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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孔兆凌又在这年假之中亲赴都；拜会那位和他关系不错的副部长。没想到；连这位副部长也根本不敢答应。因为这件案子；还有更上头的大长做出了批示！这个涉案金额过千亿、非法盈利过百亿的大案要案；已经不是某个人就能说放就放了。
最终；孔兆凌也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花费了数不清的费用；终于活动出了一个显著的效果；也算是官方在这件案子上的最底限——赵天恒可以不死；但必须交出全部的非法所得！
全部非法所得！
哪怕国安方面调查的不是很仔细；最终给出的数字也达到了惊人的15o亿！
而且；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还是大长网开一面表示了同意。
而且；即便赵家拿出了15o亿；也要判赵天恒十年有期徒刑；否则担心赵天恒继续在外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好大的口气；但对方咬死了必须拿出这么多。而且；赵天恒手中虽然只有123亿；但加上历年来花费、送礼、走路子等一应开销；非法收入确实不低于15o亿这个庞大的数字。
事情明摆着；要想让赵天恒活命；那就拿15o亿来换取。如果放过一条性命；却能够给国库充实15o亿资产；似乎这笔账还能说得过去。至少；用这笔钱能建不少的学校、医院、养老院……而要是把赵天恒给毙了；这些钱也就自然不存在了。
但是；赵家现在显然拿不出这么多。在被赵天恒把钱抽走之后；赵氏集团就是一个空壳子；资产和负债抵消之后几乎没有什么价值。那么；赵天恒那123亿；加上徐家赔偿来的6个亿；稍微加上赵氏集团现在的一些残余价值；也就是13o亿多一点的样子。
若是把星河会所也变卖折抵进去；恐怕刚刚接近了这个数目。但是；星河会所也不是说卖就能卖的。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谁敢轻易购买星河；买了之后也经营不下去。
所以；赵家要想把赵天恒给救出来；马上就要面临着倾家荡产！这还得益于前几天黑了徐家一把；要不然就是把星河变卖了；都凑不齐那个数。别看在大数目面前；六个亿不算什么。但是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更重要的是；六个亿不是一分钱。等到钱财真正耗竭的时候；六个亿堆在面前会是何等概念；可想而知。真要是赵氏集团崩盘了；赵家在没有偿还能力的情况下欠了六个亿的外债；试试？
……
这个消息由孔兆凌转达给了赵家——当然孔兆凌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顿时；赵天永和赵天永有点傻眼；赵普胜也沉默无语。青青在易军的陪同下；也到了这里。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征求了易军的意见；都已经同意了拿出惊人的一百亿；买回赵天恒的命。钱是龟孙；没了再拼；人命只有一条。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国安方面竟然这么狠；几乎一下子就把赵家搞崩溃了；至少是经济崩溃。
“15o亿；好个狮子大张口！”赵普胜拂拭着自己满头的白；愁眉不展；“要把咱们所有的资产全都扔出去；连赵氏集团的大楼都要变卖掉；而且星河会所也必须处理掉。但是；也悬悬乎乎未必凑齐。真狠啊；王八蛋！”
青青要救父亲；不在乎钱不钱的。但是；困难也太大了：“胜伯；假如能处理也就好了；可问题在于——谁一下子能把集团大楼给买了？紧急处理的话；折价会很厉害。更重要的是；星河会所极有可能没人会买；买了之后也经营不下去。所以这看似一笔资产；实际上就是永久的不动产；永远不能变卖了换成现金。”
赵天永盘算了一下；脸色有点苍白：“这么说；咱们眼下的资金缺口；还有二十亿……二十亿；这可怎么办？”
青青忽然想起了那个大通钱庄；说：“要不；咱们到大通去借？不是说那里一直放大额的贷款吗？”
赵普胜摇了摇头：“要是集团正常经营；我们可以去借那些高利贷；滚着滚着也就还上了。可是只要咱们把钱交给了国安；整个赵氏集团也随即就破产了。没有了后续的盈利能力；我们到哪里去还这二十亿的高利贷？而且探知咱们没有偿还能力的话；大通也不会借给咱们钱的。银行类的机构就是这样；你越不缺钱他就越乐于借给你；你越是没钱；他反倒不借了。”
这时候；易军揉了揉脑袋说：“为什么非要赵家全部埋单？这件事是孔兆凌惹出来的；谁拉屎谁擦屁股；地下世界就认这个理。告诉孔兆凌；让他拿出三十亿来填补这个窟窿。”
啊？一群人虽然觉得找到了路子；但要想从孔兆凌那个华中王手中攫融钱；恐怕难度大的要死。而且；孔兆凌不是赵天恒；敛钱的能力未必能如赵家。三十个亿的支出；恐怕能把孔兆凌的潜力给耗干了。
“行不行呀。”青青瞪大了眼睛说。
易军撇了撇嘴：“这事儿是他孔兆凌下的黑手；凭什么他不放点血？再说了；赵伯和孔宪屏的命不对等？赵伯能活；孔宪屏也能活；赵伯要坐牢十年不出来；那么真不行的话；就十年之后再把孔宪屏还给他。他要是等不及这十年；就拿钱来换。你放心吧；三十个亿是狮子大张口；但最终他多少还是要拿出一部分的。”
地下奸商的本质；暴露的一览无余。
但是不得不说；这确实是赵家目前唯一的出路了；就看能从孔兆凌手中挖出来多少钱。
第527章 猛妞剑兰
一百五十亿的要求；已经把赵家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即便如此；依旧是国安方面极度“开恩”的结果。
其实在国安部内部；特别是在“泄压舱”内部；对这项决策提出反对的声音依旧很多。因为大家都知道；将赵天恒这样的笼中之虎放出去；会是极度不明智的结果。
“泄压舱”里的秘密、审讯手段；有可能会因为赵天恒的出去而泄露；这还是次要的。关键是赵家的能量太大；一旦赵天恒找到了反扑的机会；左手扯着个少将；右手扯着个副省长；带来的压力可能会不小。
而且赵天恒的两个兄弟都不到五十岁；更上一层楼的可能性非常大。赵天永和赵天永任何一个；一旦再官升一级；都达到了省部级正职的能量。这个级别；和国安部一把手的级别是平级的。
所以；当国安部那位副部长提出“以钱换命”这个提议的时候；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要不是一把手支持他这个提议；恐怕会极难通过。那时候；有钱也救不了赵天恒。
小范围的会议上；这个副部长直言不讳：“我知道大家的想法；可能是担心赵家的反扑。不要紧；这个我会跟赵家协调。但是大家想过没有；现在赵家已经知道赵天恒在我们这里了。要是将赵天恒弄死；那他们就不会反扑了？依我看；假如有机会的话；可能会反扑得更加凶猛。”
这倒是的；一旦人死了；赵天远和赵天永要是有了机会；真有可能玩儿个拼命的。一开始“泄压舱”搞得神不知鬼不觉；哪怕弄死赵天恒；赵家也不知道谁干的。但是；现在赵家知道了是“泄压舱”做的事情。
“所以；”这个副部长说；“哪怕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也尽量不要拿了赵天恒的命。依我看；还不如让赵家出15o亿的‘赎金’；这对于国家而言无疑挽回了巨大的损失。但作为这种方案；哪怕赵家哪怕拿出了一百五十亿；赵天恒也不能随意出去；而必须在监狱里呆至少十年。”
这个提法以说出来；与会的人一个个点头；心道姜还是老的辣。赵天恒在监狱里；那么赵家兄弟就不敢擅动；因为国安部肯定能对监狱里的赵天恒施加重大影响。偏偏的；赵天恒又没死；也不至于过分刺激了赵家兄弟的神经。
这才是稳妥的方案。
而为了想出这个说辞；这位副部长可是琢磨了好长时间的；果然是刀切豆腐两面光。
由此；国安部才同意了这个提议；并且上报了上头大长。当然；在汇报的时候就不提私下的想法了；只是说赵天恒死了也是白死；倒不如挽回巨额的损失充实国库。15o亿；让赵天恒的死罪变成了十年有期徒刑。
大长考虑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毕竟把钱弄回来才有意义；于是也批准了这提议。
……
“什么？以钱换命；这是哪个混蛋想出的主意？！”
国安部那个神秘的“泄压舱”里；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特别黑色制服的女人惊诧着说；显然极度不满意。这个女子大约一米七二的身高；在那稍显紧绷的黑色制服的衬托下；产生了更高一些的视觉效果。乌黑的头盘在了脑后；一副精致的黑丝边眼镜显露出一种知性的美感。但是整个人有点冷；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辛剑兰；国安部特别审讯室副主任；而且是唯一的副主任。这个年龄只有二十七岁的女子；竟然能爬到了如此的高位；显然很不一般。因为“泄压舱”本身的级别不低——正厅级；也就是说；这妞儿以区区27岁的年龄；竟然攀爬到了副厅级实职的高度。而且；是机要部门的副厅。
外界常说什么八零后县级干部；甚至前段时间还出了位八零年的副厅级干部；说出来就震爆了不少人的眼球。也不知道；假如辛剑兰的职级传出去的话；会引何等的猜测和讨论。还好；他们这是机要部门；连寻常的省部级干部都没听说过这个可怕的所在；社会上则更加不清楚。
辛剑兰出身政治世家不假；但她能坐稳了现在这个位置；依旧有她的长处。泄压舱里；到处都是鬼才和狠人；没有两把刷子；就是勉强坐上那个位置；也必然会被推下来。但是辛剑兰不同；人家在这里的县级职位上坐稳了两年；而后又于半年前提拔到了“泄压舱”副主任的宝座；却无人能够撼动。
也有人说；曾经有几个资历老的家伙想跟辛剑兰较劲；结果个个没有成功。不但是工作的手段和魄力；还是办案的思路；辛剑兰都爆出了一个和她年龄并不相符的高水准。甚至；连国安部部长都曾盛赞：有辛剑兰在；“泄压舱”未来二十年的运转都不需要上级费心。
二十年；不代表辛剑兰不会继续高升。这句话的意思表明；哪怕辛剑兰更进一步、两步；哪怕到了主任、副部长、乃至部长的位置；至少还能继续管辖着“泄压舱”；确保这个暴力机构高效运作。
辛剑兰的能力；可见一斑。
但是；人如其名；辛剑兰的脾气似乎不太好。她就像是一把生有剑刃的兰花；貌似美艳却可伤人。哪怕在阴森森的“泄压舱”里；辛剑兰的威势依旧无可阻挡。
这不；哪怕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泄压舱”主任周俊臣；辛剑兰的火气依旧不小。
而这个周俊臣；就是孔兆凌的那个朋友；说话有些尖声尖气的阴森男人。当代酷吏；心狠手辣；这些词用在周俊臣身上都不过分。整个“泄压舱”里；人人畏惧此公；唯独辛剑兰是个例外。
辛剑兰听到部里面要赵家拿着钱换赵天恒的命；马上就不乐了。她才不担心赵家兄弟的什么报复反扑；她第一反应就是——赵天恒知道了“泄压舱”太多的秘密。赵天恒不死；这些秘密就怕流落出去。
“这混蛋主意；难道不考虑泄压舱的影响吗？要是社会上知道了我们这个机构；而且是出法律体系之外的机构；社会公众会怎么想？！”辛剑兰怒道。
周俊臣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叹了口气：“辛主任你少说两句；这是部长们同意的。”
“部长们同意；也不能改变这个主意的混蛋实质！一群脑袋进水的家伙！”
如此不畏上级强权、甚至直言几位部长“脑袋进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