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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久刚刚闭上眼睛,感受到彼此的燥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他俩给吓萎了,急急忙忙开门出去。
声音似乎是从客房传来的,像是重物落地。郁久怕小宝被什么东西砸了,急慌慌地推开门,却被这场面吓得眼前一黑!
掉下来的是书柜顶端的木质地球仪,分量不轻,声音就大了些。
但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宝不知道哪来的兴趣,从他的床底拖出了一个箱子!
他的床底!
藏着的!
箱子!
还他妈打开了!
小宝手里懵懂地举着一个黑色小皮拍!
郁久蒙克呐喊式捧脸——
那是他都快遗忘了的那啥初学者套装啊啊啊啊!
第78章
郁久继蒙克的呐喊后,表情随激烈的心理活动千变万化,最终成为熊吉。
他满头冷汗:“那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尴尬。
这个家里从没有外人来,客房又只有郁久住过,不是他难道还能是哪个田螺妹妹放进来的吗?
不要玷污田螺妹妹的贞操了!Y。X。D。J。
小宝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闯祸了,含着一包眼泪,忍不住大哭起来,郁久得救了似的冲过去:“怎么了怎么了,砸到你了吗?伤哪儿了吗?啊啊啊你为什么翻床底——”
“……”小宝哭得更凶了。
蔺从安陷入了思考。
郁久一见他思考就紧张。
他本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心态无视了蔺从安,还利索地把那个箱子合上,塞回床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宝被哄了一会儿,见没人骂他,渐渐从嚎啕大哭转为抽抽噎噎。
郁久心累地想,祖宗,你能不能多哭一会儿……
然而再磨蹭,也就是个哄小孩儿的功夫。郁久顶着蔺从安的视线,觉得自己整个背都像烧起来了似的,刚把小宝抱回床上,就听他细细地说:“小郁哥哥……你能不能,陪我睡呀?”
“!”视线!视线如同镭射激光!背要爆炸了!
郁久直起身来,满怀求生欲,义正辞严道:“你长大了!是时候一个人睡觉了!”
蔺从安一步步走到郁久身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地球仪。
郁久僵硬着,等他把地球仪放回原位,又一步步走到门口,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走了。”
“……小宝。”郁久满脸冷汗:“别哭了,也别在房间探险了,你乖一点,明天……你妈妈就来救你了。”
两人回房,关门。
蔺从安先说:“你喜欢的话……”
“我不喜欢!!!”郁久喊到破音:“我真的没有!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蔺从安好整以暇,并没有接上那句传统的我不听我不听。
郁久闭上眼,思考了半天,最终英勇就义地说:“我那时候以为,你喜欢…………”
蔺从安也想起来了。
这个箱子,他眼熟,郁久买的快递,他还差点拆开。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蔺从安皱眉,主要是因为自己在郁久心里的形象:“你以为我有特殊嗜好,还买了这个配合我?”
郁久低声说:“就算你真的有,我也喜欢你。我当时是那样想的。”
蔺从安愣住了。
“……你骗我,说你有嗜痛症。我当时脑子一抽,就跑去搜了半天,好多人说这样的人会有嗜|虐的倾向。我怕你真的有什么需求,不好意思跟我说,我才特地买了一套这个,想学习一下。”
蔺从安心里麻麻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些喜好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好坏。就像你的病,也不能决定你这个人不值得被爱。”郁久低落地说:“人和人本来就是不同的,因为喜欢,努力为对方改变,才是爱情不是吗?”
静谧的夜,只有空调声轻响。
可蔺从安听到了心里巨大的爆炸声。
像是一颗原子弹,投进了火山口,把他残垣遍地的内心世界直接炸了个粉碎。
他的手从指尖不自觉地开始颤抖,像极了他以前发病时候的样子,郁久等了一会儿,抬头看到吓坏了:“从安?!”
蔺从安大口呼吸,冷汗极快地打湿了衣服,郁久扶他躺到了床上,眼看蔺从安捂住胃,脸上毫无血色。
“怎么了?!我,我!”郁久急得眼睛通红,蹲下来捧住蔺从安的脸:“到底怎么了?是胃疼还是?送你去医院还是喊你认识的医生?”
蔺从安缓缓摇头。
郁久从没见过蔺先生这样,反应片刻后冲出门找药箱。
蔺先生看起来像疼得狠了,不管怎么样先弄片止痛药喂他吃掉。翻出药盒的瞬间,郁久脑中一道惊雷闪过。
止痛药!
蔺先生竟然要吃止痛药了!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破病还能更折腾人一点吗!
没有犹豫多久,郁久还是倒了杯热水,掏了两颗布洛芬迅速回房间。
蔺从安没问什么,也许是没力气问了,就着郁久的手把药吃了。
他在发抖。
郁久爬上床,钻进被子里,贴身缠着蔺从安,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机够过来。
“一会儿就好了……你通讯录里有医生吗?叫什么?”
“王……你别怕。”蔺从安神智有些模糊,却能感觉自己贴着的温热躯体,传来的恐惧和担忧。
他重复道:“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郁久打了王医生的电话,对方半夜被吵醒,却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马上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许是药效起了作用,蔺从安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
郁久低头:“好点了吗?”
蔺从安半晌才恍惚道:“嗯。”
蔺从安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小时候,他被养在玻璃罩子里。
就像一道漂亮精致的小甜点,端上桌来。为了让宾客看到它漂亮的样子,罩着它的盖子是精致而透亮的。同时也能隔绝空气中的浮灰,防止那些污秽将小甜点污染了。
这只漂亮的玻璃罩子,为他抵挡伤害,也阻拦了他伸出去的,想要触碰世界的手。
他闻不到青草的香味,碰不到太阳的温度,一切都蒙着一层纱。
这样一直一直,过了很多年。
有人告诉他,罩子已经被拿掉了,你早就自由了,你可以乘着风,破着浪,去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体验任何人的生活。
可他茫然无措,知道罩子仍在,在他心里。
这是无解的魔咒,是自卑的源头,是他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与人交往的,埋藏最深的原因。
甚至他自己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时至今日,他已经站在了金字塔顶端,却仍然惶惑。
原来是因为一只玻璃罩子。
而就在刚才,在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夜里,有人掀开了罩子,甜蜜地说:“我已经喜欢上了你。不管你是太甜,还是太酸,我都会努力改变自己的口味,变得更喜欢你。”
郁久一定不知道,他说了怎样温柔缱绻的情话。
汹涌的感觉如洪水决堤般向他袭来,之前受过伤时的疼痛,突然一一重现,让他失了态。
许久,浪潮终于平静,蔺从安睁开眼睛,听见郁久在他耳边轻柔地问,好点了吗?
怎么会不好呢?
他闻到了青草的味道,也触碰到了太阳。
……
王医生在凌晨一点匆匆赶到了他们家。
郁久这时候已经帮蔺从安换了件衣服,带着医生轻手轻脚地走近:“医生,麻烦小点声,他睡着了。”
王医生内心草泥马狂奔:“……”
你大半夜地喊我来看蔺总睡觉?!
直到郁久把蔺从安的症状又描述了一边,王医生才严肃起来:“得等明天,让他来医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布洛芬能吃吗?”郁久担忧问:“我刚才觉得他太疼,给他吃了两颗。”
王医生:“可以。他晚饭吃了什么?”
郁久细细地把每样食材都报了:“都是平常吃过的,菜是阿姨买的,从安也没什么过敏……”
郁久话说到这儿顿了顿。
总不会是因为那盒初学者套装吧?!蔺先生这么讨厌那个吗!他看视频觉得还好……呃。
要是真是那个刺激到他,郁久觉得自己可以以死谢罪了!
王医生看着这位豪门小娇妻变幻莫测的表情,小心问:“郁……总?”
郁久狂汗:“……别叫我总,就叫我小郁吧。”
“噢噢。”王医生:“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郁久摇摇头:“没什么,那明天我带他去医院吧。”
这个王医生是蔺家的私人医生,什么都看,但不是专门的精神科医生。郁久还是打算去看看林主任。
回到房间,蔺从安睡得很安稳,脸上甚至带了点红晕。
郁久坐在床边,一阵心疼渐渐漫上来。
老天为什么不肯对从安好一点呢?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一夜过去。
郁久睡得迟,闹铃响起来的时候脑子还发着懵。
他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摸,微温。
“从安!”他猛地坐起来,蔺从安正好开门进来。
“醒了?下来吃早饭。”
蔺从安衬衫西裤,一丝不苟,像以往每个清晨。领带没系,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和喉结。要了命的性感。
郁久迷迷糊糊地噢了一声,去到卫生间刷牙,对着镜子放空了一会儿:昨天晚上是他在做梦吗?!
难道那个初学者套装的事没有暴露?
郁久松了口气,立刻决定今天就把那东西偷偷扔掉……
他越回忆越觉得不对,做梦哪有那么清楚,而且蔺从安昨天明明真的生病了!
郁久不小心把水龙头拧太大,哗啦一声溅了冷水点子在脸上,如同冷冷的冰雨在脸上无情的拍……总算把他拍清醒了。
“!”郁久匆匆漱了口,脸上水都来不及擦,冲去喊:“蔺先生你好点了吗——”
餐桌前的两人一起抬头看他。
小宝坐在昨天给他垫的高凳子上,手上举着勺子,穿着昨天小田送来的衣服。
蔺从安在另一边拉开椅子,衣冠楚楚,正要坐下。
桌上摆着早饭,不知道是哪个助理还是司机送来的——包子,蒸饺,和豆浆。
“把脸擦干。”蔺从安眯眼指指他:“衣服先换好。”
郁久:“…………”
他晕头转向地往上踏了两级台阶,又想起来,扒着栏杆:“真的没事了吗?我们还是去趟医院吧!”
“没事,我自己去,乖。”蔺从安说。
这个语气像哄小孩,因为小宝还在场,郁久有点脸红,转移话题道:“周末你空吗?一起去找一下林——”“滴——”
门禁响了。郁久的话被打断,索性噔噔回房,换好衣服才出来。
屏幕处一声凄厉的女声:“小宝——”
小宝趴在门禁处,脸都要贴上去了:“麻麻——”
女声:“小宝呜呜呜呜——”
小宝:“麻麻哇哇哇——”
蔺从安闭着眼睛:“大姐,门卫让了,你进来再说吧。”
等到大门一开,小宝妈妈如同儿子被卖到山沟里苦苦寻亲十年的家长一样冲进来,和小宝抱头痛哭,哭得蔺从安和郁久双目无神。
等他俩终于哭完,小宝妈妈这才恢复理智,从包里掏了两只红包出来:“事情我都听小文说了,太谢谢你们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
她尴尬地递红包,知道住这种别墅的人家不会稀罕这点钱,但她也不知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