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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是来问罪的,不是听你做工作总结的!
当然,陈太忠并不知道人家刚召开了全省的工作会议,所以入耳这些数据,顿时对这个矮胖的厅长生出了极大的好感。
能者,贪污点是没关系的,所以,他打算放弃私下的报复了,“嗯,看来你的业务还算娴熟,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不过,蒙书记那儿……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扬扬下巴,又打个哈欠,“行了,你俩走吧,我要休息了。”
得到这样的答复,按理说,高胜利来这里的目地才达到了一半,事主不追究,不代表蒙艺会轻易地放过他,他想的是,通过以情动人和以“礼”服人,说动陈太忠,帮忙去蒙艺那里关说一下。
可是,陈太忠的这个问题,真的把他吓到了,一时间,高厅长想到了很多传说,这些传说在普通人眼中,虽然虚妄和飘渺,但是以他高居厅长之位的眼界,却能清楚地知道,那些,可真的不是传说……
这种人虽然也分好几类,但一般人是遇不到的,而且人家也不跟一般人计较,不过,真要惹着了,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所以,有眼下的结果,他已经是可以谢天谢地了,请人家向蒙艺关说?那还是省省吧,做人……要知足。
反正,蒙艺那里虽然得了那些材料,可尚彩霞说得已经很清楚了,蒙书记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来动他,以后嘛……以后专心给蒙书记跑前跑后就完了呗,多想也没用。
甚至,从另一个角度去想,高厅长都认为这件事都未必是坏事,这种把柄拿在了蒙书记手里,只要他高某人痛下决心巴结蒙艺的话,没准还能因此成为书记大人的心腹。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可是……陈太忠不想放过自己的儿子!
这让高胜利有些痛苦不堪,没办法,他只能赔着笑脸再次低声下气地请求,“呵呵,陈科,这个……云风他少不更事,您别跟这小畜牲一般见识了。”
高厅长也是从下面熬上来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又像回到了从前,对着陈太忠这个小年轻,他连“您”字用上了!
“换了你,你会放过他吗?”陈太忠冷冷地盯着他,阴森森地发问了,“说实话,我要听实话。”
高厅长愣愣地看着陈太忠,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换了是我,我不生剥了他才怪!这是实话,但是高胜利说不出口,可是要他说假话,却是又没那个胆子!
房间里,半天都没人说话。
“啧,真麻烦,”陈太忠摇摇头,“这事儿回头再说吧,嗯,看他的表现吧……”
“谢谢……谢谢,”高厅长赔着笑脸不住地点头,还不忘记踢一脚跪在地上的高云风,“你个混蛋,还不谢谢陈科长?”
高傲的人一旦受了打击,堕落起来要比一般人快很多,这是一个惯例,高云风也不例外,虽然“堕落”这个词并不适用于眼下。
“谢谢陈科长……”他低声发话了。
“我听不见,”陈太忠翻翻眼皮,看都不看他一眼。
“谢谢陈科长!”高云风的声音,大了些许,却不是那种带了怨气的嘶喊,他从父亲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异样。
“好了好了,走吧走吧,”陈太忠长长地打个哈欠,“哼,今天实在是困了,要不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显然,这又是陈某人恶心人的促狭手段,暗示对方父子还不及自己睡觉的重要性大,只是,那两位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对这种程度的话,基本已经免疫了。
高云风跪在地上的时间有些长,腿脚都麻了,一站起来就是一个踉跄,还好高胜利手快,一把扶住了自己的儿子。
两人千恩万谢地走出了房门,谁都没说话,直到走出宾馆大门的时候,高云风才悄悄地发问了,“爸,你对他那么客气干什么啊?你在上面不是还有耿叔他们吗?”
“你少自作聪明了!”高胜利狠狠地瞪他一眼,“只要是官场的,谁上面能没人?你耿叔……他要真能那么有办法,现在蒙艺那个位子就是我的了,我还是那句话,天底下你惹不起的人多了!”
“陈太忠都说了,你是井里的蛤蟆,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吗?”高厅长痛心地看一眼儿子,真的有点恨铁不成钢了,“你以后还是给我规矩点吧!”
“可他只是凤凰市那小地方的人啊,”高云风低声回一句嘴,眼见父亲的眼睛又瞪起来了,忙不迭地解释,“我只是奇怪,可没有不服气的意思啊。”
“哼,我懒得理你,”高胜利不想跟儿子解释那么多,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得多了,没准反倒是害了他,所以,很多猜测他都不能讲。
当然,最冠冕堂皇的话,他还是能说说的,“别说我跟老耿只是泛泛之交,就算我俩是生死莫逆,可那陈太忠要是认识总书记办的人呢?中国大了,别以为厉害的就那么几个出名的人!”
“爸!”
“又怎么了?”高胜利有点不耐烦了,混小子,我都说这么明白了。
“刚才打架……忘锁车门了,”高云风苦笑一声,“车……好像是丢了!”
第288章 油腔滑调
第二天,陈太忠的日子依旧是那么过,但他的本家陈天豪的日子就难了,他被市局勒令停职反省。
蒙艺没有就这件事做任何的表态,可是市局这里,该有的姿态还得做,陈天豪停职的理由,是工作作风粗放,态度生硬,不能很好的代表素波市警察的形象,必须反省。
这是市局领导的保护措施,既保护了领导自身,也保护了陈天豪,蒙书记现在不提这事,不代表以后不提,过得那么十天半个月之后,书记大人随口问起的话,难道大家能回答“陈警司还在工作”吗?
可过上三五个月,风头过去之后,蒙书记若是还不肯提,那自然事情也就算过去了,一省的书记,要操心的事儿实在太多了,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警司而记恨那么长时间。
事实上,停职反省这样的处理,真的很微妙,既给蒙书记留了追加惩罚以泄愤的空间,又保证了万一蒙书记不欲张扬此事时,大家能很及时地将这件事化解于无形,就当从来没发生过一样——不管怎么说这事真的很难听。
至于高胜利,反倒是没什么事,虽然有个把人听说了此事,正擦亮眼睛准备看其笑话,可是高厅长坦坦荡荡地来往于省委和交通厅之间,倒也不见如何惶恐不安……
中午下课之后,陈太忠刚同何振华、王思敏一起走出校门,迎面却是正正地走来了蒙晓艳和蒙勤勤。
“啊,是你啊,秦琴,”陈太忠还没来得及说话,何振华却是高兴地叫了起来,“太忠,小王,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秦琴!”
看到他这副样子,陈太忠顿时想起了何振华前两天问自己的问题——“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姓秦”?敢情,这家伙暗恋的对象,是蒙勤勤?
兄弟,你很带种啊!一时间陈太忠有点佩服这家伙的勇气了,省委书记的女儿你也敢追,不如……跟我修仙去算了,反正对你们凡人来说,两者的难度差不多。
“何振华?”蒙勤勤惊讶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不是吧,你……你跟陈太忠是同学?”
“啊,那有什么不可以啊?”陈太忠眼皮一翻,“勤勤我不是说你,对同事,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蒙勤勤在中行上班,基本上是混日子呢,而且用的还是“秦琴”这个化名,她的真实身份,中行里知道地,不超过五个人。
“我表示一下惊讶不行啊?”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陈太忠说话,她就是一肚子的不自在,尤其是听到陈太忠叫她的名字,虽然明知道,这家伙是在给自己圆谎,证明自己确实叫“秦琴”,可是这心里越发地不爽了起来。
“勤勤”这名字,是你叫的吗?肉麻!你不是跟晓艳姐好的吗,占我便宜做什么?
陈太忠摇摇头,“不行,你得单独请何振华吃饭,你刚才那一嗓子,连我都吓着了,何况是他?”
当然,他这话是为了刺激何振华专心帮自己划重点,而且,何振华的字写得不错,陈太忠现在每天都懒得做笔记了,只是等到下课的时候,将何振华地本子拿过来,直接不动声色地复制一份……
总之,陈某人只是为了自己偷偷懒,就把堂堂省委书记的女儿卖了出去,当然,他认为自己是好心撮合一下,却没想到,月老可绝对不是这么做的。
“哪能让秦经理请客呢?”听到这话,何振华的眼里顿时冒出了炽热的火花,“太忠,要是大家不嫌弃的话,中午一起坐坐,我请客?”
“你还是个经理?”陈太忠奇怪地看向蒙勤勤。
蒙勤勤在中行素波分行任人事教育科副科长,大家习惯称呼为经理,素波中行组建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近几年银行业以前所未有的爆炸一般地速度急剧发展着,急需大量的人才,像蒙勤勤这么年轻的副科长虽然少见,倒也算不得怎么扎眼。
蒙勤勤瞪他一眼,没有回答,反倒是冲着何振华摇摇头,“谢谢你,不用了,我找陈太忠有点事,你请假出来学习很不容易,还是利用这个机会多学学吧。”
她的言语中,居然隐隐带了一丝威严在里面,看得陈太忠大跌眼镜,这……这是那个小辣椒蒙勤勤吗?
何振华却是一点也不计较,点点头笑着说了,“谢谢秦经理关心,我会加倍珍惜这次学习机会的,呵呵。”
靠,没劲儿,陈太忠暗自摇摇头,这家伙这么扶不上墙,早知道不帮他说话了,殊不知,何振华心里对他可是感激得很呢,要没太忠前面两句话,人家秦经理估计一两句就打发了自己了,怎么可能还关心自己的学习?
看着王思敏和何振华离开,蒙勤勤冲着陈太忠脸一绷,“我说姓陈地,你什么意思啊?要我跟他单独吃饭?”
“没什么意思啊,他暗恋你很久了,你不知道?”陈太忠大大咧咧回了一句,“我想你没准会给他一个机会。”
蒙勤勤死死地瞪着他,眼光锐利得像要杀人一般,冷声发问了,“帮他说话,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吗?”
“莫名其妙,懒得理你,这年头好人真是做不得了,”陈太忠回瞪她一眼,他自然不能说是为了让人家帮忙划重点,说不得只能转头看向蒙晓艳,“这会儿找我,有事吗?”
“你真是个混蛋,”蒙勤勤手一动,一个小铁片冲他飞了过去,“亏得我还帮你要了钥匙来!”
陈太忠的身手,哪里是她砸得住的?他的手一抬,就接住了那枚钥匙,看着蒙勤勤气哼哼地转头离开,他有点纳闷,“我说错什么了?呃,对了,这是什么钥匙?”
“招待所豪华套的钥匙,”蒙晓艳嘴里回答着他,眼睛却是呆呆地看着蒙勤勤远去的身影,似乎在想着什么。
“不是插卡的?”陈太忠对招待所的印象,又差了几分,豪华套还要用钥匙开门,真是……真是有些落后啊!“你知足吧,”蒙晓艳瞪他一眼,拉起他就走,“人家勤勤帮你弄来钥匙,你倒好,嫌这嫌那的,还把人家气跑了,还不快上去道歉?”
陈太忠身不由己地跟着她加快了脚步,只是,蒙晓艳的话,让他一头雾水,“道歉?我做错什么了?”
是啊,他做错什么了?蒙晓艳这下也反应了过来,不过,下一刻她就找到了说辞,“勤勤眼光高得很,你给人家乱扯什么红线?”
“好好好,”陈太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