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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毅眨眨眼,“我不大放心你,还有两个凌小老板。”
他也已经知道叶晨怀的是一男一女,不过,单从称呼上来看,他并没有把两个孩子分的那么清楚,统一称呼为凌小老板。
叶晨伸出手,用衣袖随意拂了下眼泪,就转过身去,“宋毅,我今天想住在这里陪陪他,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去买点东西?”
尽管叶晨脸上已经擦的很干净,但是透过那通红的眼眶,宋毅依然知道她刚才在哭,的确是这样,满怀那么多的希望,却在一夕间破灭了,任谁,谁都接受不了。
想到一些什么事,他很想无情又冷酷地摇摇头,然后大声说出一个“不”字,但是,当迎视上叶晨那双红彤彤,满是凄楚的眼睛时,他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嫂子,你要买些什么东西。”
叶晨的背包,看着不大,里面的东西倒真是一应俱全,比如眼前递给宋毅的写着让他买东西的便签条。
宋毅接过便签条,挠头,又是挠头,眉头皱成一团,看样子是想找反悔的理由。
到最后,在叶晨那双灵秀的眼眸的注视下,他硬是没想出任何一个理由,叹息一声,只能乖乖的退出房间,走出别墅,直朝山下跑去。
叶晨走到窗户边,拉开厚厚的天鹅绒制成的窗帘,目送宋毅离开后,才转身坐到床边。
呆呆的坐了一会儿,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在下一秒钟,她俯身下去,闭着眼,凝着神,对着干净的棉质床单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很清香,很淡雅,手摸上去也是很舒服的感觉,不过等叶晨坐直身体,睁开眼睛,却是涌起一阵失落,因为她并没有闻到熟悉的味道。
双腿很累,更多的其实是心累,又再床边坐了会,叶晨觉得更累了,朝床背后靠去,她慢慢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睡了过去。
她好像是做梦了,梦里一阵似梨花,又带着点薄荷的香气,拂面而来,很好闻,很好闻,有点像她小时候生病时最想吃的BING—糖雪梨。
也许是小时候的心愿太过于缺失,让她长这么大了,即便是在梦里也是那么的执念,最后,她是在自己毫无任何意识,却呢喃着BING—糖雪梨中沉睡过去的。
……
叶晨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不管是谁,估计刚睡醒时,大脑总是有那么片刻的滞后,叶晨也不例外。
虽然人时被电话铃声吵醒了,眼睛却是瞪的大大的。
定定看着雪白墙壁上张贴着的自己的照片,睡前的思绪一点一滴的重新回到脑海里。
薄荷味!三个字,一闪到脑海里,她不顾自己现在的身子已经不允许她那样猛然地从床上坐起,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那样做了。
从床上坐起来后,她没有理会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而是打量起房间,仔仔细细,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的那种打量。
眼底是失望,心底同样的也是失望,耳边依然在响着聒噪的铃声,叶晨不得不拿出它,没看直接按下接听键。
电话才接通,那头,周维可心急如焚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晨晨,你在哪里?”
听到出来,他虽然很着急,当电话接通那可,还是保持住了该有的镇定。
叶晨低下头,怔怔看着身上的蚕丝被,“维可,我走了,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不想再连累你了。”
“你和我说什么连累,说什么谢谢,告诉我你在哪里?”周维可的声音一下着急了起来,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急躁成这样,可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对他有多么大的刺激。
叶晨拨动着蚕丝被上的绣花,淡淡道:“维可,对我这么好,我却无以为报,真的很愧疚。”
一听她这话,周维可本急切的声音,已经渲染声一层怒意,“叶晨,你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你身上没钱,你又没经验,你这样做,会害了孩子,乖,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
叶晨皱了皱眉,周维可对她的这份情,如她说的那样,无以为报,真的不能再耽误他。
想到这里,叶晨哽咽了,对着话筒,再次说了声“谢谢”后,她直接挂掉了电话。
八个月的身孕,已经不容她像以前那样把双腿曲起,头深深埋在腿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自己却可以肆意发泄着情绪。
收回抚摸被单的手,两只还留有疤痕的手,朝脸上捂去,她很想放声大哭,可是……为了肚子的孩子,她还是在强忍着。
复杂的情绪发泄完,她松开手,目光无意地再次落到身上的丝绸被上,定定看着,脑子里闪过一个灵光,就像是被晴天旱雷劈中,她猛然开窍了。
这栋别墅里,肯定有其他人的存在,不然她身上的被子是谁给她盖的,她掀开被子,朝自己的脚看去,鞋子被脱掉了,连带着袜子也被褪去。
这个世界上,试问除了那个耳鬓厮磨的人,哪里还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她睡觉一定要脱袜子的习惯。
“凌漠!”在喉咙口压抑很久的惊呼,终于敞敞亮亮地喊了出来,叶晨没顾得上穿鞋,更没顾得上批件外套,跳下床,就朝房间外冲出去。
她手扶着把手,以自己所能够的最快的速度冲下楼,客厅里没有熟悉的人影,她不甘心的朝厨房跑去,依然没有;最后,她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听着属于自己声音的回音,叶晨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秦观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叶晨无力的靠着卫生间的门框边上,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冒出这句话。
她扯动嘴唇,冷笑,这个叫秦观的人,之所以会这样说,肯定是因为没和相爱的人经历生死离别。
只有像她这样,和爱人经历过两次生死的人,才会真真正正地感觉到活着的意义。
……
宋毅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的,他不放心叶晨是一个原因,其实让他这么心急的还有最主要的一个原因,不过时机没到,他还不能说。
手拎着叶晨要的东西,他气喘吁吁地走进别墅,正想朝二楼去,却在经过客厅时,看到了背对着他,整个人依在卫生间门框上的背影时,一下愣住了。
咽了咽口水,朝她走去,小心翼翼地问:“嫂子,你怎么站在这里?”
一走近,当看到她正赤着双脚,这么凉的天,就这么站在冰凉的大理石上,眼皮不由一跳。
凌老板娘这幅模样,而且还站在卫生间门口,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这么一想后,宋毅身上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到叶晨脚边的同时,也飞快的朝卫生间里看去。
看到的场景,同样是空无一人,他心里又暗暗的松了口气。
直起身子时,他觉得再这么下去,没心脏病的他,早晚也要被吓出心脏病。
“嫂子,地上凉,有什么事,都先把拖鞋穿了再说。”看叶晨目光恍惚的盯在某个地方,宋毅忍不住又说了句。
心痛到了极点,叶晨早感觉不出身体上的凉意,不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穿上了宋毅刚买来的棉拖鞋。
穿好鞋后,她就越过宋毅朝楼上走去。
宋毅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嫂子,晚上想吃点什么?”
叶晨回头,面色平静到吓人,“你可以走了。”
“啊!”宋毅惊住了,看着叶晨的眼睛,脑子高速运转了起来,他刚想把想好的,自认为很好,叶晨也没有道理会拒绝的理由说出来,叶晨却又淡淡道:“我今天只想一个人单独陪陪他。”
宋毅真的没辙了,最后,在把买来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后,只能被逼无奈的退出了别墅。
离开别墅后,他并没有立刻下山,而是躲进了一片小树林里,借着郁郁葱葱的树木,他拿出手机,也不管号码那头的人能不能看到,他都给他发了条短消息。
又再原地等了好一会,依然没等到回应,他也没敢去拨着看是关机还是开机,摇摇头,一声无奈的叹息后,就真的朝山下走去。
不管是和苏默杰还是何伊朗比,他宋毅都要明显的聪明上许多,不然,他的凌老板也不会让这么重要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饶是他心思玲珑,善于察言观色,也没能琢磨的出他最最亲爱的的凌老板的意思。
……
回到二楼后,叶晨就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便条纸,在每一张上都写满了字,她写的格外认真,很快外面日就西沉了,她依然在写。
一口气写了很多,直到大脑混沌,有种常思枯竭的感觉,她才放下笔,挺直着后背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屋子里,她只开着橘色的台灯,不算亮堂,却足可以让她看到化妆镜里,房门口一闪的身影。
暗沉了好久的眼睛,骤然一亮,如果说刚才的那个影子,是凌漠的灵魂,她也绝不害怕,扔掉笔,从凳子上站起来,急匆匆地就朝门外跑去。
因为太急,转身时,她带翻了凳子,凳子沉闷的落地声回荡在空寂的房间里,格外的森然冷冽,却丝毫没影响某个女人,一心寻夫,还是个前夫的心情。
山里的岁月总是比红尘过的要慢些,让人奇怪的却是山里的夜晚,总是来的更早些点。
叶晨跑下楼,没在别墅里寻找,而是直接朝别墅外跑去,她的方向很准确,即便是再这样快没有任何一丝光亮的暮色里,她依然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个小土丘。
她没来看它的第二次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不相信她那眉目高雅的凌漠,如今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掩藏在了这样一捧黄土下。
她的凌漠,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个像神邸一样的男人,这个红尘俗世中,他向来高高在上,哪里会有掩进黄土,低人一等的时候。
山间就是这样,不管白天的天气是多么的好,阳光是多么的明媚,一到晚上就会起风,阵阵冷风,拂面吹过,飘飞叶晨的头发,卷起她的衣袂。
身单影只的女人,呆呆地站在那个小土丘面前,以为早流干了的泪,再一次翻滚而出,带着夜风的萧瑟,人心的离碎。
这样傻傻地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两条腿在久经夜风的摧残后,终于没有力气再支撑她。
腿关节那里一软,叶晨直直地就要朝地上倒去,却在即将要跌落到地上的瞬间,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气息,腰间一紧,她被人揽进了怀里。
叶晨闭着的眼睛,在被人搂进怀里时,骤然睁开,于是,她看到一张几乎刺瞎她眼睛的脸,那样的俊美绝尘,那样的温润风逸,嘴角还挂着那样好看的微笑。
依偎在他怀里,隔着不厚的衣衫,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铿锵沉稳的心跳,还有那脉脉温暖的体温。
手不由自主地朝他伸去,夜墨冗沉里,有他亮如星星般瞳仁的映照,她看到自己的手在抖,瞪大眼睛,不敢眨眼的,颤颤巍巍地朝他的胸口摸去。
热的,温的!
这种触感,由掌心蔓延开来,很快就到了四肢百骸,叶晨颤抖着唇,不需要任何酝酿,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男人永远疏离的眉眼间,带着只在面对某个女人时才有的宠溺和柔情,他的嗓音淡淡的,却是那么的清越好听,“傻丫头,我不在这么一会儿,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叶晨没理会他的“埋怨”,而是瞪大眼睛,几乎连眨眼都舍不得地看着眼前人。
男人嘴角轻勾,抓上她的手,朝自己的胸口按去,“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