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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慈眉善目的白发老爷爷还往里头挤,伸着脑袋看:“刚才是谁弹的?再来一个呗!”
他一边喊一边扭动,终于把自己给抻进了门框里,想了想还从兜里掏了一颗糖递给郁久。
“小朋友再来一个,爷爷给你吃糖——”
郁久失笑,刚想接过来,就听门口又飞奔过来一个中年男子,高声喊道:“爸!医生都说了你不能跑!就一破琴,有什么好听的!”
老爷爷怒目回头:“你才破呢!”
第31章
仲孙青是华国音乐协会的荣誉会员,一位二胡名家。因为年纪大了,不怎么在外面露脸。
最近他身体不太好,查出心脏有点问题,更是被自家儿子看得紧紧的,半步都不准离开病房。
老爷子是个闲不住的,整天琢磨着越狱,跟儿子斗智斗勇。
今天他刚开始想怎么跑路,就听到隔壁传来轻快的琴声。
诶哟,好听啊!
趁着儿子也竖起一只耳朵,注意力往隔壁去的时候,他呲溜一声就窜出去,被儿子追着也不放弃,非要看一看是哪个小朋友在医院弹琴,这么有情调呢!
结果挤进去一看,嚯,这小朋友虽然大只了点儿,但长得可真俊啊!
老爷子回头呵斥了儿子,又转头摸摸郁久的头占便宜:“小朋友,给了你糖,我能点歌吗?”
郁久笑着点点头。
老爷子调皮地说:“我想听你弹一个二胡名曲!”
郑新、刘柯乔:“…………”这么刁钻。
哪知道郁久一点犹豫也没有,连准备都不做,伸手就开始弹起来。
三个小节过去,所有人都听出来,是《二泉映月》!
这首曲子本来就有钢琴改编版本,郁久只是恰好会弹而已。在小县城,观众不太买贝多芬莫扎特肖邦的帐,偶尔想给大家表演的时候,郁久会选择弹一些他们熟悉的曲子。
国内不少传统曲目,都被改编过钢琴,许多也各有各的味道。
老爷子听着听着,脸色沉静下来。
之前的儿歌,虽然活泼可爱,但不是他能鉴赏的范畴。
但此刻一曲二泉映月,仲孙青敢说,里头有味道。
这个弹着玩具钢琴的小孩儿,手里头有点本事。
一曲结束,掌声还没雷起来,护士先赶到了战场。
“别挤在这儿啊!病房怎么能吵闹,谁弹的琴?!收起来!”
郁久赶忙让位,却被老爷子一把拉到角落,面前神秘兮兮地怼了一只手机。
“小朋友,你弹得真好,加个微信呗!”
郁久哭笑不得,但对老顽童一样的爷爷很有好感,愣是顶着人儿子的死亡视线和爷爷交换了微信。
几人这才各自分开。
仲孙青回到自己的病房,不理儿子的絮絮叨叨,对着微信上的郁久两个字眯起眼睛。
“别叨叨了,小华你来。”他招招手。
仲孙文华气呼呼地边凑过去边抱怨:“……回来就抱着手机一直玩一直玩,你眼睛不想……”
“嗨,问你呢。”仲孙青打断道:“这个小孩的名字你不觉得耳熟吗?”
郁久的头像不是照片,但大名明晃晃地挂着。
仲孙文华念叨了两遍,在嘴里品了品:“好像是有点熟……嗨,这年头有什么事还用自己想吗?我给你百度一下!”
老爷子不满道:“你看,你还怪我玩手机,你自己也玩得不少,你还不教我吃鸡!”
百度上有很多无用信息,但郁久这个名字重名率应该不高,多多少少能搜出点东西。仲孙文华是冲着这点去搜了,却被结果弄得一愣。
“诶,这是那个,那个钢琴神童啊!这话一说好多年了!”
老头子也瞪起了眼睛:“我说呢,我就说我觉得眼熟!郁久啊,这不是金燕找了好久那个小徒弟……”
仲孙青着急了,摸出手机找到了金燕的电话,一边拨还一边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这小孩儿拜师金燕的时候,我还去观过礼呢。金燕那老娘们儿,结婚的时候都没那么乐吧……”
电话嘟嘟两声,没通。
“嘿?咋还找不着人了呢?”仲孙青疑惑地看着手机。
仲孙文华低着头啪啪打字道:“我在群里问了,他们说金老师去国外海岛度假了,信号时有时无的。”
“…………什么群啊,我也要加啊!”
等到父子俩叽里呱啦一通跑题,话题总算说了回来。
“那小孩儿后来找不着,金老师不是一气之下把人除名了么?说好的关门弟子不作数了,后来又收了一个,资质好像不怎么样。”仲孙文华回忆道。
“唉……金燕都伤心病了,这也是命。但我看那孩子不像是心术不正的样子,也不知道当年有没有误会。”
窗外叽叽喳喳,两只麻雀飞过,老爷子看着它们,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那孩子当年才十二岁啊……”
……
五天后,郁久的病总算好全了。
蔺从安没去公司,特地来接他回家。
阿姨特地烧了一桌郁久喜欢的菜,郁久一眼扫过去,准确得令他吃惊。
“蔺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荠菜炒干丝的……”
这个菜不常见,从来没在他们家的餐桌上出现过,就算蔺先生再爱观察,凭空猜也猜不到啊!
蔺从安给他拿了筷子:“我问了楼小川。”
郁久这惊吃得更大了,接了三次都没接住递过来的筷子:“你们,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微信。”蔺从安摸了他一把:“快吃。”
科技改变生活,简直诚不我欺。
郁久吃了饱饱一餐饭,回房间把可疑的快递盒塞进床下,休息了半天后就开始疯狂练琴的进程。
之前在医院,就算每天有两小时练习时间,可那只能保持手不生。
比赛前夕,不多练练他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青年音乐大赛,从复赛起正式进入电视转播阶段。
为了比赛的观赏性,每位选手会有指定曲目、自选曲目、表演曲目,三次演奏机会。
指定曲目是由组委会提供的三首《黑键练习曲》、《月光奏鸣曲》和《狩猎》中三选一。分值四十分。
郁久选择了初赛没弹成的《黑键》。
自选曲目,如字面意思任选一首钢琴曲。选手一般会选自己最擅长的,或者更加考验表现力的曲目。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默认依然要选古典乐。仍然是四十分的分值。
至于剩下的表演曲目,占的分值最少,只有十分,但却是整个比赛的观赛高潮。这一项主要考验选手的乐感,临场的感染力,选曲大多是一些现代电影配乐等等。
打分的时候,观众的气氛和掌声也会是评审的评判标准之一。
后面两首,郁久已经练得滚瓜烂熟了,但从医院回来后,手总觉得有点使不上劲,导致需要大力触键的《黑键》弹得不那么顺手了。
郁久越练越焦躁,整个人都有点疯魔,某天吃饭的时候,手抖得筷子没拿住,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蔺从安脸黑了,一把捞过他的手,放在掌心摁住:“怎么回事?!”
郁久冷不丁被吼了一下,讷讷道:“……太用力了,一会儿就好了。”
蔺从安再不懂钢琴的事,也知道把手练成这样肯定是不正常的,他冷着脸让郁久把手放两边,自己一筷子一筷子地喂。
郁久:“…………”这像什么样啊!
反抗不能,郁久只能红着耳朵享受地吃掉了一顿饭。
饭后蔺从安还不放过他,拎着人回了自己房间,让他去浴室洗澡。
郁久这下真懵了。
洗澡在哪儿不能洗?为什么要来蔺先生的卧室洗!
蔺先生什么个意思?!
第32章
郁久在浴室脑子搅成一团浆糊,这样那样各种不可描述。
热水兜头冲下来,他不安地想,那光盘他还没来得及看呢,自己真的能满足蔺先生吗……
等磨蹭够了,推开浴室门一看,蔺从安正开着笔记本电脑,插着耳机,在跟别人视频。
怎么看都不像要不可描述的样子啊!
蔺从安抬眼看到郁久出来,招招手。
“过来,手伸出来。”
郁久不明所以地伸出两只被热水泡得红通通的爪子,蔺从安抓过一只,放在手掌上拍了拍,对着视频另一头的人说:“您说,我照着做。”
郁久终于到了一个能看见电脑画面的角度,只见对面是个须发皆白的白胡子老头,老头嘴巴张张合合地说着什么,手里还有一只手模型。
郁久愣神间,手指被蔺从安抓住,反向抬起来,指根涌起一阵酸酸软软的感觉,他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怎么了?疼吗?”蔺从安立刻不动了,转头问白胡子老头:“我做得不对吗?小久疼了!”
白胡子老头在线表演了一个翻白眼:“疼个屁啊!三十度都没掰到,你家小宝贝是水晶做的吗!”
郁久听不见,但他总算反应过来:“没,不疼!蔺先生你这是在学按摩吗?”
蔺从安不理会白胡子,跟郁久解释道:“白老是个按摩大师,我跟他学学手法,给你放松一下。”
他顿了一下,声音更沉了几分:“让你少练,说什么都不听,我拿你是没办法了。”
郁久脸一下涨红了,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像被糖水泡满了,嘬一口都是满嘴甜香。
在白老的指导下,蔺从安很快学会了那一套按摩放松的手法。谢过白老后他关掉了视频,又专心给郁久捏了一遍。
控制不住的颤抖已经消失,揉按过后,手指酥酥麻麻,酸胀感也减少了。确实很有效的样子。
“今天别练了吧?”蔺从安摩挲着郁久修长白皙的手指:“偶尔也要休息一下。”
放在平时郁久确实不会这么早休息,但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之前他心态有些乱,确实有练得不适当的地方,这会儿被蔺从安哄得晕晕乎乎,当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晚上十点多,还早,远远没到两人休息的时间。
郁久抿抿嘴:“蔺先生,一个星期以后就比赛了……”
蔺从安:“嗯?”
郁久鼓起勇气:“我、我想……和你戴一样的耳钉上台好吗?”
郁久是没有耳洞的,蔺从安观察过,他自己也没有,遂纳闷道:“你没有耳洞。”
“……你帮我打一个。”
郁久脸红得要滴血了,蔺从安陡然醒悟,郁久还是没忘记那天的事情,想找机会表示他的不在意,或者取悦自己。
没有人能抵抗得了这样专属于自己的诱惑,蔺从安也不是圣人,哑声道:“好,你去拿。”
两个新的穿耳器被拿回来,郁久按着他查的教程,先拿酒精棉球擦了擦蔺从安的耳垂,拿手揉了揉那块柔软温热的软肉。
即使是传闻中能止小儿夜啼的大魔王,依旧有这样柔软的地方。
郁久屏住呼吸,眼疾手快地将穿耳器摁下去,坚硬的钢针刺破皮肤,郁久自己下意识地战栗了一下。
操作本身很简单,过程也很快,但紧张的郁久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他将白色的“订书机”拿下来,擦掉一颗血珠,松了一口气。
“蔺先生,疼不疼啊?”问罢他突然不知道怎样的回答才代表他的操作合格,却听蔺从安在他耳边轻笑一声,鼻息在自己的颈间来回,并伸手将他抱住。
“很好。”
蔺从安的动作比他利索,郁久只觉得自己的耳垂一凉,随后一阵短促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