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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目前正在通过积极的外交政策,想要把苏禾拉拢过来
但是苏大伯也不是那么好唬弄,通常会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这不,双双看向外交关系人,苏禾。
“就目前来看,我还看不出是什么,等它们长大一点。”
苏禾比划了一下,手中空中划了个半圆,想想,不管是鸭子还是天鹅,似乎都长不到那么大,于是收了手,又冲着苏父与苏大伯比了个碗口那么大的圆。
于是苏父一脸不高兴地甩甩手,下楼看老孙浇花去了。
苏禾无可奈何地看着头顶冒烟的苏父离开。
“大伯,你何必故意气我爸爸。”
苏大伯哼了哼,低下头去勾勒他的艺术品。
“放心,你爸还气不死,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
苏禾笑笑,凑上前去替苏大伯收拾好那些被他当垃圾扔在一边的画纸。
要知道,这些“垃圾”拿出去卖的话,价值可不菲。
“听姓周的那小子说,你跟那人要结婚了,可你现在这样回来……”
苏禾一声不响地替苏大伯理好垃圾,又回头给苏大伯倒了杯水,然后才说,“没有的事。”
苏大伯勾勒完最后一笔,定定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艺术品,叹口气。
“你爸那头倔驴,虽然他不说,但他很是担心里,虽然高兴你能回来,但说到底,还是希望你幸福的。”
苏禾双手交叉垂于身前,微微一笑,就像几年前她还是那个苏家小丫头般的光景。
只是岁月来过,带走一些,又留下一些,带走的,却始终要比留下来的多得多。
“现在我能陪在爸爸与大伯身边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苏家的公司商铺等一些产业,现在全交给苏禾的堂弟苏舟了,一些打理不过来的东西,就全都转了出去。
苏舟其实也是个可怜孩子,父母又亡,由着他奶奶一手带到,这点倒是跟谭少山挺像。
可人奶奶却没像谭老太太那般极品。
苏父以前承过苏舟父母的恩,所以在他父母过世之后,帮过他不少。
后来苏禾离开,苏父看苏舟人品、头脑都还不错,就干脆跟他奶奶商量着把苏舟过继过来,重要的是,他还能陪陪苏母,以角苏母思女之苦。
可就算苏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在苏母身边,那也是替不了苏禾的。
所以苏母还是离开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苏大伯告诉苏禾的。
苏禾对于稀里糊涂地突然多了个弟弟并没有太多感觉,但对于苏舟,至少她是心存感激的。
感激这几年来,他能代替她照顾她父母。
但苏舟这孩子,别看在生意场上精的跟猴似的。
可每次一见苏禾就浑身地不自在,外加一脸愧疚,感觉好像是他抢了她父母似的,就差磕头谢罪了。
弄得孙伯的孙女每次一见苏禾就喊她观音姐姐,原因是苏舟这小子曾骗人家小姑娘说他是齐天大圣,小姑娘深信不疑,但又见她眼中无所不能的大圣哥哥这么怕苏禾,所以直觉认定苏禾是那比齐天大圣还要历害的人,要比齐天大圣还历害可不容易,于是苏禾理所当然成了观音姐姐。
苏禾忍着一口老血生生受了这一声观音姐姐,琢磨着,那小丫头见着她爸了是不是得来如来爷爷。
好在孙伯将那小丫头藏得好,没让她去烦家主,以免她遭毒手。
万一如来爷爷一个不高兴,一个五指山压下来,他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苏大伯搁下笔,抬着眼睛看了苏禾一眼,捏着嗓子学着京腔。
“我们老个老头子有什么好陪的,年轻人就该好好谈恋爱,一心一意地谈恋爱,直到谈到世界充满爱。”
苏禾满脸黑线地忍受着苏大伯的魔音穿耳。
“我才回来几天,等我喘口气。”
苏禾这一说,算是默认了苏大伯的这毁三观的说法。
苏大伯满意地点点头,“你真跟那个人分了也好,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我看上次陪你回来的那个姓周的小子就不错。”
是啊,挺不错的。
受了一顿冤枉打,人硬是一声没吭一句怨声都没有,这么难得,苏大伯怎么不叫好。
“大伯,那是朋友。”
苏禾摆明立场,有些后悔说那应付苏大伯的话了。
她现在这身体,哪里还有心思谈恋爱,不过是随口说说。
苏大伯倒并不这么认为。
“朋友处着处着就处到床上去了嘛,这个很容易的。”
苏大伯的话将苏禾彻底三观尽毁,“我爸该等着急了,我下去了,大伯再见。”
苏禾逃似的离开苏大伯的书房,下了楼,就看见苏父正蹲在他的那几只天鹅前,给小家伙们喂食,也不知道他打哪弄来的小毛毛鱼,一条还没牙签长。
“爸。”
苏禾叫了一声,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苏父嗯了一声,头也没抬,继续对着眼前的几只天鹅喂食,一边喂嘴里一边喃喃道。
“小天鹅,快快长,长大了让那些无知的人看看你们美丽的样子。”
苏禾刚收拾好从苏大伯那里得来的黑线,听了苏父的话,又把黑线给挂回脑门了。
得,她也归到那无知的人里面去了。
苏父喂完他的宝贝天鹅才起身,苏禾赶紧过去扶,一旁的佣人也赶紧拿了条湿毛巾过去。
苏父蹲得久了,腿有点麻,站了好一会才彻底站直。
老实说,苏父虽然比苏大伯小上好些岁数,但身子骨却还没苏大伯身子骨硬朗。
这也正是苏禾所担心的。
她妈已经走了,要是她也走了,她爸该怎么办?
虽然苏舟人不错,相信他能把她爸照顾得很好,可这心,想怎么照顾?
“下午陪爸去趟山上。”
苏父任由苏禾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伸了伸老胳膊老腿。
“山上?”
苏禾不明所以。
基本上,回到家后的这段时间,苏父每天都会带着苏禾出门,有时候见见老朋友,有时候就只是在离家不远的那个小市场逛逛。
脾气还是以前一样倔,人家跟他打招呼也不理,每次弄得苏禾跟在她爸身后一个劲地冲着人家不好意思地笑。
“你妈生前很喜欢去山上的庵里,都跟那儿的师太成好朋友了。”
提到母亲,苏禾神色暗了暗。
其实苏父没说的是,苏母每次去都是去给苏禾祈福,希望苏禾一个人在外面不要受苦,能身体健康,能心想事成,还能跟那个人过得好。
“好。”
苏禾回答得响亮,母亲生前喜欢去的地方,苏禾也想去看看。
父女俩又说了一些话,多半是苏父在说,苏禾静静地听着。
没一会后,苏舟手上提着东西回来了。
“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一般白天苏舟都在公司,苏禾想要在白天见他一面,还挺困难。
“上午有人送了点野参,这不,我就拿回来了,叔叔想要提神的时候就扯点根含嘴里就好。”
苏舟说把拿着东西上了前。
苏父扒拉着看了看,倒是挺有兴趣,直接扯了一小根给苏禾。
“看看味道怎么样。”
苏禾半是被动地将野参含进嘴里,还嚼了嚼,苏舟那声不用嚼已经来不及了。
苏禾脸色塌了塌,在苏父与苏舟的目光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好叭啦着嘴道。
“还好,有点苦,不过可以接受。”
“那你收着,没事就嚼一嚼。”
苏父不怒不笑地把东西把苏禾怀里一放,苏禾刚想说这是人苏舟同志拿来孝敬他的,可苏禾脖子一扭,已经转过脸去跟苏舟说话了。
“说吧,你这小子,是不是有事求我?”
苏舟干笑两声,先是冲着苏禾说了句。
“姐,你收着吧,回头我再弄头回来给叔叔就成了。”
接着也不管苏禾什么反应,又对苏父道。
“嘿嘿,什么都逃不过您老的法眼。”
“你就算是只猴子,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苏父得意地道。
苏禾眼角抽了抽,还真演上西游记了?
苏舟从装着野参的盒子底下抽出一份文件,递给苏父。
苏父接过去看了看,“J市?”
“是啊,我派人去考查过了,J市的大龙头正在内扛呢,我们这个时候入市是最好不过的,抢占了先机,就等于抢占了市场,等到那群人斗完了,回过神来,我们已经占稳了脚了。”
苏父敲了敲一脸得意的苏舟的脑袋。
“你自己都想好了,还跑回来问我做什么?”
苏舟仍是嘿嘿直笑,“这不,姜还是老的辣嘛,给叔过过眼。”
老姜苏父听了这话舒服了不少,笑着大笔一挥,直接在文件上就签了字,这事就这么定了,根本不需要讨论。
苏禾看着堂弟苏舟与苏父的互动,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这些年……
真他妈的错了啊。
瞧她都错过了多少。
合上文件,苏父问苏舟。
“下午跟我们一起去山上?”
苏舟拿过文件,毫不吝啬地亮出一口白牙。
“您跟我姐去吧,我就不去了,公司还有很多事,我先回公司了。”
苏父又敲了他的脑袋一记,笑着说,“浑小子,过河就拆桥。”
苏舟由着他敲,拿起文件后冲着苏父一乐,“桥先生,我走了,记得帮我讨个桃花运回来。”
苏父笑骂,“桃花运是讨回来的吗?别人帮你讨回来的有什么用。”
苏禾也跟着笑,心想着这爷俩,真能对付。
“你去公司吧,回头姐给你讨个桃花运回来。”
苏舟一愣,显然没料到苏禾会这么说。
“你都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了,我总得做点什么做为回报。”
苏舟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想说点会,对着苏禾却又说不出来,只好红着脸说。
“那那、、那我先去上班了。”
说完就抱着文件落荒而逃,继续给苏家父女心甘情愿地卖命去了。
苏禾看着苏禾逃命似的背影,“爸,我长的有这么可怕吗?苏舟每次见到我就跟见到鬼似的。”
苏父哈哈大笑,“你妈以前经常跟他说你小时候的事,估计是对以前的你印象太深刻了。”
苏禾脸黑了黑。
关于她小时候……唉,难怪苏舟会怕她怕成这样了。
她自己到现在,只要一回想起小时候,都一副恨不得没有活过的样子。
苏禾小时候是个典型的两面派,人前乖巧,人后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
人家倒在路边要用的煤渣子,她闲着没事干都要去扒拉扒拉,拉拉完了之后再到豆腐摊上去玩人家豆腐。
通常是抹两把就逃,逃不了的时候就一脸无辜的赖给在场的别的小孩,哪里是个个小孩子都跟她似的聪明。
不知道有多少小孩的家长莫名其妙的就买回去一大堆黑糊糊的豆腐。
谁让人小孩笨,说不清呢,只好赔偿了。
苏禾被她这恶棍似的形象也吓着也实属正常。
唉,苏禾不禁感慨。
她也是曾经光荣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