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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震山转过身,对着服侍自己很多年的管家笑了笑,“老马,谢谢你。”
马管家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老爷,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里有些钱,你拿去吧。”叶震山从口袋里摸出个信封,递了过去。
“老爷,这个月的工资,你已经给过了。”管家没有伸手去接。
“拿着吧。”叶震山坚持。
管家接过,抽出里面的支票一看,当即倒吸一口冷气,“老爷,这也太多了吧?”
“老马,你跟了我有二十多年了吧?”叶震山阻止他重新递过来的信封。
马管家憨厚地笑笑,“快二十五年了。”
他来叶家,刚好是叶震山和顾碧华结婚那年,也是叶晨被叶震山抱回叶家那年,其实很好记,叶晨几岁,他在叶家当管家就有多少年。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都二十五年过去了,叶晨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叶震山感叹道。
“是啊,我还记得大小姐刚被抱回叶家那会,小的跟只猫差不多大,哭的声音也很小声,转眼都成家了。”说到动情处,马管家擦了下眼角。
他今天本来是要提出告老还乡的,和叶震山这番聊天,他犹豫了,人嘛,不是动物,终究是讲感情的。
忽然,叶震山听到一阵汽车引擎声,他勾起一边的唇角,终于来了。
“老爷,你怎么了?”马管家看叶震山忽然露出这么阴冷的笑,不免一阵好奇。
“没什么。”叶震山转过身,背对着马管家,拉上窗帘,“老马,你年纪大了,我这次调去北京,以后估计也不会再回来了,所以……”
“老爷,我明白,我懂。”马管家握支票的手,抖了起来。
“真是对不起了。”叶震山的声音很低沉,带着琢磨不透的深意,“我今天要见个很重要的客人,你去收拾下就走吧。”
……
马管家退出书房后,叶震山坐到书桌后,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张很老的照片,上面的女孩穿着那个年代的警服,笑的很灿烂,她身边站着穿一身军装的男孩。
“呦!”一个拖长声调,似笑非笑,故作惊讶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真没想到,岳父大人今天起的这么早!是不是知道小婿今天要来看您老人家啊!”
对来人是谁,叶震山其实一点都没惊讶,他起这么早,本来也是在等他,换句话说,如果今天他没来,倒还真让他有点失望。
凌漠并没客气,大步走到书桌前,大大咧咧地就在叶震山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做了自己三年岳父的男人。
“肖尧,是你故意安排出现的。”反问的口气,却是陈述的口气。
“你都坐在这里了,问这个,还有意思吗?”叶震山不答反问,说话间,他手下一动,悄悄的把照片朝抽屉里塞去。
然,他的动作虽然很轻,也很快,却没能逃过凌漠的眼睛。
下一秒钟,那张照片已经出现在凌漠的手里,他眯着眼睛看了会,然后咋舌,故意做出很惊讶的样子,“哇,岳父大人,这上面的小伙子不会是你吧,看不出来,你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帅锅。”
各位请注意听清楚,凌漠,凌氏总裁,“狂世”的老大,此时此刻,不是说的“帅哥”而是网络用语“帅锅。”
“凌漠,这三年果然不是本来的你。”叶震山看着夹在凌漠两个手指中的照片,恨得牙根直痒,也更肯定一件事。
凌漠上半身,朝前倾了倾,看样子,他像是在故意和叶震山拉进距离,“我亲爱的岳父大人,我怎么就不是本来的我了,难不成我本来不叫凌漠!”
“你跟‘狂世’到底是什么关系?”叶震山的眼睛始终锁在凌漠手上的那张照片上,这上面的女人是他最珍爱的,即便是照片,他也受不了被第二个男人这样“接触”着。
“什么‘狂世’还是‘世狂’,我听不懂!”似乎是朝前靠着很不舒服,凌漠又重新调整回原来的姿势。
修长的大腿翘着二郎腿,嘴边挂着慵懒闲散的浅笑,如果手上再多支烟,就是个活生生的痞子。
叶震山是军人出身,又在公安局做了这么多年,警觉性其实也不比凌漠差,他很快察觉到这个书房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果然,当他慢慢侧过头,朝门口看去时,看到倚在门边一袭黑衣的中年男子。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光线虽然不明,他依然能看清那个中年男人身材粗狂,脸却是被毁容了的。
他收回目光,看向凌漠时,轻轻笑了,“凌漠,你的‘狂世’不是号称比美国政府都有钱吗?怎么请的都是这些老弱……”
“病残”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做出口型,叶震山的脖子已经被一双有紧箍住。
那人的手劲很大,张开的五指,仿佛如来佛的五指山,粗糙的好像铁钳似的手指,掐的他动弹不得,腹腔缺氧。
“李叔,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那么冲动,不要那么冲动,你倒好,一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凌漠拖上声音,故作不满地说道。
顿了顿,他探出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搭到李建国坑坑洼洼的手背上,“李叔,你这么凶,当心把我老丈人给吓坏了,他吓坏了不要紧,我那单纯的老婆可是会心疼的,她要心疼了,我也会跟着心碎的,你总不想看到我心碎吧?”
忽然间,向来干练敏锐的凌漠仿佛变成了个碎嘴的老太婆,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这么绕着。
李建国狠狠瞪了叶震山一眼,依然没说话,眼睛里的戾气也没有退去半分,手却是收了回去。
随着禁锢在脖子上的手,瞬间抽回去,一股新鲜的空气,哧溜下的充满整个鼻腔,叶震山瘫坐到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因为长时间的缺氧,剧烈上下起伏着。
有句话怎么说的,“士可杀不可辱。”
所以,当喘上气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用力的瞪着凌漠,那两道目光,仿佛两把剜刀,要把凌漠一刀刀给活剜了。
“岳父大人,你没事吧?”凌漠直接忽略掉他的目光,神色淡淡的扯下了唇角。
“你到底想怎么样?”叶震山依然死死瞪着他,透过放大在眼前的这张年轻的脸,他仿佛看到了,曾经是最好兄弟,到最后却害他失去最心爱女人的那个男人。
他是死了!
这又怎么样?
他的儿子和女儿还活着,而且都还活的那么风光,他欠他的,他要从他的儿女们身上讨回来。
“我想怎么样?”凌漠嗤鼻冷笑,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叩着,整个人恢复成一贯的清冷,“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你想怎么样?”
“我……”
听到这里,看到凌漠带自己来的地方是叶家,李建国好像明白了什么,瞳孔猛然收缩,手再次朝叶震山擒去。
然,有了上次的教训后,叶震山也有了防备,这次,李建国并没有抓住他,更没掐住他任何要害。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李建国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早斥满血丝,猩红无比。
凌漠并没阻止,依然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一切。
这就是他没把为什么娶叶晨,又为什么和叶晨离婚的原因告诉李建国和裴红芬的真正顾虑。
如他所说,他的确喜欢叶晨,但是,现在叶晨的身份还是叶震山的女儿。
他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在叶晨身边,既然不能时时刻刻都保护着她,只能暂时藏起,他已经知道的一部分真相。
叶震山并没露出过多的害怕,似乎他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目光若有若无的朝敞开的门口看了眼,当看到露在那头的一个鞋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他才是个六岁的孩子,你为什么下的了手!”李建国从腰间拔出一把迷你手枪,叩起扳机,对准叶震山。
叶震山并没惊慌,相反的,他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种释然,“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杀的。”
即便面对情绪激动到随时可能叩响扳机的李建国,他依然没有过多解释,就简单的一句话,信不信,随他的样子。
下一秒钟,李建国果然彻底被激怒了,食指移动,就要叩响扳机时,被凌漠阻止了,“李叔,不能开枪!”
“为什么?”李建国心有不甘,挣扎了下,无奈,现在的他,即便经过治疗,手劲已经恢复了七八层,也早已不是长大成人的凌漠的对手。
“事实的真相,或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简单。”凌漠看向叶震山,晶亮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寒光。
凌漠有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威慑力,换作平时,李建国早听了他的话,但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儿子惨死状。
手,虽然被迫离开了枪,心里依然不服。
看李建国依然心有不甘,他补充道:“李叔你放心,当年我说的话,都记得,我一定会给小海报仇!”
随着他这句话,李建国果然不再挣扎,狠狠瞪了叶震山一眼后,就如来时那样,安安静静的站到一边。
忽然间,他明白一件事,凌漠带他来这里,不是要给小海报仇,而是为了告诉他一个事实,这个事实只和他娶叶晨,又和她离婚有关。
“岳父大人,我真的想不明白,我是外人,你不喜欢我是很正常的事,不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想害呢?”片刻沉寂后,凌漠把话题重新来回到正题上。
“笑话,你说我害叶晨,你有证据吗?”叶震山睁开眼,不屑地冷笑。
“你要证据是吗?”凌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在他眼前晃了晃,不等他看清,啪的下,就用力放到他眼前,“这白纸黑字上的签名是您老人家,亲笔签下的吧?!这张纸上的内容更是你亲自拟定的吧?!”
当看清最下面落款处的签名,叶震山徒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凌漠,“这个……你怎么会拿到的?”
这是他为报复陈战国,早早就布下的一招棋,没理由,这么快就被凌漠给识破了。
眯起眼睛,再次看了遍纸上的内容,叶震山感到自己被震的左右晃了好几下,“你怎么会拿到的?”
这是他连着两次问同一个问题。
“岳父大人,你是不是想说这张纸,你放在银行保险箱里了。”凌漠瞳孔忽然一眯,整个人越发萧穆冷玄,“既然岳父对‘狂世’这么了解,对我这么了解,你就应该知道,上天入地,这个世界上,没有‘狂世’想要却拿不到的东西。”
长臂一伸,他拿过书桌上的白茶盏,拿起茶盖轻轻拨动着漂浮在茶水上的白沫,又说:“看在你把叶晨养大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你说吧,立下这样一份遗嘱,又故意让顾碧华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凌漠是谁,可谓是在阴谋和鲜血中长大的,他怎么看不出这份看着父爱如山的遗嘱后,有着什么样见不得人的阴谋。
叶震山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悠悠的吐出口气,如此反复几次,他已经彻底恢复一开始的镇定自若。
凌漠这个人,当他有耐性时,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耐性的人。
曾经在处理一个叛徒时,他和他面对面的站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硬是用他凌人的气势,玄冷的目光,把那叛徒逼得咬舌自尽了。
可,当他没有耐性时,可以说世界上最着急的人,不要说一刻,只怕一秒钟,他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