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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晓雯转过头来,对着主编点头哈腰道:“主编您竟然给我发短信了,我真的没看到啊,难道我手机欠费了?”
陈荷还以为路晓雯要瞒几天,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露馅儿了,还装傻,忍不住挤兑她:“欠费?混得这么落魄啊,要不要我接济你一下啊?”
主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路晓雯,你是对我有意见吗?”
办公室众人纷纷抬头看戏。
路晓雯不怵主编,因为她已经知道,这位新婚的蔺总肯定是不会私生活混乱的,这件事过几天就能得到验证。于是她昂首挺胸:“我只是对主编的判断有意见。”
“可万一呢?!”主编拍桌子:“万一他蔺从安真爆出什么丑闻,我们杂志的信誉怎么办!”
就在这边争吵的时候,万年不见的顶头boss竟大驾光临了。
只见穿着一身唐装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敲了敲门口大开的玻璃门:“各位,忙吗?”
《杰出》杂志挂在盛世出版集团旗下,平时独立运营,这位顶头boss脾气也很好,大家一直不太怕他。
但不怕是一回事,当着他的面吵架又是一回事,主编不禁收敛了表情,变了张笑脸:“唐哥,您怎么来了?”
顶头boss唐哥笑容不变:“有个事情要通知一下你们,我也不卖关子了……”
在主编的紧张注视下,他慢慢说道:“我们盛世出版要整个易主了。下个月,我们杂志将正式挂名久安集团旗下。”
“久安集团?”
在座各位都是财经记者,对国内乃至国际的商圈都很是了解,因此这个陌生的名字让人格外茫然。
盛世出版也不是小打小闹,能将它整个拿下的企业,不应该籍籍无名啊?
“对,一个刚成立的集团,就是蔺氏拆分后的……这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主编眼前一黑,调儿都变了:“等等,唐哥,你再说一遍?”
“嗯?”唐哥睁眼,犀利地看向他:“是那位小蔺总刚成立的集团,久安集团,你还有问题吗?”
“…………”
办公室上空仿佛还回荡着主编刚才的豪言壮语——'万一他蔺从安真爆出什么丑闻,我们杂志的信誉怎么办!'
大家哑口无言。
蔺总……真的牛。
……
路晓雯快乐了一整天,晚上打扮得漂漂亮亮去了酒吧。
雪莱和她是美国一所大学的本科同学,都是新闻系,学生时代掐得死去活来。
后来一个去搞艺术,一个去搞金融,离了十万八千里,反倒有了几分惺惺相惜。最近趁着雪莱在国内,两人抽时间聚了聚。
啤酒碰杯,她俩咕咚咕咚地灌下去半瓶,一起爽快地打了个嗝。
雪莱穿了件黑色的吊带,波涛汹涌,美艳无双,路过的男男女女都朝她看。
她眼神迷离:“雯儿……你造吗……嗝儿~我,我最近,爱上了一个,天使!”
路晓雯白色雪纺连衣裙,脸上泛着酒精红,也是清纯可爱。
“我造我造……我也,我也遇到一个,男神!”
“我的天使,他就像落入凡尘的精灵,纯洁无瑕。”
“我的男神,他就像高高在上的帝王,从容优雅。”
两人抱头痛哭:“可是我的天使/男神结婚了呜呜呜呜……”
又耗掉好几瓶酒,路晓雯醉醺醺地给雪莱看照片:“宝贝我给你看哦……我男神的照片……我和他的合影哦!一般人我不给他看的……”
雪莱凑过去,眼睛眨了眨,半天才聚焦。
“唔……不,没有我的天使好看。”
路晓雯狠狠拧了她的胳膊肉:“你再说一遍!”
雪莱嗷地一声叫出来,却被她掐得清醒了几分。
“等等。”她皱起眉,把照片放大,却不是看脸,而是对准了手:“我怎么觉得……”
见她神情有异,路晓雯也吓得清醒了一点,眼看着雪莱狂翻她的相册。
雪莱激动地指着手机:“雯儿你看你看,这个手像不像你的男神?”
“……有一点点,但是手像的人太多了吧……”
“那,那看这个!”
雪莱又打开微博,翻出一个收藏的网友自制MV,内容是郁久参加的《关爱行动》中,他和蔺从安的镜头集锦。
即便蔺从安没有露出正脸,但长长一期节目,素材剪下来竟一点也不少。再加上剪刀手充满爱意的拉长……放慢……重复……的剪辑,生生拖完了整首《棉花糖》。
路晓雯听着外放里被嘈杂的酒吧乐声掩盖的“你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梦想……”的BGM,手抖了。
“卧槽……”
一句卧槽不能表达她心中的震撼。
这,这tm,不是蔺从安,她把头摘下来踢进世界杯大门!
雪莱:“我的天使。”
路晓雯:“我的男神。”
“就是和这个人结婚的吗……”
路晓雯喃喃道:“等蔺从安的访谈出来,肯定会有很多人看出来的。”
雪莱倒是很快淡定了:“那他们一定是算好时间了。”
“怎么说?”
雪莱又闷了一杯:“因为到时候,决赛已经比完了……如果我的天使宝贝拿了第一,那所有的热度都会变成锦上添花。”
她晃晃杯子,脸上出现一抹忧色:“反之……如果他没能拿到好成绩,一定会承受非议的。”
一介平民,嫁给富商。
尽管现代社会“人人平等”,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歧视链一直存在。
蔺从安当然懂这个道理,但他信任郁久。
郁久差点被伤到手之后,蔺从安就一直在忙着公司的事情。一方面他要收攒权利,防止父母他们再闹出事,一方面也给郁久一个尽量清净的练琴环境。
高考失利还能复读,但即将到年龄限制的郁久,将是最后一次参加青音赛。
尽管他现在得到了许多,但初衷仍是希望能在比赛上获得好成绩。
这一周,蔺从安完全没有干涉郁久的作息,只每天默默陪着他,郁久不睡他也不睡。
郁久不好意思地提醒过几次,都被他镇压了。
练太久了伤手,蔺从安养成了每晚用老中医的手法给他按摩的习惯,往往揉着揉着,郁久就撑不住睡过去了。
决赛前一天晚上,蔺从安强硬地把郁久摁在了床上。
“十一点了,睡觉。”
郁久眨眨眼睛:“还很早。”
“睡觉。”蔺从安重复了一遍,见人还是不乖地不肯闭眼,遂低头轻轻地给了他一个吻。
温热干燥的嘴唇触碰,郁久几乎顷刻间就有了反应。
他曲起一条腿,欲盖弥彰地喘了两口气,半坐起来加深了这个吻。
温柔的欲念,放手和禁锢的碰撞,蔺从安心里乱成一片。他抬手轻轻挡了一下,嗓子全哑了:“等你比完。”
这话比不说还撩人,郁久不得不爬起来去浴室又冲了个澡。
第56章
睡到半夜,郁久被窗外的炸雷惊醒了。
主卧在阳面,落地窗被白纱帘遮掩,蔺从安没有拉遮光窗帘的习惯,因此闪电划过时,室内跟着亮了一瞬。
几秒后,沉重的闷响从天际袭来。
大雨倾盆,他很快没了睡意,轻手轻脚地下床,站到窗前向外看。
雷电像张牙舞爪地魔鬼,房间里却暖融融的。
床上的蔺先生睡得很安稳,仿佛那些不好的事情不曾发生在他身上。
郁久没问,蔺先生也没说,但郁久知道,这次他不是逃避,只是想选一个比较好的时机来讲述,比如决赛以后。
郁久必然不会浪费他的心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埋头苦练。
心意藏在他的钢琴里。
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水幕连接天地,郁久忽然转头奔向琴房,坐定后,轻轻把手搭在琴键上。
李斯特——《死之舞》。
这是郁久决赛的自选曲目。
他原本更擅长轻灵浪漫的曲风,即使弹波澜壮阔的曲子,也多给人酣畅淋漓的愉悦感。
金老师曾经对他说,他天生有感知快乐的能力,老天爷赏饭吃。
可现在,他选择了一首他并不擅长的沉重曲目。
《死之舞》,是李斯特创作一首单乐章作品。
这首曲子灵感来源于李斯特早年在意大利见过的一幅壁画——《死之胜利》。画面中有一位背声双翼的恶魔,正将镰刀伸向无知无觉的人们。
画面荒诞恐怖,直击人心。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间八苦,活着就会有无可奈何。
人们转头就能看见,死亡正在不远处等着你。
它张开猩红的大口,一步一步向你逼近,你转身逃,却发现无处可逃。
活着,难,死去,苦,世间种种,宛如噩梦。
音符在琴房中疯狂炸响,盖过了雨声,盖过了雷声,竟然将蔺从安从梦中唤醒了。
蔺从安坐起来,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床,都不知道离这么远还做了隔音的琴房,怎么还能让他听到的。他无奈下楼,推开琴房的门等着抓人。
郁久沉浸在曲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的门被打开了,一曲结束,他渐渐平静,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
十几秒后,他慢慢转身。
与蔺先生来了个激情对视。
“…………”
郁久惊慌地站起来:“我我我,我刚刚下来!”
说罢欲盖弥彰地把琴盖盖上:“我就是被打雷吵醒了,蔺先生也是吗!”
“不是,我是被你吵醒的。”蔺从安一点面子也不给,抓起人的手腕就往上拉:“弹完了没?完了回去睡,想不想好好比赛了。”
郁久用别扭的姿势迈步:“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万一你发挥不好,没拿到冠军。”蔺从安顿了顿,“我不甘心。”
两人均衣衫不整,却不觉得不自在。
回到床上,被子拉起来,郁久感觉脚有点凉,相互蹭了蹭。
“我拿不到冠军,你不甘心什么?”
“你说呢。”蔺从安伸了一条腿,摁住郁久乱动的脚:“睡觉。”
郁久笑着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他仿佛知道蔺从安没睡着似的,说道:“我很贪心,我既想要拿冠军,也想要得到你。”
“蔺先生,如果我这辈子没有真正得到你,我会非常非常地不甘心。”
所以一定要亲口把话跟我讲清楚,我们慢慢来。
蔺从安没说话,伸出一条手臂揽住他。
第二天,郁久精神奕奕地来到赛场后台。
昨夜下了雨,今天空气十分清新。
决赛全程直播,赛程从中午十一点开始,晚上六点结束,经过组委会商议后决定名次,当天晚上九点举行颁奖仪式。
换了一个导演,选手们跟着他走了一遍流程,一个个地上台,鞠躬,坐下,再走下来。
郑新瑟瑟发抖地靠过来:“靠,怎么今天突然降温这么多。”
“昨天下雨了啊。”郁久和他对了下掌心:“你外套呢,找出来穿上,你这样不行,手都僵了。”
郑新也知道,打了个电话出去,过了一会儿导演说先散,郁久陪着他一起去外面观众席上找他父母拿衣服。
这会儿还早,观众和媒体都还没有入场,观众席上都是选手家长和亲朋好友们。
郑新远远就招手,“爸,妈——”地奔向一对中年夫妻。
郁久慢慢跟在后面。
郑新的爸不愧是小学老师转散打教练的能人,长着一张斯文的脸,气质却很凶悍,笑起来都藏着刀。
他妈看起来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