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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叶晨的号码,她并没表示多大的惊讶。
关于他和叶晨“早恋”那件事,她多多少少是知道那么一点,她只是不知道陈熙跳楼是为了叶晨,一直以来,她以为他是为了躲避阮心洁才跳的楼。
点下“呼叫”两个字,她把手机放到耳边,冗长的嘟嘟声后,传来甜美的机械声音,“您好,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陈如玉不死心,重播。
依旧如此
她咬咬牙,又按下重播键。
车厢里很安静,苹果的音质效果又是这么好,陈熙开口,“没人接?”
陈如玉没好气,“说的都是废话。”
“陈如玉!”陈熙动怒了,“你能不能像个女孩子的样,成天说话都这么冲!”
陈如玉怔了一秒,马上反讽道:“我哪有你陈熙圆滑,素质好,外带孝顺,甚至于为了讨自己母亲的欢心,连亲妹妹都算计……”
话到最后,声音明显带着哽咽。
陈家和顾家的人,只以为她跟同父异母的凌漠好,是因为凌漠善于心计,其实,真正的原因,陈熙和她都是心知肚明。
当年,肖家在一夜间消失前,有人看到最后一个到访肖家的正是她的二哥陈熙。
陈熙自小就听顾碧丽的话,也承载了她太多的希望,尤其当凌漠到陈家后,所以,他完全有可能听了顾碧丽的话,劝肖尧就那样不辞而别的走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恨这个血脉相连的亲哥哥的。
“说够了没有!”陈熙忽然踩下刹车,面色阴冷,仿佛蒙上一层寒冰,“下车!”
“哼!”陈如玉不以为然地一声嗤鼻,打开车门,直接跳了下去,“谁稀罕你送!”
在她看来,陈熙在顾碧丽的眼泪和过大的期盼中,已经迷失了自我,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有血脉关系,她都懒得理会。
陈熙握着方向盘的手,蓦然用力,隐约可见发白的指关节,他并立刻驾车离开,而是凝视着挡风玻璃上串联成珠的雨水,唇锋抿成一条线,若有所思。
……
夜雨里的陈家别墅,清冷的仿佛不是家,而是坟墓。
陈熙推开房门后,没开灯,凭感觉,走到床边,扯了扯胸前的领带,一头扎下去,高大的身躯,成“大”字型,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浴室门打开,一具年轻而曼妙的女性身躯,缓缓朝床边走来,她刚洗过澡,浑身上下,只围着一条纯白色的浴巾。
“熙……”她娇媚无比的喊着床上人的名字。
床上的男人依然躺着,双眼紧闭,不知是睡是醒。
下一刻,看着夜色里,男人忽暗不明,却俊逸而清冷的脸庞,女人鼓足勇气似的,直接拉开身上的浴巾。
一股带着沐浴露的女性气息顿时溢满整个房间,年轻而曼妙的身姿,仿佛一场顶级盛宴,邀请客人细细品尝当中滋味。
然,床上人,依然毫无任何反应。
阮心洁唇瓣噙上抹自嘲的笑意,前后不过几秒钟的光景,她已经俯身下去,柔弱白皙的小手,颤抖着直接抓向男人的卡扣。
一直闭目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按住她的手,声音渲染着一层怒意,“阮心洁,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阮心洁吃吃笑了起来,“陈熙,你不都看到了,我要干你!”
“滚!”黑暗中,男人喉结上下滚筒,眼睛猩红,阴冷无比地吐出一个字。
“我是你未婚妻,为什么要滚?”阮心洁红着眼眶,固执起来,这次,她绝对不会再因为爱,放任这个男人百般的冷落自己,订婚两年,她必须要在今晚有个实质性的改变。
“阮心洁,你不要作死!”男人彻底被激怒,抓住女人的手,毫不怜惜的朝边上甩去。
“砰!”一声肉体碰撞到硬物的沉闷声,回荡字阴森寂冷的午夜,阮心洁手腕传来剧痛。
她暗暗紧了紧眉,没有呼痛,而是咬住嘴唇,逼自己去承下这点痛,心里涌起一阵难过,这个男人对自己下手还真是一点都不温柔呢。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把阮心洁弄痛了,陈熙没再说话,睁开的眼再次半合而上。
“陈熙,我爱你!”阮心洁躺到陈熙身边,轻声对他这样说道。
这样的话,在过去九年,陈熙听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他并没任何反应。
阮心结咽了下口水,慢慢挪动着身边的男人靠去,“陈熙……”下一刻,她又伸出手,不过却没有探向男人的皮带,她轻轻的摸上了男人的腿。
这双腿,有了布料的庇护,欣长而健硕,根本看不出它曾经遭受过的罪,更不会有人知道至今里面还有用来固定的钢板。
“今天下雨,是不是有点疼?”阮心洁小心翼翼,仿佛呵护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慢慢的,以正好的力度替他按摩着。
陈熙一开始绷的很紧,甚至有躲避的现象,到最后,随着酸疼的缓解,他也慢慢放松了。
阮心洁看他不再那么排斥她,心里半是欢喜,半是难过。
她的按摩技术很好,为了替陈熙缓解阴雨天的不适,特地去按摩馆学的正宗泰式按摩。
也许是因为陈熙的放松让她得寸进尺了,又或者是因为真的太爱这个男人,反正,到最后,乘陈熙不备,她还是朝他皮带卡扣抓去。
这才她不带抓到了,还顺利解开了。
陈熙猛然睁开眼,刚劲有力的手臂刚要抓住女人不老实的手,下一秒钟,身体的某个部位,也是代表着男人与生俱来伟岸力量的地方,被一股温暖包围住。
陈熙虽不是滥情之人,却是正当年轻,而且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所以,他马上知道那个女人在干什么。
本来,推开她,吹灰力气都不用费,但是,只半秒钟的犹豫,他举起的手,又放回到身边,任那个女人用她的方式讨好着他。
阮心洁很紧张,陈熙是她第一眼就喜欢上的男人,这么些年来,她的爱意越来越浓,才会有了今晚这么主动的事发生。
她的技术很羞涩,牙齿时常会碰到男人,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她卖力的讨好,也不影响双眸紧闭男人自虐似的放纵享受。
阮心洁脸上早溢着不正常的绯红,看着男人的身体,威风凛凛的伟岸,她的身体也激起了正常的反应。
借着窗户外折射进来的微弱路灯光,她看到男人脸上也泛起的欲望的chao红,她没再犹豫,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轻轻的,慢慢的游走在他身上,解开他的衬衣扣子。
男人没有动,身体却在不经意间轻轻颤了下,嘴角噙上抹淡而自嘲的笑,双眼合的更紧。
……
当叶晨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她瞪大眼睛,定定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也不想,只感觉浑身虚软无力。
房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来人的脚步很轻,似乎怕吵醒她。
走到床边,当看到睁开眼的她,陈如玉惊喜的大叫,“晨晨,你终于醒了。”
叶晨主意到她的用词,终于醒了,难不成她睡的不正常,所以才叫终于醒了。
手肘支撑着勉强从床上坐起来,想开口,发现嗓子干涩的紧,嘴唇张了张,一个音符也没发出来。
“晨晨,你别急啊,我先去给你倒杯蜂蜜水润润嗓子,再说话。”陈如玉很贴体的转身去倒水。
透过她的背影,叶晨看到她先试了下水温,然后倒了点蜂蜜进去。
结果温度正好的蜂蜜水时,叶晨心里暖暖的,送到嘴边轻轻呷了口,蜂蜜水的效果真是不错,一口下去,嗓子已经不再那么干涩,“那个……小丽……”
叶晨忽然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这个熟悉无比的女孩。
陈如玉笑着接上话,“晨晨,如果不习惯,你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小丽或者小芳。”
相比陈如玉这个听起来不知道高雅多少的名字,她其实更喜欢钱丽芳这个虽俗气,却带给她最真挚友谊的名字。
叶晨没矫情,片刻沉默后,还是和以前一样称呼她,“小丽,我这是在哪里?”
“我以前的猪窝。”陈如玉坐到床边,打量了下整间屋子,忽然间,又伤感起来,“我曾经为我和他一起准备的,一个属于我们两的,不算大,却很温馨的‘猪窝’。”
此“猪窝”非彼“猪窝”,是陈如玉对幸福的向往。
叶晨知道自己不经意间又勾起她的伤心往事,不免有些尴尬,忙岔开话题,“小丽,谢谢你。”
谢什么呢?
陈如玉自然知道,她指的不单单是昨晚把被雨淋的半昏迷的她拖回家,更是感谢这些年来,她给自己的友情。
她温厚地笑笑,“晨晨,你和我之间难道还需要说这么虚词吗?”
叶晨跟着淡淡的笑了笑,“我饿了,有吃的吗?”
“当然有。”陈如玉忽然笑的有点坏,顿了顿,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补充道:“等会儿,保证你精神和肉体双重的吃饱。”
也许是刚睡醒的头脑,总会有片刻的滞后,何况还是像她这样淋了雨,烧刚退的脑子,她愣是没明白陈如玉话里的意思。
直到,打开房门,看到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的男人,她才彻底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房子的产权是我的,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我是房东。”耳朵向来鸡贼的男人,这次也没让叶晨失望,马上接下话不说,一通不算大道理的道理,还愣是把她弄的无言以对。
陈如玉有些看不下去了,嘟嘟嘴,埋怨道:“大哥,晨晨烧刚退,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
“你刚才叫她什么?”男人的声音忽然就凌冽起来。
陈如玉偷偷吐了吐舌头,“大嫂,我刚才叫大嫂。”
男人脸色这才好看了点,放下报纸,看向叶晨,“过来吃吧。”
他的声音恢复一贯的清润,面色也很平常,绝口不提,昨天晚上,他是找了好久才找到昏倒在雨中的她。
更是不提,看她发烧,嘴巴抿的很紧,一口药都喂不进,最后是嘴对嘴,用他的舌敲开她的贝齿,这样喂下的退烧药。
凌漠这样惜字如金,让陈如玉多多少少有些意外,眨了眨眼,故作谦虚的开口,“大哥,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凌漠把牛奶放到叶晨眼前,“什么事?”
“昨天晚上,你嘴对嘴给嫂子喂退烧药,多多少少自己也吃下去那么一点,不都说是药三分毒吗?你真的没一点不舒服吗?”
凌漠还没来得及作答,就听到一阵咳嗽声,很明显的,那阵咳嗽来自于刚喝了一口牛奶的叶晨,她被呛到了。
“你今天很空吗?”凌漠不冷不热地看向自己的妹妹,“如果实在闲的慌,我正好缺个秘书。”
“我亲爱的大哥,顶顶亲爱的大哥,你就饶了我吧,做你的秘书,还不如直接一刀了结了我。”刚才还兴致勃勃的陈如玉,闻言,脸色大变,软着口气一阵讨好后,直接冲出门外。
……
淋雨生病,并不代表,她一点意识都没有,两片温润的唇,一次又一次的,摩挲着她的唇,不厌其烦的把又苦又涩的药送到她嘴里,她是知道的。
只是如果陈如玉刚才不点破的话,她只当自己是做梦。
虽然知道凌漠那样做,是喂药,但是她还是没勇气去求证,于是她换了个方式,很客气地说:“昨天谢谢你。”
“光嘴说谢,一点诚意都没有,不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