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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叫老三的庄户自然不会想到,他竟然会一语成谶。
191、拒绝
墨姝这些日子除了偶尔过问旱情和水车的事,更多的心思还是在养殖场上。
如今蛋糕店的生意可谓是极好,但是旁人看着不免眼红,不少人都在明里暗里说她出身世家,却又是养鸡又是关心农事什么的,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若是这农事和养鸡还罢了,毕竟大梁还是以农为本,便是地主,说好听点也称之为耕读传家。
但是这开店经商,可就是让人鄙薄的事情了。
自古士农工商,经商的人身份最为低贱,但是堂堂一个县主,却去操持如此贱业岂非堕了大梁的名声?
即使众人都如此想,还有臣子上折弹劾,奈何梁帝刘楷却置若罔闻。
这些臣子想想,就明白了其中的曲折。说到底,肯定还是因为伍家的缘故。现在晋国公府每个月都有大把白花花的银子送进皇帝的私库,这钱怎么来的?
还不是经商?
若是刘楷因为墨姝以别人名义开店,而说她经商,操持贱业,堕了皇家脸面,而下令封了蛋糕店,晋国公府这边怎么办?若是晋国公府从善如流,像上次一样自己请罪说自己也是操持贱业有负皇恩,撒手不干了,把这些原本经营的店铺也都关掉,梁帝的银子岂非也没了?
因此,只要晋国公府还在经营产业赚钱,众人就没办法因经商的事指摘墨姝只言片语。
店里钱财滚滚而来,但墨姝最关心的,似乎还是养殖场的事情。
论理店里的蛋糕都用鸡蛋为原料,很少用到鸭蛋和鹅蛋,但是墨姝并没有将自己的关注往养鸡场这边倾斜,而是对养殖场都一视同仁的关注。
甚至对于新开的饲养鸭鹅的养殖场,墨姝还更关心一点。
如今中州、山庄附近以及各地原有的养殖场规模都逐渐扩大,各地的蛋糕店也都开了起来。
即使如此,这鸡蛋还是有剩余的。
按理说,如今既然做蛋糕用的鸡蛋已经足够并有剩余,完全不担心原料不够的问题,但是墨姝却仍然孜孜不倦地扩大养殖的规模。不仅仅是养鸡场,而是所有的养殖场。
甚至还沿用之前的办法,给养殖场附近的农户分发鸡鸭鹅的幼苗。
墨姝的原话是希望大家都能吃上肉和蛋,但墨家和伍家的人还是觉得,自家县主实在是太急切了。
已经急迫到推开一切应酬。
包括与之交好的永乐县主杨琉璃和新交的好友冯媛姑娘的邀约也推掉了,就只为了这养殖场的事情。
真没有谁家名门闺秀这样的。
而且除了极力将原有的养殖场规模扩大,墨姝还计划着,将养殖场发展到新的地方去。
比如说上次已经去过一次的鲁地。
这鲁地也是文兴之地,出过不少大族的,如今在那边最大的名门望族,当属琅琊王氏。
去年墨姝就有心把养鸡场开到鲁地去,尽管她再三向琅琊王家的人保证,不会对当地的农户、土地什么的造成影响,也愿意高价买下或者租用养鸡场所用的荒地,并且可以送给附近庄户鸡苗,甚至不用他们交一个鸡蛋,但是在琅琊王家的授意下,当地的官员和地主还是拒绝了。
在伍家和墨家看来已经让出了巨大利益的情况下,当地官员还是表示不欢迎墨家到当地开设养鸡场。
但是今年开春之后,墨姝还是又遣人去了鲁地,仍然说养殖场的事情。
因为鲁地近海,这次墨姝主要是说在那边养殖鸭和鹅。
这日出去的管事伍高回来了,墨姝在厅上见到伍高,他面色并不好看,想来这次还是没谈成。
伍高前往鲁地谈这事,去了好几个县,得到的回复都如出一辙:不同意!
在去鲁地之前,墨姝已经想过了,像琅琊王氏这样的世家大族,久居鲁地,在当地的势力也已经根深蒂固,而且必然不想看到别人到自家的地盘上搅和,不同意也无可厚非。
因此,墨姝特意嘱咐了伍高,只要能在那边开养殖场,尽量满足当地官员提出的要求,不管是要求高价出租或者售卖土地,还是合作养殖,利益均分,都可以满足。
伍高一听只觉得不可思议:“县主,利润平分也接受?”
墨姝坚定地点头:“没错!”
这一下伍高不明白了,这么说莫非县主不是为了利润过去的,而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伍高不敢再深想下去了,怕知道的太多,当即躬身应诺。
墨姝想了想又道:“若是这样的话,可能王家还会觉得我是过去有什么安插钉子发展势力的企图。不如这样,如果他们还是不同意,我们愿意给他们提供鸡苗和饲养的法子,给他们自己经营!只要他们愿意养就行!”
伍高一听傻眼了。
这是相当于给别人送钱呀!别人能不答应吗?!
看来县主就只是为了能在鲁地养鸡,别的什么都不顾了,这又是为什么……
伍高小心翼翼地问:“这事……是不是和侯爷说一声?”
墨姝道:“这是我的事情,为什么要与表哥说?你照办就是了。若是你觉得自己办不了,我另外找人就是了。”
伍高没敢再说什么,连声答应着,就准备退下。
墨姝又把人叫住,道:“过去即使他们不答应也不要动气,好好地说,只要能将这事办成就行。”
伍高心中嘀咕县主为什么一定要去那边开养殖场呢?即使自己不能开也要让别人开,到底是为什么?
即使心里有许多疑问,伍高也没有表露出来,退下了。
回去之后,伍高想来想去,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伍子珩。
没想到伍子珩的反应是让伍高按墨姝说的去办就行:“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也不必过来禀报我。若还有下次,你知道会怎么样。”
伍高心中一凛立即请罪,然后才出发前往鲁地。
只可惜这次还是如同上次一样不顺利。
墨姝看着堂下的伍高,蹙眉道:“还是没成?”
伍高垂首躬身回道:“小的无用,已经花尽了心思,还是没将事情办成,即使小的说了提供鸡苗给他们自己饲养的事情,当时底下的官员看着还是很欣喜,但过了一夜,仍是拒绝了。还……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墨姝默然无语,知道伍家的人绝不会在差事上说谎,定是好声好气地跟对方说了。
只是对方并不买账。
墨姝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琅琊王氏……算了,我已经尽力了。怪不得我。赵管事这一趟受了不少气吧,月底给你多发赏钱。”
伍高不由心中感动,道:“小的没事,只是王家……”
墨姝挥挥手打断了伍高的话,道:“他们会后悔的。”
192、隐患
伍高虽然觉得这养殖场的事情,墨姝让出这么多的利益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若说琅琊王氏会后悔,他却不以为然。
诚然,这养殖场的利润不必说,是极高的,若是能如墨姝许诺的,再教会他们如何做蛋糕,就真是日进斗金了。
这事若只是地方官员决定,肯定早就答应下来了。
但是牵扯到了琅琊王家,失去赚这钱的机会,还不至于说后悔。
正如伍高所想的一样,在他从鲁地离开回长安后不久,伍家有人提起此事,就是不屑一顾的态度。
而且因为墨姝原本就是出自世家陵北墨氏,原本陵北墨氏在世家中的地位还在琅琊王氏之上,因此王家的人对于墨姝自甘堕落经商,是很不齿的。别说他们还防着伍家通过墨姝在鲁地安插势力,就算是墨姝自己独力经营的,他们也不会让这样的世家败类在鲁地经商。
即使墨姝说让当地的人去经营,也不劳动王家沾手,王家也觉得这玷污了他们世家的名望。
因此,即使知道此事的百姓对这事有些怨言,琅琊王氏也没有点头。
还让下边的官员暗示墨姝派来谈这养殖场之事的人,若墨家和伍家不顾他们的意思,擅自在这边建养殖场,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
而且看到底下的官员和百姓,因为这本来可以改善生活的好事没了,而对王家颇有微词,王家更不高兴了,属于琅琊王家的势力的官员,自然是与主家同仇敌忾的,当下就对赵高说了一大通难听的话。
赵高身为晋国公府伍家的管事,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但是因为墨姝有言在先,他还不得不放低姿态,好声好气的说话,结果就是这边的人根本软硬不吃说什么都是一口拒绝。
谈不下去,赵高只好回去了。
而琅琊王家的人觉得,这是与晋国公府交锋的一次胜利,少不得以此自傲。
乃至于琅琊王氏的人都说:“这伍家不过是因为有点军功,又懂得媚上,才混了这么个新贵,比起世家还是差得远了,就这样一个新贵,还想到王家的地盘搅和,想得也太天真了些。陵北墨氏更完全成了破落户,看这个墨家六娘子,竟然去做经商这等贱业,无怪乎如今墨氏的族长要把她逐出墨家了……”
墨姝并没有如王家所想的一样,因为没能在鲁地开养殖场,就觉得是耻辱,甚至想不开什么的。
在墨姝看来这开养殖场完全是为了鲁地好,既然那边的人不领情,她也算是已经尽了力,索性将此事丢开了。
这几日前往墨姝计划中的几个地方的管事也陆续回来,都是说养殖场的事情,而且大体也都还顺利,墨姝就投入到了养殖的大业中去。
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紧,小麦覆陇黄。
尽管进入五月之后,小河的水位已经下降到露出了大片浅滩,甚至连一架设在相对来说稍浅一些河段的水车,都已经汲不上水,但是伍子珩田地里的小麦还是熟了。
如今北方各地,禀报旱灾的奏折如雪片一样飞到了长安。
初时梁帝刘楷还雷霆震怒,后来见得多了,也不管了。一些胆子大的谏臣,居然还敢上奏说这是天子无德,所以上天降下灾祸,梁帝大怒之下,也不管臣子的劝阻,直接将其杀了。
但即便如此,长安城还是有不少流言,说是因为皇帝不施仁政,才会有此天灾。
刘楷听到了这些流言,大怒让禁卫抓了不少人。
京城人心惶惶
只是这流言还盛传不衰,实在因为刘楷两次西征,又开凿大运河,征壮丁服徭役兵役,又增加了赋税,百姓本就苦不堪言,难以承受,现在又遇上了天灾,自然民怨四起。
按如今的说法,梁帝刘楷贵为天子,乃是受命于天治理天下的,现在连上天都降下这样灾祸,自然是天罚无疑。
在时下的大梁,不管是旱灾还是水灾抑或是虫灾,其实并不罕见,每隔那么三两年就会有一次比较严重的,不然怎么说农人是看天吃饭,能不能吃饱,全看老天的意思。
这其中的老天,自然也还有真龙天子在内。一般的天灾和赋税,百姓也慢慢都习惯了。
只不过这次,先是梁帝刘楷连着两次西征抓壮丁,增加赋税,随后又征劳役去开凿运河,同样再增加赋税,原本以为今年的新犁利于春耕,是个好兆头,盼着丰收,却碰上了百年难遇的大旱灾。
有些干旱严重的地方,今年夏季注定是颗粒无收了。
面对这样灾情,若是以前的刘楷,只怕会急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但是如今的刘楷并没有将这事想得太严重,而且还高兴河流水位下降,对于运河的