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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钝丫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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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吃不下。”哼!没被气死就不错了。“我到底是怎么回来落霞堰的?”

司马澈抬眼睇着她淡抹笑意的粉颜,直想不透她为何突然说要休妻,更不解她为何说要休妻,却又笑着一张脸……

难不成她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的身边?她是傻了不成?她的清白都被他给占尽了,一旦休妻,她还能嫁人吗?

“是一位穿云公子送你回府的。”夏怜蓦地轻笑。“我先把穿云公子安置在落云塾,我想待你清醒之后,定会很想见到他的。要不要我现下便去唤他?他该是用过晚膳了才是。”

心头悄悄地滑过一丝她刻意忽略的痛楚,却又像涟漪似地漾起数圈的余荡,狠狠地敲进心坎里。

痛有什么关系?

只要二少过得好,她是不在乎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等等,你现下在同我说什么?”司马澈突地扯住夏怜的手,妖诡的黯眸瞪视着她蓦然刷白的俏颜。

是他喝得太醉了吗?为何他总觉得他没听懂她所说的话?

为何她会认为他醒过来第一眼便会想要见穿云?谁会想要见那个该死的男人?

可为何她所说的话听在他的耳里,总像是多了一抹暧昧的感觉,仿佛在对他暗示着什么。

“你不是想见穿云公子吗?”夏怜不解地眸着他。

“谁想见他!”司马澈突地暴喝一声,后脑勺仿佛被狠狠地重击一下,痛得他不禁呻吟一声。“可恶,是谁要你把他安置在落云塾的?赶紧把那个家伙赶出我的地方!”

是谁准许那个混帐踏进他的地方的?

“二少?”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二少怎能如此?为何二少总是如此?

难不成对他而言,每一个人在他的、心里都是一样的?每一个人都只是他逢场作戏的对象?

“二少,你怎么可以如此呢?”她以为二少喜好男色,遂才会对每一个女人逢场作戏,想不到他连男人都可以逢场作戏。“穿云公子有哪里不好?他的样貌俊秀不输女子,你怎么可以伤害他?”

“你在同我说什么浑话!”可恶,管不了头痛欲裂!“听你这么说,仿佛我和他之间好像、好像有什么暧昧似的。”

司马澈猛地探出猿臂,趁她不备将她拽进怀里。

干脆把她掐死,自个儿再服毒一起死算了,否则再被她这样搞下去,总有一天他定会因她而气绝身亡的。

“咦?”不是吗?“二少,或许在二少的眼中,夏怜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丫鬟,但夏怜记得二少的好,夏怜会尽其一切地服侍二少,夏怜绝对不会把你和穿云公子之间的事告诉任何人的,而且夏怜还可以避人耳目地把穿云公子留在府里,绝不会让人发现。”

二少不放心她,是不?不打紧,她会努力让二少相信她,其实她也是一个很值得信任的人,他可以把心事都告诉她。

“你……”拽紧的手突地松开。

看来她很快就可以当寡妇了。

她的脑袋里到底是装了些什么?为什么满口的胡言乱语?打一开始说的话,他听起来倒还挺舒服的,但后来……她分明是为了气死他而说的。

到底是谁告诉她,他和穿云之间有暧昧的?

是谁说的?

“二少,你生气了吗?”见他怒目瞪视,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或许二少是不愿让其他人知道这事儿,可……我不经意得知了……”要她假装忘了吗?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司马澈隐忍着怒气,免得真的失手杀了爱妻。

“是我由自个儿猜的。”猜错了吗?不可能啊!

可是二少的脸色好吓人呐!

“你猜的?”司马澈挑高霸道的眉,笑得很可怕。

“我……”呜呜,二少又生气了。“因为穿云公子送你回来,我又听说二少心底一直有个心怡的人……”

她到底是哪里想错了?

“你眼睛瞎了不成?”暴喝声如雷声般敲落。“穿云是个男人,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天啊,小女娃儿,为什么还不快快长大呢?

她这个小脑袋瓜到底是在想什么?他等了十年,可不是要等她这颗小脑袋瓜胡思乱想的!

“可也有人喜好男色的,是不?况且穿云公子不就身在孪童馆。”虽说她也不赞成二少喜爱男人,只因男人是无法生育孩子的;但,若是二少喜欢的,她也没有反对的权利。

可她怎么会这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好像无时无刻总是在惹二少生气似的。看来,不管二少喜不喜欢穿云,还是要二少休妻好了。

“你——”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我看……二少还是休掉我好了,反正我待在二少的身边,亦没有办法给二少任何的帮助。”

那她留下来做什么呢?这胸膛虽然暖和得很—要离开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舍,可二少总有一天会厌倦她的。

或许,没有任何人可以停驻在二少的心里吧!

“你……”真是天理不容啊!

他掏心掏肺地待她,她竟然开口闭口都是休妻。他为什么要花十年等待一个奶娃儿长大,再慢慢地折磨凌迟自己呢?

夏怜抬眼看着他,发觉他的神色凌厉慑人,不自觉地跳开他的身边,晶灿的水眸瞠得大大的,一副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逃离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样儿!”怒气如火狂烧,在一呼一吐之间愈演愈烈。他不疾不徐地走下褥炕,迷人的唇角笑得分外狰狞吓人。“不知道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的妻子不分正室或偏室,我这一辈子要的只有你;而你却是存心恼我,不管我说什么,你仿佛都听不懂似的。”

连穿云那个男人,她都可以找来凑数了,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二少……”他不断地逼近,她便不断地后退。

“二少、二少……”司马澈突地暴喝一声,大步走向她。“你要我说多少次,不要再叫我二少了。我是你的相公,你可以大方的喊我的名字,难不成我的名字是那么难以喊出口吗?”

她真是不把他气死不甘心吗?

他的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似的,这是谁害的?他会晃到绝艳匣去喝个烂醉,又是谁害的?而今她又打算要逃了,是不是?

他追她就逃。好,他拿一辈子跟她耗,就不信他真的追不到!

“二少……”眼看着他像是一头噬人的野兽进逼而来,夏怜随即二话不说的拔腿就跑。

“你在怕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司马澈一个箭步拦劫成功,怒瞪着眼,不懂为何被擒在怀里的躯体会如此战栗不安。“你为什么怕我?我对你不够好吗?你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他不记得自已做过什么会教她害怕的事情。

“我不怕……”但是身子却抖得很厉害。

“还说不怕!”抖成这样了还不怕?“夏怜,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我……”她不怕,只是每每看见他光火的模样,总会遏抑不住的手脚战栗不已,直觉想要赶紧逃开他的身旁。

“你还想说什么?”他真是活受罪!

这千挑万选之间,为什么偏捡了个专门欺凌他的女人?

“我……”

“什么事啊,这么热闹?”

听到吵闹的声音,穿云插嘴而入,他正想瞧瞧这昏睡了一天的小子到底醒了没有;才一掀开帷幔,适巧让他撞见这一切。可早知道会撞见这一幕,他宁可待在落云塾无聊到死。

“你们忙,我不打扰了。”

穿云笑得尴尬,正想要抹油快跑,却被司马澈一把擒住衣襟。

“是谁要你鸡婆地送我回府的?是谁要你没事到我府里弄皱一池春水的?”

司马澈甫睡醒,气力饱满得很,穿云整个人几乎快要被他抓到离地,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遂穿云也只好任他骂着。

“我怎么会知道呢?”哎哟,他又不是故意的。

早知道会遇上一屋子的疯子,打死他也绝对不会来的;为了贪那二十两银子,怕是自己也没命可花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不管管你这一张嘴?”司马澈营目欲裂,架着他,眼看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再起。“夏怜不用告诉我,我也猜得到这些事定是你捅出来的篓子。”

不过就砸了他一层楼罢了,顶多是花钱了事,他犯得着晃到府里,闹得他鸡飞狗跳的?

“就跟你说了不干我的事,我什么话也没说。”穿云也恼了。

真的一家子都疯了不成?怎么他今儿个说的话没人要相信?

“你什么话都没说,夏怜会误以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吗?”没杀了他是顾及在航运方面,还需要他替他打通关系,否则他还留着他这条烂命作啥?只会危害人间罢了。

“是她自个儿想的,你自己问她。”穿云火大地吼着,俊美的脸庞不禁漾着一层耀眼的亮光。

他今天是方位不正、流年不利?是不是不该往东走?

八成是遇上煞星了!改天找个术士替他转转运,再不然,连同合作的伙伴都一并换人算了。

“夏怜,你说,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司马澈怒目扫向躲在墙角瑟缩不安、仿若是受惊的小兔子般的夏怜。

夏怜傻愣地抬眼,压根儿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是感谢穿云及时救了她。“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呜,不要问她啦,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敢说你不知道?”穿云都快控制不住的想杀人了。

“倘若不是他告诉你的,你怎么会以为我们之间有暧昧?”司马澈亦不客气地吼着,压根儿忘了自己说过不再对她发怒。

“因为穿云很美,连一般的女人都比不上。”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俊美如神祗的男人,也就别怪她因而错认了。

“他美?”有没有搞错?他的妻子当着他的面,称赞别的男人美!“你这是怎么着?在娘的跟前精得像个鬼似的,在我的眼前却又笨得像只猪,连那种男人你也觉得美?”

“我……”她的心脏快停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二少如此盛怒的模样。

她现下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喂,你说这什么话?我长得美也碍着你的眼了!”穿云不服气地揪住司马澈|奇+_+书*_*网|的衣襟。莫怪他冲,实在是一天折腾下来,他的脾气也来了。

“哼,说的倒是,长得这般美貌,不当銮童实在是浪费了。”司马澈戏谴地笑了,存心也嘲讽他。

“你说这什么浑话,是想再与我比划来着?”

“来就来!”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又不能动夏怜半根寒毛,有个人可以供他出气,又有何不可?

短兵相接就在转瞬间,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两人拳脚相向。

夏怜见状,连忙逃出暖帐外头,一路逃回耳房去。

呜,她好怕;二少每次发火,总教她不知所措。

第八章

“夏怜,别跑!”

对着隔开落云塾和落霞堰的拱门花墙,司马澈放声大吼,却见到向来行动缓慢、后知后觉的夏怜如林野中的狡兔,刹那间逃得不见踪影,不禁令他错愕,清瘦如她何时练就了这一门功夫。

傻愣地站在拱门前,他无神地眸着空无一人的前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烧得他脾肺皆受创。

“该死!”他仰天怒吼,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都已经逃了几天,也追了几天,他丝毫不知道这无趣的游戏到底还要进行多久,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落幕?倘若他的命短一点,或许他的生命就在这一追一逃之间耗尽了。

可恶,她到底是在怕他什么?

“唉!又降雪了,不防到亭子里,咱们坐下,呷口茶、嗑些瓜子榛果慢慢聊。”穿云打起一把油伞,远远地站在离他身后一丈远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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