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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扔了?
梁先生在屋子里原地转了一圈,他都心疼啊。
“没有其他事我挂了。”
“等等,谭先生……”
“你说。”
“还有……房子里还有两张结婚照……也不要了吗?”
梁先生知道自己肯定问了不该问的话。
可是,这个人哪,有时候消遣一下别人,也是生活所需嘛。
好吧好吧,他其实就是有那么点仇富心理。
谭秒山想了想,从床起来了,一边拿衣服一边说道。
“你在房子里?”
“是的,在呢。”
“那你等等,我过去拿。”
“好的。”
挂了电话,梁先生又搓了搓手臂,原地踱了会步,想了想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越转越觉得阴森之后,索性就呆在客厅里把电视开了,结果十分不幸的一打开电视,就看到某个电影频道正在放《贞子》。
梁先生吞了吞口水,啪的一声把电视给关了,抱着脑袋哀鸣一声。
这房子不会是因为有问题才卖的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梁先生应声跳了起来,确定了的确是门口传来的门铃声之后才抖着声音问。
“谁?”
“谭少山。”
梁先生一听,立即像找着了救命恩人般,迅速跑到门口开了门。
“谭先生!”
谭少山听着这声悲切的喊声,狐疑地看了惊魂未定的脸一眼。
梁先生被谭少山这一打量,脸立即红了起来。
他就知道他苦逼,谁他妈七早八早的在这个点就放鬼片的?!这一年都不会有一次的事竟然就被他给碰到了。
“谭先生,您看看您需要带走什么,您需要什么带走什么,您自己拿……”
梁先生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话怎么听着怎么不对,亏他还自诩金牌房屋中介人。他该回去好好练练口条了。
谭少山到是没有在意梁先生的话,随意地恩了一声就上了楼。
衣服什么的,谭少山也是不要的。
但还是把每个衣柜都拉开看了看。
苏禾的衣服,还有他的衣服都原封不动地挂在里面。
关了衣柜,谭少山又去拉开床头柜,苏禾那边的抽屉里就几本书,还有苏禾以前工作的时候作的工作笔记。
谭少山把那本笔记拿出来翻了翻,又放了进去。
转身又去拉他那边的抽屉,一打开,就看到了放在最上面的两只锦盒,那是一对情钻戒,准备结婚时用的。
可惜……现在没什么用了。
谭少山打开盒子,把里面的对戒拿了出来,握在手心,最后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弯下腰摸了摸床上以前苏禾睡的位置,谭少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最后直起身,将挂在床头的那张婚纱照拿了下来,准备离开房间。
等到走到门口时,猛然又想起什么,把婚纱照放了下来,靠在门边,自己又回了房间,拉开衣柜最底下的那个抽屉。
那个抽屉平时苏禾是锁着的,但这次谭少山一拉就开了,可能是苏禾着急,忘记锁了。
里面有几本厚厚的日记本,谭少山全部拿了出来,并没有翻。
谭少山找了个袋子把日记本都放了进去,视线随后落在了抽屉的另一边,看着像药瓶的好几个瓶子上。
其实没错,就是药瓶。
谭少山迟疑地拿起其中的一个药瓶,瓶身上印着英文名称,连说明都是英文。
谭少山眯着眼睛把说明看了一遍,心中一阵骇意,脸上仍然纹丝未动,然后把抽屉里的药瓶全都装进了刚才的那个袋子里。
谭少山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抱着相框下了楼。
梁先生立即一脸谄媚地迎了上去。
“谭先生,这张我替您取了下来。”
“谢谢。”
谭少山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把另外一张结婚照也拿在了手中。
“谭先生就要这么点东西吗?”
谭少山看着手中的东西,没有回答,直接走出了屋子。
梁先生在谭少山出去之后,也赶紧锁了门跟了出去。
扔东西这事,还是等明天早上再说吧,他可不敢再呆在这里了。
两个一同站在电梯里,谭少山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先生双手放在身前,瞄了瞄眼指示灯,又偷偷瞄了眼谭少山,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本着“四海之内皆客户”的人生格言,梁先生清了清嗓子。
“梁先生这房子卖了,没有打算另外再买套房子吗?”
可惜,梁先生的这个“四海之内皆客户”的人生格言觉悟得太晚,他才刚说完,电梯叮的一声就到了地下停车场。
所以谭少山压根连回答的必要都没有,直接抬腿就走了出去。
梁先生纠结着一张脸,心里慢慢道,一会回去一定要烧支高香,今天一定是见鬼了,从来没有这么糗过啊。
谭少山回去的路上一边开车一边给周医生打电话。
其实这段时间,也不光谭少山疲惫。
周医生也同样如此,前段时间因为苏禾的事,他已经休太多假了,所以最近他一直在医院上班,有时候还得加班,通宵都熬过。
熬得周医生心里直骂娘,觉得自己的脾气再差那么点就要爆发,跑到院长办公室去拍桌子说老子不干了。
谭少山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周医生正睁着熬红的双眼,死盯着一个院长硬塞给他的实习生。
“张磊磊,你名字一堆石头,你脑子也是石头做的吗?你有没有脑子啊,你出门带脑子了吗?”
实习生被他骂的一直垂着头,觉得师父大人的脾气越来越大了,最开始他做错了,还会什么都不说地耐心地教他,现在都开始人身攻击了。
张磊同学觉得,他师父老人家可能是性生活不协调。
为免周医生再继续人身攻击下去,于是弱弱地说了句。
“师父,我叫张磊,不是张磊磊。只有三块石头,没有六块石头。”
他今天也只是把病人的高糖瓶拿错了,小瓶用了大瓶,不是什么致命性错误啊,上帝,他已经被训了半个多小时了。
饶了他吧,他真的再也不敢犯错误了
“怎么?你还有理了?”
“没、、我没理。”
他回去就让他爸上公安局给他改名字去,改成张磊磊!
“你是不是觉得你这错误特别地小?根本不值得一提?”
“没,没有,我没有这么觉得。”
张磊连连摆手,表示没有。
“你今天能把输液瓶拿错,明天就能把钳子落病人肚子里,再说,用得差你拿输液瓶吗?要护士是干吗的?用得着你没事献殷勤?太闲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师父,我一点都没闲。”
是,是他的错,他手贱啊,干嘛没事去替护士妹妹给病人打点滴。
重点是护士妹妹早一拍屁股下班走人了,他还在这被他师父老人家训。
他不光手贱,脑子也贱,嗷呜,他再也不干这么蠢的事了。
“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我教你的你都会了吗?自己的工作都做不好,还去帮人家……”
“师父,你的手机响了。”
张磊打断周医生的口水教训,指了指周医生办公桌的抽屉。
“我手机响了关你什么事?!”
周医生因为被打断十分不高兴,对着徒弟又一个怒瞪,后者立马乖乖闭了嘴。
一般来说,周医生发脾气的时候,有那么点六亲不认。
所以,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手机,周医生看都没看打电话过来的是谁,接通电话就吼了一句。
“哪个孙子!”
张磊同学被他师父震得目瞪口呆,随即坏心眼的想,是你爷爷,是你爷爷,老天保佑,打电话过来的是师父老人家的爷爷。
可惜,张磊同学的希望落了空。
打电话过来的是谭少山。
“周医生,你好,是我,谭少山,不是你孙子。”
谭少山在电话那头很是客气,一副我跟你讲道理的口气。
周医生吃了个憋,只好继续瞪自己的徒弟。
“谭先生,有什么事吗?”
周医生的口气仍然十分不好,不过,总算没有再说孙子了。
“有点事想问你,你在休息还是?”
说到这个周医生就有气,他在上班!上班!别人在家休息的时候,他在上班!
“我还在医院,有什么事你说。”
周医生深吸了口气,压制住火气,眼尖不小心瞄到正准备偷偷溜出去的张磊,随手拿起盯子上的一个长尾夹就砸了过去。
被正中后脑勺的张磊迅速拉开门,捂着脑袋就跑了,用的是逃命的速度。
看见人被打中了,周医生心情总算好了点,哼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能过去找你吗?”
“现在?”
“是。”
周医生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一旁的排班表。
“行,那你过来吧。”
等挂了电话,周医生的坏脾气是平息了下来,不过,似乎仍处在焦躁期,在办公室来回地走了好几圈,猜测着谭少山究竟来找他做什么。
最后想了想,既然是谭少山来找他,那主动权就在他手里,他焦躁个什么?
于是周医生瞬间平息了下来,拉开门对着走廊吼了一句。
“张磊,你给我滚进来。”
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去猫着的张磊一听到周医生吼的这句,立即夹着尾巴现了身。
“嘿嘿,师父,您打完电话啦。”
周医生没好气地嗯了一声,从抽屉里拿了一本厚厚的手抄本给他。
“回去好好看看,咱干的是救死扶伤的工作,手上时时刻刻都握着病人的生死,容不得一点麻痹大意。”
“是,师父,我知道错了,不会再犯了。”
张磊抱着笔记一阵感动,以他师父的权威程度,这笔记,算得上是资产了,比房子啊车子有用多了。
“行了,没事你出去吧。空闲的时候看,别耽误工作,否则扒了你的皮。”
张磊滕出一只刚刚还虔诚地抱着笔记的手,挠挠屁股,“是,师父,那我出去了。”
周医生挥了挥手,这才彻底安静下来,坐在椅子上等谭少山。
因为路程的关系,谭少山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多分钟之后的事了,期间周医生又出去巡了回房,还发现他徒弟张磊正坐在拐角的楼梯那看刚刚他扔给他的那本笔记。
只是手十分贱,一会挠头一会挠屁股的。
因为楼梯就在电梯旁边,所以谭少山一上楼,张磊第一个就看到了。
张磊一开始以为是病人家属,还在心里夸了人一番,这么晚还来医院探望,真是好家属,要知道,久病床前无孝子啊,何况是这么晚出现的孝子。
但是好像也不对,这一身衣服,手上什么也没拿的,一没果篮二没鲜花,三没晚餐宵夜的。
探哪门子病?
所以想了想,张磊赶紧合上笔记追了上去。
“哎,您找谁呢?”
这大晚上的,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他师父还不得把他皮给剥了。
谭少山回头,“我找周医生。”
“哦,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