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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娇娇见他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有趣。她把手里的牌随便弃了,站起身来:“走吧,我陪你去找。长了那么大个儿的男人,还能丢了不成?”
郁久感激道:“谢谢娇娇姐。”
然而事情却超出了王娇娇的预料。
仿佛是什么经典悬疑片的开场——公海游轮上,封闭密室内,神秘消失的英俊男人。
船上可能存在的公共区域全都被王娇娇找了一遍,她一个派对达人,整天就喜欢喊你喊他的嗨皮,这时脸色也有点发白了。
她只是派对召集人,不可能随便开别的宾客的房间,如果真的要搜,势必得闹起来。
王娇娇本能地不想把事情闹大。
可不闹大的话,就找不到蔺从安去了哪儿,总不会意外坠海了吧?
郁久这时反而比她要镇定些,意识到蔺从安不是普通的去哪儿玩了,他第一反应是去调监控。
王娇娇回过神,赞同了他的想法,带他去往监控室。
监控室里落灰严重,王娇娇在门口咳嗽,郁久拧眉操作起机器来。看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准确的时间,蔺先生一小时前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开门后又没有进去,而是离开了。
摄像头本该能覆盖所有的房间门口,可十四号舱室左前方的摄像头,却因为极近的灯光排布失去了原有的作用,画面一大半都是黄澄澄的光晕。
郁久勉强能看到门被打开,有人进出,却看不清是谁。
“那间房是谁的?”
王娇娇沉着脸出去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回来说:“夏凯瑞。”
……
夏凯瑞正左拥右抱地喝酒。
这位泳裤金链的男人可能终于觉得有点冷,或者被葬礼进行曲打击到了,神色恹恹地披了件黑色衬衫。
“夏哥~”怀里的女人说道:“别生气啦,不就是个小白脸儿,您勾勾手指头他就来啦……”
夏凯瑞又不是真蠢,可不敢这么想了:“尼可闭嘴吧,如果不是背后有人,他可能这么下我面子吗?”
女人左右看看,凑到夏凯瑞耳边。
“夏哥,你难道不知道吗?那是蔺总新包的小情人,挺宠爱的。”
夏凯瑞纳闷:“那不是更没我什么事儿了吗?”
他刚从国外回来,不了解国内的商圈八卦,此刻看女人闪着精光的眼神,不禁也涌上两分好奇。
女人:“蔺从安啊,夏哥不知道吗?就是那个把人玩进医院后来抢救无效的狠人。不知道背后搞了什么关系,还全身而退了。”
国内闹出人命,情节还是很严重的,不好摆平。
众人得知消息后对蔺家的树大根深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对蔺从安也很是忌惮。
夏凯瑞:“玩死了?!”
女人点点头。
“哎。”夏凯瑞叹息道:“那小白脸儿可惜了,看着还挺清纯的……我还蛮想尝尝看。”
话音刚落,夏凯瑞另一边的大波浪也忍不住插嘴:“也不是每次都弄死的吧,不就那么一个嘛。”
左边的女人哼哼:“你是喜欢蔺总?看他长得好?你喜欢你去嘛……”
大波浪:“我说实话啊。虽然另一个也进了医院,但不还是好好的活着……”
夏凯瑞有点冒汗,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他是黑|社会吗?”
大波浪:“不是吧,就是爱玩?反正这个新人也迟早要被甩的,所以夏哥你大可以等,等到他被蔺从安玩腻了,你就可以接手啦。”
夏凯瑞不悦:“玩烂的货我不要。”
左边的女人笑起来:“夏哥刚才还说要给他好看嘻嘻嘻……”
“夏凯瑞!”王娇娇的声音突然从背后袭来,夏凯瑞脸色一僵,把美女们放开。
“怎么啦娇娇?”他笑道。
“找你有事,开一下你房间。”
夏凯瑞看见她气喘吁吁,身后还带着焦急的郁久,逗弄之心顿起。
“这不是钢琴家嘛?”
郁久没说话。
夏凯瑞撇嘴:“这是找我什么事?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开门的。”
王娇娇这个交际花一出现,自动吸引了方圆十米的宾客目光。
她咬牙道:“夏凯瑞你给我这个面子,别问了。”
“给你面子可以。”夏凯瑞看了看她旁边:“给他面子不行。”
郁久闭了闭眼睛,上前一步:“刚才对不起,金链子先生。”
金链子先生?
全场之前都听到了郁久的“送给金链子先生”,可具体是指谁,大部分人并没有看到。
这会儿郁久指名道姓,大家才哄笑起来。
夏凯瑞啊!
夏凯瑞听着周围的笑声脸色涨红:“尼故意的是吧?!”
郁久定定地看着他:“有急事,我请求你。”
夏凯瑞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行吧,我跟你走。”说罢转身对着其他人喊道:“刚才的钢琴家有事情请求我!大家好奇的就跟我一起来吧!”
……
陈源也混在下楼看热闹的人群里。
附近传来各种议论,有的说郁久要上演正宫抓奸第三者的戏码,有的说蔺从安怕是狗改不了吃屎,又找人泄|欲去了,还有人质疑这跟夏凯瑞有什么关系。
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说:“我看这个钢琴家挺纯的,说不定不知道蔺从安那些破事儿。”
同伴笑道:“是吗?那等会儿亲眼看见,不是会吓得跳海?”
陈老板之前去外面抽烟去了,进舱时正好看见一大群人下楼梯,正奇怪呢,突然看见陈源也混在里面。
他喊了一声,把陈源拉出来:“你们干嘛去?”
陈源漫不经心:“看戏啊。”他翻翻眼皮:“还是你最关注的蔺总的戏。”
陈老板皱眉:“又怎么了?”
蔺从安两次传闻,均是从医院散布出来的。
两次均是送小男孩去医院,受的伤都有点像,怎么看都像特殊爱好者玩脱后。
但陈老板其实不太信。
蔺家几代人,出轨的都没有,为个儿子孙子整天劳心劳力,蔺从安的基因得多突变才能变得这么狂野。
不过他们家人都没站出来澄清过,别人当然不会说什么,久而久之,外头传成什么样的都有了。
陈老板一不留神,不听话的弟弟又跟在了队伍末尾。他无奈也跟下去。
走在最前面的有三人,王娇娇,夏凯瑞,郁久。
王娇娇被夏凯瑞这种不给脸的做法弄得郁闷,臭着一张脸,夏凯瑞笑逐颜开,郁久面无表情。
这位钢琴家好像完全没听见别人的议论,一心想要开门找人。
一会儿到了地方。
开门前,举着房卡的夏凯瑞和周围围观者,构成一幅世界名画般的场面,这让王娇娇突然有一刻的不安。
郁久催促:“快开!”
就在这时,门发出咚一声巨响,众人吓得齐齐后退一步。
接着又响一声,门被踹开了。
蔺从安袖口沾血,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微微喘气,环视一周,遂往旁边让了让,示意大家看里面。
夏凯瑞瞪眼:“你怎么真在我房间?!你怎么进去的………我操!”
鲜血呈喷射状溅落在门口的地毯上。
顺着血迹向上看,一个上身穿着服务生马甲的年轻男人晕厥在床上,他被五花大绑,衣服破破烂烂。
不该被看到的身体上,遍布青紫淤痕。
最可怕的是他的指甲,被钳子硬生生拔出,血都是从那里喷出来的。
与那相比,床上散落的道具都不值一提了。
承受力较弱的女人尖叫起来,混乱中,王娇娇大喊:“快叫医生来!”
蔺从安神色狠戾:“所有人不许进去,拍照留档,报警。这件事我追究到底。”
第64章
说罢,他看向呆站在那儿的郁久。
郁久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够呛,但蔺从安一说话,他立马反应过来,在围观者的惊呼中猛地扑过去,抓住蔺从安的手:“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他颤抖着手把蔺从安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确认了他起码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脱力的后退一步,哽咽道:“蔺先生你吓死我了。”
蔺从安后头微动,眼中戾气散去,现出点点温柔。
他和郁久抱了好了一会儿才分开。
姜天去找医生了,蔺从安对王娇娇说:“把杨悦找来。”
王娇娇没问更多,点点头走了。
这时围观群众已经散去一大半,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乐意看这种令人不适的犯罪现场。
而且从蔺从安的反应来看,犯罪者多半不是他,否则断不敢这么刚地就要报警。
多数人不想惹祸上身,甚至不想沾上一点半点的嫌疑,可也有为八卦奋不顾身的人,和被蔺从安的眼神钉死在原地的人。
前者比如曹公子,后者就是夏凯瑞了。
曹公子啧啧有声:“你们之前是谁说,小情人多半要吓死闹分手的,瞧瞧,人家情比金坚。”
他身边一人接话:“什么小情人,太不尊重了,他们不是在微博晒过结婚证吗?”
曹公子讪讪道:“……我以为那是作秀……”
这么想的人不少。本来想看郁久笑话,结果被塞了一嘴狗粮。
前头夏凯瑞满头大汗:“搞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房间啊!你盯着我干什么?”
他翻来覆去地辩解,直到姜天带着医生匆忙赶到。
蔺从安拦住医生:“先给我抽血。”
医生一愣,蔺从安又道:“有人给我注射了麻醉剂,量小,动作快点。”
郁久心中一紧,顺着蔺从安的动作拨开他后颈附近的头发,果然有个针孔。
蔺从安:“先拍照,留证。”
郁久抿着嘴给他拍了照片。
船上只能临时保存血样,医生弄完就去处理伤者了。
为了不破坏现场,昏迷的小服务生被带去了别的房间急救,夏凯瑞有房不能回,东西也不能往外拿,黑着脸抱怨。
郁久感觉自己扶着蔺从安的手压力变大,赶紧带着人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房门关上。
“到底怎么回事?”郁久倒了杯温水。
蔺从安接过,摇摇头。
又道:“我牌没打多久,差不多陪到位了之后就下楼找你,发现你不在房间。”
他声音沙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本来打算去找你,突然看到有点像杨悦的人从旁边一闪而过。”
“然后?”
郁久和他并排坐到小沙发上。
蔺从安疲惫地揉揉眉心:“是我不小心。我跟她到楼梯那边,没注意被人扎了麻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夏凯瑞的房间里,床上有个昏迷的人。麻醉剂量小,我醒得很快。”
蔺从安身高一米八六,作为成年男人,足有七十公斤往上。
夏凯瑞的房间是十四号,最靠近楼梯口的房间是十二号,中间没有十三号。
即便如此,要把蔺从安从楼梯口拖过一间房,再进入十四号房间,如果只有杨悦一个瘦弱的女人,也很难办到。
况且还有门卡的问题。
郁久把分析说了说,蔺从安点头道;“我刚才就想到了,但不能确定是杨悦做的,我没有看到人脸,只看到白裙子。但同伙估计有个服务生。”
“可是……”郁久犹豫:“他们为什么要把你骗到那个房间,又什么都不做?”
蔺从安沉默。
半晌后他涩道:“所以我猜,很有可能是杨悦。觉得这样可以破坏我的声誉吧。”
蔺从安的“魔王”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