:你们人间现在太无聊了,开着差不多的车子,用着差不多的手机,看着差不多的新闻,一切都是差不多……就算他们没有在我们的手上,成为一个个机器,进入了社会后——社会也会把他们改造成一个又一个的机器。
这余七婆的话,让我有些无法反驳。
我忽然感觉他们说得有些道理——那些在大学时代,无比具有出创造力的学生,在学校聚餐的时候,总是在聊未来的理想和梦想,总是在聊未来的世界,美好的前程。
可是大学生在进入社会两三年之后,再次聚餐,就只会聊赚了多少钱,要买什么样的车子。
一个个都变成了差不多先生。
聊天的主题,无非就是票子、车子、房子。
陈词在这时候,竟然有感而发,念出了北岛的诗: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一首诗,讲述了一个人从热血变成了麻木的历程。
我却猛的摇头,对余七婆说道:不,不!你说的只是结果,我说的是过程——那些孩子,本来有选择的机会的——即使他们被社会变成一群群麻木的人,至少那是他们的选择——但现在,这些小孩,都没有选择了。
冯春生也说道:精怪,不要妖言惑众了——人都是要死,被人害死,还是自己选择死亡,这个是两码事。
“哼哼!”龙二也说道:让你们这儿的茅山道长,站出来!名门正派,却和你们这些阴祟合作,也真的是丢尽了江湖人的面子。
“不准侮辱我的儿子,我儿子,是一个好人。”那余七婆叫骂了出来。
接着,余七婆的表情,忽然黯淡了下来,又说道:今日,我们之间,总还是有一战的——只是这一战之后,或许我们会死,但我不希望我们的故事,就这么湮灭了——你们如果不着急动手呢,我就把这幼儿园的事,说给你们听听,这样,也不枉费了我儿子的一片孝心。
“要听吗?”余七婆忽然问我。
我说道:当然要听——一件事,兼听则明嘛。
“好!”
余七婆提着灯笼,迈着性感的腰身,在我们周围,走来走去,她说道:这幼儿园的事,怎么说呢?首先,得从我们这几个老太婆的身上说起吧?
我背着手,说:晚辈洗耳恭听。
“好!”
余七婆先说了四个字:老人照路!
冯春生听了老人照路四个字后,又说道:老人照路,黄泉路上不惧溺?
“是个懂行的人。”余七婆说道。
我问冯春生:你刚才说的是啥意思?
冯春生凑我耳边,说道:这人的魂,去了幽冥地府,首先要走黄泉路——黄泉上,到处都是水鬼,很多的鬼魂还没进入幽冥地府轮转呢,就被那周围的水鬼,给拽入了溺水河里,一辈子都不能轮回,只能在溺水河里,当一个抓人脚的孤魂野鬼。
“为了保证自己能顺利到幽冥地府去往生,有些人用了一些奇怪的办法——老人照路,也是躲避黄泉水鬼的办法之一。”冯春生说。
我差不多明白了一些。
余七婆说道:没错!老人照路就是为了躲避黄泉路上的水鬼。
她说道——很久很久以前,这幼儿园周围还没这么多人,幼儿园这儿,有一座坟山,叫“断空山”。
这断空山周围的村落,叫王古村。
村子里,姓王的,姓古的人特别多。
这个村子里,有一个特殊产业,专门做寿材。
寿衣、寿棺、纸人等等,只要是丧葬用品,这个村子全部做。
那个动乱的年代,死人多,寿材自然畅销,王古村的人,都活得不错。
这个王古村在成村的时候,有一个村长,他死去的父亲,给村长托梦了,说村子里的人,到了地府,都老惨了,因为一直做丧葬,沾染的阴气重,去了黄泉路上,极其容易被人拽到溺水河里,成了水鬼。
村长醒来了之后,很害怕,在全村传出了这个消息,说做丧葬用品的,别看生前风光,但最后,得落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当时村子里的人都着急了。
怎么办?
不干丧葬产业了么?
那也不行啊,这就是全村人的金饭碗——砸了太可惜了。
他们当时不用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也不用到处求人租地给他们种粮食,他们赚的钱,那腰杆挺得都硬朗呢。
饭碗不能砸?但怎么才能躲掉“黄泉路上水鬼抓脚”的下场呢?
村长到处求问高人,最后真问道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有点歹毒,叫“老人照路”。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黑心食物链(九绣冠名)
“老人照路”到底是啥?
说简单一点,在黄泉路上,用老人的皮囊,做成一个灯笼,提在手上,那些水鬼见了害怕,自然不敢来抓脚,这些村子里的人,也就躲过一劫了,能够顺利进入幽冥地府往生。
当然,用老人的皮囊制成灯笼,有讲究——这些老人,必须都是能够通灵的人。
我听到了这儿,问余七婆,说:如果是需要通灵的人,那能通灵的老人,应该不多吧?
这能通灵的人,肯定不能到处都是啊。
谁想,冯春生斩钉截铁的说:很多!
他说老人一般都有一个状态,叫——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一般常见比较浑浑噩噩的老人。
这些老人出现回光返照后,会整个人忽然变得清醒,并且能说出一些未知的事情,真的像是通灵了一样。
这种回光返照的老人,就是制作“老人照路”的人皮灯笼的好材料。
一般王古村的人,只要瞧见谁家的老人回光返照了,就会偷偷去下手,把这老人当成一个猎物给打了——然后剥下了皮,偷偷的藏起来。
等到他百年的时候呢,他在把这些皮囊给做成灯笼。
灯笼放在棺材里头陪葬,这人就可以在奔赴黄泉路上的时候,提着老人灯笼,不被水鬼给拽脚了。
余七婆说:这些通灵老人的人皮啊,一般也不可能被其余家的人剥走了,通常是被自己家的儿子或者女儿剥走了。
剥皮是一件很残忍的方式,他们采用剥老人皮的方法,叫“醉剥”,不是把人给打死然后剥皮,这样剥下来的皮,不怎么好使,他们的手段,是把那老人控制住,然后在老人的嘴里,扎入一个漏斗,往漏斗里面灌酒水,酒水灌到了老人的喉咙里、胃里,很快,老人就被高浓度的白酒灌麻了全身,浑身失去知觉。
就这个时候,才是剥皮的最好状态。
然后,那些剥皮的人,用一枚钉子,打进老人的眉心里,固定身体,开始用锋锐的尖刀剥皮。
剥皮太过于残忍,有些心地软的子女,对自己家的老人,下不去手……怎么办呢?
他们会选择交换。
他们去剥别人家的老人,别人剥他们家的老人,换着剥。
我听到这儿的时候,想起了一个成语“易子而食”。
这换剥老人皮的事,和这“易子而食”是同等的残忍。
余七婆说:整个王古村里,那些“回光返照”的老人们,都逃不过杀戮剥皮!
我问余七婆,说:为什么王古村的老人,都不逃走呢?
“怎么逃?”余七婆说:当年那是一个什么年代——交通极其不方便,在王古村里,大家也有正式的生活行当,逃到外面,还不知道会不会被野狼吃了呢。
这时候,陈词也站了出来,她说道:即使有残忍的发生,但人的忍耐性是很强的,人有一种心理,叫侥幸心理——所有的人都会认为,自己不会发生回光返照的,自然也就不会离开了,就和那么多的买彩票的人一样,在没开奖之前,所有的人都在内心的最深处坚信自己能够买中彩票,这也是侥幸心理作祟。
余七婆看了一眼陈词,赞许的说道:这个女娃娃一看就是人,说话有理有据的。
陈词微笑着颔首。
余七婆接着说——
王古村的这个习俗,一直传到了一百多年前的时候,来了一伙卖艺的人。
这伙儿卖艺的人啊,会一种手段,叫“耍獾”。
獾是一种很贼的动物,体型比黄鼠狼要大,大概小半米长。
獾聪明,好训练,那群耍獾人走街串巷的表演,为的是谋一条生路嘛。
不过,这伙卖艺人在王古村耍獾的时候,跑了一只獾。
王古村本来是没有獾的,但因为逃了这一只獾,这边就有了獾。
獾有一个特点,它们因为很鸡贼,所以经常会在坟山的坟堆里打洞,然后钻进去,吃死人的尸体。
在东北有些地方,坟堆有洞,那洞就是獾给打开的。
但凡把这有洞的坟堆爬开,里面的棺材上绝对还有洞,再把棺材打开,里面甭管是死了一个星期的尸体,还是死了一个月的尸体,里面只有凌乱的骨头,尸体的肉,早就被獾给吃没了。
有些獾吃多了人肉,最后还凭空长出了一张人脸来。
我盯着余七婆说:你们就是獾成的精怪?
“哈哈哈!”余七婆说道:我们还真不是。
余七婆和她周围那些身材曼妙的女人,是什么精怪?
余七婆忽然大笑了一声,她整个人消失不见了,但她开始手中提着的灯笼,却凸显出了一张老人的脸。
搞了半天——这些提着灯笼的女人啊——她们的本体,并不是身材曼妙的女人,而是手上的灯笼。
这倒是让我始料未及了。
这些女人精怪,都是一个又一个的人皮灯笼!
余七婆冷冷的笑了起来:那獾一共在十二个坟堆旁边打了洞,吃掉了里面的尸体,但唯独没有吃掉人皮。
坟堆开了口子,这月光能照进去,坟山上的煞气能钻进去。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