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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这该怎么办才好?余战又急又慌的,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带回家好了,反正他是“绝对”不会侵犯她的。
雨棠只顾着哭个不停,也没发现车子开进了一处大宅院。
余战一停好车,管家太太已经站在门口等侯,鞠躬道:“少爷,您回来了,需要吩咐点什么吗?”
“泡壶热茶到书房来,把客房准备好,还有……放洗澡水,加点茉莉精油。”余战跑到另一边的车门,将那颤抖的泪人儿扶出来。
有客来访,虽然哭得乱七八糟,管家太太还是礼貌的问;“这位先生是?”
“她是盂小姐。”余战赶紧替她“正名”,免得又引起误会。
“哦!”管家太太点点头,微笑中带着点神秘,“孟小姐您好,请进。”
雨棠靠在余战肩旁,猛然清醒过来。“这里是……”
“这是我家,别担心,进来休息一会儿。”
“可是……”她并不习惯到陌生人的家,尤其对方还是她投稿出版社的老板。
“相信我,好吗?”他没别的保证方法,只能诚心诚意的
望进他真诚的双眸,凭着直觉,她确定自己可以相信他,这男人不可能是坏人,因为,他有一双坦然的眼神。
于是她垂下视线,羞涩道:“抱歉,打扰你了。”
“别客气。”他揽住她的肩膀,引领她进屋,尽管两人靠得这么近,雨棠却不觉得他有非分之想,通常接近她的男女都有意图,这个男人却不一样。
上了一楼,余战打开书房,让雨棠坐在长沙发上,自己则坐到她对面的皮椅,管家太太送进热茶和点心,含着笑静静退下,并为两人关上门。
“你一定累了,喝点热的吧!”余战替她调了杯奶茶,端到她手中,两人的指尖微微碰触,没有火花,但有温暖。
凭着直觉,雨棠猜想这男人可能是同性恋,她的好友中有许多同性恋者,比异性恋者更细心周到。
看她慢慢啜饮了半杯,余战才问:“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你的心事告诉我吗?”
他的声音有种让人放松的力量,她不再泪跟婆娑,反而侃侃而谈。“你知道,我写的是男同性恋小说,从我二十岁那年到现在写了三十几本,可是……很糟糕的,我碰到了瓶颈,我再也写不出任何东西了……”
“怎么会这样?”
“因为我欺骗了大家。”
“呃?”余战完全听不懂,作家说话都是这么高深莫测吗?
“我从来没谈过恋爱,我写的故事都是听来的.当然,还加上了一些想像力重新组合,我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但我的倦怠感愈来愈严重,总觉得我在为别人织梦,自己却从未亲身感受过,这……真是虚假的一件事呀!”
说完,她轻轻微笑了一下,眼角却还是湿润的。
“可是……刚才我也在那家pub,我发现你很受欢迎,你一定有很多机会的,不是吗?”他还以为她阅人无数,甚至男女通吃呢!
雨棠摇了摇头。“我确实很受欢迎,但是……男同性恋把我当成零号,女同性恋把我当作Tom—Boy,双性恋者则把我看作小男孩,没有人发现我是一个普通女人,需要一个普通男人的关爱。”
“嗯——”关于这点余战可以了解,他第一次看到她时也是难以辨别。
“你相信吗?我还是处女呢!”她说着就自己笑了起来。
“我甚至被冠上情色作家的封号,却连一次经验都没有,多荒唐!”
他却不觉得奇怪,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荒唐的梦。
“那你相信吗?我也还是处男呢!”
“啊?”雨棠停止了笑,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深吸了口气。“这是我第一次把秘密告诉女人,除了我那两个死党之外,没有人知道我……其实是性无能。”
雨棠眨眨眼,安静了几秒钟,眼神不由自主飘向他的裤裆。
他被她看得有点脸红,咳嗽几声说:“我没骗你,我从十二岁以后,因为某种原因,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唉——又来了,雨棠在内心叹息,她这辈子老碰到一些怪胎,真不知是幸或不幸?
“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自己也说不出原因,只能耸耸肩道:“因为你说出了你的心事,我也该用我的秘密来交换,这才是做朋友的道理,不是吗?”
“我们是朋友吗?”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很乐意。”事情发生得太快,但她更快接受了这事实,眼前这男人正直而善良,她不能错过难得的缘分。
“太好了。”余战顿觉心胸开朗,他走出第一步了,他对这个女人说出秘密了,以往那“正人君子”的假面具可以拿下来了。
两人举杯对敬。“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第二章
周日晚上,三处男约在自家道馆,不为比武,而是下棋。
毕竟他们是“棋艺社”出身的,怎可不温故知新、日益求进?
不过三个人凑在一起,象棋、围棋、西洋棋都行不通,只好玩跳棋。
章浩然选了红棋,率先出击。“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进展?”
这问题不需解释,这十七年来,他们三人一直在力求“突破”。自从那次高级猛片事件,他们也曾寻求多方管道,像是看看比较赏心悦目的作品,或是交交女朋友、牵牵小手、亲亲小嘴之类的,但总“力不从心”,仿佛被下咒一样,难以摆脱噩梦。
白牧南选了蓝棋,悠哉出手。“我家对面开了一家面包店,那些蛋糕看起来都很好吃,可是,我对奶类制品过敏。”
“啐!没长进。”章浩然转向余战问:“你咧?去了那家pub没?”白牧南有所不解,插嘴问;“什么叫pub?”
”一个你永远不会去的地方啦!”章浩然随口回道,明白这家伙是个老古董,除了道馆练武,就是登山健行、大海长泳。余战选了黄棋,心不在焉的说;“我去过了。”
“碰到什么奇人异事?”章浩然兴致勃勃的问。
“呃——个写男同志小说的女作家。”余战有点不好意思,以往他尝试的对象都是名嫒淑女,第一次碰到如此另类的女性。
“不赖嘛!”章浩然吹了声口哨。“换个口味,是不是特别刺激?”
白牧南一听,睁大眼问:“阿战,你站起来啦?”
章浩然立刻瞪死他。“白目男!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余战自嘲一笑。“别傻了,怎么可能一步登天?我跟她只是满谈得来的,而且,我也跟她说明白了,我根本站不起来。”
“啥?”章浩然很不优雅的张大嘴。“你干嘛灭自己威风?这一来,她就不会把你'奇''书''网'当男人了。”
“诚实为上策,我赞成。”白牧南给好友们倒上新茶。
“诚实个头啦!”章浩然喝口茶润润喉。“男女之间就是要尔虞我诈、耍尽心机,怎可一开始就摊出王牌?”
余战倒是不太在意。“没关系,我觉得她人很好,做个朋友也不错。”“她没有嘲笑你?”白牧南又问。
余战摇头说:“她是写爱情小说的,见多识广,心胸没那么狭窄。”章浩然大叹一口气。“难得遇到一个好女人,你们却只能做朋友,老天爷未免太残忍了!”
“别怨叹了,你呢?上次那位专柜小姐怎样?”余战知道好友生性挑剔,非要女中极品不可,不能有一点点肮脏的成分。
“甭提了!”想起当时,章浩然做出恶心的表情。“她竟然没把鼻毛拔干净,我差点没吐在她脸上。”
“难道你没有鼻毛?”白牧南无法理解这逻辑。
章浩然余怒未消。“有鼻毛不是她的错,但是都露出来了还没发现,那就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了!”
“你再这么挑下去,全天下都没有女人了。”余战才说完,发现自己已抵达对岸,成了第一名。
“你赢啦?真过分,趁人不备!”章浩然气哇哇的说。
白牧南也完成使命。“我是第二名,你最烂。”
“可恶,这次不算,再来一盘!”章浩然最为好强,不允许自己输在最后。
三人继续比试,但无论如何,章浩然总是最后一名,看来上天自有旨意,最近他的运气不济,最好自己小心点!
聚会之后,余战又投人工作中,过着单调乏味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他跟雨棠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漫漫长夜,两人热线不断,把那些悲惨回忆当成笑话。
“你不知道,我好几次差点被男同性恋者侵犯,但是当他们一看到我的胸部,虽然不大但还有点料,他们那种山崩地裂、天昏地暗的表情,真是笑死我了……”
“我才惨呢!每次都得先关上灯再做,趁着对方没注意的时候,赶快喷上印度神油、吞下蓝色小药丸,然后……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只好又装成正人君子把那失望的女人送回家去。”
这场“秘密交换”的游戏太有趣,他们拼命挖出陈年糗事,逗得对方捧腹大笑,自己也在其中得到解脱。
“我曾经向一位学长表白过,结果他吓得脸色发白,说他没有断袖之癣,还要我好好保重自己,小心得爱滋病呢!”
“我的死党们带我去找应召女郎,对方说如果我没反应就不收钱,甚至要倒贴我一千块,结果……我就拿着一千块的红包回来了,到现在我还留着作纪念。”
“你真是够悲惨的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呀!”
跨越了性别,卸下了伪装,他们都是在情场上失意的人,没什么好矜持的。
既然成了莫逆之交,两人除了电话连线,也常出外散心,像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说不尽的笑话。除了公事之外,现在余战最关心的就是孟雨棠,连她的写作瓶颈也变成他朝思暮想的问题。
这晚,余战邀请雨棠来到家中,一起躺到床上,盖同一张被子,却没有任何逾矩动作,只是不断嘻嘻哈哈、谈谈笑笑。
欢闹之余,他也认真为她考虑。“你该谈个恋爱才对,这是唯一的办法。”
没错,没谈过恋爱怎能写爱情小说?就算内容是男同性恋的故事,心动的感觉应该也是类似的,若能亲自体验,一定可以有所突破。
她耸了耸肩膀。“你以为我不想?可是,没有正常的男人要我啊!”“我有两个最要好的朋友,都是处男,我介绍给你。”
“处男?”她对这名词大感诧异。“这可真稀有!敢问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
“十二岁那年,我们看了一场超恶心的A片,从那天起,蟑螂的洁癖更加严重,白目男的脑袋更加白目,而神经质的我就变成这样了。”
这是余战第一次对外人吐露秘密,而且还是个女人,但他一点也不觉害羞。
雨棠惊呼出声。“不会吧?有很多很好看的情色作品呀!”
“后来我们也看了不少,但就是忘不了第一次的震撼,简直就像被下毒,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解不开。”
“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雨棠不禁感慨。“说出来以后,你有没有轻松点?”
他点点头。“没想到我可以和女人聊得这么起劲,而且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什么都不用做,也不会让你失望。”
“哈哈……”雨棠爽朗笑道:“如果你和我行得通的话,那一定是奇迹。”等等,你再笑一次。”
“怎么了?”“你刚才那个笑很美,为我再笑一次,好吗?”
凝视着她清秀的脸蛋,他有感而发道:“如果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绝对会爱上你。”
如果他有能力让她幸福,如果她刚好也不讨厌他,如果她愿意跟他试试看……唉——太多的如果,该要多少福分才够?
她不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