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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车抢夺啊这是,路人一阵惊叫,纷纷站下来看。
两个飞车贼里,负责开车的那位转了下油门,突然觉得阻力有点大,扭头问:“怎么了?”
后座还拉着包带的那个也跟着回头。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年青的大高个,一手扯住了包带另一头不放,站那看着他。
好大的力气,他想撒手算了,可是来不及了……
年轻人左手向后再一用力,身体整个甩过来,同时一条粗壮的手臂连同他右手拎着的大号旅行袋一起,已经横向迎面砸过来……甚至有破风声。
“啊!”
“谁?!”
两声惨叫,摩托车上的两个飞车党就这么被凌空砸了下来。
好猛!要栽!哀嚎着爬起来一半,两人互相看一眼,还好,旁边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拿女人孩子做威胁,他们今天栽不了。
两人刚想往冲过去……
抱孩子的女人先冲过来了,照脸就一脚。
其中一个飞车贼就这么重重地砸在了身后的梧桐树上。
赵三墩放下包,拎起来另一个捶了一顿。
然后,夫妻俩抱着孩子,在围观路人呆滞的眼神中,说说笑笑地走掉了。
三墩和将军到庆州了。
差不多时候,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地方,周映穿上了一套崭新的运动外套,把双肩包背起来,稍稍蹲下身,照镜子拨了拨刘海。
这丫头又长高了,青春期长得飞快,现在已经是1米78的个头。
“周映你走了啊?”同队的队友问。
“嗯。”
周映开心地点头,江老师要回茶寮过年,人已经在庆州了,她现在过去会合,然后一起回茶寮。
走到门口停住,心里想了想,周映又回头把背包放下,打开拉链,把里头今年拿的两块青年比赛奖牌取了出来,放回自己的柜子里。
“这个不算,等拿了奥运金牌,再给江老师。”她想着。
在盛海。
谢兴夫妻俩一人一边牵着女儿的手,爬上楼梯。
谢兴掏钥匙,打开了那扇他们熟悉又陌生的房门。
“噔噔,咱们回家了。”
妻子说。
女儿探头看了看,一阵雀跃,“回家了,咱们的家又回来了。”
在临州,邮局,门口标着国际长途的小隔间里。
秦河源拿着电话说:
“是,我明天到深城,下午过关来看看嫂子,认个门……就呆一天,转头我得先回深城,陪郑总一起过年,他现在没人手,厂里东西又多,得有人帮忙看着。”
“别说这些,有竖……你能安定下来,我很高兴,真的。”
在深城,已经挂上了【登峰乳业】招牌的翻新厂房里。
二楼办公室,郑忻峰百无聊赖点了根烟,翻看着手里的各种材料和报价表。
“欸,你们干嘛?”
楼下传来安红的声音,郑忻峰错愕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站起来探头在窗口往下看。
安红真的在那里。
之前她买不着火车票,郑忻峰给买了飞机票,按说已经回临州了。
“怎么又回来了?”郑忻峰想着,“果然是暗恋我吗?”
楼下,安红对着两个最后收尾准备回家过年的工人,一脸严肃正说道:“这个你们不能拿走,放下。”
两个工人被拦住了,手上各抱着一个尼龙袋子站那,袋子里是各种铁件。
“都是些废东西,我们想着卖点钱过年而已,也就几包糖的事,老板都没说什么,你这干嘛啊?”两个本地招的临时工不服气地辩解。
这年头在工厂做事,私偷乱拿,很多人都习惯了。
“那也不行。”安红义正词严说:“厂里的东西,就算是废件也是财产,你们都知道可以卖钱,厂里就不能卖吗?放下,这是规矩。”
两个工人互相看了看,脸色一沉,说:“你管得着吗你?!你一个啥官也不是的。”
“我管得着。”
安红坚定说。
“她管得着。”楼上,郑忻峰开口喊道:“她说得对,这是规矩,你干活,我给钱,剩下的碰了,那就是盗窃。”
两个临时工抬头看一眼,悻悻把东西扔地上,骂骂咧咧走了。
这俩人不能再用了。郑忻峰想着,等年后招了工人,规矩先得立好。
偌大的厂房除了看门的老头,就剩两个人了,一个楼上,一个楼下。
“你怎么又回来了?”郑忻峰问。
安红犹豫了一下,说:“跟家里说好了,挣加班费。”
她没说实话,其实这回回临州,家里出了点事。谢雨芬不知什么时候从宜家的员工嘴里听说郑忻峰去深城创业,安红辞职跟着他。
有一天喝醉了,她到安红家门口泼了大粪,还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安红拦着家人再三跟她解释,甚至发誓,都没有用。
后来还是唐玥和祁素云赶来,才替她道歉,又给小辣椒架了回去。用她们俩私下里的话说,也许郑忻峰留给谢雨芬的钱,实在太多了……
小辣椒按他最后交代的买了三个铺面收租,同时存钱吃利息,然后就闲着,什么事都做不进去,就逛街、打牌,慢慢哪怕跟她们俩,关系也越来越远。
那天过后,安红这边街坊里的话开始变得很不好听,安红爸妈哥嫂脸上挂不住了,关门给她骂了一顿,又说是准备给她安排相亲,嫁远些,不然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安红负气,偷偷留了一笔钱给爸妈,买票又回了深城。
这姑娘也是个倔的,就像是《秋菊打官司》里的秋菊,除了倔,还有着传统的顽固和部分人眼中不必要的愚,她想着那就偏证明给他们看。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楼上,郑忻峰没心没肺开玩笑道。
安红抬头看看他,“咱以后说好不提这个了可以吗?别再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你,你也别有一天糊涂了又碰我,你要是敢,你就……”
一般情况下,诅咒都会涉及生命,甚至家人,安红犹豫了一下,太恶毒的话说不出口,就说:“你就身家败尽,穷成乞丐。”
“……”郑忻峰一瞬间觉得这女人不可理喻极了。
“神经病。”他小声嘀咕了一声,退回来坐下。
真的脑子有问题啊,就你?老子年后有空去港城约叶欲卿你信吗?
同样是在深城。
童阳和廖敦实看着眼前大门紧闭的电器修理铺,想安慰自己说是老板回家过年忘了通知自己俩,忘了钱还没结……
可是门上招牌都已经拆走了。
“叔,这铺子……”
廖敦实找了旁边正关店门的一家老板询问。他跟着童阳,寒假也在这个修理铺打工。
“转了啊,说是准备年后换地方,具体换哪儿,我也没听他提。”旁边铺子的老板锁好了大门,一边归置钥匙在腰上,一边问:“怎么你们俩不知道啊,你们这是?”
“他妈的钱还没给我们结呢,我小半个月,我这同学……”
廖敦实整个人一下颓了。
而童阳,他足有两个多月辛苦打工的钱没结呢,老板一直拖着,说是等过年一起,另外再给他加个红包。
现在才明白过来……他整个人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两个人想尽办法,一直找到晚上依然没找到修理铺的老板。
其实早就知道不可能找到的,他们只是不甘心。
童阳整个垮了,木了,廖敦实硬拉着他走了一段。
昨个儿以为今天能领着钱,他们狠狠心凑钱吃了顿好的,现在口袋里已经没几毛钱了,晚饭时间,饿得厉害。
廖敦实看见了一个彩色灯光力透着暧昧的小巷子。
“呐,童阳你坐这歇会儿,我去试一下找点晚饭钱。”
按下已经木头了的童阳,廖敦实独自钻进巷子。转了两圈,他壮起胆子跟在一个穿着大衣,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身后走进了其中一间“发廊”,然后,被带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
“那个,我先问个事……”他对正准备脱衣服的女人说。
女人听完愣一下,跟着大笑起来。
很快,这个小房间里就来了好多女人。
“黄花大小伙,按规矩图吉利,红包确实是有”,老鸨解释说,“可那是得你先付了那十块,完事姑娘再包回来三五毛,知道吗?”
廖敦实说:“啊?”
“你以为就干领红包啊?”老鸨领着一众穿着艳俗的女儿笑得岔了气,一边笑,一边拿指头打闹似的杵了下他额头,说:“想什么美事呢,你个臭小子。”
廖敦实红着脸,无奈出来了。
搁巷子没走几步,听见几声笑声。
刚刚先他一步进去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点烟,笑着说:“小伙子,看来你不行啊,这么快。”
说完,他笑着走了。
这事也没法解释,解释了同样丢人,廖敦实心里委屈,低头反向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哪里不对,扭头指着那人后背大声喊道:
“你大爷唉,你不也是跟我一起进去的?你他妈还先我出来呢,你笑我。”
很快,这整条巷子里过年还在坚守的女人们,都笑疯了。
廖敦实走出巷子,找到坐在路边的童阳,拉起他说:
“走吧,喝西北风去了。”
两个人走没几步……
“欸,你不会是没饭吃了吧?”
他刚进去过那个发廊,三十来岁的女老鸨站出来喊。
廖敦实回头看她。
“我说怎么还有人打这主意挣钱呢。”老鸨笑了笑,说:“来吧,大过年的,姑娘没有,红包也别想,管你顿饭。反正我们这也才刚做好,还没吃呢……怎么,还嫌弃啊?怕脏?饭不脏。”
被好多女人看着,廖敦实尴尬犹豫了一下。
“还是你怕啊?”女人笑着又说。
廖敦实拉一把童阳,说:“走,吃饭去。”
第一卷 再见当年潮 第419章 另一种故事
发廊底层后头是一个与普通人家基本一般无二的小厨房,有锅碗瓢盆,有燃着就没熄过的煤球炉,还有垒了半边墙高的蜂窝煤。
吃饭用的是一张矮桌子,像日式的,小短腿还可以折叠的古怪样式。
人在桌边捧着碗蹲着夹菜,然后蹲的蹲,站的站,或嫌累干脆垫一张报纸盘腿坐地的也有。
到真的坐一起吃饭的时候,聊上了,廖敦实和童阳才逐渐意识到,原来这些女人,其实也都是普通人,而不是什么可怕的不同种类的生物。
她们一样就菜吃饭,一样在桌前说着闲话,说忧或喜。
会有人喜欢吃蒜头,或吃姜,也有人仔细把夹到碗里的蒜瓣儿和姜片都挑出来……一样有人胃不好偏还就辣子下饭,勉强自己吃饱。
“嚯哟,原来你们还是大学生啊?!”
老鸨说。现在大概不能叫老鸨了,她说不嫌弃的话可以叫姐,敏红姐。用她自己的话说,其实也就是个姐妹头儿,因为说话最利索,遇事能应付,被另外7个生推出来的。
发廊本身8个二十到三十岁不等的女人,有的爽朗,有的寡言,甚至有的容易害羞,因为生人在,围桌吃饭都不敢对视和多话。
加了俩小年轻的小厨房变得有点儿挤。
童阳显得很局促,多数时候把脸埋在碗里扒饭,就算偶尔抬头,也只是尴尬地笑笑;廖敦实不一样,他整个外向。
“可不是,厉害吧?正牌大学生。”大学生廖敦实挺起胸膛得意地说,那架势,就像是要把刚刚丢掉的面子全都挣回来……
“叫你舍不得大红包。”他朝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