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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忠,那女孩,真的很优秀的,”她很用心地关说着,“我从没见过比她更聪明的女孩了……嗯,就算男人也不行,你俩真的……绝配啊。”
“我这辈子就没结婚的打算,”陈太忠轻笑一声,也懒得解释那么多,“别耽误了人家女孩儿吧,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呵呵。”
王玉婷知道他的怪话多,没在意,反倒是发现了谢向南的异常,“我说老谢,你嘀咕什么呢?”
“我能说什么?”谢向南憨憨地看向她,“我是说……‘绝配’不行,‘绝色’还差不多,我们陈科长的眼光,高得一塌糊涂。”
他见过杨倩倩,更见过丁小宁,这俩女孩儿,绝对都可以用“千里挑一”来形容地,不过自家的科长,似乎也没跟她俩有什么很亲密的关系。
王玉婷顿时就被这句话惹火了,“老谢,不是我吹牛,你要是能找出一个比我师妹还漂亮的人,我给再给你拉一个一千万的项目……不,给你拉俩……拉五个!”
“好了好了,吵什么啊?快点吃饭吧,飞机都快起飞了,”陈大科长终于出面了,“漂亮能当饭吃吗?该干啥干啥吧。”
“她哥哥很有钱,”女人就是女人,看到陈太忠这么不以为意,王玉婷越发地感觉受到了伤害,“投几千万在你们那儿不是问题。”
“好好好,我谢谢你还不成吗?”陈太忠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吩咐,“谢副科长,这个女孩儿你来搞定,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是组织对你的信任……”
对罗马感兴趣地,只有谢向南一人,或者说,再加半个王玉婷,这里号称全球最大的“露天历史博物馆”,来这儿旅游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冲着文化古迹来的。
反正,陈太忠对这里是死活提不起兴趣,他甚至有点后悔花了那么长时间去翻意大利语的辞典,真的太没必要了。
因为,一出机场,就有人凑过来了,操的还是比较流利的英文,“要导游和翻译吗?来罗马玩儿,历史典故实在太多了,没导游是很遗憾的……”
于是,谢向南科长被痛宰了,他以高出行情五倍地价格聘用了一名导游,不过,这导游是一名身高腿长而且热情异常的斯拉夫美女,所以,当后来他发现价格不对的时候,倒也没怎么计较。
在罗马呆了两天之后,三人转向巴黎,谢向南很舍不得走,只是,时间已经由不得他耽误了,是的,那两位对巴黎的兴趣要比对罗马的兴趣大得多。
在飞机上,陈太忠有点郁闷,他身边坐了一个黑人小伙,丫身上的香水味呛得他真的有点受不了。
可那厮混若不觉,一会儿扭动一下身子,一会儿又四下张望一阵,过一会儿又招呼空姐过来要饮料什么地,就连戴上耳机听个音乐都要哆嗦两下,简直就像一个多动症患者一般。
陈太忠原本就见不得他,再受到如此骚扰,真正的有些想暴走了,不过考虑自己毕竟是在欧洲,代表着国家形象,终于按捺下了拎着此人脖子扔出飞机的欲望。
他正苦苦克制呢,那厮却是凑了过来,主动跟他打起招呼来,说的是法语,不过还好,是比较容易听懂的话,“嗨,朋友,要来点儿吗?”
丫的手里,塞过来一块巧克力,还有一小筒薄荷口香糖,脸上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陈太忠。
陈太忠摇摇头,不过,在这一刻,他从对方地眼睛里看到了很真诚的善意,他踌躇一下,终于还了对方一个笑脸,“我不吃……飞机……旅途。”
黑人小伙马上就明白了,这位的法语不是很灵光,他笑着点点头,“卢旺达,我是塞鲁布加,中国人?”
人家笑脸相迎,陈太忠就算心里再腻歪,少不得也要皱着眉头,结结巴巴地应付一番,那塞鲁布加却是自来熟,见他答得痛快,态度越发亲热了起来。
塞鲁布加这次是回家,途经法国而已,罗马没有直达卢旺达首都基加利的航班,必须在巴黎转机,不过,他对巴黎的印象,却是非常地糟糕,“这个城市应该下地狱!”
“那你还学法语做什么?”陈太忠有点奇怪,他并不知道法语原本就是卢旺达的官方语言。
塞鲁布加也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源源不断地讲起了法国人的傲慢,以及对卢旺达人的偏见,“要不是赶时间,请我我也不来这个垃圾地方。”
对你有偏见?正常啊,陈太忠点点头,却是没说什么,哥们儿本来对你还有偏见呢,不过,现在觉得你人不错,就没偏见了嘛。
“他们对中国人也有偏见!”见他没做出强烈附和的举动,塞鲁布加提高了点声音,“他们对所有的有色人种都有偏见!”
空姐受不了啦,走了过来,“先生,请你低声点好吗?这是公众场所。”
见到好些人扭头看这里,陈太忠觉得脸上有点发热,不过,这个卢旺达小伙地直率,让他觉得挺对胃口地,少不得低声回话,“哦,你低声一点……是吗?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来的?”
塞鲁布加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后面有人说话了,说的还是汉语,“这些中国人,不分场合地大呼小叫,低等人种,素质真差!”
我靠,大声说话的是卢旺达的人!陈太忠心里愤愤地回了一句,等他反应过来对方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之后,禁不住勃然大怒。
靠,我陈某人所在的种族,你丫敢说是低等人种?他再也无法忍受了,身子一直就站起来了,向后一扭头,“这话,是哪个王八蛋说的?”
这时候,身后已经吵起来了,谢向南和王玉婷坐在他后面,王玉婷正跟一对年轻黄种人夫妇瞪眼呢,“中国人是低等人种,你不是中国人?”
汉语说得这么溜,不是中国人才是见鬼了呢。
谢向南还是那副木呆呆的样子,不过他的眼睛也瞪起来了,一双鱼泡眼鼓出了些许,正恨恨地看着那两位。
那俩年轻人打扮得都非常考究,衣冠楚楚的样子,男的头上还抹得油光发亮,女人更是一双眼睛长到头顶一般,看都不看王玉婷一眼。
油头男倒是看了王玉婷一眼,事实上,陈太忠三人穿着也算得上得体了,姑且不说来欧洲购物了,只说来这里招商引资,仪容仪表不得注意?
“我们不是中国人,”他脸上带着那种明显的不屑,侧头看了王玉婷一眼,又露出一个极其雍容和傲慢的笑容,“我们是新加坡人!”
“新加坡人,就都是一副整天鼻血流得止不住的样子?”陈太忠阴阳怪气地发话了。
王玉婷正要直斥其非呢,听到陈太忠这话,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二位头扬得那么高,可不就是一副流了鼻血的样子?
“哼,”油头男冷哼一声,才要说点什么,不防被身边的女人扯了一把,“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别影响了咱们购物的心情。”
“流了鼻血,肯定会影响心情的,”陈太忠哼一声,也坐了下来,不再理会那俩,转头问起了塞鲁布加,“法国人的偏见,表现在什么地方?”
见到他坐下了,那女人轻扯油头男一下,她其实是有点发怵陈太忠高大魁梧的个头,“跟那些没素质的人……呀,你怎么流鼻血了?”
“有吗?”油头男愣愣地一摸鼻子,果然,一手的血,他愣了一下抬起头,“快给我拿纸巾……呀,你也流鼻血?”
“那是月经!坐不惯飞机,生理很容易紊乱的,”谢向南愣愣地发话了,他不爱说话,可最近跟某个不良仙人接触多了,怪话水平有了明显的进步,“上流人?经血从鼻子里出来,那确实算上流……”
第320章 事起仓促
塞鲁布加对巴黎的痛恨,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在戴高乐机场被巴黎警方关过禁闭。
那时,戴高乐机场的小黑屋还没大名鼎鼎到为国人所周知,所以,陈太忠听说,塞鲁布加居然在里面被关了三天,很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一定做错了什么吧?”
“我什么也没做,他们就是歧视……是的,歧视!”说起这个,塞鲁布加就是一肚子的气。
那次他从卢旺达转机去罗马,刚下飞机就被巴黎警察抓住,要验看他的护照,等警察们发现他没有办理到法国的签证,顿时就连扇他十几个耳光。
塞鲁布加这通气,真没办法说,他很委屈地告诉对方,我是去罗马的,只在巴黎转一下机,根本不用出机场,在国际转机候机室等着就行了,为什么要办理来法国的签证?
谁想那些警察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推推搡搡地把他带进了小黑屋,“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关了三十多个人,臭气熏天,没有窗户,没有水和食物,什么都没有……”
“里面最多的就是黑人,”塞鲁布加恨恨地解释着,“还有阿拉伯人和中国人,天哪,我鄙视这个高度民主,对卢旺达人权状态指手画脚的国家,他们应该先把自己国家的人权搞上去。”
“中国人?”陈太忠愣了半天,他琢磨着措辞,小心地发问了,“中国的……偷跑者?我是说没办理签证地?”
“哪里?有人有签证,也被弄进去了,说他们有移民倾向,还有说假护照的,反正,从没听说有白人被关进去!”
“听起来,这是一个垃圾一般的国家,”陈太忠点点头,“不过,还好,我不用考虑这个,我是公务护照,你呢?办理了法国签证了吗?这次别再被抓吧。”
招商引资考察团的人员,办理的全是公务护照,还有绿皮的高级公务护照,像杨锐锋用的更是红本地外交护照,可见这购物团是不容轻侮的。
“当然要办了,狗屎,我认为他们这么做,是要赚取签证费,”塞鲁布加恨恨地解释,“所以,在卢旺达见到法国人,我总是要冲他们丢几块石头。”
带种!陈太忠轻笑一声,悄悄地伸出了大拇指,心里却是琢磨了起来,按着戴高乐机场这种做法,黄种人……很受歧视?
想到这里,他转头悄声问王玉婷,“王科,英语里‘偷渡者’怎么说?”
那俩新加坡人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戴高乐机场却是已然在望了,看到陈太忠一行人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两人实在有些忍受不住了,拎了小包,匆匆走下了飞机。
纵然是如此,从陈太忠旁边路过的时候,这一男一女的头,还是非常傲慢地高高地扬着,王玉婷在他俩身后非常惊讶地问了一句,“太忠,你怎么知道他俩总流鼻血呢?”
“哈哈,”陈太忠和谢向南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前面那二位耳根子都是红的。
“一帮粗鲁而无知的野蛮人,”走出好远,女人恨恨地嘀咕一声,“我真恨我自己,怎么就跟这些人同一个肤色呢?”
她的牢骚还没有发完,前面就有警察拦住了两人,“你俩的护照,出示一下!”
女人顿时就不说话了,手也向手包伸去,拉开包包找了起来……
逐渐地,她脸上的愤懑之色,被惊讶取代了,接下来,惊讶又被惶恐所取代,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戴维,你动了我的护照吗?”
“没有啊,”戴维也在旅行包里乱翻呢,脸上一片煞白,“奇怪,我记得,我的护照明明放在夹层的嘛……”
那俩警察原本就是不屑地看着两人,听到这两人如此一说,齐齐冷笑一声,一个转头喊了一声,“两个住宾馆的,洛林!”
听到这话,走在后面的塞鲁布加脸色就是一变,“宾馆?狗屎,这就是那个小小的黑屋子,这俩人……完了。”
那一对男女似是也知道这个厉害,听到这话,忙不迭地叫了起来,“我们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