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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旋即回神继续乐曲,但心里那种紧巴巴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怎么回事?
他刚才并没有刻意找蔺从安的方向,只是视线扫到那边,但在那一晃而过的感觉里,蔺先生的位置似乎真的是空了?
为什么突然离开?
蔺先生是有什么急事吗?
壮丽的音符越按越快,郁久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走神,却还是在某处错了一个音。观众大约听不出来,但这样的小瑕疵却让他更紧张了,最后的收尾部分力没有使到位。
他站起来微笑鞠躬,转过身来脸色就白了,一直到下了场脑子里都有点空。
他从后台绕了一圈去到休息室,找到自己的手机,准备给蔺先生打个电话。谁知道锁屏摁开后,信号却在一格和没有之间来回徘徊。
刚才还好好的啊……
郁久实在受不了这种忐忑的心情,趁着还有时间,向着场馆外狂奔。
不过半天,外头变了天。厚厚云层遮挡了清亮的蓝天,起风了。
郁久的头发被吹得有点挡脸,他一边盯着信号格一边走,就在他收到信号准备打出去的时候,一条迟来的短信跳出了提示。
'临时有事出差一趟,很抱歉不能继续陪你了,但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归期不定,定了就告诉你。'
郁久来回看了好几遍,才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
他还是给蔺从安拨了电话。如果他方便接自然就接了,不然就当没打过。
有信号的地方,接起来还是很快的,蔺从安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出来,郁久顿时有了几分安心。
“郁久?你结束了吗?”
郁久深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快:“对呀,你怎么突然走了?”
蔺从安语气有点无奈:“对不起……青州这边出了点事故,本来定稍微晚些的机票的,但情况紧急,不得不先走了。”
郁久担忧:“没事吧?”
蔺从安道:“没什么事,你好好比赛,比完小田接你回家。我青州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回去。”
郁久刚挂掉电话,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吹着冷风,忙不迭地钻回场馆,进了休息室。
比完一阶段后又不想留在舞台看的选手基本都会到这里,郁久推开门就看见了郑新。
“嗨呀久儿啊,兄弟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咋回事,跑得找不见,不怕迟到吗?”
郁久一路回来已经把心态调整得差不多了,闻言露出一个笑来:“有没有热水,想喝一大杯的热水。”
郑新拿他没办法,给他用自己的保温杯倒了。
“你之前怎么了?后半段有点……劲儿不够的感觉。”郑新把杯盖递给他,问道。
郁久垂下睫毛:“是我不好,慌了,但自选曲不会了。”
自选曲,他一定要弹好,这样才能进决赛。
不仅是为了自己。
第35章
蔺从安挂掉郁久的电话,刚才还春暖花开的表情立刻冰封三尺。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郝临的烦恼也不必蔺总少,蔺从安好歹就是个烦躁,换到他,还要担心头顶的稀疏程度会不会让蔺总更加烦躁。
“都经理在青州和国土资源局的王局长吃饭,完了又去了娱乐场所找小姐,全程被人拍下后,被举报了……这件事本该前天就爆出来,但是都经理找了很多方法遮掩,没想到就刚刚,我们宁乐承建的主题乐园那个项目,施工工地突然出事,重伤了四个工人……这会儿已经挡不住了,记者全去了。”
蔺从安在候机室的沙发上,闭上眼睛缓了缓。
“都宙是吃屎了吗?胆子长这么大。”
郝秘书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毕竟他觉得吃shi也不能长胆儿啊……
宁乐地产是蔺氏集团旗下的公司,跟蔺从安本人的关系相当深,他最初就是从这边一步步走上蔺氏集团总部的。
算起来,这是蔺从安的嫡系部队。
如果是旁的事,未必要蔺从安这么急着往现场赶。但一来这是宁乐的事,二来有伤者出现,且背后有敏感问题,如果蔺从安不抓紧处理,舆论可能会向很不好的方向发展。
那作为儿童主题乐园,这个项目就凉了一半了。
郝临说:“都宙已经被青州警方扣住了,那边的孙经理正在为这个事跑,蔺总……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机场广播报了一下即将检票的航班号,蔺从安站起来:“打吧,尤其问一下那几个工人的情况,不要刺激家属。”
郝临跟在蔺从安身后,刚走了没几步,就见蔺总停了下来。
他一边听着耳朵里的汇报,一边留神注意了一下——蔺总也在看手机?看了什么脸色那么臭?
他到底不能一心二用,很快注意力集中到了电话里,徒留蔺从安一人心里惊涛骇浪。
那是一条短信,来自通讯录里他那和他不对付的父亲。
'需要帮忙吗?'
短短五个字,看似什么都没有透露,但蔺从安知道,这位满脑子想着抱孙子的老人,终于干了最不应该,最愚蠢,但也是最有效的事情。
他在威胁自己。
蔺从安的心陡然一沉。
……
郁久那边顺利比完了复赛。
业余组十取三,结果会在其他组全部比完之后一起公布。
蔺先生不在家,郁久觉得自由的同时,也难免觉得空旷寂寞。
他休息了两天,并且终于把床底的纸盒给掏了出来,做贼似的看完了整个光盘。
初学者套装不亏是初学者使用,并没有鞭子,除了手铐和润|滑剂套|套外,只有一只皮拍。
郁久面红耳赤地观看了训诫教学视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不禁怀疑了自己几秒,蔺先生喜欢的真的是这个吗?
郁久回忆了一下蔺先生的状况。
他自己说自己是嗜痛症,但根据郁久百度的结果,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病症能被这样称呼。
痛觉可以引起人体的多巴胺分泌,因此有的人会沉迷于让自己疼痛,从而获得兴奋愉悦的感觉。
但一般来说,这样做的人通常只会干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比如手上一根倒刺,不仅不把它剪掉,反而想要徒手撕开。
磕碰的伤口即将结痂,有人总忍不住想把没长好的伤口撕裂。
郁久翻了很久,看到的最严重的人,也不过就是用烟头烫自己,而那已经很超过,并被网友纷纷建议去看心理医生。
可根据郁久的观察,蔺从安的状态并不能完全吻合。
他最先怀疑的一个证据,就是那天穿耳洞的时候。
人对外界的刺激是会有反馈的,再微小的疼痛,刺激的瞬间,身体一定会产生反应,不会因为短暂,就被身体判断为不存在。
郁久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天打耳洞时,他记得自己是颤了一下的。
可是蔺从安,好像全程连肌肉都没绷一下,仿佛没感觉。
郁久不觉得是自己的手艺好。
回想一下,有些疑点在不经意间又触碰了郁久的神经。
有一条最明显的,是他至今没有想通的那锅粥。
那次他生病,蔺从安特地给他做了一锅菜粥,两人从同一个锅里盛的两碗,又面对面一起吃的。
那时候郁久不清楚蔺先生的心意,又被照顾得沉浸在巨大的感动里,只记得那粥咸得简直不能入口,可蔺先生却像没感觉似的,面不改色地吃完了。
还有一次阿姨做菜时放错了一种辣度特别高的辣椒,郁久算能吃辣的人,都被辣得要升天了,可在那之前,蔺先生已经吃了小半盘了。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突然接到一个微信语音通话,是刘柯乔。
“小久!你明天上班吗?”
对面有点嘈杂,感觉像是公共场所。郁久已经休息两天了,正打算明天去上班,闻言老实回答:“正常是要上的,怎么啦?”
“我和小乔之前请了假,明天还有一天休息,想去找你玩啊!”这回说话的又变成了郑新。
郁久笑着问:“你俩怎么又在一起,感天动地兄弟情吗?”
郑新嘿嘿嘿地笑了一会儿:“你不是在咖啡馆打工吗?我们可以去参观吗?”
“当然可以啊。”
他连带着之前住院的时间,总共有近半个月没上班了,成叔还给他开着工资,郁久想想都惭愧。
他从蔺先生留下的糖堆里挑了些包装漂亮的,打算明天给同事们发一发,算这段时间的赔罪了。想想又挑了两包他吃过并觉得好吃的,准备送给刘柯乔和郑新。
第二天,咖啡厅的全部员工都收到了郁久带的小礼物,每个人都对他表达了祝福。
郁久开心地弹完了上午的两个小时,刚刚从田助理那里拿了蔺从安特地给他订的午餐,刘柯乔和郑新就来了。
这会儿没什么客人,郑新格外自在地被郁久领着转了一圈,赞叹道:“这儿很不错啊!挺大的!”
刘柯乔已经坐下来开始研究菜单,除了咖啡还点了个黑森林蛋糕。
郁久问徐佳佳:“我还是不要坐外面吃饭了吧?要不带他们去休息室?”
徐佳佳不赞同道:“怎么能让客人在休息室喝咖啡……”
郑新和刘柯乔都说没事儿,但徐佳佳还是坚持想了个主意。
“要么你们去二楼琴行吧!有个给客人休息沙发还有卡座,有时候老板也在那边吃饭的,去坐坐肯定没问题!”
于是郁久拎着饭盒,三人一起上了楼。
徐佳佳说一会儿咖啡好了给他们送上去,刘柯乔和郑新空着手瞎聊,刚走进二楼的范围,就见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郑新吓了一跳,口音都被吓出来了:“欸啊妈呀咋了这是?”
郁久:“牛老师中午好啊,我们要去那边吃个饭。”
牛老师半个月没见郁久了,还当对方不来了,正喜悦呢,可恶的郁久就又出现了!还带着朋友上来吃饭……
越来越自在了!
还真以为这里是你家啊!
牛老师自己在心里发了一通火,移开视线气哼哼地转身:“随你!”
三人坐定,郑新捣捣郁久:“哎,这位美女跟你什么关系?”
郁久:“大概是……看我不顺眼的关系?”
刘柯乔一心等他的黑森林,心不在焉地插嘴:“那你看她顺眼吗?”
郁久笑了:“他人生气我不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郑新竖了个拇指。
郁久带的外卖相当丰盛,已经吃过午饭的郑新也刘柯乔也跟着吃了一点。
“唔!这个土豆酥饼卧槽……”
别说郑新了,连刘柯乔也迅速遗忘了他的小蛋糕,拈了一只糯米团子吃。
饭菜的香气传到牛老师那边,搞得牛老师玩手机都玩得不安心。
“等会儿我学生就要来了,你们能不能快点吃?吃得琴行都是味儿!”
郁久越过钢琴看了她一样,一边说好一边起身,把他们那边的窗户推开了。
“好啦,一会儿就没味了。”说罢他好奇道:“琴行不是不开班吗?现在也开始收学生了吗?”
牛老师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了又怎么样,你也想来抢我的活儿吗?”
郁久好脾气道:“问一下而已。”
牛老师总觉得对方一追问就像赢了什么似的,昂着头道:“也不是正经开班,就是成叔认识的人介绍了几个学生,学幼师的。”
郁久点点头:“那为什么不在学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