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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你恋人么?”
“不是,她只是我的族人。”
听到长息的回答,卜青觉豁然开朗,好像藏匿在心底的阴霾被一扫而光,心情明亮透彻。他继续问:“那你何时才去找你的有缘人?”
“我已经找到了啊。”
刚变轻快的脚步又迟缓下来,卜青觉别过头,让长息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是么……你怎么不去守着她?反倒在我这里虚度光阴……”
他深知自己每说一句话,心里都会后悔,但总有股执拗的劲,催促他追根究底,纵使最后可能再往心里添堵,他还是忍不住追问。
“守着他,不就不算虚度光阴了吗。”长息露出宠溺的微笑,摸了摸卜青觉的后脑勺。
卜青觉反反复复回味了数遍这句话,终于在某天想通是什么意思,他羞红了脸,猛地把抱在怀里的长息踹开,长息惨叫一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19章 终章:成亲之日
表明心迹后,长息越发粘人,经常先用狗的形态扑到卜青觉身上,舔他的脸或者手,引诱卜青觉去摸他、抱他,然后再突然变成人,跟卜青觉抱个满怀。这样做的下场自然免不了一顿臭骂,可他一直乐在其中,谁让有人明知他的心思还要故意上当呢。
“长息!”卜青觉生气地掀开自己那床被褥,一条大黑狗窝在里面睡得正酣。
“起来!以后不准上榻睡觉!不准用我的被褥!不准把我的旧衣裳拿来搭窝!”
他捧住长息的脸,一阵揉捏:“听到没!”
长息睡眼惺忪地动动耳朵。
“呱——呱——”一只乌鸦飞进来,落在卜青觉肩上。
古有寓,乌鸦预示不祥,卜青觉习惯性地驱赶,而它竟然跳到长息头上后化为一缕黑烟。
长息跳下床,化为人形,面露喜色 :“我哥要成亲了!”
“恭喜。”
“走,我们回去给他庆祝。”长息果断拉上卜青觉就朝门外走,卜青觉强烈挣扎:“我为什么要去!”一想到夜风和向空对他冷若冰霜的样子,卜青觉就巴不得一辈子都不和他们往来。
略微能猜到卜青觉的心思,长息牵起他的手,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让卜青觉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
“跟我回去吧,相信我会保护好你。而且,我想告诉我的族人们,卜青觉是我唯一认定的主人。”他笑语盈盈,紧握双手,那力度异常沉重,但又不会造成疼痛,好似永远不会松开。卜青觉脸一红,慌张低头:“随你便……”
永阑院里里外外已经做好装饰,鲜红的绸布映得院里喜气洋洋,四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霄睿在门口挂好琉璃灯,发现远处走来的人尤其眼熟,他兴奋地大喊:“二当家回来啦!”
“二哥!!!!”向空嗖地从屋里窜出来,速度之快,犹如离弦之箭。待他看清长息身旁的人,又火速刹住脚,脸上的欣喜被不悦取代,他避瘟神一样离卜青觉三尺远,对长息说:“二哥你干嘛把那个人带回来。”
“我不仅把他带回来,我还要让族人都见一面。”长息走过去把向空提到卜青觉面前,推一下他:“叫卜大哥。”
向空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我的年龄都能当他爷爷了,凭什么叫他大哥!”
“他是我主人,辈分比我还高,叫大哥怎么了?”
“……我不管!不叫!”
“你是不是想挨揍?”
“二哥你居然为了他打我!”
眼看两兄弟快要吵起来,一个淡漠的声音打断二人:“卜大哥。”
卜青觉循声望去,长息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个长有兽类耳朵和尾巴的男子,那耳朵似猫又非猫,比猫耳大许多。他年龄跟向空差不多大,黄色的瞳孔配上略显严肃的神情,透露着霸者威严,想必成长后定是能叱咤风云之辈。
“势远!你为什么叫那个人类大哥!”向空不满地张牙舞爪,和势远一对比,就跟小狗一样。
势远静静地看了眼向空,最后把视线定在卜青觉身上:“既然长息哥把他带回来,那就证明他对长息哥来说是至为重要之人,我尊重长息哥,同时也尊重对他来说重要的人。”
“说得好。”夜风出现,右侧跟了位亭亭玉立的美人。
“卜公子,我很高兴你能不计前嫌地跟长息回来,之前的事,为了让你劝长息,半真半假,你可别放在心上。我有过,对不住了。”他郑重地向卜青觉道歉,让卜青觉受宠若惊,他连忙摆手:“不不!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大哥!怎么连你也倒戈了!”
“你啊,倒是听话,让你大哥省点心。”美人用纤纤玉指戳了下向空脑门,而后,她转向卜青觉,朱色红唇轻启,露出洁白贝齿,达理屈膝:“在下伊闻,见过卜公子。”
卜青觉一时忘了回应,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女妖一个个长得如此惊为天人……当然,除了雪蕊。
“眼珠子要掉出来了,别多想,那是你大嫂,快行礼。”长息拍了拍卜青觉肩膀,卜青觉连忙作揖:“大嫂好!”
伊闻噗嗤一笑,打趣道:“哦?你和老二什么关系呀,怎么也叫我大嫂?”
反应过来中了长息的圈套,卜青觉又急又恼地用手肘狠击他腹部,本来还在偷笑的长息吃痛地弯下腰:“谋杀亲夫啊!”
周围的黑犬族人见状纷纷开始起哄让长息反击,一片其乐融融,除了站在人群边缘的秀嫣,满目忧愁。
伊闻对夜空眨眨眼,夜风嘴角噙笑,无奈摇头。
随后,长息被夜风叫进前平院,卜青觉则在客堂内休息,他坐在垫着毛皮的椅子上,感觉这毛比长息的还要柔软舒服,于是深深地陷入椅子,享受难得的舒适。
可惜偏有人要来打岔。
“哼,瞧你这穷酸样,看了就令人作呕。”向空不屑地靠在门边,冷嘲热讽。
他对卜青觉的敌意非常深,深到让卜青觉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总针对我?”
“因为……”向空顿了顿,不怀好意地扬起头:“你跟我来。”
卜青觉疑惑地跟过去,穿过一条幽静的小径,他们来到一片空地,空地旁摆放着各种兵器,看来是练武场。
向空拿起两把剑,丢给卜青觉一把,说道:“我们过两招,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握着沉重的铁,卜青觉汗颜:“可是……我不会用剑啊……”
向空不耐烦地问:“那你会什么?”
“我……不会武功……”
“那行,我让你三招,够大方了吧?”
无可奈何,卜青觉只好硬着头皮上,他笨拙地挥舞着长剑,每次抬手前都要适应片刻剑的重量,而向空步伐轻盈,闪躲迅速,以卜青觉迟缓的反应根本伤不了向空分毫。连续三次攻击落空,向空冷笑一声,轻而易举打掉卜青觉的剑,然后用剑尖指着卜青觉:“你输了。”
“我本来就不可能打过你……”卜青觉揉了揉微微作疼的手腕,刚才向空那一下,震得他手心发麻。
“你这么弱,就该离我二哥远些,以后出了什么事,他还要护着你……嘶……”向空话还没说完,脑袋便挨了一石子,他回头,正要大发雷霆,转眼看到伊闻那张笑得危险的脸,瞬间失了声。
伊闻走到向空面前,猝不及防抓住他脑袋,朝卜青觉的方向按下去,动作利落,向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跟卜青觉鞠了一躬。
“抱歉啊青觉,我家弟弟不懂事,冒犯了。”
“大嫂你干什么!”
“我这是在教你,你都那么大了,怎么一点儿不会尊重人?是不是还没被夜风修理够?”
“我不是不尊重人!我是对他……”向空负气地争辩,答案即将破口而出,他却止住话,瞪了眼卜青觉后气冲冲地走了。
莫非……是嫉妒自己把他二哥的关心抢走了……?卜青觉想。
翌日,伊闻和夜风身着黑犬族别具一格的红黑婚服来到主院中心,院中放置红毯一张,木台一座,瓷碗两只,匕首两把。夜风头戴高冠,玄青外袍丹红云纹,伊闻身披黑帛,赤霞裙摆黄金缨穗,莲步铃音绕,二人相视一笑,美人美景,让人不由得暂屏呼吸。
“这衣服真华美……”卜青觉还是头一次见。
“喜欢么?喜欢以后我们也穿。”长息回应。
“喜……谁要和你穿。”差点又中了长息的道,卜青觉及时改口。
编钟敲响,夜风和伊闻跪在台前,各执匕首,划破掌心,将血滴入两只碗内,而后,把碗放置于地,互相对磕三头,再像喝交杯酒那样手腕交错,饮下两人混合的血。
族人们爆发出喝彩声,笙鼓齐响,热闹非凡,众人簇拥着新郎新娘到大堂内,开始吃喜酒。卜青觉和长息坐在主桌,满桌山珍海味,秀色可餐,特别是平时吃不到的鲜红饱满的龙虾,还有去掉蟹盖,露出金灿灿、流着油的蟹膏的螃蟹。卜青觉食指大动,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结果他不管他拿什么,向空都会抢先一步把那样食物夹走,卜青觉心里发急,但又不便在婚宴上动怒,只好埋头扒拉碗里的白饭。
长息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忍无可忍,不动声色地在桌下踹了一脚向空,向空撞上长息凌厉的眼神,才收敛了动作。
这顿饭一直吃到入夜,夜风和伊闻在喧闹中入了洞房,五颜六色的烟花接连绽放于空中,缀成斑斓光海,点亮漫漫长夜。
酒足饭饱,卜青觉微醺地和长息一同站在尽目院内欣赏迷人烟火,洒下的光芒覆盖他的脸庞。
“真热闹……”卜青觉微闭双眼,还能隐约听到外院里黑犬族人们的欢歌笑语。
“这里真好,有你的族人,有珍馐佳肴,有金银财宝……呵呵……真好啊……”明明是夸赞的话语,长息却听得语气中尽是苦涩。他握住卜青觉手腕,吐出几个让卜青觉终生难忘的字——可是这里没有你。
卜青觉心一紧:“你经常说我傻……可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傻。”
长息笑起来,他深深地凝视卜青觉眼底:“我可是妖,守你三世轮回都还绰绰有余。不过……”他的声音陡然放低:“我也心存恐惧,因为每次月升日落,就意味着我离孤身一人更近一步……每天守着你都不够,哪还有别的心思去想什么荣华富贵。对我来说……有你就够了。”
上天给了妖数百年的寿命,如果妖爱上人,那就意味着他们要承载更多的回忆,忍受更长久的思念和寂寞。无数的妖想要躲开这情劫,却有无数的妖最终坠入情网,长息便是其中一个。
一想到自己死后,长息就要独自度过冗长岁月,卜青觉倍感沉重,他眼中似有碎光闪烁:“我……不能给你做出多少年的承诺……我只能保证,在我有限的年光里……对你……对你……”并不擅长说情话的他,纵有千言万语,话也只在嘴边打个旋,然后回到肚子里去了。
他吞吞吐吐好一会儿,等到长息脸都快笑僵了,才找到合适的词:“和、和你相互扶持!我会给你洗澡、喂养你……我、我这一生不会娶妻,所以……我们……”
卜青觉越说头埋得越低,说到最后都没了音,脸就跟刚才吃的龙虾一样红,再加上喝了酒,热得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
突然,他的脸被人抬起,阴影笼罩视线,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长息用力在卜青觉唇上印下自己的痕迹,他紧紧抱住卜青觉,喜悦之情溢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