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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久难受地急喘几口:“那人是谁?”
问了还是没回应,郁久感觉自己气得手抖,忍着怒气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他跟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是吗?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你可以问我,完了我也问你,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行吗?”
光影明灭,车灯又远及近,又呼啸而过,在两人脸上投下一片一闪而逝的光明,留下的却是长久的阴影。
蔺从安沉默着,直到郁久都快冻僵了,才听到一句沙哑的不字。
郁久:”……“
他怒极反笑,声音中打着颤:“为什么?”
又等了半天,直逼郁久耐心的极限,才听到了三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字。
“对不起。”
郁久闭了闭眼。
他吼道:“…………去你妈的蔺从安!”
……
郁久把自己关在琴房,三天没往外跑。
蔺从安有次进去,想跟他说话,手上的果盘端了十分钟,都没能让郁久看他一眼。
最后他把果盘放在了小桌上,自己离开了。
晚上郁久也没再睡到他房间来,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蔺从安终于感觉到了焦虑。
蔺总气压低,整个五十层的员工们的把海景房硬生生住成了监狱,最近大气不敢出,连微信群都不敢玩了。
姜天就是在这个时候跑来他们公司的。
作为蔺从安关系不错的朋友,姜天在他们公司拥有不低的出镜率,虽然不在同城,但业务上也有所接触,偶尔来来去去也不算很突兀。
在楼下打个招呼就上来了。
郝临在电梯口看到他,惊讶得头发都又掉了几根:“姜总!”
姜天晃晃手里的小袋子:“我来秋城,顺便给蔺从安带东西。他在上面吗?”
郝临:“哎哎,在的在的!”
姜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你们蔺总最近很忙吗?”
郝临一言难尽:“……有点吧。”
姜天唔了一声:“行吧,本来娇娇要喊他去游轮玩来着,大家都带伴儿的那种,忙就算了。”
“哎姜总,这个可以有!”
“啥?”
郝临擦擦汗:“你可以问问蔺总要不要去,他也没那么……忙。”
姜天进到蔺从安办公室,还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
怎么回事,蔺氏的企业文化重新改过了吗?怎么外头的员工都不活泼了?
进去一瞧:“……”
姜天:“咋了这是?你咋憔悴了我的蔺总?”
说憔悴也不至于,蔺从安既没胖也没瘦,浑身上下一丝不苟,还是一座好总裁。
但是周身气场冰冻三尺,活生生造了一个人形极点,姜天感觉地球磁场都要被他弄紊乱了。
“你来干什么?”
“……”怎么,你还敢嫌弃我?!
姜天把手上的纸袋往桌上一搁:“喏,人肉快递,带到了啊。”
纸袋是灰蓝色的,很厚实的材料,暗纹一片片铺展开,低调奢华。
上面有ChrisGeorge的标志。
是他定做的钻石发圈。
蔺从安看着纸袋发起了呆,心情似乎更不好了。
姜天没管他,抽了把椅子坐下来:“咋了老弟,讲讲呗?你家人又逼你生儿砸?喊了百八十个女人往你床上扔?小媳妇儿吃醋了要跟你闹离婚?”
蔺从安:“……没有。”
他音调抬高了几分,姜天挑了挑眉:“咋,还说中了?小郁久不高兴了?那你这钻不就是要送给他的吗?送一个给他消消气。”
蔺从安想,只怕送他十个钻他都消不了气。
他这几天想了很多。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郁久那双泛着水汽的眼睛。
为什么不能说,有什么不能说,其实他自己都不太知道。
只是理智上想要松动,嘴上却像有钩子将他死死勾住,张不开嘴。
他说不出来。
姜天也不逼他:“行了,我还要在秋城呆一天,明天才回去。晚上出去喝酒吗?”
蔺从安点点头,确实想要换换心情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查都宙的事情,打算把他查个底朝天,看看到底都作了什么妖,又知道了什么事。
但结果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蔺从安也只能找人盯着他,别的还做不了什么。
他是该好好想想了,这样下去不行。
“这样下去不行……”郁久对着电话,一句三叹气:“我明天想休息一下,约了个医生,就不去你那儿了。”
电话那头是刘柯乔,本来打电话给郁久,是想邀请他去自己新入职的幼师学校玩。
这会儿听他说有事,也跟着担心起来。
“你约的什么医生啊?靠谱吗?心理医生和精神科还不太一样吧。”
“嗯……先约了个心理医生,除了我先生的事,我自己也想问问。”
刘柯乔紧张:“我的久!你可别抑郁啊!”
“……不会的。”郁久笑了:“我先生长这么好看,我哪舍得。”
刘柯乔:“……不只是好看的事吧?你们这些有钱人!”
说罢,他突然想起来:“对了,我爸在的这个医院我认识不少医生,这个医院的精神科好像全秋城都很有名的,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可以吗?”郁久耳朵竖起来:“我之前也想去那边,但好像不太好预约,要一个月后,我等不及……”
刘柯乔:“你等我打听一下!”
不久后,郁久成功收到了好消息。
刘柯乔说帮他找人问了,主任正好明天在班,如果他有空可以去咨询一下。
郁久挂了电话,心脏怦怦跳。
他一定要弄明白蔺先生的问题。就算蔺先生不愿意说,他也应该努力一把。
第52章
预约时间是下午,刘柯乔只有上午有课,索性陪郁久一起来了医院。
医生两点上班,他们早到了半小时,蓝绿色的走廊里冷冷清清。
郁久最近有点网红,不得不戴了口罩和棒球帽。坐到等候处的长椅上,刘柯乔揶揄地笑了半天。
郁久:“……以防万一!”
见刘柯乔还在笑,郁久放弃道:“是真的,我昨天趁着蔺先生不在家偷偷溜去超市,结果差点被围了。”
刘柯乔:“嗯……你为什么去个超市要偷偷的?”
郁久一时哑口无言,半晌才喃喃道:“……吵架了嘛。”
跟郑新那个大嘴巴比,刘柯乔显然靠谱许多,郁久想了想,还是把来龙去脉大概解释了一遍。
“……你知道的,我就是个普通人,跟他结婚算是阴差阳错……虽然最开始提出结婚的不是我,但别人眼里怎么看我都是在高攀,在贪图富贵吧。”
郁久低着头,声音闷在口罩里。
“一开始我只是想报答他,想对他有用,但是后来相处久了,发现他和传言中,和我最初的想象中,都不太一样。抛开金钱地位,大家一样都是人,也会失落,会难过,会孤独。但他人很好,我是真的……舍不得他。”
刘柯乔哎了一声,又问:“那你们到底吵的什么啊?”
“……”郁久张了张嘴,半晌才闷闷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烦他有事情不跟我讲。”
郁久转过头,拿手比划道:“就是……就是他不把你当可以依靠的人你懂吗?他照顾人是很拿手,但是我帮不上忙也会挫败啊……虽然跟他结婚了,但我也是男人嘛……”
刘柯乔摸摸下巴:“懂了,就是拉不下脸呗?”
郁久郁闷地说:“感觉也不全像。总之我有点担心。”
没有继续问细节,刘柯乔知道再细就是隐私了,遂转移话题道:“郑新最近怎么样了,我看了你们那个综艺节目,怎么别人都去了他没去?”
“啊,因为决赛的现场抽选题,五首曲子他全都不熟……”
所以不得不在家奋斗。
连卡都不抽了。
刘柯乔震惊:“五首全都不熟?!”
“对,不过这次确实选曲生僻,有一首连我都非常不熟,其他四首也练得不多,最近一直在练抽选。”
郁久没说的是,那次去综艺的时候,专业组选手几乎没有提抽选的事,各个看起来都准备充足。
这也许就是专业组的天然优势吧。
空荡的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郁久以为医生来了,站起来却发现不是网站上照片里的那个主任。
这个医生有点黑,白大褂搭在手上,脸色不太好。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红色外套的女人。
女人错开一步,脸上的惊愕压都压不住:“郁久?!还有你……你……”
“牛老师?”
牛倩倩眼睛瞪得像铜铃,但不一会儿就又得意起来:“诶哟怎么回事,郁久你不是都红透半边天上热搜了嘛,到这儿来干嘛呀?要不要我给你爆网上去?就说……著名钢琴家压力过大精神失常?”
郁久哑然:“……你呢?你看着还挺活泼的,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牛倩倩怒气直冲天灵盖。
她为什么过来,还不是都是因为郁久!
自从她丢了工作,又被周围人指着鼻子骂,最近日子过得可谓水深火热,连原本宠她的父母都没什么好脸色了。
工作一时半会儿不好找,她又不想去那些不要学历的地方打工,可呆在家里又要被骂。
后来她上网求助网友,有人提议她装病。
别的病不好装,装个抑郁太简单了,在家闹了两次自杀,就把全家吓坏了。
爹妈再也不敢骂她,连周围邻居和以前同学都不敢再刺激她,小心翼翼地,生怕哪句话不对,让牛倩倩想不开上吊。
做戏就要做全套,闹开以后也要收场。牛倩倩装作坚强,由父母带着来看了两次医生,还开了不少药回来。
当然,都被她偷偷扔了。
今天又是看医生的日子,因为牛倩倩的“症状”在逐渐变好,父母也没有那么不放心了。于是当牛倩倩提出要自己来医院的时候,父母考虑了下也答应了。
牛倩倩主要是为了省点药钱……
当然,碰到郁久,那状况自然不同了。
她要让郁久这个罪魁祸首内疚!
“工作什么工作,我现在还能工作吗?”牛倩倩最近装抑郁有心得,眼泪说来就来:“呜……我已经不能再工作了呜……”
黑皮医生:“……患者认识的人?”
他心情看着也不太好,略带不耐烦地问郁久他们:“你们预约了?几号?“
刘柯乔说:“我们约了两点多,是林主任的号。”
医生嗤笑一声:“林主任这个月都不看诊,妄想什么呢就林主任?今天只有我在,你们没约就不要侥幸,下楼大厅挂号。”
这位医生可能是奇葩患者看多了,还不忘翻了个白眼嘟囔道:“真抠,一个挂号费也要逃。”
郁久没想到这么大一间医院的医生,态度能这么差,看了刘柯乔一眼,解释道:“我们确实约了林主任,是直接和主任本人约的。如果需要补挂号的话,我们马上下去补。”
黑皮医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转身欲走,却见牛倩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医生,我胸口闷……”她一手捂胸,看向郁久道:“看见他们我就好难受……而且就是他们指使人对我网络暴力的!”
郁久习惯了牛老师长年高高在上眼神洗礼,冷不丁被这泪眼朦胧的一盯,只觉得鸡皮疙瘩全体起立。
更可怕的是,她一会儿嘲讽,一会儿哭,一会儿胸闷一会儿恼恨,这真的是抑郁症吗?
虽然郁久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