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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啊”了一声:“两个多月呀,太长了。”然后又轻轻摇头,“我不去找你,那样万一对你影响不好呢?我怕破坏了楚县长的良好形象。”
“俊琦觉悟就是高。”男孩在女孩脸蛋上捏了一下。
“是吗?不对。你是怕我去吧。”女孩“咯咯”一笑,“我还真得去,得让那些有想法的女人靠边站,告诉她们不要存非分之乡,楚大县长可是名花……名草有主了。”
男孩笑着:“平时看你挺单纯的,没想到心眼这么鬼。”
女孩叹了口气:“哎,现实磨炼人呀。谁让我家天齐女人缘那么好呢?又是娜娜,又是婷婷,又是某霞的,还有娇娇、侨侨,真够乱的,现在连仙人球都想染指了。”
“你这思想也太复杂了。”男孩哭笑不得,“哎,你硬要这么安排,我也没办法呀。”
“你敢。”女孩一声娇喝,“惩罚”起了男孩,两人又抱成了一团。
打闹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次日就要分别的楚天齐和宁俊琦。
明天是星期六,楚天齐准备提前去一两天,简单休整休整,也顺便了解一下市情,然后星期一精精神神去市委组织部报到。
过了一会儿,两人不再嬉戏,宁俊琦依旧躺在楚天齐臂弯里。
宁俊琦声音幽幽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几年不见面,虽然心里苦得很,可是也咬牙过来了。这次你去晋北,明知道见面很容易,也知道你肯定能干好,可就是不踏实,非常不放心。”
楚天齐道:“有什么不踏实?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在官场也摸爬滚打了快十年,好多凶险的事都经历过。以前我还只是副职,或是部门的人,现在已经是政府主官,一县之长,更不会有什么了。”
“虽说你这次是政府一把手,手中的权利、资源都比以前多很多,可毕竟是异地任职,人生地不熟。而且责任也比以前大的多,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失误,就会成为对手攻击的把柄。”宁俊琦不无担心,“关键是连个熟人也没有,遇事都没个能商量的人。”
“在任何岗位,只要不够严谨都可能造成失误,形成损失。对于这一点,我有深刻的认识,也有心理准备,一定会谨慎从事。严格来说,我并不是完全人地生熟,何况爷爷已经提前布局了一个司机。”楚天齐倒是很有底气,“其实近四、五年我都是异地任职,只不过大多都是在一个省里,这次是出了省。即使都在河西省,但我每去一个地方,都是仅带着厉剑,有一个可靠尽职的司机就很不错了。虽然那时候身边的对手职务都不大,但手段也是千奇百怪,多少还有点应接不暇,不过也安然过来了,曲刚、王永新等人还跟我成了好朋友。”
宁俊琦缓缓的说:“理是这么个理,可是我这心里……关键还是你这性格,也让人放心不下。你正直、有正义感,富有同情心,这都是优点,但在某些层面,副作用也挺大。你现在是一县的父母官,肩上担着几十万人民的福祉,不再是为一部分人或几个人付出。所以你要更理智,要从大局出发,心中的侠义之气要化作对大众的爱,不能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呀。”楚天齐马上提出反驳理由。
“急什么急?听我说完。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你见死不救,而是在方式上要更稳妥一些。不是十万火急,不是马上就出人命的事,你必须要通过程序来做,不能县长去做局长的事。”宁俊琦说的语重心长,“你做好多事的时候,可能只想着救危解困,可是别人却给你贴着县长的标签,一切以这个来要求你,就会把你的行为放大,缺点也会无限放大。明白吗?”
楚天齐拉着长声:“明白,明白,宁处长教训的对。”
宁俊琦很有耐心:“你还别嫌烦,嫌烦我也得说。再有,你现在已经是一县之长,是县政府班子的班长,也是县委班子的副班长,肩上责任重大。你的那些副职既是你潜在的对手,更是你的助手,要尽量团结他们,而不是对立。如果一个班子中,十有二、三和你对着干,那你的工作就很被动,开展起来就很困难,也降低了你的威信。当然,刚去的时候没人抬轿很正常,但要逐步打开局面。另外,那么多人也不可能都服你,不可能都按你的来,但千万记住要尽量避免死对头。还别说两、三个了,就是有一个对头事事盯着你,你的工作也不好开展。”
“那要是遇到那种死硬分子,又实在团结不过来,我该怎么办?一直迁就他?”楚天齐再提疑问。
宁俊琦斥道:“你怎么总是钻牛角尖?我刚才只是说的问题的一部分,你要辩证的看,总之要斗而不破。至于实在不能团结的,那要看是什么情况,如果是发展理念上的,应该肯定能找到共同语言。若是原则性的问题,那就另当别论,比如遇到那种贪腐分子,就必须要坚决斗争了,绝对不能妥协。”
楚天齐笑着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怎么感觉你这水平不仅只是一个处长,倒像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党校校长的水平?”
“你别讽刺人,有些话就是我爸教的。你现在是徐家大少爷,他只是个前秘书、假女婿,可不敢惹您。”宁俊琦“哼”道。
“哪里,哪里,言重了。”楚天齐有些不好意思,打着哈哈。
宁俊琦继续说:“我还告诉你,宁处长马上就是省委党校宁副教授,自身水平也不低。”
“是吗?那恭喜了。”楚天齐马上转移了话题,“其实我对你更不放心,你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徐卫军肯定也惦记着你,一定要严加提防。”
“你放心吧,爸爸也很快回省里,到时就有照应了。”说到这里,宁俊琦忽道,“天齐,你那衬衣扣子挺厉害的,我要是有那么一套东西,就安全多了。”
楚天齐道:“这个我也想过,但是对你显然不适用,女的穿那种衬衫会显得突兀,容易引人注意。而且那东西也不是随便就能弄的,我想着可以适当给你用一、两个,关键时候能救命就行。”
宁俊琦“哦”了一声:“那还能在哪伪装?”
“我看那两个地方倒不错。”楚天齐抬手一指对方前胸。
“你……戏弄我?”宁俊琦抬手打开对方手指。
楚天齐右手不退反进:“我怎么是戏弄你呢?那个你可是天天都戴着,而且又在里边,也便于隐蔽。”
“哦,是这样啊。”宁俊琦迟疑了一下,忽又道,“那要是使用的时候怎么办,尤其要是录像的,会不会录上里边,也不能解开外面衣服吧?”
“这个吗……我还欠考虑了,还是先研究一下结构吧。”说话间,楚天齐的手伸向了对方宽大的衣领。
“你流……啊,讨厌。”宁俊琦又与“狗爪子”做起了斗争。
整个晚上,两人都是说一会儿,逗趣一会儿,然后再相拥着休息一会儿,很是依依不舍。
第一千六百章 征程再启
星期六一早,拖着疲惫的身躯,楚天齐来到*火车站,坐上了开往晋北省新河市的火车。
站台上,宁俊琦面带微笑,向着那个帅气的脸庞频频挥手,表达着无尽的祝福和不舍。
车窗内,楚天齐笑容满面,不时冲着车外俊俏女孩挥手致意,心中满是甜蜜和牵挂。
“呜……”,一声汽笛突起,火车缓缓启动,载着众多男男女女,奔向了梦想的前方。
始终噙着的泪花终于不受控制,喷涌而出,瞬间布满脸颊。模糊的视线中,那条长龙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宁俊琦挤出一抹笑容,暗笑自己的小女生做派。这么多年来,无论是独自面对寂寞的生活,还是强行忍受与恋人的隔绝,她都非常坚强。可自从云开雾散,她的情感闸门反倒很显脆弱,经常泪光盈盈、珠泪滚滚。她知道,这既是对欢愉时光留恋的幸福泪水,也是对多年苦寂坚守的宣泄。
“宏图大展、官运亨通”,向着列车前行方向,送上祝福语句,宁俊琦转身缓缓而行。走出几步后,又猛然回头,补充了一句“爱情忠贞、坚守如一”,然后“咯咯笑着”,快步跑向出站方向。
身后的景物渐渐远去,熟悉的人儿没了踪影,楚天齐收回目光,不禁心中怆然。以往踏上新征程,更多的是对过往的留恋和对前方的向往,而这次却多了浓浓的儿女情长。仕途之路渐近九年,那个痴情的人儿等了三千多天,自己也坚守了同样的岁月。天道酬情,苦尽甜来,苦涩的等待,化做了甜甜的思念。
迷茫了许久的身世之谜得解,无尽亲情温暖身畔;折磨了经年的相思之苦,也变身为浓浓的柔情密意。现在的情感天地一片阳光灿烂,众多后顾之忧不复存在,自己要把全身心的精力投向伟大的工作,投入到为人民谋福祉的光荣事业中。
想至此,楚天齐脸上的柔情密意退去,换上了坚毅果敢的神情。征程再启,前方路上无论繁花似锦,或是荆棘丛生,楚天齐都有信心从容应对,宠辱不惊。
靠在椅背上,楚天齐闭上双眼,思虑起了即将开始的新征程。
随着车身的匀速轻摇,加之连日来的睡眠不足,尤其昨晚更是依依话别。不多时,楚天齐便睡虫上脑,进入了梦乡。
梦中故事很精彩,既有现实中众多片段的串编和修改,又有熟悉的场景复播,还有全新故事的创作。在这些故事剧情中,梦主人有时是演员,有时是观众,但无一例外都绝对是编剧和制片。总之,几个小时的睡梦中,演绎了庞杂的苦辣酸甜人生。
……
将近中午时分,楚天齐醒来了。
揉了揉眼睛,楚天齐目光投向窗外,外面的景物很显生疏。虽然几个月前曾路过这些地方,但那时却是晚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返程又走的是公路,线路并不重合,当时也没心情关注外面情景。
“呜呜”,一阵啼哭声从身后传来。楚天齐转头看去,临近出口处,一个头发花白的妇女正在啼哭,她身旁坐着满脸焦急的老汉,两人正向身穿制服的乘警描述情形。听二人讲说,身上带的钱包丢了,里面除了有五百元现金,还有二人的身份证件。但二人也是在首都上的车,到现在已经走出好几百公里,究竟是在哪丢的,根本就说不清楚。
看着那花白的头发和那满脸的皱纹,楚天齐想起了柳林堡家中的父母,还有一个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身影。不禁心生怒火:妈的,这盗贼真是可恶,怎么专偷这些穷苦的老人?我是没遇到,要是让我看见,非把盗贼收拾的怀疑人生。
转念一想,楚天齐不由得讥笑自己的思维,不但是穷苦的老人不能偷,任何人都不应该偷。同时他也想到了俊琦的殷殷嘱托,自己现在要担负的是数十万人的福祉,而不只是行侠仗义的痛快人生。
话好说,可是如果眼睁睁的看着坏人猖狂,自己就能袖手旁观?若是报警干等的话,黄瓜菜都凉了。就是一般的普通百姓,就是两手空空的民众,见此情形也不应该视而不见。何况自己还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干部,手头更是有着强大战力,岂能做那缩头乌龟?昨天觉得俊琦说的很在理,可是拿到现实中,楚天齐又难以说服自己。
“大娘,这是你的钱包吗?乘客在车门口捡的。”乘务员拿着一个旧的挎包,到了两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