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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摇头:“现在政局初定,全国各地都是姐姐的眼线。即便映寺自己,也不可能招摇过市的。没有听说他被拘捕的消息,看来,他已经顺利脱逃了。”
借着火光,可以隐约看清这两人的模样,男子眉目清晰而充满暖意,额头有一个奇异的圆形印记。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脸显得消瘦无力,双目的光彩略显混乱。他穿一袭软金色冰法袍,手拿火弧杖,从头饰可以看出来,他是精灵族人,头巾上一只温暖的大手散溢温和的天蓝色光焰。在他身旁的女子,发式略显繁复,仿佛密宗符语一般,她的双目轻盈而充满活力,在她的右颊处,是聃族传统的附魂图——一个花神的图案。她身穿紫红色星际法衣,肩披暗红色灼魂丝巾,腰间别着一支奇异的火焰毛笔,名叫鸾俦羽化。
“你……为什么还要关心他?他把你害成这样!”女子耐不住,终于问道。
男子微笑着摇摇头:“哥哥……是我残留这世间惟一的亲人……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他能够平安……咳……”
原来,这病弱的男子本名映桦,是前圣伦朝的鼎盛王。而他身旁的女子,就是聃族族王,也是新任梵青皇帝的妹妹——凡珂。
聃族攻陷圣伦朝之后,本来活捉了前朝的灵皇映寺、鼎盛王映桦,以及许多重要大臣。天下易姓大昌,立志开建新的盛世。谁知聃族冥皇的亲妹妹,居然私自劫狱放走了前朝灵皇和鼎盛王。
映寺和映桦在逃跑途中被追散,凡珂带着映桦一路逃到这里,映桦身体实在不支,于是暂时住在这个小山洞中。
“那就算你找到他,你打算今后怎么办?”凡珂接着问道。
映桦望着洞外寒冷的月,答非所问:“你去过……我们圣伦族精灵的老家吗……”
凡珂看着映桦那痴迷的模样,柔软的点头:“曾经去过一次,光轮崖,那里是圣伦的老家,也是梵青的老家。那里的梵青花开满山,四季如春。”
映桦点头:“五年前……我被哥哥指派到汴河省作监省的时候,咳……咳……曾经路过光轮崖……在那里亲手种过一株红叶梵青……咳,咳……”
红叶梵青,象征合家团聚、万事兴隆。凡珂望着映桦,她知道了答案。
“哼!狗屁和尚!居然敢欺负老娘!”这时,一个沙哑老太婆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有人来了!”凡珂忙从腰间拔出毛笔,警觉地朝洞外看去。
“等……”映桦手中的火弧杖光焰异样,“对方法力高强……咳……咱们都不是对手……扶我起来,咱们先躲一躲……”
二人忙到洞内一块巨石后躲下。
只听一个人走进洞来,紧接着是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隐约有兽息,急促而脆弱。
“哼!居然只剩一把老骨头给老娘!真是越想越气!”停了片刻,“看样子快没气了,也不知这血晶还能不能使。”又平静一会儿,“这死秃驴真该受千刀万剐!”
凡珂有些疑问的望望映桦,“老骨头”?
“罢了罢了!还是趁热先将血喝了再说!老是老了点,总该还顶些用!等有了血晶,看老娘怎样剁了那死秃驴!”
“喝血!”凡珂和映桦同时一惊。
凡珂站起身准备要去救那个“老骨头”,映桦一把将她拉住,摇摇头:“你打不过她,更何况……那个‘老骨头’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还不清楚……”他捂着嘴,生怕咳嗽声惊动来者。
“不行,可是一条人命啊!我必须救他!”凡珂已经冲动地冲了出去。
映桦只能一手扶地,一手捂着嘴,观察动静。
只见一个手执锈迹斑斑破法杖,混身穿着破烂,满头银发的老太婆站在门口,她的脸上戴了一块黑布,眼睛中遍布杀机,正是江湖中以一指寒冰为名的冷箭鬼婆,其人性格古怪,行踪诡异,功力高深莫测。在鬼婆脚下,一个身形似狼非狼,似人非人的怪物憔悴地伏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他就是已临死期的老魔眼火妖。
“你是谁?”凡珂望着鬼婆问道。
鬼婆斜她一眼,不做回答,一手从怀中拔出匕首,准备向老魔眼刺去。
老魔眼缓缓抬起头来,望着鬼婆手中的匕首,居然没有丝毫畏惧。
“住手!”凡珂猛一挥笔,寒光闪过,却被鬼婆轻松躲过。
“小丫头,老娘今天心情不好,可别不知好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鬼婆冷冷看了凡珂一眼。目光煞是凄厉诡异。
“请问婆婆为什么要杀他?”凡珂换过客套的语气。
鬼婆沉沉一笑:“老娘干吗告诉你?”
凡珂一时无语。鬼婆举起匕首又要刺下。凡珂一急,一笔又挥上去。
鬼婆大怒,手指微弹几道冷箭射出,将凡珂手中的鸾俦羽化钉在了岩壁上。其身手之快,无人可辨。
“没大没小的臭丫头!快回去跟你爹再多学几年功夫!别出来丢人现眼了!”鬼婆不愿和眼前的小姑娘纠缠。
“哼!我有爹教我,但你这样的杀人魔说不定没孩子可教呢!”凡珂倔脾气一上来,口舌也就恶毒起来,她本是从小宠大的金枝玉叶,很少见有人这样生硬的对答她。
这一句似乎触到鬼婆痛处。
“死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老娘不一下毙了你!”鬼婆大喊一声,射出数百冷箭。
凡珂忙招手唤回鸾俦羽化,双凤翱翔,一招“屏”字符将冷箭全部挡住。
鬼婆似乎没有料到凡珂小小年纪,技艺已是如此高超:“小姑娘果然有两下子!不过你无聊生事,由不得老娘要杀了你!”手中一加力,冷箭居然冲破“屏”字符,向凡珂齐刷刷冲来。
凡珂暗叫不妙,却已无从躲避,只得紧闭双眼束手待毙。但过了片刻,居然还没有被冷箭所刺,不禁睁开双眼。
只见疲惫不堪的映桦施冰屏将所有冰箭死死抵住。他的身子不断发抖,显然是强忍痛苦施展法术。凡珂心里一阵感动。
“好小子,看样子身受重伤,居然还能撑住老娘的冷箭!真不简单!来和老娘过几招吧!”鬼婆似乎对映桦有些兴趣。
映桦强忍地抬起头来,声音微颤:“朋友不甚懂事,冲撞了前辈……晚辈在此道歉……还望前辈海涵……咳……咳……”
“可是她要喝那个老魔眼的血!”凡珂辩白道。
“亏你认得他是魔眼火妖。你可知道此等妖孽残害过多少生命?”鬼婆冷笑道,“难道老娘杀他还错了吗?”
“但魔眼火妖不同于寻常火妖,他是真人所变的啊!”凡珂看着老魔眼道。
“真人?”鬼婆笑得更厉害,“人和魔本就事一回事,只是叫法不同罢了!他杀人,自然要偿命!”
凡珂说不过鬼婆,只干干一句:“总之我不会让你杀了他的!”心里却满是不服气。
鬼婆没有应话,转头向映桦看去。
映桦身体很不舒服,他紧锁眉头,口中咸涩,必然又咯血了。他拼力调整内息,额头的觉醒印记不断泛光。鬼婆一惊,觉醒印记?
“小子!老娘和你过几招,若是这几招你表现得好,老娘就放你一马!”鬼婆道。
凡珂扶着映桦,柔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映桦安慰道,但脸色越来越差。
“你看他都伤成这个样子!怎么和你过几招?”凡珂埋怨。
“哼!臭丫头,若不是这小子为你挡招,老娘早给你射成冰渣!还不滚开,若是这小子有能耐,老娘自然放你们一条生路!”说着手中燃起一团幽蓝色的火焰,抛向映桦,直入体内。
“你在做什么?!”凡珂要挡,怎奈那火焰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出手。
映桦只觉得体内一阵凉爽又一阵暖和,伤痛竟减轻很多。
“你还好吗?”凡珂急切道。
“身上舒服很多……”映桦说着,忙对鬼婆行礼,“多谢前辈相救之恩!”
凡珂疑惑间,只觉得身子腾空而起,混身一阵冰意,已经被冻住。
“啊!臭老太婆,你做什么!?”凡珂大怒。
“哼!看看这小子功力如何!”鬼婆道。
“你!你个臭老太婆若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和你拼命!”凡珂道。
“小子,咱们过招十个回合,你随意施展!”鬼婆显然忽略了凡珂的话,手掌一挥,万道冷箭射出。
映桦一个飞旋,浑身纠缠起两道蓝色光焰,似龙飞舞,将所有冷箭吸入红蓝旋风之中。飘然落地之时,手中举着一支长长的冰柱,正是冷箭所化。
“好手法!”鬼婆再一招“火龙刺”,数道火焰飞出。
映桦举起法杖,法杖飞速旋转,将所有火焰缠在飞转所形成的圆面上,仿佛一道巨大火屏,火屏越转越快,从圆心处渐渐有蓝色光焰向上蔓延,最终将所有火焰全部熄灭!
鬼婆忙又施展七招不同法术,均被映桦从容应付。
“小子,你的法术花样漂亮潇洒,究竟师从何处?”鬼婆问道。
“这……”映桦左思右想,身份是万万泄露不得的,否则又会惹上许多麻烦,只得拱手,“前辈救命之恩晚辈谨记在心,但晚辈实在有难言之隐,无法说出家师姓名,请前辈见谅!”
“哼!真是不知好歹!”鬼婆手握法杖,万道光焰简直将山洞穿透。
映桦体内一阵压抑,被一团强大的气流推撞在墙,口中咯出血来。
“映桦!”凡珂大喊,她望着鬼婆,“你这个臭老太婆怎么脾气这么奇怪!别人不愿意说,自然有自己的苦衷,你一个江湖高人,怎么心胸如此狭窄,手段如此残暴!”
“臭丫头给老娘闭嘴!什么叫江湖高人?江湖高人又凭什么不可以气量小、脾气暴!”鬼婆冷冷道,“现在是老娘的第十招,就看他有没有造化躲过了!”举起法杖,重重的一记冰雹释放过去。
“映桦!小心!”凡珂说着,都有些不忍心地闭上眼睛。
映桦觉得体内翻涌难忍,刚才被鬼婆输入法力,虽然可以暂止伤势一时,但运功太多,法元耗尽。眼看着前方冰雹呼啸而来,却无半点力气可以抵抗,便只有低着头凭肉体一接。
“嘭”一声巨响,冰雹应声破碎。
凡珂轻轻睁开双眼,只见映桦还是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在他身前,一条真龙为他挡住了冰雹。冰雹破碎,真龙化为灵焰,居然退回映桦胸前。
映桦一惊,他从脖子间摸出一条鸡血石项链,光焰闪烁,还有些发烫。口中喃喃:“又是它……”
“果然如此!”鬼婆走上前去,“如果老太婆我没猜错,你研习的是占卜之术。你目前身受重伤,是因为最近天地卜相错杂乱生所致。”
映桦一愣,鬼婆猜得很准,他是精灵族中极少数掌握占卜秘术的精灵之一。至于他身体如此不堪,夜夜咳嗽,这原因倒是不明的。早先在宫中,他接受过无数治疗,但都无法医好这咯病。想是生来就带着的病根,无法医好。此时鬼婆这样说,映桦将信将疑。
“哼哼,看你我有缘,这又老又臭的老魔眼就交给你吧!总归对我也没有太大用处。老太婆我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和你多纠缠。十招之内,你没死已经算你命大!”鬼婆看看洞外,“最近世道混乱,杂相丛生,你的伤恐怕很难好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着一跃不见了踪影。
“前辈!”映桦一时理解不了鬼婆的话,大喊两声,不见回应。
“映桦……你怎么样?”凡珂问道,她还停留在映桦要被那一记冰雹杀死的惶恐中。
“我还好……”映桦努力地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