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翟阳的情绪总算有了些波动,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胸膛一鼓一鼓,显然是动了气。
“要是那些人真能得到制裁,我妹妹会上当吗?我至于像现在这样吗?你们和他一样,”翟阳戴着手铐的手指向了地上的十字架,“道貌岸然!满嘴仁义道德正义法律,最后下地狱的不还是我们?!”
他的眼眶慢慢湿润,眼圈变红,一滴眼泪终于顺着外侧眼角淌了下来。
“我承认,咱们国家的刑法,对于教唆或者促成成年人自杀,确实没有明确的规定,类似的案件里,也多以民事赔偿了结,这是个遗憾。
但真要说法律漏洞,也算不上,凡事总有两面性。
成年人有一定的判断力,知道自杀的后果,轻易不会被暗示或者教唆自杀,那些极端情况,自杀者本身也要对自己的软弱负责。
拿你妹妹来说,跟你要死要活,难道就没有感情受挫后想博得关注,从你这儿填补伤痛的因素?
你是个处处维护她的好兄长,却不了解她。
在你看来,遭到背叛是个巨大的意外,可在旁人看来,翟向阳背叛你才是大概率事件,毕竟是你把她宠坏的,是你让她觉得可以肆意作天作地,出了事儿有哥哥兜着……”
“别说了!你别说了!”翟阳摇着头,“他不想面对,他只要浑浑噩噩地责怪他人。反思总是艰难的。”
吴端重拾了那个她关心的问题。
“流浪汉去哪儿了?”
“不知道。”翟阳诧异道:“你们不会以为我把他怎么了吧?呵……警官,想象力真丰富。”
吴端的表情告诉他,确实如他想的一样。
翟阳两手一摊,做出一副随便警方怎么查都行的架势。
……
审讯结束,两人刚回到办公室,就听冯笑香道:“吴队,你让我查的人,查到了。”
“欺骗翟向阳感情那小子?”闫思弦问道。
“嗯。”
“人还活着吧?”吴端十分关切。
“活着呢。看来翟向阳的供述没有问题,他确实还没有找到复仇目标。”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吴端内心十分复杂。
一切都是因这个人而起,而他尚不自知,或许,他还在欺骗着其她无辜的女孩儿,游戏人间。
冯笑香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吴端的想法。
“我查了他的通讯记录,他同时跟至少5个姑娘保持着男女朋友关系,暧昧的就更多了。这是根老油条了。”
啪——
吴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以解心头之恨。闫思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但很快他便开口道:“要对付他,已经超出了法律和刑侦的范畴,换句话来说,会越界。”
吴端盯着那照片,眯了一下眼睛。
“偶尔越一下界,好像也不错。”
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并对冯笑香道:“给我这人的位置。”
“好。”
闫思弦赶忙跟上,“你想怎么办?”
“先把人抓来,就以协助办案的由头,他本来就跟本案有关,我们办案,最长羁押时间37天,就按这个来,扔看守所待着去。
另外,把这事儿通知他的所有亲戚朋友,还有单位。
他不是操控别人的感情,骗取别人积蓄,毁掉别人的生活吗?我也不让他好过,等出来了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以后你可再别说我腹黑了,我可不敢跟你比。”调侃完,闫思弦又摇了一下头,“想法是好的,实际操作起来,恐怕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为什么?”
“鱼找鱼,虾找虾,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你把他抓进去,关个几十天,不审不判,又放出来,说不定反倒成了他跟狐朋狗友炫耀的资本。
看啊,我真把一个女孩儿骗得家破人亡,我多有本事啊,警察也拿我没办法,抓了我又怎么样?不还得放?
到最后,很可能是,朋友不但不会瞧不起他,反而还要高看他一眼。”
“那你有什么建议?”吴端道。
“最狠的办法,曝光他的信息,彻底拆毁他的舒适圈,让他感受一下网民们的愤怒……”
“绝对不行!那是网络暴力!会失控的。”吴端摇头,“我们已经出格了,更要格外小心,绝不能出岔子。”
“吴队还是那个吴队,一点儿没被愤怒冲昏头脑。”闫思弦道。
“你考验我?”
“没,纯粹受教。”
吴端瞪了他一眼:老子信了你的邪。
闫思弦不理他的抱怨,继续道:“那我再出一个主意。”
“最好能用。”吴端道。
“老大放心。”闫思弦笑得十分狗腿,“他不是擅长欺骗姑娘们的感情吗?那就让被他欺骗的姑娘们对付他。”
“怎么说?”
“笑笑那边操作一下就能办到啊,把那些姑娘拉一个群,大家把话说开,瞬间就能拆穿这渣男的行为。
你要相信,愤怒的女人破坏力堪比核弹,况且还是一群愤怒的女人。够这混蛋受的。反过来被女人们捉弄和唾弃,才会让他有过街老鼠之感。
而且,这是个一箭双雕的法子。
对受骗的姑娘来说,有个小集体可以依靠,心中的愤怒又有发泄的出口,绝对是好事儿。”
“这倒是。”
吴端沉思片刻,确定想不出什么纰漏,才点头道:“就这么办。”
“得嘞,这事儿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闫思弦转身要回办公室。
“你对这事儿格外积极啊。”吴端道。
闫思弦停下脚步,却不回头,只留给吴端一个双手插兜儿,酷到掉渣的背影。
“一向严谨的吴队肯抬手放水,百年不遇,我当然要把握机会。”
第471章 无忧谷(1)
“你干嘛呢?”
闫思弦一手插在居家裤的口袋里,懒洋洋地下楼。
浅色全棉的居家服将他包裹修饰出一种柔软无害之感。
翟阳的案子让他们好生忙碌了一个多礼拜,案子移交预审大队后,两人获得了一天轮休。
闫思弦刚睡醒,就看见吴端站在落地窗边,掰着手指头,口中念念有词。
“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一二三四……今天是七九的第五天,按说天气该转暖了,可你看这雪下得。”
窗外是鹅毛大雪,整座城市都是白茫茫一片。
“可还有一句话,叫瑞雪兆丰年,”闫思弦摇摇头,“岂不是前后矛盾了?不是很懂啊。”
吴端摆摆手,“你又不种地,不用懂。”
“你家的花圃……没事吧?”闫思弦不无担忧地问道。
吴端笑道:“你想啥呢,现在都用大棚,不影响的。”
“哦。”闫思弦揉了揉鼻子,觉得自己找了一个愚蠢的话题,把天聊死了。
好在,闫思弦在吴端面前的脸皮已经练出来了,他很快便没话找话道:“那今儿你有什么安排?”
“本来想去健身——就是你上回推荐的拳馆——想想还是算了,像我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估计没啥效果,白瞎了教练操心。”
“你倒是会替别人考虑。”
吴端耸耸肩,“没办法啊,欠了别人点什么就浑身难受,不过……”
吴端外头看着闫思弦,“你除外,你这儿……哎,欠太多了,虱子多了不痒。”
“荣幸之至。”闫思弦挑起嘴角,建议道:“你要真想去健身,小区里也行。”
“小区?”吴端指着脚下,“这儿?”
“嗯,小区的游泳馆还不错,我去过几次。最重要的是,我家的,不用花钱。”
一听不用花钱,原本还有顾虑的吴端此刻眼睛里已经开始冒光。
“那……我弄点吃的,吃完去?”吴端已经去开冰箱门了,“你想吃啥?”
“呦,还能点餐呢?”闫思弦挑眉逗他。
“趁爸爸心情好。”
掉坑的闫思弦毫不在意地丢下“随便”二字,上楼洗漱去了。
吃完饭,临出门时,吴端又有些局促道:“那儿卖游泳装备吗?我啥都没带过来。”
“有。”回答完,意识到问题的闫思弦问道:“诶对了,你之前租的房子,不是已经退了吗?那你余下那些东西呢?”
“一些不穿的衣服,放小区的旧衣物回手点了,还有一些,弄回家去了。”
“你父母那个家?”闫思弦跟他确认。
“嗯。”
“干嘛不拿来?”
“我不是怕把你家弄乱了吗?”吴端的局促更甚了一些,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相互搓了搓。
“乱?”
闫思弦环视一圈,这才发觉了自己的后知后觉。
吴端搬来之前,他的生活有钟点工照料,家里从来都是一尘不染。
吴端搬来以后,按说两个人住,脏乱差的情况会更甚,钟点工来家里打扫的频率却比以前低了很多。
因为吴端默默承担了打扫的工作。
他总是忙里抽空,这儿收拾一把,那儿擦洗一下。
他还是拿自己当个外人,觉得占了闫思弦的便宜,便想方设法地从其它方面补偿,付出劳动之类。
闫思弦站在二楼,一边刷牙,一边看着在厨房煮鸡蛋的吴端。
随他去吧。
闫思弦仔细想了想,得出了这一结论。
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过多的认为干涉或许适得其反。
这是一顿十分安静的早饭。
两人似乎习惯了时不我待的清晨,抓到什么吃的就往嘴里塞什么,才是他们的常态。像这样正式的早饭,反倒叫人莫名其妙。
“大湾分局……”
“哎要不……”
两人同时开启了找话题模式,又同时噤声,相视一笑。
闫思弦剥完鸡蛋,做了个“请”的手势。
“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大湾分局前两天破了个案子,挺……哎!挺惨的,你听说了没?”
“那正好,你讲完了,我给你说个开心的事儿。”闫思弦道。
“就是,过年期间,好多人家不都是亲戚什么的凑在一起打牌吗?牌桌上发生口角,一个人觉得自己的表姐和表姐夫两口子,合伙出老千诈钱。”
闫思弦“啧”了一声,问道:“赌得很大吗?”
吴端翻了个白眼,“在你眼里,多大也算不上大吧?”
“低调低调。”闫思弦夸张地“谦虚”着,没个正形。
吴端却正色,解释道:“其实也没玩多大的,五块十块那种,可架不住玩得久啊,据归案的嫌疑人交代,发生矛盾时候,牌桌上差不多有小两千,没有两千,也有一千五了。
跟钱没什么关系,关键人当时情绪到那儿了。”
“理解。”闫思弦点头,“然后就杀人了?”
“嗯,杀了表姐,表姐夫。”
“一杀二?够凶的啊。”
“麻将,四个人,二杀二。
只不过,杀完表姐表姐夫,那俩凶手中的一个又起了龃龉,怕另外一个告密,干脆把另外一个人也杀了。”
“算下来,一杀三啊。”闫思弦道。
“可不是,而且,四个人相互之间都有亲戚关系。”
“怎么案发的?”
“案发到破案的过程倒也快,总共没超过48小时。”
闫思弦点头,“正常,不像预谋杀人,前前后后有各种准备措施,激情杀人漏洞往往比较多。”
“是啊,案发第二天,家里亲戚拜年聚餐,发现少了仨人,怎么都联系不上,有关系要好的人赶去表姐两口子家敲门,没人,当即就报警了。
警察去,问清了前因后果,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嫌疑人。
激情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