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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失落。
也许……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他根本不会来送她。
边想着,她已经边朝前走去。
忽然,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从身后传来,她回头,看到从车窗里探出的一张俊脸。
那人说:“小姐,给不给个面子,让小生送你一程。”
他的话,很好笑,叶晨却没半点想笑的欲望,因为她知道,不管凌漠的开车技术多好,以最快的速度开去叶家,估计也晚了。
凌漠看她只呆呆看着他,下一秒钟,很快会哭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明明这是他希望的结果,希望她送不了叶震山。
可,当看到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心也仿佛被人揪住,跟着一阵疼。
“再不上车,可真的要来不及了。”凌漠下车,把她朝副驾驶位置上塞去,知道接下里自己的速度会很快,他俯身过去,帮她扣好安全带,这才回到驾驶位置上。
“坐稳了。”丢下这句话后,凌漠就踩下油门,车,以好似离弦的箭,飞速朝前开去。
叶晨第一次感觉自己明明坐的是汽车,却像是在乘火箭,这速度,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风驰电掣”。
叶晨侧过脸,看向专心开车的男人,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样的表情,都是这般清俊养眼,锐气夺目。
随着胃里又一阵翻山倒海,叶晨忍不住捂住嘴,小声嘀咕,“我想吐了,你能不能稍微慢点。”
凌漠空出一只手,朝叶晨胸前伸去,云淡风轻道:“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叶晨很想装作因为晕车,自己感觉失灵了,可是,那只修长遒劲的手臂就伸在自己眼前,而且力道正好的抚拍着自己憋闷的胸口,这怎么叫她忽视。
叶晨嘿嘿嘿,干笑了两声,故作坚强地说:“我好多了,你还是专心开车吧。”
凌漠侧过头,再次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在收回手的同时,只轻轻说了一个字,“好。”
……
如凌漠所说,没过一会儿,车就在叶家门口停了下来。
尽管凌漠的车性能很好,车速,他也开到了最快,可,还是晚了,叶震山走了。
叶晨整个人有着说不出的落寞和失意。
留守的马管家走了过来,“小姐。”他把手里的信封递给叶晨,“这是老爷临走时让我交给你的。”
他朝站在叶晨身边的凌漠看了眼,切怯懦懦地说:“老爷说,只能你一个人看。”
叶晨接过,正要打开来看,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看向凌漠,“是你故意让我来不及送爸爸的!”
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也凑巧的太像编排的了,她怎么没早点想清。
凌漠没作答,只是朝她手里的信封看去,“我是不是故意的,你打开信看看不就知道了。”
凌漠这么淡然的口气,让叶晨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想法是不是太小人了,凌漠虽然和叶震山的关系,不如一般的翁婿那么客气,却也不算到敌视的地步。
不知道凌晨到底发生什么事的她,这样想,最正常不过。
相比叶晨的“胡思乱想”,凌漠要笃定很多,他之所以敢让叶晨看那封信,不是因为他是神仙,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实在是他太了解人性。
狡猾如叶震山,既然能把最心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养在身边二十多年,足可见,他这个人在面对叶晨时是多么矛盾。
在没彻底利用完叶晨前,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好不容易砌起的慈父形象毁于一旦。
果然,叶晨打开信封,抽出里面那只薄纸的同时,也有张照片跟着掉了出来。
叶晨刚想弯腰去捡,凌漠的速度比她更快。
其实当照片掉到地上的过程中,他已经看清上面的内容,正是凌晨在书房看到的那张。
把照片递给叶晨时,他已经大抵猜到叶震山信上写的是什么,附上照片,只不过是为了增加说服力罢了。
叶晨接过照片后,坐到沙发上仔仔细细看了起来,这是长这么大来,叶震山第一次写信给她,说不激动,那是骗人的。
父爱,在她二十五年的生命历程里,始终是她最期盼的一种爱。
凌漠并没打断他,而是挥手让站在一边的马管家退下后,就坐到叶晨身边。
马管家是个忠仆,虽然他惦记着叶震山临走前对他的最后叮嘱,还是受不了凌漠玄冷的目光,被逼无奈的退了下去。
没人主意到,不知不觉中,坐到叶晨身边的凌漠,手里已经拿了条干净的手帕。
如今这个社会,已经很少已经有人在用手帕,凌漠却是个例外。
因为他的母亲当年很喜欢,也只喜欢用手帕,所以,这么些年来,不管是纸巾,还是湿巾纸怎么方便,他都在用手帕。
五分钟后,叶晨已经看完叶震山留给她的信,同时也是真如凌漠猜的那样泪眼婆娑。
不得不说,凌漠这个男人很善于攻人心计。
把手帕递给叶晨的同时,也把叶晨拉进自己怀里,让她紧紧依在自己胸口,任她晶莹剔透的眼泪,把自己胸前濡湿一大边。
余光借机朝叶晨手里的信纸看去,几乎是一目十行,他很快把信上的内容看的一清二楚。
囫囵吞的看完整封信,凌漠心里暗道,叶震山果然是只老狐狸,居然想到用叶晨生母的职业,来影响她未来的职业,然后对付自己。
“凌漠。”闷着声哭了半晌后,叶晨仰起头看向凌漠,“我终于知道爸爸当年从部队转业为什么非要进公安局了。”
“为什么?”答案,凌漠早已经知道,不过为了安抚此刻的叶晨,他顺着她的话反问道。
“因为我妈妈就是警察。”叶晨把手里的照片放到凌漠面前,“你看,这是我的妈妈,亲生妈妈,她是警察,原来她不是不要我,而是……”
话到这里,叶晨控制不住,大哭出来声,“她殉职了,在一次行动时,牺牲了……连骨灰都没留下,所以这些年,爸爸从来没提带我去看她的事……是我错怪他了……”
凌漠脸上并没过多表情,关于叶晨生母的真实身份,在过去他并没有查过,他忽略了这个只生下叶晨,却没尽职责的女人,对叶晨的重要性。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缺失,所以在心里,其实比起他人更要在乎。
今天凌晨,意识到这点后,他已经打电话让苏默杰去查真相了。
苏默杰还没给他答复,冒冒然地,他不敢去否认叶震山告诉叶晨的一切。
此时此刻,他只是紧紧的抱住她,没开口说任何的话。
忽然,叶晨把照片放到胸口,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眸光,仿佛天边最和煦的那抹暖阳,直映照他心底最深出。
叶晨说:“凌漠,我本来打算去考研的,但是,现在我决定好了。”
凝视着凌漠深邃到不见底的眼睛,她深深吸了口气,补充道:“我不考研了,我要去考公务员。”
凌漠依然没说话,卓跃隽秀的五官,一如既往的好看。
叶晨别过头,不再去看他,心里暗暗后悔了一阵,他现在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做什么决定都不再需要告诉他,更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见,刚才是脑子并线了吗?
半晌,当外面忽然起风,把院子里的玉兰花香带到客厅里,凌漠才挑了挑眉,无比悠然的开口道:“老婆,你终于想穿了,真打算养我了啊,我很开心。”
叶晨讶然,“……”
……
回去的路上,叶晨已经调整好情绪,整个人至少没刚才那么激动,冷静下来,她才想到自己刚才那句“考公务员”是说的多么轻飘飘。
每年那么多人去考不说,门槛还设这么高,以她刚才的口气,轻松到好像监考的是她老子一样,想做公务员就能做一样。
又在凌漠面前,幼稚了一把!
叶晨越想越尴尬,越尴尬也就越难为情,到最后,她根本不敢去看男人,连带着余光都不敢去看她,所以,她保持的坐姿,几乎是侧过大半个身子对着凌漠。
“老婆。”凌漠朝她瞥来,“外面什么风景那么好看?”顿了顿,又道:“风景再好看,那也是死物,不如多看看身边的人。”
叶晨撇撇嘴,总不能说自己不在看风景,这么坐,其实是为了躲避他吧。
既然借口找不到,她索性沉默不语。
很显然的,凌漠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他心里其实也很矛盾,一方面,他不想让叶晨不开心,她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以他的实力,不要说叶晨只是想进公安系统,即便是市政府,他也有这个能力。
不过,一想到,这么做就是着了叶震山的圈套,说不定有一天,这丫头还真有可能会去查自己,心里就很不爽。
倒不是因为他怕这丫头成了警察后,真的来查自己,连美国联邦调查局他都不怕,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他怕的事了,只是……
“唉……”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及时敛起思绪,没让自己再多想下去,第一次,做事素来有规划的他,选择了走一步,算一步。
佛说,与你无缘的人,你与他说话再多也是废话。与你有缘的人,你的存在就能惊醒他所有的感觉。
凌漠相信,叶晨就是佛说的,那个对他有缘的人。
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就是那么奇怪,就像凌漠第一次看到叶晨,就喜欢上她一样,明明那时的她,只穿了条很普通的长裙。
“你叹什么气?”难得从身边这个事业有成,长相倨傲的男人嘴里听到叹气声,叶晨感到很好奇。
“我是高兴的。”凌漠侧过脸,摄人心魄的丹凤眼,轻轻挑了挑,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叶晨。
“你高兴什么?”心里感觉凌漠这是在给她设圈跳,还是忍不住跳了下去。
“老婆当上公务员,就相当于是捧上了铁饭碗,身为老公的我当然很高兴。”
“凌漠!”看着凌漠忽黯不明的眼神,叶晨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一声惊呼回荡在车厢里,“你的公司不会是真出问题了吧?”
不要怪叶晨有这个想法,前有她喝鸡汤时,凌漠幽怨的七分饱在,后有他时不时提到让她养在,不想让她联想到他公司出了问题也难。
商场如战场,叶晨虽不在商道上,却也深谙这个道理。
股海浮沉,一眨眼的工夫,既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事。
“老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一无所有,变成了穷光蛋,你还要我吗?”忽然间,凌漠踩下刹车,把车靠边停下后,转过脸,一本正经地看着叶晨。
听清这个问题,叶晨第一反应不是回答他是或者否,而是傻愣在那里,脑海里跳出一个电视剧里的场景。
福尔康一把抱住紫薇,声泪俱下地对乾隆说:“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哪怕是乞丐的女儿,我也一样爱她!”
在场所有人,除了被紫薇拐走还没得到手的香妃的乾隆,没有一个人不为之动容。
这样琼瑶的一幕,活生生的在脑海里上演一番,足可见,眼前这一幕,是煽情剧多么好的一个开端。
理论上说,当凌漠这样问她时,她也应该乘机抓住凌漠的手,然后很煽情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哦,不,凌漠,不管你是什么样,有钱没钱,我都要你……直到天荒地老。”
可惜,这样的话,对于脸皮不算厚的叶晨来说,不是谦虚,她还真真实实的说不出来。
就这样,随着凌漠的这句话,随着叶晨的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子凝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