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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逻辑,堂堂党的干部,竟然会相信这些?她觉得父亲肯定是在骗自己,是在用这个理由掩盖真实想法,也在糊弄自己。于是她趁着父亲出去之机,到了省城最有名的寺院,去找老住持测字。而在提供了自己和男孩的生辰八字后,却得到和抽签一样的卦象——水底捞月。
父亲用男孩的前途进行威胁,现在又有了这样的卦像,女孩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男孩,并许下了“你不娶我不嫁”的誓愿。
四年啊,就是这么一天天熬过来的,唯一支撑女孩的信念,就是男孩一直没有成家。虽然没人和自己说实话,自己又不能联系男孩,但她知道,男孩在等着自己。
就在上周,一个偶然的机会,女孩发现,父亲竟和那个住持认识。这个发现,让女孩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老住持很可能是按父亲要求做的命题作文。
怎么办?女孩决定,让别人拿着同样的生辰八字,再去找住持测字。
自己找的人已经去了好几次,都赶上住持不在,不知今天又会如何呢?她们也该回来了吧。
正这时,屋门响动,两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处,也是两个女孩,一个红衣服,一个绿衣服。
刚才还算平静的心情,忽然波动起来,女孩只觉得手心出汗,嗓子发紧,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琦姐,我们回来了。”红衣女孩说着话,疑惑的走向白裙女孩。
“琦姐,你怎么啦?”绿衣女孩也说了话。
白裙女孩这才艰难的吐出了三个字:“怎么样?”
红衣女孩神秘一笑:“你猜。”
“你说。”白裙女孩的声音带着颤音。
“你看,都把琦姐急成什么样了。”绿衣女孩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录音机来,“琦姐,你听听这个。”
白衣女孩抬起头,盯了对方一会儿,才双手捧过小录音机来,轻轻放到桌子上。然后右手颤抖着,按下了“播放键”。
顿时,一个深厚沉稳的声音传了出来:“施主,从你提供的生辰八字来看……”
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而又天壤之别的内容,白裙女孩哭了。先是轻轻抽泣,后来便成了号啕大哭,就好像要通过眼泪把心中的苦楚全部宣泄*出来一样。
红、绿衣服女孩慌了,红衣女孩不时说着“怎么了,怎么了”。
绿衣女孩则安慰并询问着:“琦姐,你怎么了?别哭,别哭。我们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呜呜呜……”白裙女孩抬起了梨花带雨的脸庞,轻轻摇头,倔强的哭诉着,“我不能听天由命,不能,坚决不能。”
“琦姐,这里面说的和你有关吗?你怎么伤心成这样了?”绿衣女孩继续追问着。
“我是高兴的,高兴的,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白裙女孩说到这里,从手包里拿出了手机。
平静了一下情绪,女孩拨打了一个号码。
连着好几声回铃音后,手机里传出一个声音:“琦琦,我马上就要开会了,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爸,你回来一趟。”女孩咬着嘴唇,尽量不发出泣声。
“什么事,我这还有好多事呢。”对方很是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你必须回来。”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大哭道,“必须回来。”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火天大有
“散会”,说完这两个字,李卫民立即起身,走出会议室。
秘书快步跟上,紧随李卫民到了书记办公室。进门就问:“书记,您哪不舒服?”
李卫民“哦”了一声:“我说过不舒服吗?”
“书记,您的脸色不太好,刚才会上似乎也有些走神。”秘书小心的说,“可能是我意会错了。”
李卫民嘘了口气,停顿一下才说:“马上告诉小孙,我要出去。”
“好的。”答应过后,秘书直接给司机小孙打电话,传达了书记的意思。
李卫民冲着秘书摆了摆手:“你去忙吧,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秘书再次答了声“好的”,走出了屋子。
李卫民想了一下,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公文包,站起身,出了办公室。
坐电梯来到地下一层,秘书小孙已经发动着汽车,在车上等候了。
直接坐到后排座位,李卫民说了句“回省里”。
小孙说了声“好的”,驾驶汽车出了地下,经过楼侧通道,上了马路。
“书记,您没吃饭呢吧?”小孙边操作方向盘,边问。
“不吃了。”李卫民道,“你吃了吗?”
“我刚吃完。”小孙回答。
“我不饿,直接回。”说完,李卫民系上安全带,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小孙瞟了眼倒车镜,没再说什么,奔高速口方向而去。
闭着眼睛,李卫民脑中再次响起女儿的声音:“你必须回来,必须回来。”
听得出,女儿是哭着在打电话,语气也很是凌厉。以往的时候,女儿即使再伤心,对自己说话也不失尊敬,今天怎么啦,为什么会这么任性?
女儿很小就没了母亲,虽说自己也是极力对她呵护,但毕竟公务繁多,陪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可女儿从小就很懂事,跟着保姆很听话,学习也很努力,对自己也很孝顺。
女儿虽然也是生于官家,但却没有那些官小姐的娇骄二气,知书达理,颇识大体,上进心强,把工作处理的井井有条。如果说在省里工作的时候,难免有个别知悉父女关系的人看自己脸面,对她有适当关照;那么到乡下任职后,就几乎全靠她自己努力了。
女儿很优秀,在她任乡长期间,把一个穷乡搞的有声有色,疏菜种植还形成了产业化。她能升任乡党委书记,固然有郑义平提供机会,但女儿的工作业绩让她完全有这个资格。如果不是中间出了岔头,女儿凭自己的能力,现在最次应该也是副县长了,成为县委常委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在市委组织部的成绩也很骄人,受到了部长和主管领导的普遍肯定。虽然不便公开父女关系,但每每听到人们对女儿的夸赞,李卫民那是打心眼里乐开了花。
可就是这么一位知性、通情达理的孩子,怎么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讲话呢?听得出,在打电话时,她还是在极力压制着情绪,显见已经非常愤怒了。
到底是怎么了?李卫民在脑中搜寻着。想起来了,类似的情绪似乎在四年前有过一次,那次……难道是因为他?这几年因为他,女儿是很伤神,也不太配合“相亲”安排,但方式却很委婉,今天怎么就不平静了呢?
车身猛的一晃,打断了李卫民的思绪。
“怎么啦?”李卫民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
“好像刚刚发生了车祸,前面那两辆车就是急踩刹车来着,我也只好……书记,没磕着您吧?”小孙回头歉意的说着。
“没。”李卫民看着前面“停车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什么时候能通,要不走下面?”
小孙无奈的一笑:“书记,这是全封闭高速,警察不采取分流措施的话,下也下不去,最近出口还有十公里多呢。”
暗嘘了口气,李卫民再次靠在椅背上,闭住了眼睛。
……
汽车还未停稳,李卫民就解开安全带,当汽车刚刚停下,他便拿起公文包,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司机小孙驾驶汽车,离开了。
一边快步走着,李卫民一边取出了钥匙。然后打开院门暗锁,接着又打开了防盗门锁。
拉开屋门,李卫民走进屋子。他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心中为之一松。。
沙发上的女孩眼皮红肿,表情呆滞,正是李卫民的女儿宁俊琦。宁俊琦眼望前方,脸色木然,好像没听到屋门响动,也没发现有人进来似的。
李卫民来不及换鞋,几步走到沙发旁,俯下身来:“琦琦,急着让爸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宁俊琦扭过头来,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李卫民发现,女儿脸上有好多泪痕,白裙上也有泪滴的痕迹,显见哭的很凶,哭了很长时间。他微微一笑,轻抚着女儿的头发:“琦琦,是不舒服了吗?还是头晕?已经在家休息一周多了,还不见效?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现在就去。”
宁俊琦轻轻歪了歪头,躲开了父亲放在头上的手臂,冷冷的看着对方:“李书记,我是您亲女儿吗?”
李卫民一惊:“琦琦,你怎么这么说话?当然是了,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知道的,你是随的母姓。”
“是吗?还有故意破坏女儿幸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亲生父亲?”宁俊琦语含讥讽。
“琦琦,你这越来越不像话了。”李卫民直起了腰,“接到你的电话后,我急匆匆开完会,连饭都没顾上吃,就往回赶。在高速还遇上了车祸,堵了很长时间,还好前后差了几分钟,否则也许出车祸的就是你爸了。你这不闻不问不说,还讲出这么无厘头的话,有点过分了。”
宁俊琦目光在对方身上扫了一下,站起身来,鞠了一躬:“辛苦您了,李书记,实在对不起。”
“我是你爸。”喊过一声后,李卫民声音缓和下来,“琦琦,到底是怎么啦?你不要这样,不要吓唬爸。”
宁俊琦坐到沙发上,冷冷的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李卫民摇头否认。
宁俊琦“嗤笑”一声:“李书记,您好像挺信佛吧?”
李卫民说:“我不信佛,但我对宗教很尊重。”
“尊重?那就按尊重说。”宁俊琦道,“好像您和大化寺住持了缘很熟,应该是朋友关系吧?”
李卫民怔了一下,说:“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因为工作需要,我倒是和一些宗教人士有接触,但好多人只是见面认识,我记不清他们的法号。”
宁俊琦“哦”了一声:“记不清了?”说到这里,她从旁边的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录音机,放到了茶几上。
嘴角挂上一抹冷笑,宁俊琦按下了播放键。
很快,录音机里传出了声音:“施主,从你提供的生辰八字来看,这是一个火天大有卦。大有卦象征着大的收获,收获不仅指物质,也包括精神层面,此卦象非常吉利。施主要占卜姻缘,那么这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卦象,这二人的爱情会非常幸福,婚姻生活也会非常美满。当然了,收获是勤劳的结果,需要用一定的付出才能换来胜利的果实,空等是等不来的。不过不用担心,追求幸福的过程不会有太多的波折,只要付出适当的努力,就能修成正果。”
“啪”的一声,宁俊琦按下录音机停止键,转头看着父亲。
李卫民显得很是疑惑:“琦琦,这是什么?你让我听这个什么意思?”
宁俊琦冷笑着连连摇头:“四年前,同样的生辰八字,同样是了缘测卦,可结果却是水底捞月,今天怎么就成火天大有了呢?不妨向李书记透个底,了缘亲口承认,他和一个姓李的施主很熟很熟。”
“哎,出家人怎么可以不守信用呢?”李了卫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四年前,我向你说过,你俩姓氏不合,“楚、宁”就是“不宁”,不能白头偕老,这其实是我杜撰的。我担心你出什么事,也担心你要找人求证“不合”一说,就连着两日在附近盯着。那天我见你坐出租出去,就开着辆普通牌照汽车跟着,见你去了雁云山方向,便意识到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