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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你也不懂。”聂军懒得解释。
“不扯了,我先去洗澡,他妈浑身难受死了。”周正宇拍拍屁股站起来,跑去借农家厨房烧洗澡水。
一起上山的农民们把他拦住:“老板,说好了进山一天100块,来回总共用了11天,你先把工钱给结了吧。”
周正宇只从背包里翻出5000元现金,给了每人400块钱说:“我还要留着点钱回城,把你们的姓名地址给我,我回去以后把剩下的钱汇过来。”
农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周正宇抽出手机里的电话卡,“这手机半个月前才买的,原价8000多,现在谁要买,5000块钱拿走……没人要?4000块,老子打半价了啊……半价都没人要?你们识不识货啊!”
“哈哈哈哈!”聂军见到周正宇吃瘪,顿时捧腹大笑。
周正宇没好气道:“你笑个屁啊。小爷要不是为了找你,用得着花钱到这儿来受罪?”
“你等着。”聂军转身就走。
隐士也要吃喝拉撒,蔬菜可以自己种一些,但油盐米面却必须下山购买。当然,也有虔诚的好心人供养,定期送来一些生活必需品,但总归自己是要有所准备的。
聂军总共一年下山了三次,主要是购买豆类和米面,跟村里人也算打过几回交道。他很快就找到村支书的儿子,这是个20多岁的小青年,家里承包了采石场,靠卖墓碑和石狮子赚钱,好几年前就已经是万元户了。
“这真的原价8000多?”小青年摸着手机不忍放下。
周正宇道:“骗你干嘛?”
小青年掏出自己的山寨机,上七号电池那种,两相对比,讨价还价道:“2000块钱我买了。”
“4000块,爱买不买。”周正宇说。
小青年家里在本地很有势力,但瞅瞅周正宇的手机,又瞅瞅周正宇的精致腕表,还是放下了强买的心思:“你朋友是山里的修士,村里人一直很尊重修士。这样吧,就当给你朋友面子,这手机3500我买了。”
“3000块钱拿去,把你的破手机给我用。”周正宇也不在乎那几个钱。
把进山农民们的工钱发了,周正宇才跑去烧水洗澡,接着又用剃须刀理了胡子。
聂军也清理一番,把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又把头发盘成个道髻,找根筷子当发簪给簪起来。
晚上睡在农户家中,住宿免费的,但吃饭给了钱,毕竟人家还杀了只鸡。
周正宇躺床上,瞅着聂军的道士髻问:“我说哥们儿,你还真出家当道士了?”
“这样方便,回城我就剪平头。”聂军道。
周正宇好奇道:“苦修真那么好玩?”
“苦修当然很苦,不好玩,”聂军说,“我认识一个苦修士,七年没下山,平时全靠善人供养。去年,供养他的老人死了,老人的儿子不再送东西来。这位道友愣是半年没有下山,全靠吃蛇虫鼠蚁和野草野菜为生,他还会跟野兽一样在石头上舔盐。就今年春天,他估计是饿疯了,把臭椿当香椿生吃下去,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虚弱得动都动不了。要不是被我发现,这位道友估计都死了。”
“你怎么救他的?”周正宇问。
聂军说:“我给他煮东西吃,我邻居的和尚又给他采了草药。”
周正宇惊讶道:“那和尚还会中医啊?”
聂军说:“但凡是在山里待了几年的修士,哪个不会辨认草药?小病小痛全靠自己。”
“牛逼。”周正宇道。
聂军说:“修行不易,苦修更难。在我看来,这些苦修士都很可怜,好多都只知道念经打坐,以为这样就能修成正果。可以说他们虔诚,可以说他们坚毅,但更多的是愚昧无知,十个有九个都会死在终南山里。”
“那你呢?”周正宇问。
聂军说:“我跟他们不一样。第一,我是来体验生活的;第二,我是来验证睡功是否可行的。”
“就你今天躺在大石头上修炼的那种睡功?”周正宇问。
聂军点头道:“对。这篇睡功修炼法,是我从古籍里偶然发现了,融合了陈抟老祖的《胎息诀》和《观空篇》。”
周正宇道:“有没有用。”
“感觉还不错,不是那种骗人的现代气功,”聂军说,“我以前最多闭气3分钟,现在已经能闭气12分钟了。而且我还偶然进了入定状态,入定之后,整个人无知无觉、不思不想,精神完全放空。我专门实验过,不管有多疲惫,入定醒来之后,都能缓解疲惫状态,整个人神清气爽,就像刚刚睡了一觉。”
“这么玄乎?你吹牛吧。”周正宇明显不信。
聂军说:“我已经不相信神神怪怪了,这种入定状态,应该是一种深度睡眠,可以从科学角度来解释。深度睡眠又被称为黄金睡眠,只占人体睡眠时间的四分之一,人体全靠它来消除疲惫、恢复精力。”
周正宇说:“那你岂不是牛逼了,别人一天要睡八个小时,你入定两个小时就够,每天能比常人多出好几倍的可支配时间。”
“不是那样的,”聂军摇头道,“第一,我不能随时入定,失败几率很大,也有可能是我修为不够;第二,入定需要人护法,否则有一定危险。我第一次入定是偶然的,足足两天时间才醒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要是醒不过来就得活活饿死。之后我每次入定,都会请隔壁的和尚帮我护法。”
周正宇道:“我怎么越来越感觉你是神经病?”
“随你怎么理解吧,”聂军道,“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快要下山了。苦修势必会造成营养不良,这不是修道应有的正确途径。所以我认为,修道大部分的时间,应该正常的吃吃喝喝,只有到了关键时候才闭关苦修。终南山里的苦修士们,他们把路子走岔了。而且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他们苦修多年,已经完全跟社会脱节,想回也回不去,只能一直住在山里隐居遁世。”
听聂军一顿胡扯,周正宇借口撒尿,跑院子里用换来的山寨破手机打电话:“喂,老宋,我是周正宇……对,聂军找到了,不过他的精神有点不正常,神神叨叨的,是不是该给他联系一个精神科大夫?我觉得吧……喂喂,能听到吗?我操,这山里什么破信号!”
第471章 【老友聚会】
京城,羊房胡同11号。
一辆出租车稳稳停在路边,司机朝斜前方指去:“到了!”
这是条普普通通的胡同,该有的臭味和幽静都有。路边有处门楣上挂着“厉家菜”招牌,墙面都是用水泥糊的,毫无美观和格调可言,就是个极其寻常的普通小店。
王波首先下车,往那一瞧,顿时笑了:“老周说要请客,千里迢迢把人都叫来京城,就让我们在这种地方吃饭?我还以为他请我们去天上人间呢。”
宋维扬是跟王波一起从盛海飞来的,他指着店招牌说:“看到那三个字旁边的落款没有?招牌是末代皇帝溥仪的弟弟溥杰写的。”
“那挺有来头。”王波说。
敲门进去,饭桌就摆在小院里,整个店就这么一桌。
“厉家菜”从80年代就开店了,刚开始一周一桌,由于供不应求,遂改为一周两桌,现在变成了一天一桌。
到这儿吃饭,你得提前预约,否则有钱都吃不着。两年前克林顿访华,提前半年订餐,临近日期的时候,此地守卫森严。结果,克林顿临时更改行程,这桌菜便宜了美国财政部长。
店老板接待过的国内外名人,那是数也数不清,反正各国驻华大使都来过。什么微软总裁,渣打总裁,荷兰女王,美国部长,法国总统,英国首相……应有尽有。
东道主周正宇早就到了,正在跟聂军、丁明和彭胜利聊天。见到宋维扬、王波进来,几人顿时起身迎接,周正宇直接跑来拥抱:“老宋,老王,好久不见啊,想死哥们儿了!”
王波笑着猛捶周正宇胸口:“可以啊,周大少,长壮了不少,在美国天天吃牛排吧?”
“别说了,美国佬的伙食真不行,两年下来把我的舌头都淡出鸟了。”周正宇大吐苦水。
“这地方不错,”宋维扬拖板凳坐下,“老李还没来吗?”
丁明没有继续发胖,而是健壮了许多,笑道:“估计快到了,之前还给我打了电话。”
宋维扬瞅着聂军的发髻,调侃道:“哟,聂真人很有范儿嘛,肚子里结金丹没有?”
“那得去医院照X光才知道。”聂军回答。
王波乐道:“那玩意儿只能照出来结石。”
突然,外面又传来推门声,李耀林昂首阔步走进来。这家伙读大学的时候没戴眼镜,现在却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搭配一身西服人模狗样的,张开双臂拥抱空气说:“兄弟们,老李我来了!”
“你还知道来啊,就你最慢,待会儿自罚三杯!”王波起哄道。
“行行行,自罚三杯,”李耀林一眼就看到聂军的发髻,惊讶道,“老聂同志,你真出家当道士了?”
聂军牛逼哄哄道:“四海为家,何谈进出?”
李耀林坐下跟其他人打招呼,又问周正宇:“老聂从山里出来,说话就一直这样?”
周正宇笑道:“我昨天带他去看精神科大夫,刚开始这家伙死活不去。你猜怎么着?他把人家心理医生都侃晕了,就那嘴贫的,哪有半点精神病的样子,完全可以改行去说相声。”
众人一通大笑。
彭胜利问:“老李的儿子有半岁了吧,怎么没把弟妹和侄子也带来?”
“还没断奶呢,出门不方便,”李耀林问,“你们呢,怎么都不带家属?对了,老周该带一个美国妞回来才对。”
王波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周大少,你在美国就没泡几个洋妞?”
周正宇得意洋洋道:“多着呢,换了好几个,联合国五常都齐活了。我跟你们说啊,我还泡了个黑珍珠。皮肤不是特别黑那种,光滑得更丝绸一样,身材简直不用说了,就是体味稍微有点重。”
“咦!”众人非常默契,同时把凳子搬开退后一步。
王波对聂军说:“昨天周正宇带你去医院,你就该陪他去验血,查查艾滋病什么的。”
聂军直接大喊:“老板,再添一套公筷!”
“滚滚滚!”周正宇勃然大怒。
“哈哈哈哈!”
小院里又是一阵哄笑。
店家已经开始上菜了,有位80岁左右的老先生,拄着拐棍出来介绍道:“这道菜是京城熏肉,传统的宫廷代表菜之一。选用精品五花肉,加糖、盐、料酒,以及秘制调料烹煮,用红菜头染出鲜亮色泽,最后用茉莉花茶、黑糖和花生皮熏制入味。客人们请尝尝,看这熏肉是否合口味。”
王波反应最快,起身扶住对方:“老先生快请坐,别站着了。”
“你们是客,我站着就行了。”老先生摆手笑道,怎么劝他都不坐下。
宋维扬问:“先生高寿?”
老先生说:“今年整80。”
“那您身子骨够硬朗。”宋维扬说。
“吃得好,睡得好,身体自然就好,”老先生递出几张名片,“客人们如果觉得合口味,那下次欢迎再来。”
这老头儿有点意思,显然已经认出了宋维扬。堂屋里还有照片墙,老先生跟中外领导人的合影就有十多张,另外还有比尔盖茨、金庸等国内外名人。
老先生自己也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他解放前在辅仁大学攻读化学专业,在北洋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