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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顺刀口哗哗的流出来,一个社员在盆里放进一大把咸盐,用高粱秸不断搅动,这样血液就不会凝固,好灌血肠用。
李刚将四头野猪都放了血,这才交给社员和点里的弟兄们烫毛刮毛。那头头猪用生产队的大抬称称了一下,足有四百二十多斤。李刚又帮着大家将几头光溜溜,白净净的野猪用绳子绑在大獠牙上,挂在马架子上,由会收拾的社员去开膛破肚,慢慢收拾去了,很多听到消息的社员也来看热闹,有勤快的也上手帮忙。直到半夜十二点才全部收拾好了。刘旭和李刚商量,给生产队留两头小点的,分给社员过十一,李刚大为赞同,跟队长一说,队长大喜过望,连忙叫人连夜通知社员来分野猪肉,嘴里对李刚和刘旭感谢连连,赞美有加。
李刚只将那头头猪的两颗大獠牙拔下来,自己留着。
刘旭问李刚留它有什么用。李刚笑着说:
“这可是难得的做工艺品的材料,做两个鞋拔子可漂亮了,还有纪念意义。”说完,将别在腰上一个白亮亮的略带弯曲的鞋拔子递给刘旭看。刘旭见鞋拔子做得精致异常,把上还带一个黄灿灿的铜环,拴钥匙最合适不过了,有些爱不释手。李刚说:
“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了。那个圆环是用一两黄金做成的,不要把它当黄铜。”
“刘旭”仔细看了看,觉得那圆环确实不是黄铜做的,如果是黄金,这个鞋拔子可就太贵重了,忙将鞋拔子还给李刚。李刚道:
“一个玩物而已,我们之间还用客气吗。”
“瞎子”这才珍而贵之的将鞋拔子收了起来。
“瞎子”他们全体知青齐上阵,灌血肠、熬大油、腌咸肉、做腊肠,等到将两口野猪收拾利索了,天也快亮了。
吃了女生们做的酸菜白肉,蒜泥血肠,葱烧大肠,排骨肉,喝了半斤老酒,大家都疲惫的睡去。
直到下午,李刚他们才起来,匆匆吃了点东西,开车到“高坎子”知青点,“健将”都等急了。李刚和谭丽、杜丽萍将车在大门口停好,只拿着弓箭进了院子,只见马架子,长案子,烧水的大锅都准备好了。李刚顾不上喝口水,立即让“健将”带自己到闹猪灾最厉害的地块查看地形。他们发现,受灾最厉害的是相临的“大榆树”生产队,由于那个队的山坡地多,野猪光顾的也多,差不多有一百多亩地被野猪作践过。地里的野猪蹄子印很新鲜,看样子昨天还来过。决定今天晚上就到这里来打野猪。
到了晚上,李刚让“健将”他们准备好扁担绳索,到时候去抬野猪就行了,打猎时就不要去了,免得到时候还得照顾他们的安全。
李刚和谭丽杜丽萍早早就到了“大榆树”生产队的那片苞米地旁,跳到山坡一棵粗大的老松树上,居高临下,静静的等野猪光临。
不久,一大群野猪在一头大母猪的率领下,来到的那片苞米地,大小野猪足有一百多头。那个带头的母猪在高处戒备,其余的忽忽拉拉进了苞米地,只见苞米棵子一倒一大片,野猪们大模大样低头吃苞米,并不理会远处看地社员驱赶的锣鼓声。
李刚这回有了经验,先放过那个带头的母猪,只射苞米地里的大公猪。由于是居高临下,距离又近,谭丽和杜丽萍箭无虚发,片刻间已经射倒了二十多头。其余的野猪发现情况有异,回头见首领还站在那里没动,便继续放心吃着这美味的大餐。
那头母猪终于发觉了李刚三人,愤怒的吼吼叫了几声,苞米地里立即冲出六七头公野猪,在母猪的带领下,向李刚藏身的老松树冲了过来。谭丽紧张中射出一箭,只射中了母猪的肩膀,受伤的母猪更加暴怒,径直撞向老松树,撞得树身摇晃不止,松针簌簌落了满地。其余的大公猪则上来猛啃树干,喀嚓喀嚓的啃树声吓得谭丽和杜丽萍花容失色,弯弓搭箭就要发射。李刚示意二人镇静,自己在树上不断发出“大圣震天掌”,将那些啃树的大公猪击昏在树下,最后才将那头带头的母猪击倒在地。那些在地里的野猪没了领头的,便四下逃散了。
李刚三人跳下树来,用准备好的绳子,将那些昏倒的野猪捆了起来,猪嘴也用小绳捆住。死在苞米地中的野猪都拖到地边,集中在一起。李刚捏唇打了个响亮的呼哨,通知“健将”他们过来,将野猪抬下山去,装到汽车上。
“健将”见李刚三人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工夫,就打到二十多头大野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家七手八脚的装完车,没用十几分钟就回到了知青点。
李刚跳上车,扔下四头已死的野猪,由“健将”他们放血拔毛收拾去了,“健将”他们知青点留两头,给生产队两头。剩下的野猪准备给“大榆树”生产队几头,弥补一些他们的损失,再给全公社十几个知青点一些,那些活的准备拉回青年谷养起来,以后给治山队改善生活。
迷魂谷奇遇记 第四节 亏心队长
李刚三人调息一番,很早就休息了,“健将”见李刚累了,也不打扰他们,直忙活到天亮,才收拾完四头野猪。唤李刚三人起来洗漱,吃了早饭。李刚将自己的打算跟“健将”说了,不顾他们的挽留,出门上车正准备走,却被一群手拿扁担绳索镐头大斧子的人给围住了。李刚下车问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走?
一个为首的人道:
“我们是‘大榆树’生产队的,我姓冯,是队长。你们在我们队的庄稼地里打猎,不能就这么不哼不哈的走了。”
李刚见他们不像是开玩笑,便问道:
“那么以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合适?”
“你们留下一半野猪,其余的你们拉走。” 冯队长说完给那些人使了个眼色,二十多人四下将李刚的汽车围住,看样子文的不行准备动武。
李刚不气反笑:
“你们这样做不觉得亏心吗?我们过来打野猪为你们除害,你们不但不感激,还要抢夺我们的猎物,这跟旧社会的胡子有什么两样?不过你们受灾严重,我倒是理解你们的感受,原来正准备给你们送几头野猪去,弥补一下你们的损失。但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理由要扣留一半的猎物,请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如果理由充分,我就是将这些野猪都留给你们也不算什么。”
冯队长说道:
“今年入秋以来,山牲口下山祸害庄稼,我们队受灾最重,差不多有一百多亩地的庄稼都毁了,至少歉收三万五千斤粮食,按议价每斤三毛钱算,有一万多块钱的损失,用来买野猪肉也能买七千斤,差不多二十头野猪。”
李刚道:
“冯队长你错了。首先野猪吃了你们的庄稼,不是我的责任,因为野猪不是我饲养的,也不是我赶野猪到你们队地里吃庄稼,你没有理由找我来追究责任。再说你们受灾的一百多亩地我都看过了,并不是颗粒无收,至少还可以有一半的收成,你们那些坡地亩产也达不到三百五十斤,至多三百斤,损失也就是一万五千斤粮食,按国家收购价只值一千零五十块。折合野猪肉也就七百斤。
出于同情的角度,我不与你们计较责任问题,我送给你们这头最大的野猪,估计有七百多斤,你们是卖还是杀了吃肉,就不关我的事了。你看这样处理如何?”
队长跟那些社员嘀咕了一阵子,回来对李刚说:
“先这么的吧,你把野猪卸下来吧。”
李刚见他们神色不对,假作不知,上车将那头捆着的大母猪扔到车下,自己也跳到地上。那群人上前就要抬那头猪,李刚道:
“先慢点,野猪送给你们了,绳子可没送给你们,等我把绳子解下来,你们换绳子捆好了再走。”说着话,左膝压住野猪的侧背部,先将野猪的两个大獠牙掰下来,疼得那野猪嗷嗷嚎叫,满口鲜血直流,想反抗,但嘴巴被绑着,没办法咬人。李刚道:
“我为你们着想,不把它的獠牙拔下来,你们谁也制服不了它。”接着解开捆绑野猪四肢的绳子。
野猪解除了绳索的束缚,立即使劲挣扎,但在李刚膝盖的压迫下却丝毫动弹不得。
李刚让那些社员赶紧过来帮忙压住野猪,那些社员过来六个人,用三条扁担压在野猪身上,冯队长自己按住野猪窄长的大嘴,吩咐其他社员拿绳子过来赶紧捆猪。李刚这才抬起膝盖,撤到一边。
野猪背上压力解除,立即一个挺身,将压在身上的六个人掀倒在旁,长长的尖嘴一挑,将冯队长挑飞到空中,愤怒的哀嚎着,飞一样的向山里跑了。
李刚上前扶起冯队长,关切的问道:
“怎么样,受伤了没有?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多人还将它给放走了,这回责任可都是你们的了,我可爱莫能助了。”
冯队长活动了一下身子,觉得没有受伤,立刻变了脸,使劲将李刚推开,吩咐社员:
“上车!把野猪都给我卸下来!”
“健将”他们在一旁看了多时,早就气得火冒三丈,抡起扁担木杠子就要上去与冯队长他们拼。李刚伸手将他们拦住,给谭丽和杜丽萍使了个眼色。
谭丽和杜丽萍也早就忍受不住了,围着汽车转了个圈,那些社员手里的家伙都被她们像扭麻花似的扭断了,那些人全都倒在地上哼哼着站不起来了。
“我的天哪,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凶,将来谁敢娶你们。”李刚在那里故意与二人调侃。
“没人敢娶我们,我们就都到你家去住,赖着不走,看谁敢赶我们。” 谭丽和杜丽萍也与李刚逗着趣,引来“健将”和围观人群的一阵笑声。
李刚上前将冯队长他们解了穴道,告戒道:
“野猪的报复心最重,受伤的野猪更是如此,你们还不赶快回去准备,要是成群的野猪下山报复,你们是首当其冲。”
冯队长这时候才明白:自己这些人在李刚眼里根本就没当回事,那么多凶猛的野猪都被他们几个杀的杀,活捉的活捉,何况自己这些普通庄稼人。也是自己一时利令智昏,愚蠢的认为几个知青可欺,竟然要想抢夺人家的猎物,真是不自量力。那个叫李刚的小子是故意使坏放走了大野猪,好让野猪群回来报复。
这回冯队长的猜测实在很准,李刚存心给他们这种蠢货一点教训。
李刚让谭丽和杜丽萍留下来,防备野猪到知青点来闹。“健将”这时知道李刚所说野猪会报复的话不是开玩笑,紧张的问李刚:
“明知道野猪会报复,为什么还放走那头大野猪?”
李刚道:
“一来是想给‘大榆树’那些丧良心的人一点教训;二来是想利用这头大野猪将周围的野猪都招引过来,一下子将它们全部捕杀,免得它们继续祸害百姓。我把这些野猪给其他知青点送过去,然后就回来,你们配合谭丽和杜丽萍多买些绳子,到时候捆野猪用。”
“健将”有些不情愿的说:
“有些知青点的人与我们在文革时是对立面,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送野猪?”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知。” 李刚说完这句话,开车走了。
“健将”琢磨:
“我记得好像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呀”,挠了挠头,不知李刚改了一字意何所指。
旁晚时分李刚才赶回来,一天来这里却也平安无事。
正要吃晚饭时,听到从“大榆树”方向传来阵阵锣鼓声和时不时响起的老洋炮的轰击声,李刚和谭丽杜丽萍起身拿了弓箭冲出门外,几个“大榆树”生产队的社员惶惶张张跑过来,说大群野猪进了村,见人畜就咬,见到苞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