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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是被宜家扫地出门的。”助理继续说道,说话时脸上神情有些激动。
黄广义扭头看他。
“原宜家总经理,因为一次进货过程中出现疏忽,被扫地出门,不久后孤身来到深城。”
助理把他短时间内能打听到的全都说了,非互联网时代,这其实就已经算得上神通广大。
黄广义沉吟一会儿,抬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前方的郑忻峰,还有另外那个年轻人。
差不多这时,郑忻峰一行人的烧香仪式也结束了。
人从侧边走。
黄广义的助理跑上前,双手递了一张名片,微微欠身说:“郑总你好,我们黄总说,植物园外不远有个茶楼,不知郑总忙不忙,待会儿有没有兴趣一起喝杯茶?”
事实就算郑忻峰现在再当红,黄广义的面子也就卖到这个程度了,因为他本身的量级,其实更高。
要不是因为郑忻峰和宜家之间的微妙联系,他其实都未必会做出主动邀请。
郑忻峰困惑一下,“黄总?”
“果美,黄广义。”
“我……草原风景真好啊。”
助理:“……”
“哈哈哈,郑总是做乳业的,想必对草原很熟悉,自我介绍一下,鄙姓孟,做一点进出口生意……”
一旁本身生意就在深城的老孟,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结交“红人”的机会,趁机上前自我介绍,攀谈起来。
另一边,黄广义对江澈点头致意了一下。
“刚才我的助理……”
“小事情,黄总不必在意。”
黄广义笑了笑,“兄弟好胸怀,另外冒昧问一下,兄弟你可是认识我?”
“认识。”
“哦,那相请不如偶遇,不如……”
“不必了,都是烧香人,很快会再见的。”
“……”
黄广义听得有些懵,被拒绝得莫名其妙。
…………
下山的时候,郑忻峰一直在江澈旁边嘟囔。
“卧底啊,为什么不让我去卧底?他x的都送上门来了……”郑忻峰当然是知道临州宜家和果美正在战争状态的,刚刚因为找到了一部大戏而激动,结果江澈没让他演下去。
“卧你个头,你以为我们俩的关系那么难查啊?”江澈说:“而且今天既然碰面了,他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江澈内心其实在这件事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站在台面上的准备,只是没必要的话,不想太主动。
“哦。”郑书记郁闷了一会儿,突然一个激灵,“不如我们让老彪赶紧调几个人过来吧?”
“干嘛?”
“趁现在,把他沉了啊。”
“……”
“一劳永逸。”
江澈扭头无奈地看着他。
郑忻峰尴尬笑一下,说:“就算不能沉了他,现在做生意,可不就是各种手段都来的嘛,黑的,白的,你不来,难保对手不会来。”
…………
郑忻峰说的是对的。
临州,宜家其中一家分店今天就被人找茬砸了两三个柜台。
动手的是七个外地口音的男人。
现在这七个人全部被逮住了,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脸朝地,被踩着。
门响,唐连招带着人走进来。
他其实刚回临州没两天,之前一直等气功大师和特异功能大师单挑,但是没等到,江澈让他赶回临州,防的就是果美玩下三滥。
结果还真来了……
整一个唐连招团伙都很激动。
“你说,还是我问?”
唐连招在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问道。
大约一个小时后。
果美在临州的其中一家店面,也是果美在驻临州办公室的所在之处,正在紧急装修的一楼店面里突然走进来了七八个人。
“你们干嘛的?”一群装修工人和国美员工警惕问道。
黑五:“找人。”
他说话同时,停在店门外面包车车门打开,七个被捆扎好的人老实蹲成一团。
唐连招目不斜视,直接走过手拿各种“临时武器”的装修人员和果美派驻员工,走上二楼,推开其中一间办公室的门。
“你,你好,请问……”
办公室里果美派驻临州战役的经理错愕抬头,看着门口的年轻人。
“唐连招,现在宜家手下吃饭。”
唐连招说话同时,一旁的黑五抬手,一把厚重粗糙的自制短刃从袖子里落下来,跟着脱手而出,力道刚好,哐当当落在果美经理的办公桌上,跳到他身前。
“打听一下。”
用港片里的话说,这等于唐连招扔出来了一个“字头”,分量给你自己掂量。
…………
“为什么不让大招带人直接把对面砸了?”郑忻峰的不解,同样也是唐连招的不解,区别在于唐连招带着不解去执行,而郑书记可以问。
“因为玩不过。”江澈苦笑了一下说。
“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黑的玩到头,终究是白……”江澈说:“果美黄广义,一个能在数年时间里,源源不断拿到手那么多低价进口电器,并且公开售卖的人,你觉得有那么简单吗?”
郑忻峰愣了愣。
“从黑到白,我这两年一直在做的准备,其实都只为有能力自保。让我现在和将来的对手,不得不落地,实打实地跟我打。”
江澈说完。
郑忻峰想了想,还真是如此,江澈手上的“白”的资源,都不是可以用于“出击”的,而只是让人不能以此对他下杀手。
“亲近政府,远离政治。”江澈说。
第四卷 与青春有关的日子 第457章 自处
“当你需要你身后的白色资源主动出击,去为你获取利益。而他做了。你们的关系在这一刻就已经改变,就有了高下,变成直接的利益相关。”
“之后就算有博弈,也不过是控制的紧与松,以及对自主权的挣扎。”
“简单来说,我不认为作为白手套的风光和便利是值得欣喜和自豪的,因为那随时可能被剥夺,也随时可能发生动荡,跟着你背后的力量一起,毁于一旦。”
这是江澈第一次对郑忻峰认真而详实地阐述自己关于这方面的理解,解释一直以来的做法。
身在商场攀登,创造怎样一个生存环境和空间,找到并站在怎样一个恰当的位置,都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而郑忻峰今生虽然跑偏,其实也不过是多了游戏人生的态度,一旦认真,他并没有失去前世一路青云的敏锐和冷静。
他凝神回忆了一下,有些恍然大悟说:“就像最开始在临州,从做游戏厅开始,你借势苏老师,却从没想过和她背后的能量以及关系网产生真正的利益联系,对吧?”
“是,太多人不懂这个道理,总是见着一份好处和庇护,就一头扎进去,却不知道这在将来会带来多少麻烦和桎梏。假设我当时真的投入苏家的力量庇护,那么很可能现在,我们都还被握在手里,都还在挣扎摆脱。而要挣开,就要舍下一块肉……很可能还会结一份仇。”。。
郑忻峰总结了一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可以这么说。”江澈说:“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我们已经在一个游走和隐藏的状态中一点一点积攒了足够多的东西,宜家、茶寮,你的登峰,还有在港城的关系和发生过的事情……所以当我们浮现水面时,就已经是一个不好被完全掌控的庞然大物了。现在,就算站在苏老师的背景能量面前,我相信我们也已经可以独立平等地对话。”
郑忻峰:“那你泡她啊。”
江澈:“……滚。”
“哈哈,话说回来,现在临州的事,如果有必要,我觉得苏家肯定会乐意举手之劳帮一把,而不要求什么……因为咱们渐渐已经值得被表达善意了,值得结交了。”
江澈看了看他,“书记就是书记。”
“那是当然……”郑忻峰得意过后,琢磨了一下,抬头说:“所以你把白色资源经营得又高又远,因为你从未想过要让他们替我们直接出手,你只需要一份庇护,让我们可以不被当作蛋糕就好。”
“因为这就够了。”江澈微笑收敛,说:“不论对手是谁,在哪,何时出现……只要他们落地实打实地跟我们打,我们……都会赢。”
平淡的语气里是巨大的自信。
什么意思呢?大概就是一个武林高手,只要能保证不被对手动用官府的力量抓了去,只要能站上擂台,都夷然无惧。
哪怕输,也不觉得冤枉委屈。
这不是一场关于江湖庙堂的对话,但是郑忻峰依然从其中听出来了一份江湖争锋的感觉,甚至还有几分沙场感,就像当初江澈写给他的那两张纸条。
郑忻峰这一世跑偏的人生整体过得轻松愉快而有激情,这大概是他前世仕途路上也没有的。
从前世经历来看,老郑同志大概并不是一个天生的二当家,而今却当得很愉快,很自在也很舒服,因为他人生最好,最信任的兄弟,叫做江澈。
同时他又是独立的……或者哪怕他有一天真的要彻底独立出去,他也相信,江澈只会铺路不会拦,更不会反目。
就像当初,江澈一直没有跟他提过宜家的股份问题,郑忻峰现在也没有跟江澈提过登峰的股份问题,因为不需要提。
“我查了下果美的情况……”郑忻峰说:“所以,落地打,其实还是会很惨烈,对吧?”
“是啊,果美资金和积累,都不是宜家能比。”
“嗯。”郑忻峰点了点头,“那我这两天可能要出趟差,各省市跑一跑。”
“好的。”
“对了,我把陈有竖喊回来了,这阵子让他跟着你。”
两个人分头行事,告别的时候,郑忻峰依然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句:“你确定果美会落地跟咱们打,对吧?”
“对。”
江澈说得很自信。
他现在手里的几手牌:
有临州当初因为借势苏楚而构建的“假的”与苏家的关系,如今很有机会演化为一种平等状态下的善意结交;
有以茶寮为根据,在南关省的天大面子,一般情况下没几个人敢染指的大旗和招牌;
有褚涟漪在燕京城那些叔伯阿姨来自各个领域的照拂,那些人有些手中有权,有些虽然没有,但是到哪儿都能说的上话;
还有港城霍家,以及通过霍家可以知会到的,来自又高又远的那个层次的几句关心和庇护。
足够了,江澈觉得果美和黄广义如果真的打这个主意下黑手,最多应该也就够到褚涟漪那些叔伯阿姨可以关照和过问的范围。
而江澈最后,最大的一张底牌,是冬儿的所有事迹曝光,他和冬儿作为一个整体受到威胁和伤害。
这张牌,于下是全民的情绪,于上,很可能直达天听。
这张牌,江澈希望它永远就搁在那里,永远不必到动用那一天。
…………
“愚蠢。”
黄广义在电话里没有破口大骂,但是简单两个字,让电话对面那位果美派驻临州的经理整个瑟瑟发抖。
“我,我就是想试探下,调了几个人来……”
先前做作主张的经理心里嘀咕,这种手段咱们又不是没用过。
“对面那拨人什么情况查了没有?”
“查了,从前的穷小子,亡命徒;后来有钱了……不过一样还挂着临州最狠的名声。”经理到现在已经完全不敢隐瞒,只得老老实实答到。
黄广义沉默了一会儿,说:“够丢人了……换人吧,你离开临州,我会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